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了五个双银鱼。
    沈零在腰间挂好，便是忙说：“前面的确有家陌上馆，女子用品，衣服呀，首饰呀，胭脂水粉呀。那是应有尽有。你们有没有兴趣看看？我这里有券，可以打折。”
    柳飞絮闻言，连连举手跑过去，想要看一看热闹。
    虽然说，她现在没有钱，但是看看又不犯法？
    伊云纤尘闻言，到是没多大感兴趣。
    只是百里少叙也说：“也是该多买几件衣裳了，过几日放假，总不能一直穿着门派的衣服在外面行走。”
    伊云纤尘也不好拂了他的意，便是跟着一同前去。
    走在路上，她问道：“沈零，你刚才为何要帮的人？如此说起来，你对陌上馆倒是有些了解。”
    沈零微笑道：“我觉得，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那大叔的手艺的确是不错，正如你所说，也应该有用武之地。”
    伊云纤尘点了点头，“这话自然也是这么说，陌上馆不同于这街边路摊，它象征着一些身份与地位，很多东西自然价格不菲。如果说这路边摊手艺跟陌上馆的手艺一样，但是路边摊却卖不上陌上馆的价格。”
    陌上馆的东西是让人争相追捧的，大家有的是钱砸在里面。可是去路边摊的人，往往都是那些没有什么钱的，他们自然也会扣扣搜搜舍不得那几个灵石币。
    “陌上馆里，好的东西自然也好。也没有几个人把鱼目当做珍珠的。可是我见刚才那位大叔，那样精致的东西，想来也是蒙了灰的明珠。”沈零解释一番。
    伊云纤尘颔首，不经意说道：“你说的也是，但是你这话倒是挺为陌上馆着想的。”
    沈零的目光微微一变。
    柳飞絮嗑着瓜子，突然想起来。
    “对呀，你手中的券是哪里来的？我记得这能够打折的券，可都是有钱的主呀。我平日里在衣服上并不怎么花费心思，买的也少，自然也没得到这券，有的时候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件衣服吧！我还没那个能力买。”
    “没那个能力买？你没钱呀。”百里少叙听着这话，到是笑出声，插话打趣道：“你可真是开玩笑。”
    “这倒不是我没钱的意思，而是我不能那么浪费钱不是？”柳飞絮撇撇嘴，解释说：“那次我看上的是一件系列的衣衫套装，那个衣衫至少得要三千灵石币。我喜欢的东西，那自然是要买的，可是偏偏……”
    “偏偏什么？”伊云纤尘洗耳恭听。
    沈零对这件事情倒是挺清楚，见柳飞絮打哑迷，便是解释一句。
    “可惜的是，柳飞絮平日里对衣衫服饰这些都不感兴趣，所以在陌上馆的消费并没有达到三千灵石币。如此，三千以上的衣物必须要个人账户累积消费到三千灵石币才可以购买。”
    百里少叙微微错愕，“这是什么营销模式？听起来很是新奇。”
    柳飞絮撇嘴道：“可不是嘛，一个字，妙。人家做生意呀，不知道咋想的。后来，还是沈零说她朋友有一张券，帮我买了那个衣服。就是之前选拔赛我穿的那一件，墨绿色的。”
    伊云纤尘点了点头，这营销模式，她以前似乎听过。倒是没想到，在这九霄上还能看见。
    看样子，这陌上馆背后的经营者，头脑非常的好使。
    因为大家都是爱攀比的，爱美之心也，人皆有之。能够用价格来划定身份的，大家自然竭尽所能了。
    这陌上馆，看来也赚了不少钱。
    “我平日里自然是喜欢打扮的，到是会多买些衣服，也会有活动赠送我一点优惠券。刚好，我现在的个人账户累计到四千灵石币了，若是你们有喜欢的衣物，我可以帮你们支付。”
    柳飞絮立刻一脸的感激。
    伊云纤尘到是轻笑道：“沈零，你这个算盘也是不错呀，这样子的话，你的个人账户累计消费又高了。”
    沈零但笑不语。
    伊云纤尘转了话锋又说：“柳飞絮，不过区区三千灵石币而已，你何苦借别人的呢？随便买些东西到达三千灵石币不就好了？”
    沈零笑说：“她这个人比较挑剔，看上了就是看上了，看不上就是看不上。其实她那日也看了许久，没有喜欢的，一时间也凑不到三千灵石币。”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陌上馆的衣服倒也不会都很贵，也有便宜的？”伊云纤尘到是时刻摘出话中意思。
    “可不是嘛，走，进去瞧瞧物美价廉的好东西。”柳飞絮挥了挥手，说话间，几人已经抵达陌上馆的门口。
    这还没多说话，听着里面一句，到是让人觉得冤家路窄。
    柳飞絮进门的脚步顿了顿，“沈茹初在里边，怎么办？”
    沈零微微蹙眉，却道：“无事，我这里有钱。”
    柳飞絮波光流转，仔细思忖着，“你能有多少钱？尹归缓给你出？可是咱也不能亏本和沈茹初较真啊，这可不是两三斤瓜子。”
    “你什么时候有良心了？还心疼尹归缓的钱包？”伊云纤尘打趣一声，这会柳飞絮一直都带着脑子，没糊涂啊。
    “你这话说的，你不也没那么多钱造，也是个穷光蛋？”柳飞絮瞧着伊云纤尘反问一句。
    在她眼里，场中，就尹归缓有点钱。
    但是咱们要真的看上了什么衣衫，那花点钱也是值得的。可是沈茹初在里面，那指不定什么阴阳怪气，让人火气上来。
    到时候脑子一热，这钱跟打水漂了一样。
    得不偿失。
    “咱们过几日再来好了。”
    “柳飞絮？”
    沈茹初的声音来得及时，且笑盈盈说道：“怎么走到门口了，还不进来？难不成一时间想起来自己没带钱？对了，陌上馆可不是什么赊账的地方。”
    冤家总路窄。
    “你少给我阴阳怪气的，不就是嘲讽我没钱？”
    柳飞絮一甩斜刘海，抬脚就踏进了这陌上馆的大门。
    虽说打肿脸当胖子，这不是什么好计策。但是在这通天城，柳飞絮还能真的差那点钱？
    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见状，沈零微微挑了挑眉，拉着尹归缓，也跟着走了进去。步伐稳当，款款而行，腰间的双银鱼晃悠着，甚是好看。
    沈茹初手里正拿着一个双银鱼，也一眼瞧见了他们五个人，人手一个双银鱼。
    方才来的路上，她好像是瞧见了那个路边摊。
    沈茹初讥笑道：“柳飞絮，他们落魄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落魄到如此地步？竟然去买路边摊的东西。便宜没好货呀。”
    柳飞絮目光一转，瞪眼道：“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们尹归缓的眼光不好？你是不是故意挑事？”
    沈茹初立刻看了一眼尹归缓，抿唇道：“柳飞絮，我可没这么说。”
    “你是没这么说，可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柳飞絮笃定一声，反正她算是知道了，沈茹初怕尹归缓，怕得罪尹家。
    其实柳飞絮总也听闻，她家老头说尹家在九霄的地位。
    不是惹不起，而是能不惹就不惹。不然，那是毁敌八百，自损一千。
    不仅仅如此，若是其他家族隔岸观火就算了，倘若参与其中，那可就是尸骨无存了。
    一个大家族，一夕之间倾倒，这也不是什么危言耸听的事。
    沈茹初甩了甩手，“我不与你胡搅蛮。”
    “掌柜的，把这个给我先包起来。”沈茹初转过头，自顾看衣物。
    “好嘞，可是要写什么心愿在上面？”佟掌柜连忙抬手，请道：“这柜台上有笔墨纸砚。”
    沈茹初想了想，柳飞絮倒是插话很快。
    “她能写什么？最好是姻缘，这天定的姻缘她可是不要的，一定要处心积虑算计来的。”
    柳飞絮是意有所指，沈茹初扭过头来狠狠剜她一眼。
    “你瞪我干什么？瞪我能改变这个事实吗？”柳飞絮笑着，那一脸的得意与奸佞。
    “那你觉得，以你的品性配得上周家吗？不要自以为是。”沈茹初讥讽一笑。
    “对，我配不上，你配得上。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恨不得把整个锅都端到自己的跟前，你也不怕你撑死？”
    柳飞絮直接胡说八道起来。
    沈茹初冷笑了一声，“我怎么突然傻了呢？与你争辩什么？平白沾染一脚污泥。”
    这时候，佟掌柜又拿出了桌子上摆放的一个册子，他的话，打断了柳飞絮的反击。
    “沈小姐，这是下个月的预订册，里面全都是下个月要推出的系列套装。”
    若是平日里，沈茹初还要挑一挑，选一选喜欢的。可是今日，她便是懒得看了。
    “不用看了，下个月的，全部都定下来。直接送到沈家，知道了吗？”
    “好的，我立马就记在账上，可还是刷卡？”佟掌柜礼貌询问。
    沈茹初傲慢的点了点头，“当然。”
    “好，这个月，月中前，沈小姐，记得保证您账户里的余额，我们会统一扣除定金。”说着话，佟掌柜连忙拿出纸笔在本子上写了写。
    一般这交了定金预订下个月物件儿的客户，全都要记录下来。这也是白纸黑字，跑不了的生意。
    再者，这掌柜也是确认了沈茹初的身份，所以才没有重复多问：可否是这册子上所有的物件？
    一是让人沈小姐觉得不尊敬。二是，他也想促成这生意，毕竟自己也是有提成的。
    九霄上，陌上馆有着无数家分店，每个分店自然也有管事。而这个管事呢，大家也都给个掌柜的称号，要让人家觉得，这就是在为自己家服务。如此甚好。
    “沈小姐，请签下字。”佟掌柜递上了纸笔，沈茹初潇洒痛快写下自己的大名。
    如此，佟掌柜收好那一个本，让人去抄录一份，到时候好统一整理。
    这人家怎么处理生意的暂且不说，就说沈茹初这高高在上的姿态。真是让柳飞絮看不爽。
    但是柳飞絮也不得不承认，只能睁大眼睛瞧着人家挥金如土。
    沈茹初就是家里人都宠着，财大势大的，一般人比不了。
    就连柳飞絮都未必有那个财力与她相抗衡。
    不过这个钱，沈茹初可不想白花。
    她笑着看了柳飞絮一眼，“掌柜的，这位柳小姐，家财万贯那自然是不用说的。想来她对下个月的物件也很是感兴趣，还不赶紧招呼着吗？”
    不管柳飞絮是跟自己赌一口气，买还是不买。沈茹初都觉得，柳飞絮必输无疑。
    她若是没买，自然心里更气。她若是买了，这一时间身无分文的又出了血。
    那必然是要心痛死她的。
    虽然说预订金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些钱财自己也还要稍微凑一凑。但是能让柳飞絮不好过，那钱也算是用到了正处。
    佟掌柜吩咐了小二后，又转过头来，连忙招呼柳飞絮等人。
    柳飞絮他自然也是见过的，立刻行了一礼。
    “柳小姐，幸会幸会。今日可是要挑选什么好物件？这是预订册，您好好看一看。”
    柳飞絮咬着牙接过了那一本预订册，预订款式，不用想，她也知道有些价格低不了。
    但是看着沈茹初那得逞的笑容，她还真的是要好好看一看了。
    就算冒着得罪陌上馆的风险，把这些物件贬的一文不值，她也要让沈茹初下不来台。
    打定主意，柳飞絮那炮仗就准备开火了。
    沈零见架势不妙，连忙朝着那佟掌柜挥了挥手，“下个月的物件都已经是开春的东西。现下北方的环境，还是较为冷的，根本不适合。所以你就带我们看看这个月的衣衫吧。”
    佟掌柜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南北气温差异有些大。如果不是生活在南方的话，下个月的预订款式，估计要过两个月才能穿了。”
    闻言，柳飞絮立刻合起来册子，虽然说过几天还是要回门派的，但是她已经打定这年关二月要在通天城度过，毕竟烟花节可是名不虚传的。
    不买好现在能穿的衣服，到时候不得冷死？
    柳飞絮立刻附和道：“没错，过两个月才能穿的话，那不是得压箱底？埋没了衣服。我们就看看这个月能穿的就好了。”
    “柳飞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家可是在西南方，问月楼附近的地方。那里四季如春，温度宜人。换句话说，可比通天城暖和多了。你现在要是回去，那肯定是要退去一层衣物的。”
    沈茹初自然不甘示弱，见缝插针。
    柳飞絮笑了笑，“沈茹初，我又没说我现在要回柳家？不过不说这个，就说你吧！”
    沈茹初心下渐渐不安，这柳飞絮的嘴巴像毒针一样。
    “你家距离通天城可不远，这大冷天的，非要买个春季的衣衫？那出门一阵冷冽的风吹来，啧啧，你也不怕天天发烧风寒？所以说呀，我看你真是有钱没地方花了，脑子蠢笨的跟猪一样，不知道算计。”
    “柳飞絮，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