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在体内慢慢的流动,每运行一周,凌石觉得自己的精力就恢复一点,他突然睁开眼,见到自己躺在一间床上,身上还绑着一些不知名的传感器。他凝视细听,发觉周围虽有人来人往的声音,却似乎没有什么人大声喧哗,随即省悟这是自己六识过于敏锐,其实这些人是很自觉的保持安静的。他自然不知道这里本是贵宾区,这里每天的住院费贵得吓人。
房子里暖暖的,自己身上那身衣服却也不知哪儿去了。他心里一惊:自己的存折与现金还在那身脏衣服里。他往四周瞧去,见自己的衣服摆在小柜下面。他揪开身上的衣服,穿上自己的臭衣,一摸口袋,放下心来。看来钱和那个小折存还在。当下开了房门,向外走去。
此时已过了探病时间,他心中反感那个女孩,决定暗暗离开,不欲被人发现,凝神静听在楼内走动的护士、医生的行踪,然后避开,一会儿功夫,就来到了贵宾区门口。他看见门口有个身穿制服的保安。他乘着对方望向门外,轻手轻脚径直来到出口拐角。待见对方回望,却慢慢向病房通道内走去。
“喂,小孩,你怎么进来的,现在过了探病区,快离开。”保安的声音响在了凌石耳边。凌石却道:“我……我要找厕所。”保安心下奇怪,“这象个乞丐一样小孩怎么进来的?”但被他身上的蒜味一冲,脑子似乎都不好使了。当下道:“侧所在医疗大楼右拐,快走,快走,这儿是禁区,现在可不许人随便进来。”
甫一出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本来,以他的功力,早已是寒暑不侵,可是现在身体受伤大损,又折腾了这么久,身体一阵乏力。
他出了医院在门,见到熙熙攘攘的人流,宽阔大马路上的车流,抬眼望去,却不知这是哪儿。他略一思忖,向最近的巴士站牌走去。慢慢走着,走着,身上却一阵乏力,他心中涌起乏力感,却再也支持不住,软倒在地。
他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死去一般,却在迷糊间见到经过身旁一张被寒风吹得通红的俏脸,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说道:“帮帮我!”但他却不知道他的声音却实在是小得不能再小了。
曾静萍听到了那微弱的呼救声,却想起自己的景况,心下一硬,想要离开,可是看到对方那种殷切的眼神,当下顾不得被那身味道冲得心神不安感觉,轻轻将对方抱住,道:“我送你去医院。”凌石尽自己最后一分力气道:“别去医院,我身上钱不多了。”曾静萍看到那张憔悴的脸,一时呆了。这张憔悴的脸让她觉得需要保护,这还是个孩子,却有着同自己一样的沧桑感。她觉得身体内的什么东西被触动了,母性洋溢了起来,一会儿功夫就仿佛到了泛滥的地步。
看到公汽是搭不成了,她只得叫了一辆的士,身上钱不多,也不敢将对方送到不远处的医院,只得道:“秦江路三号。”
司机狐疑的通过倒车镜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怎么红灯区还有这样气质纯朴的女人,改天自己也要去逛逛!”他心中想着,技术倒熟练,打转方向,当下向秦江路而来。
何琪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听到砰砰的敲门声,心下暗咒一声,又是哪一缺德鬼出去没有带钥匙。她不情愿的先打开门上望窗,却见是曾静萍,却听到曾静萍急急道:“快开门。”声音急切,何琪定睛一看,感情萍姐还扶着一个身子软软的人,心里一惊,清醒过来。连忙大门打开,让二人进来。
曾静萍来不及解释,急忙将凌石扶到屋内自己床上,又倒了一杯水,细心的喂他喝了一来。凌石觉得一股热流轻轻注入腹中,精力渐渐恢复。睁开眼来,却见一张俏丽明媚的眼睛印入眼中。他轻轻道:“谢谢!”连旁边的何琪也觉得这声谢谢中蕴含的感激之意。他一动身子,依然觉得浑身泛力。
“别起来,好好躺着。”
“萍姐,我看还是把他送到医院却好了,他的脸色好苍白。”
“可是我已将这半年的工资汇回家了,那可怎么办?我的钱不够呀!你与玉英的钱前两天了邮汇老家!还要向媚姐借钱么?”她的语音却含着不好再借之意。
“别,不用送我去医院。我的伤过两天就好了。你们别着急。”凌石的话语中让二人宁定。这时大门传来开锁声音。却是一人进来,叫道:“哎呀,好大蒜味,你们在家作什么菜呀!”声音轻脆,待见一男孩躺在曾静萍床上,一时满面疑问盯着二人。
“别看我,这是萍姐捡回家的小男人。”对方的疑问之色就更重了。却见曾静萍道:“别尽问了,还是先替他把身上的味道除了再说。”
说着,拿出盆来,装上一盆热水,除去的上衣,印入眼中的却是一层厚厚的纱布,隐隐渗出血痕。其余的肌肤却柔和圆润,透出健康的肤色,如同一块暖玉一般。三人没有料到他的肌肉竟如此充满了生命质感,让人觉得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一时倒呆了。
程玉英道:“这小孩倒如此古怪!怎么样子这么憔悴,身体却还如此健康。”三人年龄正处在花信少妇阶段,浑身透着成熟妇人的风韵,见凌石年纪这么小,倒也没有男女之防的意思。程玉英更是大胆,趁着曾静萍换热水之际,捏了一把凌石的身体,羡慕道:“要是我有一身这样的皮肤倒好了。”她的语气逗得何琪大笑。这时曾静萍听到了她的话,道:“好了,现在就让你来享受一下,跟他擦擦身子,摸摸他的皮肤好了。”语意大胆,凌石苍白的面色却突然变得通红,他向来万事不放在心上,可是自己的身体让人几个成熟美艳少妇观看取笑,却也有些害羞。他这面色一红,三女一时倒呆了,这小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看了?
程玉英咬咬牙,道:“洗就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句话她却说错了,当褪开凌石的短裤时,却一时呆了。“这是属于小孩的家伙么,怎么这么大的。”她心下激荡,手中的热巾一时擦得有力了,那家伙一时竟翘了起来,变得狰狞万分。这时凌石竟生出几分力气,一把掩住被子,道:“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来。”
三人此时才觉得情况不对,当下大羞,程玉英更道:“人小鬼大,自己能动,还要我们侍候你。”她这话却有些冤枉凌石,若不是她如此撩拨,凌石却怎也不能激发出体内的潜力的。
三人看到凌石痛苦的在被内的擦拭动作,有心帮忙,却又说不出口。
何琪此时睡意全无,更是女子的好奇心理发挥到了极致,将曾静萍怎样遇到小男孩的过程细节问得清清楚楚,谈及曾静萍亦不清楚的问题,也是连问多遍,连曾静萍要去做饭也不让,将程玉英赶到厨房做饭。她则继续审问,过了一会儿,就换程玉英出来,又问一遍。
“你问这么详细干什么?是不是想找个小丈夫呀!”程玉英啐了一口,道:“这个小男孩我看是你找到当男人的才对,要不然,弄回一个小孩,那玩意儿却恁大。”曾静萍一把拧程玉英小嘴,痛得程玉英乱叫,却连声赔不是:“好萍姐,我错了,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我不该揭出你的心事。”说完嘻嘻笑不个不停。
曾静萍却松开了手,叹了口气,却不再言语。“怎么啦,我是开玩笑,你别介意。”“不是的,这孩子让我想起了影儿。”她一脸慈爱的看着床上熟睡过去的凌石,想起年初与女儿离别的情景,心中却满是思念,道:“不知怎么,我一见这孩子,就觉得投缘,所以见他倒在地上,也没考虑自己有没有帮助人的能力,就把他带回来了。”
程玉英握住她的手,静静的不言语,只是看着这个姐姐,觉得此时的萍姐真成了最美丽女人。
一阵饭香将凌石从深睡中唤醒。他一醒,曾静萍就觉察到了,道:“别动,我来喂你。”凌石却从床上立起,道:“别,我现在好多了。我可以自己吃饭了。”
三人看着凌石狼吞虎咽的吃相,吃吃而笑。凌石却毫不介意,依旧吃得香香的,连进三大碗饭,道:“谢谢三位阿姨。”
何琪怒道:“什么,我们很老了么,要叫我们……”凌石赶紧改口道:“谢谢三位姐姐。”
“好了,别逗他了。我叫曾静萍,这位何琪,她叫程玉英。”
三人之间情意极好,这是凌石感觉得到的。他打量着这屋子。这房子只有一室,还带一个小厨房,一个小洗澡间。室中摆着二张床,占了三分之二地方,整个房子中有种女子的气息,这让凌石觉得很温馨。
三人见凌石呆头呆脑,自己三人已自我介绍,他却象缺心眼儿似的,只是打量着屋子,却不发话。“喂,这位小爷爷,您高姓大名呀?”何琪问道。
这时凌石才醒过神来,当下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道:“我叫石头。”他傻傻的样子更显纯真,三人更是喜爱。
“好了,你们替我向媚姐叫个假,我留下来照顾石头。”曾静萍哪些说,另二人嘻嘻笑着答应了。
二女看了看石头,却脱下外面棉袄,露出一身美好的曲线。当她们去脱那件毛衣时,凌石却将脸转向一侧,看得曾静萍嘻嘻乱笑,道“怎么,怕看么?是不是很难看。”二女听了她的戏谑之言,面上倒一红,赶紧换好了衣服。
凌石听到二女道:“小石头,可以回头了。”却见二女身旗袍,将一身起伏有致的曲线尽露无遗。何琪身量在三女中最矮,却依然高出凌石半头,而程玉英却只比曾静萍略矮一些,显得格外的修长,衬以尖尖的瓜子脸,更显女子的狐媚与温柔。何琪却是圆脸,配以高耸的前胸,交相辉映,让这斗室为之一亮。而这旗袍边叉开得很高,肉色的丝袜时隐时现,让人生出无限遐想。
这时凌石才发现二女的面容却比曾静萍更显精致。曾静萍面容也很俏丽,但是嘴儿略大,颧骨亦稍嫌突出,配以一对大大温柔的眼睛,七分的温柔,三分颜色,就是十分人才。
曾静萍站起身来,道:“我这二个妹妹可美么?”她看到凌石放光的目光,与俱乐部客人那色色的眼光断然不同。那些人目光充满了占有、欲望,而凌石的目光却只是无限的欣赏之意。这是三女同时感觉到的。
这时凌石才发现曾静萍个头还高出程玉英一大截,虽着冬衣,却掩不住那惊心动魄的魔鬼身材。那宽大的棉袄掩不住那高耸得有些过分酥胸,棉被恰好一掐,显得腰很细,更与大大的盛臀反衬,着实看得人火起。而眼中那温柔,直似一泓深不见底的深潭,让人想沉溺其间。
何琪看到凌石面色红晕晕的,说不出的可爱,已没有了先前苍白,显然好得多了。她心中觉得好可爱,上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象对孩子似的道:“在家乖乖的哦!”那高耸的胸却抵住了凌石的前胸,一阵奇异的感觉涌上凌石心头,“这就是情欲之念么?”凌石觉得自己仿佛想和对方作更一步亲密,但他却知不妥,“我怎对姐姐有禽兽之念。”
何琪与他肌肤相触,心中却忽然一动,觉得自己体内什么被撩动,身子一软,赶紧用力,这才没有摔倒于地。何琪一拉程玉英,分别披上厚大衣,出门面去。
寒风迎面,外面昏暗的路灯却没有凌石那明亮的双眼晶莹。何琪被冷风一吹,身子一颤,却觉得胯间竟有湿润在慢慢变凉,心下惊道:“我这是怎么啦,竟对一个刚刚见面的孩子生出了情欲之念。”程玉英见何琪默默不语,道:“想什么呢?”
“石头,你不觉得这孩子好奇怪么?我们竟与他一见如故,就象亲人一般,照理说,我们从事这一行,对任何人都有戒备之心的,可是我却对石头只有亲近之心,觉得很信任他。”
程玉英心下细细一想,果然如此,自己的心理何偿不是如此。
曾静萍看着凌石,问道:“石头,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跑到了街上的?”话声温柔,却显然是真心关切他的遭遇。
她的温柔一下令凌石想起了母亲,道:“父母双亡后,我流浪到了这儿,那天……”听到凌石的讲叙,曾静萍仿佛心被揪了一下,眼珠在大大的眼睛转来转去。当凌石讲到在火车站被派出所搜去了身上唯一的钱,工地上打工,却受别人的欺侮克扣时,不由气恼之极。
凌石说完了自己的事儿,问道:“姐姐,你在这儿作什么活儿?”曾静萍面上浮现出奇异的神色,想了一想,咬咬牙道:“姐姐在一个俱乐部工作,是个三陪女。”凌石却道:“什么是三陪女?”这个问题却叫曾静萍为了难,最后道:“就是陪那些到俱乐部来人的吃喝玩乐,还……”看到曾静萍激动的情绪,凌石心中却浮起怜惜之情,轻轻握住了她那双柔软的手。曾静萍的眼珠突然就出来了,颤声道:“就是出卖自己的肉体,陪人睡觉。“
凌石一时呆了,看到她难过的样子,一把将她抱在怀中,道:“别难过了,姐姐。”曾静萍闻到他身体的气息,心下突然变得一片宁静。二人静静的不动,只觉得无比的温馨。
也不知过了多久,“不过,媚姐对我们三姐妹很好,没有出卖过身体。只是陪人喝酒、跳舞。”曾静萍不知自己怎样想的,竟急于表明自己的清白。“可是,自己真的清白么?”她想起那一双双借机捏弄自己身体的脏手,突然痛恨起自己来。
凌石抱住她的双手一紧,柔声道:“不管姐姐是作什么的,永远是救过我的姐姐。”他发现自己现在很奇怪,居然讲出的这样的话来。可是他突然觉得自己知道怀中女子想法,顺理成章的出声安慰。
曾静萍听到他话,慢慢平静下来,伏在凌石怀中,道:“姐姐在农村长大,家中父母早亡,所以十七岁不到就嫁给了同村的伙伴。一年后来生了一个女儿,可是丈夫突然得了胃癌,为了替他治病,花光了家中所有积蓄,还借了很多债,后来丈夫还是没有治好。后来孩子大了,我只得外出打工,想还清所有欠债后,能回家与女儿团聚。”
“那你女儿呢?”
“女儿寄养在他大伯家,现在已经十五岁了。”说着,挣脱了凌石拥抱,从抽屉中拿出一张照片,道:“这是我女儿。”
凌石接过一看,却见曾静萍拥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孩,个子高高的,面有菜色,眼睛却很有神,与曾静萍有六七分相似,面庞却比妈妈精致许多。
“她比你还漂亮!”这是凌石的评价。曾静萍听到凌石夸奖女儿,面上浮出微微的笑容,那是一种发自心底以女儿为傲的高兴。
“她很听话,学习也很好。”
“那琪姐与玉英姐又是哪儿人呢?”
曾静萍面上又挂上了淡淡的忧郁,轻轻讲起了何琪与程玉英的遭遇。
原来何琪与程玉英同样是外地出来打工的。何琪母亲早亡,后了父亲续娶,后母贪钱,让她嫁给一个浪荡子,她不甘如此听天由命,所以外出打工,倒也逍遥自在。平时的口头禅就是钓一个金龟婿,过上幸福的日子,可是这城里人真他妈的不是东西,总是只想占有她,却不愿真正付出感情。所以每回受伤的倒总是她,所以这几年此心倒是冷了下来。
程玉英则是在县城一个普通干部,却与一个有妇之夫有了感情,被对方老婆知道,闹得满城风雨。而那人因为老婆家有权有势,为了自己的前途,离弃了她。她再也无颜在那个每日被人指指点点的地方生活,于是辞职外出打工,做了无数工作,皆不如意,最后来到白玫瑰俱乐部打工。
三人都命运坎坷,同病相怜,相处久了,感情倒胜似姐妹,后来一同租了这间房子,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