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冰雪毫不容情地斩下袁洪的头,纷纷露出惊讶之色。张紫星却深知袁洪的神通,绝不可能就这么死去。在原著中,连杨戬的三尖两刃刀都没法杀死他,后来还是靠了陆压的斩仙飞刀才奏效。
果然,只见袁洪的断头处冲出一道清气,颈子里长出一朵白莲花来,那白莲花一放一收,又是一个头颅的形状。
冰雪可不给袁洪重生的机会,才一落地,那大剑便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手中,立刻朝袁洪奔去。
但袁洪的复生速度也是极快,冰雪刚冲近身来,已经复原完毕。他见冰雪来得凶猛,急运八九玄功,化作一条巨蛇,将冰雪连人带剑,紧紧地缠了起来。冰雪想要挣扎,但袁洪的八九玄功非同小可,绝非普通幻术可比,变化成巨蛇便拥有了强大的箍绕之力,一时无法挣脱。
冰雪挣扎无效,似被巨蛇缠得失去了力量,身体竟然软了下来,最后居然连形体都变小,埋没在巨大的蛇躯之中。
张紫星的目光落在了巨蛇身下土地“流”出的一些暗灰色的液体上,这些液体“流”出巨蛇的缠绕后,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开始迅速凝结成形。
袁洪越缠越紧,想要使冰雪完全失去战斗力,却忽然发现不对劲,原来他缠的只是一柄大剑而已,大剑的主人却不见了。
此时袁洪就觉头顶上蓦地多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原来是一只大雕,双翅如风,正张着爪子,俯冲而来。袁洪猝不及防,被大雕抓个正着。巨雕抓住巨蛇后,立即振翅飞起,从高空将巨蛇掼了下来。摔落在地,正要上前啄食,忽然白光闪过,巨蛇消失不见,一只更巨大的怪鸟出现在大雕的眼前。这怪鸟只有一只脚,白喙。身上有红纹,口中还衔着火焰,正是神话中木神与火神的化身毕方。
这毕方的化身袁洪曾在与犬戎的作战中使用过,还力挫修罗女的红莲火焰,但那时袁洪地八九玄功还未至五层。使用起来也较为勉强,如今他已能完美地结合玄桑棍的力量化成毕方之形,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可以说,袁洪已使出了最大的绝招,这也是对冰雪实力的一种肯定。
毕方乃神鸟之身,果然十分厉害,大雕抵敌不过,被抓得遍体鳞伤,身上也被烧焦多处。毕方口中火焰再次喷出,大鹏居然被那神火炼化成灰烬。
袁洪见大鹏化作飞灰。猛然一醒,不由大吃一惊,方才他战得兴起,一时忘了控制力量,竟然杀死了冰雪!这冰雪乃师伯费了许多苦心才调教出来的,这下错手,该如何向师伯交待?
此时,那灰烬落在地上,又化作点点淡灰色的液体。奇怪地是。以毕方的高温,居然也无法蒸发这种奇异的液体。液体们自动朝中央聚来,迅速融合一处,又恢复成冰雪的女体原形。此时她右臂的护甲已经多了一奇异地装置,似乎是一个方形的金属匣子,匣子伸出几个管型的短筒。
“停止!冰雪!”张紫星一见那金属匣子,立刻下达了停战的命令,毕竟是一场自己人之间的切磋,若是再拼下去。造成不必要的损伤就没必要了。
冰雪一听主人的声音,也没有如何动作,就见那短筒自动收回匣子,随即匣子分散成数个部件,居然融入她手臂之中。袁洪也降落下来,恢复成人形,看着外表毫无损伤的冰雪。不由露出惊讶的神色。
“猴儿。二弟不在,倒变得如此懈怠了!”张紫星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在袁洪头上敲了一记:“你一开始就过于轻敌,结果反被冰雪压制,若非八九玄功之妙,只怕早已一败涂地!那神鸟毕方已是你最大的手段了吧?我告诉你,冰雪连一半地战斗力都没拿出来呢!若是我没有命她及时收手,哼哼……”
袁洪闻言,不禁瞪圆了眼,对冰雪更是刮目相看。张紫星这话虽然有警示袁洪的意思,但也并非夸大。冰雪刚才使用的只不过是变形之术与近身战技,确实还没有使用那些极其厉害的科技武器。当然,那些东西,不到必要的关头,是不能在战场上随意曝光的。眼前冰雪能与袁洪战成这样,已经让张紫星觉得满意了。
袁洪是聪明人,也明白了自己的不足:“师伯,我今后当戒骄戒躁,刻苦修持,以免再犯轻敌之过。”
张紫星点了点头:“对敌之时,最忌轻敌冒进。将来你很可能要面对一个同样身怀八九玄功的强敌,若有闪失,或有性命之危,你须得小心为上。”
袁洪一听有敌人也会八九玄功,而且还十分厉害,不由惊讶,但他素来信服张紫星,当即暗暗下定了苦修的决心。
切磋结束后,各人散去,冰雪回到基地继续根据本次实战做出相应微调,而张紫星则开始了与碧霄漫长地“千里传音”。
此时,北地崇城之中,苏护从城中巡视归来,满面春风。苏全忠与一名高瘦道人迎上前去,接入大殿。
那道人笑道:“君侯面露喜色,想必此行极是顺利。”
苏护赞道:“全赖风老师的道术,呼风唤雨,降下甘霖,加之道长所谏定民之策,在短短的时间内,使得崇城上下对孤王完全信服,孤王要多谢老师才对!”
风道人谦虚了几句,苏全忠想起前日风道人呼风唤雨时的威风,双眼一亮:“师尊,可否传我那等神妙道术?”
风道人摇摇头:“全忠,非是师尊自珍不传,只因那等道术,须得清心静神,抛开俗务,苦心修持,你乃君侯独子,将来要继承家业。怎能去作那等方外之士?”
苏全忠听到“继承家业”四字,心中一冷,又看了看苏护,自知失言,不由露出沮丧之色。风道人笑道:“徒儿何必沮丧,为师传你的体修之术亦是神妙。若能修炼大成,就算是寻常仙人,也未必是你敌手。”
苏全忠一听有如此厉害,又转而露出惊喜,却没细想。那道人所说的“大成”究竟要多少年。三人入银安殿,苏护请教了风道人一些问题,感觉大受裨益,不由愈发信赖。苏护回想昔日冀州之事,不由感慨:这道人法力精深,又见识过人,深有谋略,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当初有这道人在身边,也不至于有那样的惨败了。
苏护心念一动。问道:“老师,如今孤王虽据崇城,但毕竟初来乍到,根基不稳,尚有崇黑虎、费仲二侯牵制,共争那北伯侯之位。请问道长,孤王当如何自处?”
风道人笑道:“以君侯才略,心中早有定计,又何须贫道多言?”
苏护看了苏全忠一眼。苏全忠会意,带领左右离去。风道人正疑虑,忽见苏护朝自己跪下,呼道:“孤王才疏学浅,先前又是蹙运缠身,所幸天赐机缘,得遇老师,相助我于困窘之中,实乃久旱逢甘霖。如今孤王蒙老师鸿福。复得爵位,特此恳请老师相助左右,共享富贵,若是老师推辞,孤王当长跪不起!”
风道人扶他不起,眉头不由紧皱,沉吟良久。叹道:“贫道本方外野人。今蒙主公不弃,当罄尽一身所学以报大恩!若有食言。管教这副身躯死无全尸!”
苏护听他连称呼都改了,又发下毒誓,当即大喜,站起身来。风道人欲要行大礼,却被苏护拦住,执意要结为兄弟,风道人推辞不得,只得应允。苏护见自己拉拢之策奏效,终得到此强助,不由甚是得意,哪里知道风道人心中正冷笑不已。死无全尸?“这副”身躯本来就打算舍弃的,他真正地身躯正在乾坤鼎中呢。
经此一事,风道人终于确立了自己在苏护身边的心腹位置:“三年之中,若要立下殊功倒有些困难,尤其兄长初来乍到,尚无根基。但若让其余二侯身败名裂,无法与兄长相争,却要容易得多,不知兄长有何计议?”
苏护一听,只觉深合心意,也不再隐瞒,将自己图谋北地地计划说了出来。
风道人皱眉道:“兄长之意,是要先对付费仲,再谋崇黑虎?”
苏护说道:“三侯俱有为北伯侯之念,定是各自算计。其中费仲最弱,崇黑虎最强,自是先吞并弱势,再图强者。”
风道人摇头道:“兄长差矣!费仲虽是最弱,却身处北疆,地理荒僻,又临鬼方之界,此时鬼方入侵,与闻太师、方僵持不下。费仲兵力有限,既要安顿那荒僻之地,又要援助战事,可谓自顾不暇,哪来心思对付兄长?若是兄长吞并费仲,岂不要分心于鬼方之事?届时若崇黑虎发难,将腹背受敌,焉有胜算?”
苏护露出恍然之色,赶紧问道:“依贤弟之见,当先对付那崇黑虎?只是崇黑虎盘踞北地多年,兵强马壮,几乎不在当年我冀州之下,又如何敌之?若是费仲再借机发难,又当如何?”
“兄长三人皆为天子亲封定北侯,此番争斗,实是上不得明面,崇黑虎虽有兵力优势,却不敢当真讨伐兄长。”风道人说道:“唯今之计,唯有联合费仲,共谋黑虎。听闻那费仲诡计多端,正好引他与黑虎相争,先败黑虎之后,在谋费仲。若是成功,以兄长所受圣眷之浓,必可安坐北伯侯之位;若是出了差池,也可将一切尽推于费仲身上,亦是安然无事。”
苏护听他分析头头是道,不由赞不绝口,暗自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十分高明的心腹谋士。为了进一步拉拢风道人,又问道:“贤弟家中可有什么亲眷?可一并接来崇城,共享富贵。”
风道人一怔,眼珠一转,又生出一个主意来,答道:“弟尚有一女,略通小术,亦在外地修行。只不过小女生性淡泊,不喜喧嚣……”
苏护心中一动,忙道:“贤弟,我们既已是兄弟,也不说外人之话。犬子全忠年少气盛,尚无婚娶,若是贤弟不弃,你我两家可结为亲家,亲上加亲。”
风道人露出迟疑之色:“我乃修炼之士,出身不显,全忠将来要继承苏家大业,如何能娶小女这等出身之人?”
苏护忙道:“贤弟助我于失意之时,又仗义随我北行,出谋划策,平定崇城,实乃我苏家的恩人。区区出身,又算得了什么?况且犬子平素最服贤弟,处处以师尊待之,又怎敢轻视?若贤弟放心不下,届时我可封贤弟一个诸侯的虚名,以门当户对,贤弟意下如何?”
风道人长叹道:“兄长如此盛意,若我再推辞,岂不是辜负了兄长的诚心?我这边施术,命小女来崇城一会。”
苏护露出喜悦之色,说道:“为兄还不知贤弟真名,可否告之?”
风道人答道:“弟单名一个蠊字,小女也是单名,唤作风诞……”
两人商议完毕,苏护召苏全忠入殿,告之此事,苏全忠明白父亲地心意,听到风蠊之女颇有秀色,又是修炼之士,不由心动,当下又大礼参拜了风道人。
风道人立即写下亲笔书信,并当着苏家父子之面,将一只纸鸢变成灵鸟,命其送信给女儿风诞,速来崇城。苏护随即命家将设下盛宴,款待新结地兄弟兼亲家。
风道人的法术果然玄奇,这封信不多时就到达了接受者地手中。只不过这位接收人却是张紫星。
看了信的内容后,张紫星面露古怪之色,盯着身旁的小诞直看,看得小诞心中好一阵发毛。半晌,才笑着吐出一句:“恭喜你了,小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