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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告离的尾声
    四判·似男孩之彼女
    第十一章·告离的尾声
    土城长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天空。
    嘴巴上这么说着,其实渡边也坐在地上。
    看着这两个截然不同,其实又十分相似的两人,崇宗除了感激,没有别的感情了。
    ——虽然看似毫不关心我们,却能在刚才那种进退维谷的状况之中,选择了信任我们没被猞猁牵着走。
    渡边一脸好奇的看着两人。
    ——真的是选择了信任么……
    这张茫然的提问着的脸,打消了崇宗刚刚对他产生的一点点好感。
    渡边非常遗憾的看了看天。
    土城回答得轻描淡写,就好象这不过是擦破了皮一般抹一抹口水就好了一样。
    渡边看了看自己的肩膀,甚至还很好奇的摸了摸自己露出来的骨头。
    说完这句话,渡边就脸色惨白的倒在了雨水之中,融入水中的鲜血,在与他失去血色的肌肤的相比之下,格外殷红。
    ——唉……
    崇宗为自己曾经担心过这两个男人而感到无比后悔。
    工作过度的土城和明,正一边打点滴一边与渡边抢寿司吃。
    失血过多的渡边弦吾,正一边输血一边与土城抢寿司吃。
    而崇宗,以鲭鱼寿司腥味太重为由,退出了寿司争夺战,呲溜呲溜的吃着杯面。
    ——因为我什么都没做,所以就这样犒劳你们两位吧。
    不单单是崇宗与土城,就连警署里的其他警员,也渐渐的都接受了渡边弦吾,事实上,在拐卖儿童的事件中,他并没有杀过人,只是将数名警员打成重伤……当然,这也不是能一笑而过的过去就是了。
    而到最后,崇宗依然没有弄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被猞猁列为目标。但据渡边所说,朽心组的人一向信守承诺,既然他已经说放弃了,那么崇宗便不会再有危险。至于猞猁杀人的责任,也正式开始进入追究的程序之中。今天中午行动的全程,土城和明都在录音,而其中,就有猞猁承认自己杀了人的事实。
    而这些,都与崇宗无关了,也与土城和明这种下阶层的刑警无关了。
    因为涉及到了朽心组,所以这些报告,控诉,全都递交给了上层处理。
    这些,就是他们所能做到的全部了。
    ——也应该找个时间,帮水素和有希,解开与渡边的心结了。
    看着正一边狂妄的笑着,一边把芥末挤满寿司的渡边弦吾,崇宗不禁如此想到。
    清脆的敲门声在紫檀木上散发出雅香,少女坐在办公桌前,静静的看着手上的文件,而在桌上,还有小山一样多得文件堆积着。
    走进来的人是梵,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漂亮的挽成了一个髻,文静的样子让人容易把她与秘书之类的职业联系在一起,而事实上,她又是什么呢。
    没有把视线从文件上移开,少女随意的问到。
    梵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考量措辞,以免因此少女的不悦。
    仓促的打断后,梵小心翼翼的接上了后半句话。
    少女扬了扬细眉。
    虽然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但梵充满歉意的低下了头,沉默了许久不敢说话。
    直到少女开口,梵才松了一口气,稍稍抬起了头。
    少女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凝神思考,片刻过后,她张开了眼,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来日本了。】
    从梵进来到现在,始终平静如水的少女,在此时,以不敢置信的神态,抬起了头,漂亮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大,樱唇微启,却说不出话。
    沉默再次光顾。
    少女手中的文件,飘然落在了地上。
    结束了案件后,崇宗正在警署里收拾自己的衣物,一想到可以回到上杉家,他就兴奋不已。
    迅速的把行李打包好后,崇宗想要提起行李离开,却发现提不动……然后,更进一步的意识到,是自己的手,不知为何没了力气。
    紧接着袭来的,是他早已经习惯了的头痛,却又是无法习惯的痛楚。
    但这份痛苦已经渐渐的得到抑制,并且越来越轻微了。这一次,也是崇宗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冷静,却又迅速的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药瓶,倒出了药。
    尽管可以忍受,但手却不受控制的哆嗦着,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手,崇宗把药丸塞入嘴中,强硬的吞了下去。
    在这时候,土城和明开门进来了。
    他所看到的崇宗,已是满头大汗,并且气力衰竭的喘着气。
    崇宗装作没事的摇了摇手,示意土城无需担心。
    看到崇宗这么快就恢复了,土城将信将疑的没有继续追究,但出于关心,还是仔细看了一下他的药。生产厂家,生产日期,保质期,卫生局、政府的验证和检查都没有问题,土城这才将药瓶交还给崇宗。
    崇宗挤出了笑容,此时他的身体还有些发虚,但痛苦已经褪去。在服用了护士长所给的药后,头痛的症状确实有在好转,发病的频率降低了,并且病痛也逐渐减少。他乐观的认为,这场莫名的病症,即将消退。
    ——
    电波加载着邮件,将思念传达。
    今日今时,已是寒假,过了下午六点以后,东宪中学中本应除了保安以外,不再有人进出才是。然而,在三号教学楼的四楼,在弓道场中,尚有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的亮着。
    端正的跪坐在道场正中的少女,湿润的眼眶溢满泪水,原本美丽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面容更是憔悴。
    坚毅不屈,燃烧着好胜烈火的双眼,此时,她并没有。
    屋外的风雨吹打着窗户,这样阴冷的天气,正映衬了少女的心境。
    烛火所照不到的黑暗,仿若要将少女吞噬,她是如此的孤立无助。
    她是伊藤友乃。
    她正跪坐着修行,她正跪坐着反省,她正跪坐着,寻找着让自己能够坦然的方法。
    然而,她却做不到,因为她做了不能做的事,做了自己不能原谅的事,做了绝对不会被死去的父亲所原谅的事。
    ——但,这都是为了达成爸爸对我的期望……
    她试着这样安慰自己,但却止不住泪水。
    晶莹的泪珠,滴落在手上,但在她的眼中,却化为了散发着浓重腥味的血水。
    她杀了人。
    她骗了人。
    她骗了自己。
    ——该怎么办……
    为了获得成长,为了变得更强,她听从了他们的蛊惑,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人,第一次用自己挚爱的弓道,杀人。
    她杀了人。
    她杀了人。
    她杀了人。
    她该怎么办才好。
    但是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我该怎么办才好!
    她痛苦的低下了头,双手用力抱住自己,直到指节发白,直到疲惫,直到脱力。
    在她身旁的地上,放着一张卡片,在卡片上面写着:
    ——[我们对阁下的实力很感兴趣,真诚期盼阁下的加盟,让我们相会在朽叶心的月下,镜中花的海边。]
    而在字的下方,署名是[若苍空]
    第十一章·告离的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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