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呢?房子、车子、妻子,这对于生活在大都市的男人而言,也是生活中的一部分甚至全部。不过说实话,我一直没有过那种单枪匹马独闯上海,双枪挑下房、车、妻三子的励志精神。
如果青隐没有离开,按照我们开的玩笑,我也许会成为她的小白脸;而作为妈妈的乖儿子,享受她名下的住房我也是心安理得。至于其他的东西可以拿一句歌词来概括:“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喂,喂……发什么呆呢?”耳边传来家瑶娇嗔的声音,大概是我思想出窍冷落了她,家瑶亲昵地扯了扯我下巴下的胡子,把我的思绪给勾了回来。
“嘿嘿,我在想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貌似这一带我都不熟。”我觉得现在不适合一起谈论房子的话题,便赶紧转移了话题,一边问一边揽上了她的细腰,那柔软曲线的张力,给我带来了舒服的手感。
“久光楼上就有一家很出名的上海餐馆,里面的红烧肉和醉虾都做得不错。其实在这一带吃的和玩的都很多,就看你喜欢什么了。”虽然说是看我喜欢,不过她还是引领似地握着我的手,走进了我们身后的久光商场。
由于我和她都工作了一天,肚子也感觉到饿意,所以便径直地往顶楼的餐厅奔去。不过即便是这样,身为女子的家瑶依然在转换扶梯时,走马观花地逛了逛女装部,甚至还看中了一条长裙。
百无聊赖的我感到十分无聊,便掏出裤袋里的手机随意地按动着,这才发现了手机上竟然有十来个来自同一个号码的未接电话。尽管这半年打给我的陌生号码大多是“响一下就挂”的情况,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种情况。我便跟家瑶打了声招呼,转到了较为安静的客户休息室的过道里。
“哪位找我?”当手机那头传来了玲珑清脆的女子声,我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是谁?等等……你是许锐?!”对方似乎听出了我的声音,而我也立马想起了这熟悉的声音是任真,脑海里不免会出现那高傲而绝美的脸。
“恩,有什么事吗?”我觉得有些莫名,我们的交流仅仅是上午唯一的对答,又或者下午的眼神交流,似乎没有熟悉到使对方私底下还要亲自打电话给我的可能性。
电话那头我们的漂亮的女强人似乎对我的态度有些不满意,先是嘀咕了两声,然后陷入了数秒的沉默。正当我在想这通奇怪的电话是不是以沉默结束时,她终于开口问了一句:“你明天早晨十点回公司来加班……”
加班?开玩笑吧?即便是正常地工作日。我也有许多时间是自由且闲余地。貌似像需要加班这样艰巨地干活。不应该轮到我来辛苦吧?当我把意见表达出来之后。任总经理却是一口否决。坚持了她自己地意见。
没办法。在大城市里也效仿不了陶渊明地不为五斗米折腰。我只能无奈地答应了这个莫名地加班请求。挂了电话之后。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明天本来想安排和大兆一起去打桌球。看来也只能推到后天了。唉。早知道就不回这个电话了。简直是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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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休息室转回到商场内。一眼就看见了家瑶拿着几张单据正在收银台前排队等待。还差一个人就轮到她了。看来女人总是难以逃脱购物这一可爱地癖好。暂时把加班之事置之脑后。好心情地我笑着向她走去。
然而正当前面一人交完款后。有一位衣着光鲜地中年大婶。突然站到了收银员地另一边。将手中地单据直接往收银员处塞。嘴上还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麻烦你排队好吗?”家瑶地柳眉微微敛聚。不过依然是很有礼貌地上前提醒道。
“什么排队?我在久光不知道买了多少钱的东西,什么时候排过队啊?”那位中年妇女被她这么一说,脸上估计是靠不住了,提高她的大嗓门,有意识地亮了亮她手中的vip卡,一脸横肉显得极其彪悍。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像吴家瑶这样说话带着吴侬软语的小女子,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在公众场合拉下脸皮和对方吵了一架。她只能把眼光看向收银员,希望对方能说句公道话。
其实因为敬老而多等一些时间也不为过,只是这位阿姨的态度实在是太霸道了,竟然像是鄙夷似地“呸”了一声,然后扭头催收银员赶紧收钱买单。而那收银员看上去也是个刚毕业出来工作的小姑娘,她只是怯怯地看着两人,不知如何是好。而排在家瑶后面的两个女子虽然也嘀咕了“怎么这样?!”,但却也只能看着对方强行插队。
我大步走上前去,微笑着以一种礼貌的态度,对那位阿姨说道:“这位太太,按理来说应该轮到我朋友付款,麻烦你排队好吗?”
大概是没想到还有人站出来为家瑶出头,中年大婶脸上猛地显得尴尬,她竟然恼羞成怒地瞪着我,用她那巨大的嗓门冲我吼道:“嗨—嗨—嗨!我告诉你在这个商场我就从来没有排过队,你又能怎样?!”
“嗨—嗨—嗨!排队买东西就是这里的规矩!你要在这儿买东西就要按照这里的规矩!你当是在菜场买菜啊?!”我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两眼圆瞪地回望着她,嗓门调高足以让对方感觉到噪音,手指还用力点着这个收银台。
我和这位中年阿姨互相瞪着,僵持着,谁也不相让。家瑶可能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走到我的旁边挽着我的手臂摇了摇,意思是算了吧。美国总统林肯曾说过:为真理而战,死也光荣。我没有因为家瑶的忍让而妥协,依然瞪着对方。
想必一个虬须客的怒目瞪视甚少有女人能不害怕的,即便是这位凶悍的中年大妈,她最后不服气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怒气冲冲地把收银台上的收据拽了回来,骂了一句上海话之后,一脸不甘地离开了收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