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巧璧觉得自己这一个星期就如同活在地狱之中。每天难以入睡,而迷糊之际,觉得有人在抚动自己的身体,待人清醒,却发现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凌晨醒来,脑中想到的就是那个不知面目的人贪婪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抚动的感觉。于是,她用自己的手代替,却总是找不回那种激情四溢的感觉。
她这一个星期,天天找任媚,想要找出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男人。可是无论自己如何请求,哀求还有怒骂,任媚却总是一脸难色:“我与那人早有约定,如何行动,是他的自由,由他决定。”
“这真是太有意思,一向刚烈如男儿的乌巧璧却一幅小女人的样子。”任媚心中笑翻了天,却一脸正色。这一个星期以来,任媚算是对凌石的能力深有体会了。开始的乌巧璧春光满面,然后是急不可待,后来是日见憔悴,到现在的焦躁易怒。
“你在我的别墅里还住得舒服么?”任媚又问道,乌巧璧一脸责怪的看着她,道:“我这样子,过得还算舒服?媚姐,这个人是不是施了什么巫法,让我着了魔。”
凌石却正在杨家餐厅内用餐。杨家诚与付琳都是交际好手,引导着话题。凌石则礼貌的回答。
“对了,上次小桐不懂事,让你伤没好就从医院中跑出去了,后来怎么样了……”付琳在旁敲侧击,想多了解一些这个神秘男孩的事情。
杨家诚从得来的情报来看,这个男孩在一个小餐馆内打过短工,对于他的身世、来历却一无的知。但是从他的境况来看,肯定不太理想。但是他又突然在十六中就读,能在这个时候插班,那肯定是有些关系在其中起作用。可是有这么强大关系网的人怎么会到如引窘境?这一点让见事极明的杨家诚大惑不解。
“后来我找到一个亲人,她收留了我。”这句话说得很巧妙,连凌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编起理由来,还一套一套的。
他面上表情显然不欲再深谈下去,所以杨、付二人就没有深究下去。而杨凤桐却兴灾乐祸的想,让你知道我爸爸妈妈的厉害,他们逼人口供的手段可是一流的。而钟慧贞却觉察到凌石不愿深谈自己的私事。当下多次将杨家诚夫妇的话头打断。
杨家诚与付琳唯有相对苦笑,这个女儿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但是付琳终于问到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这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石头,你是怎么让小桐在餐厅内的心理上恢复正常的?”凌石见付琳一脸的急切之色,一向雍荣自若的面上充满了期待。杨家诚看着妻子着急的模样,依旧如同与自己热恋时那样美丽,却变得更加成熟艳丽。
付琳的慈爱让凌石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他决定帮她一把,道:“我不知道杨凤桐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从小有一种稳定心神,正意凝神的方法,我父亲对我说过,能让一个人心志凝练坚强,可能是这种方法起了作用。”
“那就请你帮帮她吧!”杨家诚说道,自从自己发迹以后,直接请求别人的帮忙的话就很少说了,杨家诚觉得自己都不适合说这样的话了。杨凤桐的脸色却变了,她知道父亲在生意场上一向呼风唤雨,很少这样求过人了。她不由有些恼恨凌石,却又见他慢条斯理的,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当下道:“爸爸别求他。他这个人自以为很了不起……”她说话还不算,还挥拳去打凌石,杨家三人待要喝止,却见凌石的手已抓住了她的小手,此时的杨凤桐神色有异,却不是心理障碍发作的样子。
精致的小脸涨得通红,眼中仿佛喷出怒火,想要抽回小手,却哪里能够。她看到另三人奇异的神情,心中羞恼欲死,以为三人在取笑于她。却不知父母是吃惊于她被一个陌生人抓住了手而没有如以前一般,变得歇斯底里。钟慧贞的惊讶却是杨凤桐对凌石异常的心态,怎么这么易怒……
但是杨凤桐并不排斥与凌石的接触,这却是一件不争的事实。
“我能把这个方法传给杨凤桐,她自己练习,以后这个毛病想来可以克服。”凌石想了想,道:“不过,我以前没有试过,不知行不行。”
杨凤桐慢慢的平息了心中怒火,却也明白自己并没有排斥对方的接触。她不明白,这个人让自己如此讨厌,却没有让自己的身体过敏,这倒是很奇怪。钟慧贞却觉得心中不是滋味。她看到杨凤桐柔嫩的小手落在凌石手中,仿佛挨了一记似的,面色变得煞白。但是随即对自己道,只不过是手足相触罢了,自己用不着如此紧张,但她知道自己的心中却是始终放不下的。
易志军有些恼怒的看着小三,这个人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他静静的听着小三的叙述,面上木无表情,可是熟悉他的人却知道老大要发飚了。他听完小三所叙,道:“你确定他给乞丐的是三张十元?”小三看到易志军阴沉可怕的脸,心中打了一个突,肯定的点点头,“你要我仔细留心这个人,所以他与乞丐接触,我就弄清楚钱数。这个人是不是傻了,居然将三十块随便给了别人。”易志军此时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一把冲向小三,来的速度极快,小三一时不及反应,一张犹有稚气的脸一时惊得煞白。易志军一把扣住小三的前胸,暴躁欲狂,一下子就将小三提了起来。小三口中胡乱叫着,双腿乱踢,这时周围的兄弟一齐上前拉住易老大,死命将小三抢了过来。小三从未见过老大发如此大的火儿,惊得瘫在地上,只是重重的喘着气。易志军看着周围的小弟亦迷惘的看着自己,显然也不明白自己发火的原因。
他重重的喘了几口气,稳定下情绪,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发脾气吗?他妈的,这小子肯定是知道了小三是我们的人,所以给了那个乞丐三十元,与他交给我们的护卫费数目是一样的,暗示我们与那乞丐没有两样啊!你们他妈的被人骂了还不知道,老子是气这小子如此阴损。明天放学后,你们一定要找这个小子过来,让老子好好的教训这臭小子一顿。”
杨凤桐看到凌石伸出中指,很有些电视上那些装神弄鬼的套套,有些想发笑。但是那一指却点在她的头顶,她的脑中嗡的一声,耳中响起一声闷雷,然后一股热流从泥宫中如细雨,如和风,顺着后椎,经过背心什么督脉,直至会阴,让她升起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这时听到凌石特异的声音道:“现在你要按我教的导引之法,让这丝游走的真气为成自己的内力,以后每晚行功,我想这会让你凝神正意,不再为外物所感。那样,你的洁癖就会好了。”
杨凤桐心中一凛,本来她对于凌石的特异在学校饭厅时就已知道,不知为何,她对这个人充满了信心,但是他平淡于外物一丝不加萦绕的神情却让她觉得这个人真是很臭屁,很想灭一灭此人的威风,可是几个回合下来,失败的却是自己。
“别分神,正心合一,精神愈是专一,效果越好。”凌石的话中自有一种威严,此时的杨凤桐再也不敢大意,全心全意的开始运转凌石所授的搬运之法。
凌石辞别了极力挽留的杨家诚夫妇,提起钟慧贞包好的书籍,又谢绝了杨家诚要用车专送的好意,飘然而去。
付琳看着凌石慢慢的远去,心中升起不舍之意。“家诚,我们要是有这样一个懂事的儿子该多好啊!”杨家诚心中叹了一口气,看了看痴痴注视着凌石离开身影的钟慧贞,有些话还不是要当着孩子的面讲为好。他向付琳示意,然后进屋。付琳来到钟慧贞前面,道:“慧贞,怎么啦?”钟慧贞这才从沉思中醒过来,道:“舅妈,我在想石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与他接触了两周,可是却一点也不了解他,他从不谈他自己的事,也不说家里人的情况。而且对于周围的一切似乎什么也不放在心上,我所担心的,正是最后这一点。”
“舅妈从来都是反对你们年纪轻轻就谈情说爱的,但是这个孩子,如果你真是觉得那是爱吧,就勇敢的去追求。”舅妈的话顿时让钟慧贞闹了个大红脸,扭捏的神态让付琳哈哈大笑,道:“这孩子,喜欢男孩子有什么值得害羞的,我象你这么年轻时,也喜欢过班上的男生,只是我知道,我的喜欢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情,我那时也是象你这样难以判断啊!”
杨家诚看到妻子进到屋中,道:“看来慧贞这孩子很喜欢这个小男孩啊!”,却听付琳道:“我却不认为这个人是个男孩?我有一种直觉,这个人已经算是一个男子汉了。”
这于这一点,杨家诚深有同感,道:“看来这么多年家居生活,你的判断力一点也没有退步啊!我也正要和你谈谈这个孩子。”他顿了顿,组织了下话语,道:“我今天是故意没有感谢那天他救小桐和慧贞的事,也没有说感谢的话,但这个孩子却绝口不提这个茬儿,那就是说明他若不是心机深沉,就是压根儿没有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再就是他也有些难言之隐,他不愿我们知道他的住处,他的近况,所以他极力推辞我们让老李开车送他的好意。”
“我对这个男孩,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凌石回到家,已是下午四点钟,他打开书包,开始学习。而此时曾静萍三人已起床了,看见他专心学习,也就不干扰他,直到程玉英弄好晚饭,才吃了饭,然后又开始学习。最后何琪才打断他,道:“好了,到上班时间了。”这才收拾好文具与书包,然后一起到了会所。
这个星期以来,每天晚上,任媚开始让他学习识别各种枪械,详细讲解各种射击要领,只是没有练习场所,却也只是纸上谈兵。但是他的一双灵巧的手却发挥了近乎奇迹的威力。他将各种枪械进行拆御,然后组装,然后开始蒙目进行拆卸与组装。那种熟练的动作,让任媚看得目瞪口呆,那双手如同双目没有被遮,恰到好处的将套筒座、弹匣体、托弹板、发射机座、复进簧导杆、前后瞄准器、扳机、抛壳挺顶杆及发射机座销一一组装,最后形成一把把完美的枪械。
“这真是比猴子玩弄果子还熟练啊!”任媚赞叹了一句,凌石微微一笑,将那把54式7.62毫米手枪在手指间迅速转动,道:“媚姐,你是从哪儿搞来这么多玩具的?”任媚笑笑,道:“这些东西我只是让你了解,并没有让你用,从下周起,每个星期天在打靶场练习实际射击,不知你还有怎样的实力展现,这也让人真是期待啊!”
“不过说起实力,你可真不是盖的,你尽快将乌巧璧身上的事儿解决,我都快被她烦死了,一天到晚缠着要我去找她黑夜中的牛郎啊!”
当凌石与任媚回到二楼办公室时,却意见的发现乌巧璧正立在门外,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任媚,任媚马上道:“哎呀,巧璧,你可不能怪我啊!这个人实在不由我完全控制的,你就别问了,我改天帮你跟他说说,就说你想他想得都要成了一个疯婆娘了。”
凌石吃了一惊,只是一周未见,乌巧璧面容憔悴,与以前活力四射截然不同。但是身体却更见婀娜,少了过去的刚强气质,却多了几分惹人爱怜之意。他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恶作剧,让这个花信少妇形销骨立,当真是人比黄花瘦啊!
“我明天搬回首阳山别野住,你通知那个家伙来见我一次,我可再不能等人,再等下去,我都快疯了。要不他就失去一个客人了。”乌巧璧冰冷的话语中含着强烈的情感,凌石知道她的情绪处在极度亢奋之中,当下道:“乌小姐,那也不过是个男人罢了,你何苦自虐如此?”乌巧璧看了看凌石,发现他是当日在金鲤鱼酒店共进餐的那个小孩,如此深夜还与任媚在一起,肯定是有什么内情。不过,此时她却无心理会这些身外琐事。当下与他和任媚二人打了一个招呼,气冲冲的离开了。
“看来明晚上得与这个大主顾摊牌了。”
凌石一进校园就看到了易志军冷冷的目光,就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他回避了易志军的目光,却见到了徐廷远,大声打了一声招呼,二人一齐向教学楼走去。易志军很满意凌石避开了自己的目光,这说明这个人胆子也不是很大。“放学后,把这小子叫到后面。”易志军向周围的小弟说了一句。他气得昨天几乎一宿没睡,今天一上学,就在学校门口等着凌石,仿佛盯一眼凌石就能补回自己的睡眠一般。这么早上学,对于他来说,可是一件稀罕事儿。
“喂,石头,看来你惹上麻烦了,那个易老大怎么那样的看着你?”徐廷远担心的看着凌石。凌石却没有答话,只是笑笑,道:“我看他一定是有事情误会了。”徐廷远道:“要不要我帮你。”凌石却道:“帮什么?难道我们两个就能打赢这群高年级的学生吗?你还是乘早将这个念头打消,省得吃苦头。”徐廷远看到凌石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心中奇怪,这个凌石,是不是没有见识过这个叫易志军的家伙的厉害,所以一点也不害怕。他可是亲眼见过易志军叫他的人将一个二年级的同学狠打一顿的。那个人面上的表情徐廷远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叹了口气,要是自己同那些电视中会武功的大侠一要就好了,自己一定得好好的教训这些太不成样子的小子。坐自己旁边的石头大概是没有碰到狠人吧,怎么反应这么迟钝的。不过,石头也实在是很奇怪的,他会在上语文时读英语书,或者在听数学时读语文,还有就是上体育课自由活动时,独自一人活动。别人的打蓝球,踢键子什么的,一概不加理会。而课外活动时,却总是和那位高二年级有名的女才子学习功课。总之,在徐廷远看来,这小石头就是乱七八糟的瞎搞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