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猫眼向外看,随即拉开门,门外的桑吉脸上有斑驳的手指抓痕,但他一脸兴奋,看到桑帛便嚷着:“哥,绑回来了!”
桑帛一个劲朝他使眼色,奈何他没看到,愣是让两手下抬着一个麻袋进来。
麻袋里应该装着一个人,正在不断扭动着,依稀还能听到“呜呜”的声音。
桑帛堵在门口,拿着缅甸语对着门口的人吼了句:“滚出去!”
桑吉这才后知后觉发现门内除了郭珀,还有别人,他怔了下,才反应过来,忙示意两人重新拖着袋子出去。
叶北城听着传出的“呜呜”声,心里不禁咯噔下,放在身侧的手也微微攥紧了,坐在一侧的郭珀开了口:“干什么偷偷摸摸的,进来!”
郭珀如此说了,桑帛也没办法,只能示意桑吉拖着袋子进来。
“老大!缔娜小姐!”桑吉忙对着郭珀和缔娜打招呼,望了眼叶北城,他没开口。
“你这抓的是谁啊?”边上的缔娜问了句,因为听着像是女人的声音,“舅舅,可别被舅妈知道了……”
“没有的事!桑吉,怎么回事?”郭珀微眯眼,对着桑吉低喝了句。
桑吉望了眼桑帛,又望了望郭珀,刚想要解开袋子时,门铃又响起来了。
桑帛忙示意桑吉将袋子拉进里间去,后者忙跟另外两个手下抬着袋子进了里面的运动房,并锁上了门。
桑帛这才看了眼猫眼,打开门,一脸笑意:“寒少,您怎么来了?”
黎默寒脸色不好,连正眼都没有瞧他一下,径直走向郭珀,问了句:“人呢?”
郭珀拧眉,黎默寒虽叫他舅舅,但他的清冷倨傲让他很是看不惯,此时更别说是拿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了。
“什么人?默寒,有你这么跟舅舅说话的?”郭珀声音冷淡。
缔娜坐在一边也没说话,而是掏出烟,递给叶北城,叶北城微笑着拒绝,看她放入自己唇中,他从茶几上拿过点火机,替她点燃。
缔娜一双美目更是含情脉脉,吸了口,将烟雾轻轻吐在他脸上,朱唇丹蔻,极尽挑逗。
“舅舅,墨医生是我请来的保健医生,您这么做,让我怎么和医院交代?”黎默寒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一边的叶北城虽在为缔娜点烟,但全副注意力都在黎默寒和郭珀那里,一听黎默寒的话,他更确定了,他的七七出事了。
他将打火机放到茶几上,瞟了眼运动房,明知道他的七七可能在里面,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无奈,让他无比痛苦。
“墨医生?是念安吗?”缔娜听到黎默寒的话,不禁也问了句,随后,她下意识地望向刚才拖进去袋子的房间。
黎默寒注意到缔娜的视线,随即朝着运动房而去,桑吉看到,忙一下拦在他面前。
“滚开!”黎默寒一脚踹向桑吉,愣是将他踢到一边,大武小武忙将桑吉控制住,黎默寒又一脚踹向房门。
冯迁也跟在黎默寒身边,看到运动房的麻袋,袋子还在不断扭动着,他忙掏出随身带着的刀,划开了袋子。
房门正对着客厅,客厅内的几人全都看得一清二楚,袋子褪下,里面的女子蓬头垢发,额头破了,血顺着太阳穴流得半边脸都是,穿着的白大褂上全是滴滴触目的鲜红,以往白皙粉嫩的脸颊,此刻满是手指印。嘴巴被封住了,身上绑了绳子,脚上都没有穿鞋,露出的脚踝有擦伤的痕迹,总之,狼狈到不能再狼狈。
叶北城几乎不敢看她的模样,一双眼瞬间就红了,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可是,他得压下去,把这些,全都压下去。
“黎总!”冯迁一看是念安,忙叫黎默寒,后者立即上前,蹲在念安面前,轻轻撕下贴在她嘴上的胶布。
念安的嘴角破了,边上有大大的一块淤青,鲜红的血顺着嘴角下来,可能是缺氧,也有可能被打得脑袋浑,她一时之间没有认清面前的人,她只知道她要逃,她要逃跑。她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那如手指粗的麻绳紧紧捆绑着她,冯迁解了半天没解开,只能拿出刀开始割着。
“念安?念安……”黎默寒轻声唤着她,可是她眼神无法聚集,嘴里一个劲念叨着“不要,不要!”
“念安……”缔娜忙也上前,一脸惊讶盯着念安。
终于,身上的绳子解开了,念安摇晃着起身,她要出去,她不要待在这里,她要去找怀安,去找叶北城……她挥开所有人的手,向前走,但只走了两步,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倒了下来。
叶北城蹭一下从沙发上起身,差点没忍住冲上前去抱她,可是,所有人都能去抱她,唯独他,不可以!
黎默寒接住念安倒下来的身体,一把抱起,匆匆朝外走去,走到一半,他停下,猩红的眼望向郭珀:“从现在开始,墨念安是我的女人,谁要再敢动她,就是跟我黎默寒作对!到时,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说完,抱起念安冲了出去。
室内一片安静,郭珀拿舌头顶了顶脸颊,开口叫了声:“桑帛!”
桑帛眼里有惧意,跟在郭珀身边这么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此刻郭珀的心情,别说被姓黎那小子明着威胁,现在还当着外人的面,让他丢尽了脸,他能不生气?
“老、老大!”桑帛颤巍巍走到他面前。
突然间,郭珀抬起腿,一脚踹向桑帛,桑帛一下子被踹出老远,头撞上了墙壁,顿时破了一道口子。
“老大,对不起老大,是我们办事不利!对不起……”桑帛不顾头部疼痛,忙跪在地上道歉着。
“这是没女人了么?要抓我们的保健医生?再说了,黎默寒可是心仪她很久了,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一边的缔娜忍不住开口说了句,虽说念安长得好看,但比她好看的女人也有,何必要去弄一个良家妇女?
“带上你那蠢蛋弟弟,给我滚!”郭珀瞪着桑帛吼了句。
桑吉忙不迭上前去扶桑帛,一群人逃也似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