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内的客人们见姑娘狼狈的样子,不禁哄堂大笑。那姑娘气得将右手的大皮包扔到地上,举拳向笑文冲来。当二人四目相对时,那姑娘认出他来,叫道:“宫笑文,原来是你,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欺负人。”
笑文也认出她来,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明明看见门外没人来着,谁想到你在那里呢。”笑文认出她是在衣兰见过的那位姑娘,在庙会时,还帮她捉过色狼呢,只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怒火未熄,掐腰哼道:“这么说是我不长眼睛了?”
笑文陪着笑,连连摆手道:“不是你的错,都怪我不长眼睛。”笑文知道这时只能好言相慰,争取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叫自己理亏呢,自己吃点口头亏也无所谓的。
正这时,美贤闻讯从厨房出来,一见到那姑娘象落汤鸡的样子,不由格格格地笑起来,那声音真如银铃般动听与流畅。
那姑娘一见美贤,高声叫道:“姐姐,你还笑,你看他多过分,快帮我修理他。”说着,用眼睛一斜笑文。
美贤强忍住笑,跟姑娘说:“老妹呀,你先回房换衣服,一会儿姐姐给你报仇。”那姑娘一听,扫了笑文一眼,这才拎起大皮包,进入美贤的卧室。
笑文望着她的背影,问美贤道:“她是你妹妹吗?”
美贤点头道:“是呀,她是我的亲妹妹钟美柔。怎么样,够漂亮吧?”
笑文认真地回答道:“不错,跟你一样漂亮。”
美贤谦虚地说:“她可比我强多了。”接着,二人找一张桌子坐下。屋内的客人陆续散尽,那位杜婶忙过后也走了。
大厅只剩笑文二人。刚才的事,笑文仍然心里不安,低声跟美贤说:“真想不到,你妹妹一回来,我就把她给得罪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美贤微微一笑,说道:“没事的,我妹妹的脾气我知道,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你得向她认个错才好。”
正说着话,美柔从屋里换了一套牛仔服出来。显得利索而精神,整个人儿看着,娇小美丽,楚楚动人。只是脸上仍有不悦之色,眼神中还流露着对笑文的不满。
美贤拉笑文站起来,正式给二人做介绍。笑文连声叫老妹,而美柔只是不冷不热地叫声小宫。美贤笑道:“小丫头,人家比你大,得叫哥。”
美柔反驳道:“比我大的人多了,这么一来,哇,我得有多少个哥呀。”说罢,坐到姐姐旁边,不大看笑文。
美贤一见,笑了几声,说道:“这个小丫头,都这么大了,还象个孩子。这次回乡下,都带回什么好吃的了。”
美柔对姐姐可客气多了,说道:“我带着不少东西呢,一会儿,我打开给你看。”
美贤点头道:“好的,我有好久没吃到家乡的东西了。”说着一转头,对笑文说:“笑文呀,天有点热,你去门外买点炒冰果来,咱们凉快一下。”
笑文答应一声,看看美柔,那美柔正在看自己,那眼神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恼怒了,不禁心里一宽。他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美贤拉着妹妹的手,说道:“老妹呀,这么久不见,你好象高了,只是也变黑了。”
美柔叹气道:“能不黑吗?天天风吹日晒的。”
美贤感慨道:“下回有活儿,还是我去吧。别把妹妹给变丑了,妹妹还没有嫁人呢。”
美柔一笑,说道:“姐姐,我就是变丑了又怎么样,难道你妹妹还嫁不出去吗?”美贤跟妹妹一起笑起来,显得都那么开心。
稍后,美贤问了些家乡,家人的情况。一会儿,美柔问姐姐:“姐姐,这个宫笑文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呢?”说着,两只美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姐姐,那眼中分明有话。
美贤简单地介绍一下笑文的简历,又给他说些好话。美柔深沉地笑笑,忽然问道:“姐姐,他跟你是什么关系?不会是你的对象吧?”
美贤心想,这事早晚她得知道,再说,这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索性也不瞒她,就直接承认道:“他是姐姐的对象,你看还行吧?”
美柔随口道:“长得好,拳脚也好,看来也挺聪明的。”
美贤问道:“什么拳脚好?你以前认识他吗?”
美柔便把庙会上的事说给美贤听,美贤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到此时美贤才知道笑文还会打架。只是相处这么久,也没有见他露过。不过也好,男人硬气些,跟他的女人,也多上几分安全感。
二人正说着闲话,笑文拎着三份炒冰果进来。他微笑着将东西拿出来,首先将一份放在美柔面前,说道:“老妹呀,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在看在你姐的份上,看在我帮你捉色狼的份上,原谅我这一回吧。”
美柔哼了两声没回话,笑文又加上一句:“如果你觉得心里不舒服,你拿盆水,也泼我一回好了。”
美贤这才笑起来,用美目扫他一眼,专心地吃起炒冰果来。美贤向笑文使个眼色,笑文坐下来,三人一块享用起冷饮的好处来。吃不几口,只感全身发凉。吃得三人都感觉爽极了。
美柔吃着东西,还跟美贤聊着天。她说:“姐姐,我在回来的车上,还碰到一个熟人儿,你猜是谁?”
美贤舔着勺子上的东西,说道:“连个特征都没有,我上哪儿猜去?”
美柔将勺子在东西上一插,说道:“我一说你就知道是谁。那是个男的,常来这儿吃饭。虽说他长得不象个样儿,他老婆可是出了名的美女呀,那是榜上有名的。这下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了吧?”
笑文听了,心里格登一下子,全身发冷,手都颤抖了。他当然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果然,美贤笑道:“你说的是电线杆吧?”
美柔用勺子向小嘴里送口东西,眯着眼感受一下后,才吃下去。她说道:“不错,就是那个电线杆丁松。瞧他一脸的高兴样儿,象有发了大财似的。”
我问他干什么去了,他说回乡看老人。问他有什么好事,笑得合不拢嘴儿。他拿腔拿调的,不肯露底儿。这家伙,总没个正经的。”
美贤转头问笑文:“笑文,你跟他家比较熟儿,你说说,他会有什么好事?”
笑文笑了笑,说道:“他能有什么好事?备不住国家要招喜剧演员,嗯,把他录取了。”二女听了,相视一眼,都开心地笑起来。而笑文却笑不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扔进了冰窟窿,使他说不出话来。该来的终于来了,他不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