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4干部好牛
    张鹏飞捏着手机，眼望着高速路旁的农田，眉头紧锁，重重地叹息一声。看娱乐窘图就上他刚刚接到张耀东的电话，张耀东对他提出了严厉的批评，怪他干了件费力不讨好的事。张耀东所说的正是干部审核制度。昨天夜里，姜振国给张鹏飞打电话之前，高层针对张鹏飞提交的文件开了个讨论会议。
    当然，并不是专门为这个干部核审标准而召开的会议，高层开会的原因是由于西北的不平稳。只不过在会上，由姜振国提议，临时加入了这个议题。
    会上众位首长对这个干部审核标准褒贬不一，就连一些刘系甚至亲近刘系的干部都表示反对，最为代表性的就是张耀东与解东方。而那些与刘系相对立的派系首长却表示支持，他们并不是支持张鹏飞，而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等着张鹏飞出丑，等着他在这件事情上出现大的失误，引起干部们的骚乱。
    姜振国、刘远山表示支持，在政治方面，刘远山和张鹏飞一样，有时候敢于冒险。大首长韦远方见会上争论不休，因此没有表态，而是让姜振国再与张鹏飞协商，具体听听他的想法，等下次会议再商量。
    其实他这是给众位领导一个缓冲的时间。韦远方没有表示反对，那就表明他对张鹏飞的这项举措很有兴趣。其实早在之前，他和姜振国就在暗中达成了一致，同意张鹏飞搞这个新花样，为政治改革开辟一条血路。
    昨天晚上，姜振国在会后的第一时间就给张鹏飞打了电话，首先表示了对这个干部审核标准的赞赏，随后就告诉张鹏飞这项举措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危险和政治上的压力。
    早在很久之前，张鹏飞就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那些政敌肯定会利用这次的机会对他展开攻击，一但他的行动失败或者失误，等待他的将是严厉的制裁，或许将影响他未来的政治走向。
    张鹏飞向姜振国表示了决心：“首长，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这件事我考虑了不是一年两年，只不过由于之前地位不高，一直没有行动。现在我身为双林省的省委书记，有责任和义务在政治改革上作出一点贡献。无论是对国家还是人民，这都是有益的，特别是对我党……我想会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姜振国连连点头，说：“大家都明白你的用意不是为了给自己谋求好感，你完全是从大局出发。一直以来，政治改革喊了这么多年，可是没有什么成效，唐老退休前还跟我谈起这件事，他希望我能做出一些改变。鹏飞啊，我很支持你作为一个先行者，在全国做出表率，但这对你是不公平的，因为这是中央的事。可是我们平稳的日子过习惯了，一些领导不愿意下面再闹起来，我现在也很矛盾。”
    张鹏飞知道姜振国说了实话，这应该是他的真实想法。当时张鹏飞还和王云杉坐在床上，他看着一脸失望的王云杉，对电话说：“首长，既然我是这件事的发起者，那就由我来承担一切压力吧。只要您不反对，先从双林省进行试点，如果我们成功了，那就可以在全国推行，但如果我们失败了，我会承担全部责任！”
    “你可想好了？”虽然姜振国明白张鹏飞这么干等于把压力全部聚集在双林省，让中央有了长时间的观察准备期，但给他的担子明显过重。
    “我想好了，我是双林省的省委书记，不但有责任也有权利干这个事！”张鹏飞这话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
    “好吧，我再和其它人勾通一下，你等我的消息。”
    挂掉姜振国的电话之后，张鹏飞已经完全失掉了男女间的**，无奈地抚摸着王云杉的脸，不知道说什么。
    王云杉知道他们在谈什么，更知道张鹏飞这么做的危险程度，拉着他的手说：“你为什么这么傻？即使不这么干，你也会安安稳稳取得进步，为何要给自己找麻烦？”
    张鹏飞苦笑道：“因为我是张鹏飞，如果我和其它人一样只是为了做官，你还会喜欢我吗？”
    王云杉明白了，靠在他的身上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默默的支持。”
    张鹏飞摸着她妩媚的脸，笑道：“还真是一个贤妻良母！”
    “哼，我可不是你的贤妻良母！”王云杉撇了撇嘴，知道今夜的浪漫时光又没有了。
    张鹏飞摸着她的肚子，苦涩地说：“那我把你肚子搞大怎么样？”
    “切，你要敢搞，我就敢生，谁怕谁啊！”王云杉无所谓地说道。
    张鹏飞笑了笑，说：“今天是不行了，我们睡吧。”说着吻了吻她的脸。
    没有得到刺激得王云杉有些不情愿，身体上很不舒服，但张鹏飞已经没有了兴致，她只好悻悻然地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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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到眼下，刚才张耀东在电话里把张鹏飞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张耀东自然是为了张鹏飞好，身居高位，比他更能看清危险。然而张鹏飞在电话里并没有松口，对干部审核标准表示出了强硬的试行决心。两人的谈话最终不欢而散，张耀东拿这个倔强的“准女婿”也没有什么办法。
    王云杉一直在观察着张鹏飞，看到他脸色不好，伸手碰了碰他的手。张鹏飞握住她的手，苦笑道：“哎，现在还没开始搞，我身上的压力就已经很大了！”
    王云杉说：“等你搞了起来，这些首长也就不会说什么了，有人等你成功，有人等你失败。”
    张鹏飞说：“是啊，所以我不能失败，这件事……我一定要做下去！”
    王云杉手心用力，鼓励地望着他。
    张鹏飞看着车外的景色，说道：“进入双林省了！”
    彭翔说：“领导，前面有个休息站，我们进去休息一会儿，稍微吃点东西，早上出来早，现在都饿了。”
    “好。”张鹏飞摩挲着王云杉的小手，在她耳边说道：“像大姑娘的手似的！”
    王云杉瞪了他一眼，心里颇为受用。说来也怪，昨天下午被张鹏飞用手指头弄出了兴奋后，今天早上王云杉感觉脸色比过去更好了，皮肤也光滑了许多。
    张鹏飞淡淡一笑，脑海里想着自己的干部审核制度，难免对前景有些担忧。有许许多多不可预知的危险在等着他。想到这里，更坚定了他的信心，张鹏飞拿出手机打给郝楠楠。
    “喂，想我啦？”郝楠楠妩媚地问道。
    “我有正事和你说。”张鹏飞扫了一眼王云杉，两人离得这么近，他感觉到她会听到郝楠楠的声音。
    “请指示……”郝楠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好像故意拉长了似的。
    张鹏飞说：“明天上班后，你马上联系全省各市、地区的组织部长，召开一个会议，把干部审核标准公开，让各地区组织部当成政治任务去实施、推介，一个月之后正式开始试行，谁要是不怕死，那就是往枪口上撞！”
    郝楠楠听到张鹏飞一口怒气，颇为不解地说：“你怎么了，中央还没有消息，干嘛这么急？”
    “你别管了，”张鹏飞命令道：“我们要在中央的消息下来之前做好一切准备，这件事不能拖了！”
    郝楠楠说：“用一个月的时间让大家试应，会不会太急了？”
    “听我的吧！”
    “那……好吧。”郝楠楠叹息一声，“你……你没在家？”
    “嗯。”
    “我听说你和王云杉……”
    “好了，回去再说。”张鹏飞直接按掉了电话，看了眼王云杉。
    “哼，他们肯定还在一起！”郝楠楠气呼呼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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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翔已经把车停在了休息站，张鹏飞和王云杉下了车，伸了伸筋骨，身上舒服多了。王云杉站在张鹏飞身边，问道：“刚才……你和郝部长通电话？”
    “嗯。”
    “那个……你们……”
    “嘘……”张鹏飞伸手封住她的嘴，笑道：“不该问的别问！”
    王云杉恨不得踩他一脚，最终没敢动，只是翻了个白眼。彭翔保护着两人走进休息站的餐厅。张鹏飞拉着王云杉坐下，说：“简单吃点。”
    王云杉点点头，说：“你就像一个总喜欢不按常理出牌的战术指挥者，未来的双林省让我无法想象会变成什么样子……”
    张鹏飞笑道：“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王云杉没有理他，只是呆呆地盯着他。这时候身后的桌子上又坐下了几个人，彭翔盯着那几个人看了看，确定安全后才放了心。
    很快服务员就先给那桌子人上了菜。彭翔皱了下眉头，拉住服务员问道：“你们怎么回事，知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
    “对不起先生，他们赶时间……”服务员吱唔着解释道。
    “难道我们就不赶时间？”彭翔苦笑道。
    “不愿意吃就出去，你以为你谁啊，哪来那么多事，真是的！”那张桌子上有位花枝招展的女郎说道。
    彭翔看向那个女人，打量了她几眼。还没等他说话，另一个年轻人指着彭翔说：“你小子多事是吧？世界不公平的事情多了，你算个屁啊！”
    王云杉和张鹏飞虽然低着头，都一直在偷偷观察那几个人，并没有理会彭翔和他们斗嘴。
    彭翔听到那小子骂自己，微笑着说：“我算个屁都能坐在这里吃饭，那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的找挨打是不是……”男青年站了起来。
    “小王，算了，别根土老帽一般见识，一群没素质的家伙！”摩登女郎说道。
    年轻人看了眼女郎身边的中年人，两人眼神一对，这才坐下了。但仍然指着彭翔说：“下次别让我看见你！”
    彭翔讪讪地笑，扭回头对张鹏飞说：“老大，好像是干部。”
    张鹏飞看向王云杉，王云杉也点头道：“我看也像是干部。”
    张鹏飞早就看出来了，心事重重地说：“你们看到了吧，我们的干部极需一套管理办法，再不管管他们，他们就成了土霸王了！如果今天我们是三个普通的老百姓，在心里会如何看待国家公务员？”
    王云杉默默点头，张鹏飞说得很有道理。现在的干部越到基层越无法无天，常以天王老子自居。而张鹏飞同郝楠楠制订出来的那套干部审核标准，对干部平时的行为规范进行了很好的控制。一但有人违规，群众都可以举报，如果情节严重，那就可以开除公职。
    等到旁边那桌子的菜都上得差不多了之后，才轮到张鹏飞他们，幸亏他们的菜少。那桌的女人扫了一眼，撇嘴道：“我当什么牛人啊，吃得那么寒酸，连钱都省不得花还敢装大爷！”
    彭翔看向张鹏飞苦笑，张鹏飞无奈地摇摇头。这时候有两位警察走了进来，坐到了不远处。彭翔扫了一眼，说：“这两个小子从我们刚入双林省境内就在后边跟着！”
    张鹏飞笑道：“不用猜了，肯定是老崔搞得鬼，我们开的是公车，他们知道车上是谁。”
    彭翔恍然大悟，说：“哎，当个领导连**都没了！”
    王云杉听到张鹏飞说这两个警察是政法委崔书记偷偷安排的，不禁有些担心，说：“那他们不是知道我们……”
    “知道什么？”张鹏飞笑了笑，“放心吧，我们坐的是公车，公务出差，没有人误会。”
    王云杉见张鹏飞懂自己的意思，这才不担心了。
    “呀，你瞎眼了啊！”突然，身后那张桌子的女郎大叫一声，站起来满脸的愤怒。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连忙道歉，原来菜汤不小心弄在了女郎的裙子上面，其实只有一滴而已。
    “老林，你看嘛……你给我买的新裙子……这还怎么穿啊！”女郎拉着身边的中年人撒娇。
    中年人看了眼服务员，冷冷地说：“你知道这条裙子多少钱吗？”
    “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要不……我帮您弄干净？”小服务员要哭了，她看出来这帮人不好惹。那个女的刚才一进门就给了她五十元小费，让后厨快点上菜。
    “你怎么弄干净？这么好的裙子说毁就毁了，你长没长眼睛啊！”女郎伸手拧着服务员的胳膊，刚才和彭翔斗嘴的那位年轻人也站起来，挥手就是一耳光打在服务员的脸上。服务员哇哇大哭，他们其它的同伴也都站起来为女郎鸣不平，对服务员一阵怒骂。
    张鹏飞摇摇头，有些看不下去了。彭翔说：“要不我过去？”
    “再等等，看看他们想怎么样！”张鹏飞没好气地说道。
    这边的吵闹声很大，老板闻讯而来，等他探明了情况，又查看了女郎裙子上的小污点，赶紧赔礼道歉，说了一大堆好话，把服务员又狠狠地批评了一顿。最后对女郎说：“真对不起，这个……幸好脏东西不是很多，要不我们给您洗干净，或者赔您点损失费，您看……我们出来做生意也不容易，这个餐厅是我承包的，您……您就大人有大量……”
    女郎被老板恭维得很满意，撇嘴腥红的嘴唇说：“你的态度还算不错，这件衣服我看是弄不干净了，你赔也行。这条裙子是法国名牌，老林……三千八买的吧？”
    “嗯。”中年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女郎又看向餐厅老板，说：“零头不要了，你就给我三千块钱吧，另外今天的餐费免单。”
    “这……这个……”老板看了看那条裙子说不出话来了，万万没想到这**狮子大张口，他不是没见过名牌，这条裙子怎么说也不值这个钱。
    “怎么……有难处？”女郎的手攀上中年人的肩头，撒娇道：“老林，好像人家不愿意给哦！”
    中年人看了眼餐厅老板，其实也有点怪身边女人多事，这条裙子当然不值那么多钱。可是现在到这个地步，他不能打小蜜的脸，只好说：“你看着办吧！”
    餐厅老板知道这位中年人是头，说：“这位老板，您看这孩子真不是有意的，这个……这个三千块，也太离谱了……”
    还不等中年人说话，刚才同彭翔斗嘴的年轻人就骂道：“放屁，这条裙子是名牌，名牌懂不懂？奢侈品懂不懂？三千块够少的了！痛快点，要么掏钱，要么……信不信我们几个砸了你的餐厅？”
    张鹏飞撇撇嘴，那条裙子一看就是山寨品，却被那小子说成了奢侈品，实在是太可笑了。如果他们真是干部，可见也是没见过世面的县城干部。
    餐厅老板听到对方来硬的，也有点不高兴了，但仍然陪着笑说：“小兄弟，那个……说话不要这么硬，咱们也要**律，不能说因为条裙子，您就砸了我的餐厅吧，咱们国家是法治社会，你们……呵呵……”虽然话没说完，那意思也很清楚了，你们还想违法不成？
    “你是说我们不敢？”不料餐厅老板的话令姓林的中年人十分不满，冷笑道：“我告诉你，在金山县还没有我不敢干的事情！”
    “老板，您……您这是开玩笑，这个……多么大点事，不至于吧？”老板撇撇嘴，真的生气了。
    “**的我给你点厉害瞧瞧！”年轻人拿起桌上的一个盘子就扔在了地上。
    “你……你们干什么，这个……”
    “干你妈！”年轻人拎着桌上的一盘菜扣在了餐厅老板的脸上，随后同伙一拥而上，把餐厅老板拳打脚踢，把周围空的餐桌也掀翻了。
    女郎咯咯笑着，搂着中年人说：“给我狠狠的打，让他长点教训，知道以后怎么做人！”
    张鹏飞和王云杉都站了起来，彭翔保护着两人。
    “你去。”张鹏飞对彭翔说。
    彭翔刚要冲过去，就见到那两位警察已经冲了过去，并且还对他们点点头。彭翔停了一下，没有马上冲上去。餐厅内坐着省委一号，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崔明亮暗中安排的人自然要冲过来控制住局面。万一省委书记被误伤，这哥俩的前途可就没了。
    张鹏飞拉着王云杉退后了两步，想看看他们如何解决。
    “住手，我们是警察！”两位警察掏出工作证，把餐厅老板从地上拉起来，他已经浑身是血了。
    “快……快叫救护车！”一位警察对围观的人群喊道。
    彭翔掏出电话，没想到那位年轻人立刻冲过来，指着彭翔说：“你**的打一个电话试试！”他早就看彭翔不顺眼了。
    “去你妈的！”彭翔这下可有借口凑他了，飞出去一脚，正中小腹，把他踢飞出去好几米，所有人都看傻了。
    彭翔不理他们，打了救护电话。
    那位中年人眼看事情不妙，没有理会彭翔，而是拉着那两位警察说：“兄弟，兄弟……自己人……”
    两位警察愣了一下，只见中年人也掏出工作证，并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两人听后面面相怯，相互对视了一眼，向张鹏飞跑来。
    “报告首长！”两人面向张鹏飞敬礼，聪明得叫了首长，而不是张书记。
    “你们是……”
    “报告首长，我们是省厅特警队的，正在附近职行任务。刚接到上头指令，暗中保护您的安全，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什么情况？”张鹏飞问道。
    一位警察汇报道：“首长，那人是金山县的财政局局长，请您指示！”
    “财政局局长？”张鹏飞冷笑一声，盯着林姓中年人看了看，又问道：“那……那些打人的人是……”
    “他们都是财政局的工作人员！”
    “那个女的呢？”
    “这个……”两位警察摇摇头，心说这还用汇报吗？
    张鹏飞明白了，说：“他不知道我是谁？”
    两人一听就明白了，赶紧跑到林局长身边低语。心想这小子真傻，同省委书记坐在一起吃饭都没看到，还闹出这种事，看来他的仕途不保了。林局长听了两人的介绍，一张脸都绿了，再仔细一看，可不是嘛，那位正是省委书记张鹏飞！刚才就觉得眼熟，可是怎么也没法把这位一身休闲装的帅气男人同省委书记联想到一块！
    张鹏飞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说：“今天的事情……我要你交出一份详细的报告，由平城市委交给我，而且还要你们县委、市委全体常委签字！”金山县被平城市代管。
    张鹏飞说完扭头就走，风度翩翩，一身正气。通过这件事，更坚定了他施行干部审核制度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