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 “电话里说不清楚,也不方便说。这样吧,明天晚上咱哥俩吃个饭,怎么样?”
辉少:“好吧,我在酒店等你,你几点过来。”
李健:“别,明天晚上你过来我家吃饭吧。我让我老婆弄两个小菜,咱哥俩喝两杯。”
辉少:“这样啊,好吧,我也好久没上你家看看了,那就明天见吧。”
两人互说再见,来便挂断电话。桂萍问道:“哥,什么事情啊?”辉少微笑着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事,洗澡吧。”两人洗完澡后,便上床睡觉了。
再来说说卓斐然这小丫头。她回到家后,不敢把浴室昏迷的事情告诉爸爸和妈妈。她先去看看重病中的爸爸,也就是卓东兴。她妈妈司徒青云正在给重病中的丈夫喂药。
卓东兴看到小女儿,微笑道:“斐然,下午去哪散心了?”
斐然:“和小丽随便走走,爸爸,你好一点没有啊?”
卓东兴笑着点点头,说道:“功课都还好吧?”
斐然点点头,说道:“年段前30名左右。”
卓东兴:“能在青城一中排年段前30,算是不错的成绩了。好好努力,争取明年考上大学。”斐然握着父亲的手,说道:“放心吧,爸爸。爸爸,我问你,你认识雷少辉吗?”
卓东兴:“雷少辉是谁?”
斐然:“他说前天你去祭拜的雷公是他爷爷。”
卓东兴点点头,吃惊地说道:“哦,是他啊,小伙子,雷连清的儿子。前两天见过他。咦,你怎么会认识他呢?”
斐然倒也聪明,只说道:“没有,小丽在他的酒店上班。小丽是我同学,就是辍学的那个。”卓东兴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斐然:“爸爸,你为什么要去祭拜雷公呢?”
卓东兴正想说什么,不料,妻子司徒青云开口道:“斐然,回屋百~万\小!说,让爸爸多休息休息。”斐然听话地点点头,一脸的不解,但又不敢多问。她明白妈妈这么做总有妈妈的道理。她很听话地回屋百~万\小!说去了。司徒青云对病床上的丈夫说道:“老公,上一代的事情还是不让小孩子知道的好。”卓东兴点点头,没有多说。他轻轻抓起妻子的手,说道:“小云,我对不起你,我的身体可能撑不了多久。”
司徒青云微微一笑,说道:“老头子,说什么呢?会好起来的,听话啊!”
卓东兴摇摇头,说道:“你别安慰我,自从你姐姐走后,你就跟了我,也是你将怡航带大的。没有你,这个家就没了……”
司徒青云轻轻握着丈夫的手,眼眶微微有点湿润……
斐然回到自己的书屋,先看了会功课。不知怎么的,她总会想起辉少的眼神,尤其是他凝视她的眼神。她的心跳居然莫名其妙地加快起来……
我在浴室昏迷的时候,是他帮我抱出来的,我浑身赤裸地被他抱着,他还嘴对嘴地帮我做人工呼吸……哎呀,羞死我啦……不过,很开心。天啊,我开心干嘛?对啊,我一个女儿家应该害羞才对啊,怎么会开心起来呢?……
话说辉少这天晚上来到李健家吃晚饭。李健的老婆很开心辉少的到来,他们一家子都对辉少相当客气,甚至是敬重。李健一家三口,他,老婆,女儿。女儿只有三岁,还不怎么懂事。李健的老婆弄了不少酒菜招待丈夫的贵宾、兄弟加知音——辉少。他们哥俩边吃、边喝、边说话。
辉少:“你们夫妻真是的,就我一个人来你们家,干嘛搞那么多菜啊?”
李健:“哥你是大忙人,难得来一次。废话少说,吃就是。”李健的老婆叫孟小玉,中专文化,在县粮食局上班。小玉则说:“哟,辉少,你这大贵人能赏脸来我这,我这可是蓬荜生辉啊!”
辉少呵呵笑道:“弟妹啊,我贵什么人啊?我们雷李两家可是一家人啊。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我过来,你们就随便弄两个菜得了,现在搞那么多不浪费吗?”
小玉:“辉少,瞧你说的。这些都是小意思,你们说正事吧,别在这种小事上瞎嚷嚷。”听小玉这么或,辉少也只好作罢,他对李健说道:“说说司徒雪的事情吧。”
李健对老婆小玉说道:“小玉,这事你听了也别对人乱说,知道不?”小玉点点头,李健才放心地开口介绍起司徒雪的情况来。
李健说道:“我查了老档案,全是那时候的。不出所料,大部分动乱时期的档案都销毁了,我就去司徒雪生前的工作单位——广播电台,也就是现在的广电站走访了一些老工作者。”
辉少:“哦,走访了谁啊?”
李健:“那里有一个工作了快30年的老同志,正好是我表叔,他叫肖清水。据老肖说,司徒雪当年是被她的同事们的家属打死的。主要是一些妇女同志。”
辉少:“这个我清楚,我老爸临死前说过这事。老肖有没有说司徒雪为什么会被打死呢?”
李健喝口酒,说道:“老肖说,司徒雪是个好人。人长得倾国倾城的不说,对每个人都平易近人,作风也相当正派。她只要在哪出现,哪里的风头准被她抢去。当年,雷老县长还追过她呢。”
辉少点点头,说道:“是啊,我爸说过这事。”李健接着便说了说司徒雪具体被整死的过程,和辉少老爸雷连清说的差不多。
李健:“老肖说,他不理解为什么那多女同志憎恨司徒雪,非要将她打死。他更不理解,为什么没有人去救她。他还说司徒雪婚前有三个地位颇高的男人在追求她。他说了一句哥你不开心的话。”
辉少:“什么话,直说吧。”
李健:“那我就直说了。老肖说,雷伯伯太狠心了,居然亲眼看着司徒雪被打死……还虚情假意地好像要去台下救她。他还说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司徒雪是被他给整死的。因为是他带着公检法的人去司徒雪家抓走她的……”
辉少叹口气,只好将老爸临死前所说的一一对李健说明。李健听了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雷伯伯是我最尊敬的前辈,更是我的大恩人。我是了解他的为人的,我也不相信他会害死司徒雪,可老肖确实是这么说的……”
辉少点点头,说道:“世人都这么认为,我爸爸是死不瞑目啊……”他说完,一口喝下一大杯白酒。辉少接着问李健:“老肖还说了什么?”
李健摇摇头,说道:“广播电台的老工作者,我认识的也就是老肖,其余的也就知道司徒雪被批斗打死这件事。至于内情,恐怕还没有老肖知道的清楚。毕竟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真正记得起的人能有多少?”辉少点点头,说道:“小李子,辛苦你了,这事确实不好查!”
李健说道:“老肖最后气愤地说,司徒雪真是红颜薄命。结婚前风风光光,追她的名流一大堆。可一旦出事,什么人都不帮她,眼睁睁地看她死去。他还痛骂了两个人,哥,你猜是谁?”辉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李健笑道:“老肖说,他当时在广播电台看大门。谁都瞧不起他,只有一个人对他态度和蔼,而且从不给他白眼看。这个人就是司徒雪。所以,老肖对司徒雪印象颇深。他说,司徒雪在结婚前有三个青城大名流追求她。雷伯伯、县法院的卓东兴,和另外一个人。哥,你猜是谁?”
辉少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能和我爸,还有卓东兴相提并论的人地位自然不低,至少在青城,他的地位一定不低。”
李健:“哥,你厉害。我告诉你,你一定大吃一惊。这个人就是当今的县委书记罗义,罗书记。”
辉少吃惊地站起来,说道:“什么?他也追过司徒雪?”
李健赶紧招呼辉少坐下,说道:“老肖不会骗我。他说罗义是三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他当时是广播电台的台长。”
辉少:“那就是司徒雪的顶头上司。”
李健点点头,说道:“老肖当时还问过罗义,说他为什么不去批斗大会上替司徒雪说话,可罗义对老肖说:‘小肖,你不懂情况,少说两句,小心群众举报说你是司徒雪的同伙。’就这样,当时的老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老肖说:‘有的人就是变色龙。昨天还称司徒雪为姐姐,像个跟屁虫一样地缠着人家,可转眼就怀疑人家是反革命特务。罗义就是混蛋一个!可混蛋变色龙还会升官,如今还做了青城的县委书记。’老肖还说,罗义是最不知廉耻的一个,明知司徒雪已经结婚,却还是死缠着人家。可司徒雪始终和他保持一段距离。”李健说到这,咳嗽两下,继续说道:“老肖最后说,罗义还比有些人好,比雷伯伯好……”辉少示意李健但说无妨。
李健喝口酒,硬着头皮说道:“老肖的意思是罗义最起码没有抓司徒雪去批斗,而雷伯伯就……老肖说,他生平最恨的是雷伯伯,最恶心的是当今的县委书记罗义,最同情的是司徒雪的丈夫卓东兴。他说卓东兴是最可怜的,死了一个那么好的妻子。”
辉少又喝口闷酒,说道:“看来,我爸爸这口黑锅是要永远地背着了。”
李健:“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雷伯伯的清白。”
辉少:“哦,什么办法,你快说。”
李健:“司徒雪家里的反动刊物是怎么来的?这就是所有问题的关键。雷伯伯不是说那些反动刊物是在司徒雪家的床底下搜出来的吗?那些刊物究竟是司徒雪一家子放进去的,还是别人放进去的,只要查得出这个,问题就清楚了。以我多年的办案经验判断,有三个可能。”
辉少:“小李子,你说说,这三个可能是什么?”
李健:“第一个可能,司徒雪或卓东兴真是自己藏匿了这些刊物;第二个可能是别人悄悄放进去,然后又去雷伯伯那里报案,栽赃嫁祸;这第三个可能就是……”
辉少:“别吞吞吐吐的,你直说。”
李健:“雷伯伯借着去司徒雪家搜查的机会,将这些东西放进她们的床底下,然后硬说这些东西是她们夫妻的。哥,我是说可能,我相信雷伯伯是好人,他不会这么做。”
辉少:“卓东兴嘛,你我都见过,而且我和他的大女儿有过交往。我了解他们家的,所以,第一个可能可以排除。第三个可能嘛,我爸爸死不瞑目,肯定也可以排除。只有第二个可能。”
李健:“哥,你的意思是别人栽赃嫁祸。我也想到了,但是要查出是谁,几乎不可能啊!”
辉少点点头……
晚上他一个人回家后,给依然打了个长途电话。
辉少:“依然,你没睡啊?”
依然:“你找我有事?”
辉少:“关于伯母的调查,有一点点进展。”
依然:“我几天后回青城,到时见个面吧。”
辉少:“好吧,只要你不介意。你怎么要回来啊?”
依然:“嗯,看看父亲。”
辉少:“哦,听说他老人家身体不是很好,我听你妹妹说的。”
依然:“是的,我们到时再说吧。再见!”
辉少:“……”他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要在以前,辉少听说依然要回青城一定会很激动,可此番他激动不起来。因为他上回听斐然说依然有可能要回青城结婚,和罗俊生结婚。但他还是想见见她的,为什么呢?
依然还没有披上婚纱,我还有一丝机会……辉少心里念道到。
今晚的辉少又是在郁闷中入睡的。
这天清晨的一大早,辉少被一阵电话声吵醒,是小丽打来的。辉少知道准是和斐然有关系,不然,小丽不会轻易打他电话。他接起电话,问道:“小丽,被你吵醒啦,啥事啊?”
小丽:“大哥,这回是斐然打电话给我的,说想约我一块去爬山。她特意问我,大哥你有空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