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是加州酒吧最主要的色调,红色的高脚椅、红色的沙发、红色的靠垫、红色的灯光和上海最出挑的红男绿女,让加州酒吧里有种神秘和暧昧的气氛。『』
周末的酒吧生意特别好,虽然还没到霓虹灯亮的时间,现在的酒吧已是人满为患。这里的客人大多穿着都很随便,肥大的t恤和裤子随着音乐摆来摆去,虽然在白天,他们都衣冠楚楚地出现在高级写字楼里。
吴家瑶挂了许锐的电话,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家,坐上计程车来到加州酒吧。以往心情不好或者有心事的时候,她通常喜欢来这个酒吧,因为这里的红色色调或多或少能让她感觉稍稍好起来,更重要的是她有个高中同学李久红在这里做调酒师。
李久红是一个现实的女人,她的经济条件和学习成绩都很一般,长得有几分姿色,所以高中毕业早早嫁给了一个在上海打工的老乡,结婚几年后又离异。女同学们都不怎么喜欢李久红过于直白地言语,不过吴家瑶倒是觉得李久红直是因为她没有什么城府,再加上她们小城镇在上海工作的同学本来就不多,所以两人交情还算不错。
由于来的客人比较多,李久红也来不及招呼家瑶,便按照老习惯给她找了个角落稍微安静的位子,给她点了绿薄荷酒,便匆匆回到吧台继续工作。
路易斯阿姆斯特朗忧郁的嗓音婉转入耳,吴家瑶坐在靠窗的角落里,手中的杯里,薄荷酒莹莹发出绿光。浅浅的酒,然后加许多冰块,加了冰的绿薄荷酒由深绿变为浅绿,摇匀好慢慢地喝着。酒吧里开着空调,加上客人比较多,反而和外面是冰火两重天,所以在温暖的室内喝冰酒也是十分舒服。她的姿态优雅曼妙,一身米色的风衣勾勒出一个极品女人的优美身姿,自然吸引了许多男人的目光。
来这个酒吧的客人中老外和港台华裔占多数,经常会有说着一口流利英文的男子过来搭讪或者邀请她一起喝酒,吴家瑶虽然不胜厌烦,但她也总不能回避这些蜂蝶而不和朋友来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付那些享受惯中国人英文服务的老外,尽管她说的英文流利自如,但却总是装作英文文盲鸡同鸭讲,最终导致这些风度翩翩的老外悻悻而退。
对于的男士们,那么用拒绝总归容易许多。而且比起被某些虚荣误导国情的外国人而言,大多爱面子的中国男人都会识相退却。要是碰上难缠的无赖,那么吴家瑶可要借助李久红的泼辣才能够解决掉。
不过酒吧打开门做生意,毕竟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吴家瑶也并非时时都是如此好运。在拒绝了几个人的邀请之后,她就碰上了一个死皮赖脸不懂得知难而退的家伙。而偏偏不巧的是,李久红因为要到后面库房里拿酒,离开了一阵还没有回来。
“这位先生,非常抱歉,我对你的邀请并不感兴趣,请你也不要浪费时间做这种无谓的事情。”在三次婉言拒绝后,吴家瑶也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面如寒霜生硬而客气地拒绝道。
“不要紧,那我坐下来好了。反正你一个人也是无聊,不如咱俩喝喝酒聊聊天,彼此交个朋友怎么样?”这个无赖倒是个穿着时尚,有些油头粉面的时髦家伙,操着一口江浙语调的普通话。大概是信奉“女怕缠”的真理,即便被拒绝了第四次,依然是厚着脸皮想要坐下来。
“很抱歉,等一会儿我朋友就过来了,这位子是留给她的。”吴家瑶已经是尽量地压抑内心的怒意,语气里带着浓烈的烦躁,可惜就是没吓走这个厚脸皮的男人。
“嘻嘻,这位小姐也是这里的常客吧?我上次在这个酒吧见到你也是独自一人,你所谓的朋友应该就是在吧台调酒的小红吧?一个人在这里干坐着有什么意思?咱俩聊聊沟通沟通多好啊……”那无赖的脸皮恐怕已经厚得刀枪不入,竟然还是涎着脸皮不肯离去,而且看她孤零零的一个弱女子,说话的语调也越来越轻佻,甚至伸手想要去摸她洁白修长的玉手。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啊?!听不懂中文吗?!还是不懂得人情世故?!我这是在拒绝你!你还非得让我明说出来?!”吴家瑶实在是忍无可忍,在对方触碰到自己之前,拿起桌上的一杯冰水,往这无赖全身名牌的衣服上猛地一泼,横眉冷眼地瞪着他。
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女人拒绝,而且身上光鲜的衣服被泼了一身水,这足以让这厚脸皮的无赖恼羞成怒。他本来以为这漂亮女人看上去柔柔弱弱很好欺负,没想到生起气来还不顾情面。
“你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不就是个破婊子……”那无赖见偷鸡不成蚀把米,失掉面子之下让他盛怒之下举起手来想要甩吴家瑶一记耳光,没想到却被才刚伸出手来,手腕却被人用力给抓住了。
“男人打女人可真不像话,而且你还真给你的家教丢份,你妈没教你尊重女人吗?!给我滚!不然我让你好看!”那个及时阻止无赖使用暴力的男人大义凛然地斥骂道,本来就是吴家瑶占理,更何况受害者是位美丽的女子,所以周围有不少人都帮着吴家瑶指责这死皮赖脸的男子。
那无赖见有人帮忙,而且还是个高大的男子,四周围全是指责的话语和目光,他也只是骂了两句三字经后悻悻离去。而吴家瑶早就发现帮她的男人竟然是钱浩,她也只是勉强对着他笑了笑,道了声谢谢。
“怎么会那么巧,你也来这个酒吧?”吴家瑶坐回自己的座位,叫来一个服务生把水渍擦干净。而钱浩则是顺其自然地坐在了她对面的座位上,吴家瑶见是朋友也不像之前那样拒人以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