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个年龄相同的女人 在感觉与相互欣赏之间总有共同的话题。
江惠如放下飞针走线正打着的毛衣,说:“女女,快坐!好久没见你了,忙吗?”
女女说:“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忙啥?要忙,也是忙找婆家的事。”
江惠如担心地问:“女女,你什么时候结婚?我看你有点笨了。”
女女茫无头绪看着她,又摇钱摇头,说:“不知道。”
“哪儿,你不能通融通融?”
女女咬着嘴唇,摇摇头,一脸的忧郁。
“我妈?我怕说不通。她现在的那个脾气,唉!比我的都大。”
“那让牛毛柱亲自上门请罪,再说说,或许有转机,总之,你们将来是一家人。”江惠如替她出主意。
“已经上门求过三次了,但我娘冷着脸,冷言冷语说毛柱,二百五,楞头青,还嫌这嫌那,后来,说着说着把他妈也捎上骂上了。”
“为什么?”她这样问着女女,返身打开了电视,把电视频台调节好,说,“不是心情不好吧?试试再看。”
女女低垂着眼睑,说:“还不是为彩礼的事。毛柱他妈想不花一文钱就娶过媳妇去,我妈又想着法儿要彩礼。”
“不要彩礼不行吗?”江惠如问她,“你是喜欢毛柱这个人,还是喜欢他家的彩礼?”
女女蹩了她一眼,忧伤无奈的神色,轻轻地说:“我和毛柱没说,两人已经那样了,他不承认也不行。可现在,我妈不放我,她没有彩礼说什么也不行啊!”
“真是一个老封建!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买卖婚姻,国家不允许,你没有和说呀?”
女女喝着手里的一杯水,说:“我说来着,可我妈认为国家是国家,家事是家事,她生了我,首先应该听她的,其次,才能听国家的。”
听这话,让江惠如啼笑皆非:“的歪理还很多。”
“可不!我妈虽没有念过书,但她的道理一套一套的,都是她自个儿的理,横说有理,竖说也有理,常把理儿讲在口头,让我没法反驳——她毕竟是我妈。”
江惠如听女女这样说,深深同情她的遭遇,说:“怎么糟的事儿让你碰上了,都怪哪些大人们。”
她为女女感到不平。
女女担忧地摸摸肚子,无奈而又伤心地说:“她们这样推来推去,我真想把这个孩子做掉,省得自找麻烦。可是,我到医院一打听,才知,我这个娃娃已经很大了,做掉它,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险,所以,只能一日挨了算一日。实在不行, 也只得生了孩子送人。然后,再和毛柱各走各的。”
江惠如为她着急,就说毛柱道:“这个毛柱怎么搞的,快当父亲了,该欢喜才对,为什么要置孩子不顾?事到临头,还有心事听她妈的话……”
女女提起毛柱来,心里也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我看他这个人,是也是窝囊人,和他妈说不出个道理,他也没主意,敢做事却不敢当,几个月前就把我一个人搁在家里,我不敢出门,怀着孩子,难抬头见人,他也不敢来看我,好象以前的所作所为他都很后悔。”
“他一个人就没有偷偷来看你吗?”江惠如沉沉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