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给姚青青上茶的知夏眼角一阵抽搐,心里暗暗庆幸此时将军不在,不然自家小姐估计要被“家暴”了不说,姚家嫡小姐也不知道被将军怎么记恨报复了。
知夏是个聪明的,她是阿萌的贴身丫环,是春夏秋冬四个丫环中长得最安全的——并不是说她丑,有三个美貌的丫环陪衬下,原本中等之姿变得比较普通了——所以在某位将军有意的警告及暗示下,知夏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可以说,因为大魔王太厉害了,知夏倒戈了,她现在已经是将军大人安排在阿萌身边的眼线了。
知夏默默地看着两个少女拥抱过后,亲密地手拉着手说话,心里想着若是将军看到小姐的爪子去摸着人家姚家小姐的玉爪不放,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做出让小姐再也不敢去抓人家的手的事情来。知夏只思考了两秒钟,便觉得将军大人的手段比小姐高得多,甚至让人不想体会,小姐是绝对斗不过将军的。所以她还是听将军的吩咐比较好。
姚青青与阿萌叙旧过后,姚青青有些苦闷地对阿萌说,“阿萌,我爹将我的亲事定下来了。”
阿萌愣了一下,然后问道:“真的是靖王府的三公子?”
姚青青点头,漂亮的脸蛋看不出喜悦。
这时代女子迟早是要嫁人的,过了七月份,姚青青也十七岁了,是该成亲了。
“婚期定在什么时候?”阿萌温声问道。
“等我的生辰过后,七月十三,据白马寺的一个高僧说是个好日子。”姚青青心情有些不好,然后眼巴巴地瞅着阿萌,半晌忍不住说道:“阿萌,我不想嫁人……我连那三公子长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而且听说他品德有些不太好……”
阿萌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别担心,你祖母和你爹娘都这么疼你,自然会为你挑个如意的夫婿,不会让你嫁过去受苦的。而且我听说靖王府的几位主子做事有些不着调,但靖王妃和靖王世子妃都是比较正经的,家风也好,靖王府的后院也没有听说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女人也不多,你嫁过去后,不会太糟心。”
这也是靖王府唯一值得人称赞的地方,虽然靖王府里有几个不太着调的主子,但那些男人在女人这方面,极度挑剔,不像别人家的府里一连串的女人摆在里头。
姚青青皱眉想了会儿,然后脸上露出笑容,“嗯,经你这样说我也感觉挺好的,至少比我一些姐姐们嫁的家庭好多了,我那些姐夫除了妻子,身边可是有很多妾侍和通房丫环之类的,我常听回来的姐姐私下和我娘说她们相公私下宠那个姨娘、又让哪个姨娘怀上了,就连我爹……”
说到这,姚青青神色有些黯然,她虽然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是人之常情,可是心里却极不愿意未来的夫婿身边也会有很多女人,并不是惧怕那些女人与她争宠,而是觉得难受,有种“被那么多女人使用,那男人好脏”的感觉。
姚青青之所以会有这种思想,也是阿萌无意中薰陶引导的结果,阿萌虽然没有大大咧咧地说什么现代的一夫一妻制,但偶尔与闺蜜调笑时,也会不经意间透露一些自己的想法,使得姚青青从一个天真不知事的小女娃一路长歪成这副模样。
姚青青虽然心里有些苦闷,但长辈定下的亲事却不敢有什么意见的,所以只是想找阿萌聊聊天,让阿萌安慰一下罢了。她与阿萌从小一起长大,很多心事都喜欢同阿萌说,甚至她有很多心事她母亲姚大夫人还不一定知道得比阿萌多哩。
“哦,对了,肃王府的小世子出生了,我听我爹说,皇上好像很高兴,说准备为肃王府的小世子举办满月宴,届时会邀请京城各位大臣女眷去与宴。”姚青青说到这个,精神一振,热切地看着阿萌,“到时……那个三公子应该也会去的吧,毕竟那可是肃王,不会有人不给肃王面子的……”
肃王这个人,阿萌是听说过的,这可是皇帝最宠信的胞弟,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照理来说,帝王再宠信臣子,也不会宠成这样,特别是这臣子还是同胞的兄弟,就不怕兄弟羽翼丰了反了他么?可是崇德皇帝的所作所为,几乎就要同全世界宣告他怎么宠弟弟了,为了肃王破例太多,使得众人都麻木了。所以肃王世子的满月宴,皇帝表现得比肃王这个作爹的还热心积极,大多数人心里腹诽一下,然后淡定了。
看姚青青数着日子,阿萌问道:“你想干什么?”
闻言,姚青青笑起来,笑容娇俏而可爱,同她眨眨眼睛,“知我者阿萌也!肃王府世子的满月宴,靖王府的三公子应该也会去。那个……阿萌,我还没有见过他长什么样子,届时你帮我留意一下靖王府那边的人,瞧瞧三公子长什么模样,好不好?”说着,脸蛋有些微红,想来还是在意的。
只是帮忙瞧瞧人长什么模样,这点阿萌还是做得到的,遂点头允了。
姚青青放下心事,然后询问起阿萌这十天来在虞州城的事情,听到阿萌说去看了秋山瀑布,一脸羡慕的表情。阿萌只是捡了一些简要的说,也没有用姚青青说虞家人的态度,免得这傻大姐为她抱打不平后要她去诅咒人家,诅咒什么的可不是随便乱用的。
等送走了姚青青后,阿萌看看时间,该吃晚膳了,便起身去前厅。
由于将军府人口少,所以晚膳一般是大家一起在正厅吃的,姚氏也喜欢与儿女儿媳妇一起用膳,说比较热闹,虞月卓便规定晚膳一家人聚在一起用膳。
“青青走了么?怎么不留她用膳?”姚氏问道。
“娘,青青有事,说不用留膳了,让我谢谢您的好意,她下回再来看您。”阿萌回答,事实上阿萌也叫姚青青留膳的,但姚青青的原话是不想见到虞月娟那张脸,免得她吃不下饭。
虞月娟听罢,唇角露出冷笑,“不留下来更好,咱们家粗茶淡饭,相信她这位尊贵的大小姐也吃不惯。”
“月娟!”姚氏斥责了一声。
虞月娟哼了一声,低头数米粒。
阿萌见姚氏面露无奈,笑着为姚氏夹菜,转移了姚氏的注意力。
饭后,三人坐在正厅喝茶吃饭,阿萌开始同姚氏报告将军府的事务。
虽然姚氏性子软,不管事儿,虞月卓也将将军府的事情交给阿萌这正宗的将军夫人管理,但在虞月娟有心的抗议下,姚氏便让阿萌每天膳后同她报告一下将军府的事务,让姚氏心里有个底。用虞月娟的原话来说,免得阿萌独揽大权,却因能力不足败了将军府,姚氏心里也是担心,遂听从女儿的意见。阿萌也不在意虞月娟的撺掇,诚如虞月卓说的,将军府里的事情除了有管家外,还有厉害又忠心的秦嬷嬷帮衬着,阿萌只要收好账本和库房钥匙等着听下人报告就行了。
旁听的虞月娟突然插嘴道:“肃王世子满月宴?什么时候?”
阿萌和姚氏同时看向她,虞月娟却管不了那么多,只是双目灼灼地盯着阿萌瞧。
“四月二十,还有十几天时间呢。”阿萌回答,觉得小姑娘此时的眼神儿挺亮的,遂说道:“这是青青告诉我的,据说皇上准备为肃王府的小世子举办满月宴。”
虞月娟双目发亮,“那你去么?”
阿萌见她身体微倾,这是人紧张期盼的时候不自觉所做的动作,虽然不知道她此时想什么,但阿萌还是说道:“若是咱们府里收到请柬,自然要去的。”
听到她的答案,虞月娟又坐回椅上,绞着手中的帕子,仿佛不再关注她们的谈话,只是从她的神色中可以知道她现在正在想着事情。
虞月娟不说,阿萌与姚氏也不会多此一举去问,继续刚才的事情。
第47章
三更半夜,阿萌突然醒了。
任谁被扒光光,然后被个裸男直接压住做坏事都会醒的,何况她这几天有充足的睡眠时间,休息得十分好,半夜醒来喝水的可能也有时,使得她睡得并不深。不过熟悉的味道和气息让她在惊醒后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吃惊地看着因为黑暗而瞧不清楚面容的男人。
“你……”怎么回来了?
她未完的话被他的唇堵住,温热而湿滑的舌沿着她的唇舔吻许久,终于滑进她的口腔里开始一点一点地蚕食她的意识,口腔里满是他的味道,还有君山雾尖的味道,那是一种味道甘甜而清冽的茶,有极佳的醒神作用,是这男人爱喝的一种茶,想必他回来时,定然是喝过茶了……
阿萌被男人吻得头晕脑胀,心脏跳动得格外激烈,呼吸不顺畅,忍不住挣扎起来,最后迫不得已只能被动地吸住他的舌头,重重地吸咬着,让他不要再掠夺自己的空气。而她的力道微小得自然悍不动习武之人的体魄,只是那细微的挣扎使得两人相贴的身体磨擦,带给彼此异样的享受,使得对方轻轻地低吟起来。
还没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分开她的双腿环住他有力的劲腰,某个巨大的东西抵在她脆弱的腿心处轻轻蹭了下,然后开始急切地往里头挤进,很快那种被撑满的感觉让她挣扎得更厉害了。
“唔、唔、唔……”
嘴巴被堵住,只能发出这种闷闷的抗议之声,直到男人在她腰间挠了下,整个身子软了下来,由着他托着自己的臀部激烈地撞-击起来,很快那种被撑坏的感觉变成了一种愉悦的快乐,让她忍不住随着他的动作而舞动。
黑暗中,男人终于放开她的嘴,改由亲吻她的脸和下巴,然后咬着她敏感的锁骨低低哑哑地说:“阿萌,想不想我?”
“……”
她很想说“不想”,没有大魔王压迫,她吃好睡好玩好,身体健康吃麻麻香。但没有得到答案的大魔王重重地一撞,那种被惯穿的可怕感觉让她很快投降,“想、想,很想很想。”没志气就没志气,这男人太可怕了,她才不要与他硬碰硬。
得到答案,男人的动作格外激烈,让她很快意识模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阿萌感觉到男人坐起身,然后将她疲累的身体捞起搁放在怀里,她就坐在他大腿间,某个还硬挺着的东西蹭着她光溜溜的臀部,背靠着他曲起的一条手臂,而他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着。
她自动凑近他的胸膛,将脸搁在那里表示自己的温驯,任由着他在自己脖子上啃咬。
“抽屉里的避火图都不见了,为什么?”
在这样的黑暗中,他低哑而魅惑的声线总让人想入菲菲,不再是那种金属的冰冷质感,就像穿透了媚药让人骨头酥软迷醉。一股麻麻的感觉自脊椎往上蹿,让她开始觉得头皮发麻,身体也僵硬了下。
见她久久不答,虞月卓却仿佛并未在意般,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抬头,然后是男人温柔得让人心动的吻,一只手却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滑到了她双腿间,开始轻轻地拨理着脆弱的地方。
阿萌大惊失色,赶紧用手按压住他的手,吞了吞口水,然后心一横,直接说道:“我收起来了!”
“撒谎!”他毫不客气地揭穿她的谎话。
阿萌纳闷了,“你怎么知道我说谎……呃……”她制止的手被他抓住,然后女性的私-处突然被他的手指肆意玩弄着,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黑暗中,她的脸蛋红通通的,心里却由衷感谢这夜色的掩饰,让他没法瞧清楚自己的身体,也让她不至于羞得没脸见人。
虞月卓亲亲她汗湿的髻角,声音温和而邪恶,“因为你每次撒谎的时候,总是太过理直气壮。”
阿萌无言以对,深深反省自己真的像他说的这样么?不过在大魔王加大了动作撩拨她青涩的身体时,赶紧诚实地告之:“我、我烧了……”阿萌心里内流满面,明明成亲时,大家都是菜鸟,甚至她敢拍着胸脯说,她对这种事的理论知识这比男人还要丰富,可是为毛不过短短半个多月,这个男人的挑情手段越来越高超?甚至能极不要脸地做出很多超越她的羞耻心的事情……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虞月卓并未生气,在她的忐忑不安中,大方地说:“唔,算了,烧了就烧了,反正那些我也都记住了,没有再翻的必要。阎离尘上回送了很多过来,咱们下回再试一些高难度的姿势……”
阿萌瞬间僵硬成了木头。
然后,在她木然中,继续被压倒,惯穿,开始了无心睡眠的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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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的时候,自然眼睛酸涩得睁不开,身体也像破旧的机器快要掉零件一样。
阿萌按着正常的生物钟醒来,但刚要起身时,整个身体疲软得再度倒了回去,清晨微青的光线中,娇小洁白的胴-体上,一片青青紫紫的痕迹,密集的吻痕遍布,从洁白的胸部一路漫延至黑色密丛下的腿心间,两腿间的吻痕最为密集恐怖,甚至还有咬痕……
阿萌坐起身,呆呆低头地看着自己下腹及腿心之处,然后面红耳赤地捞起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扑在床上捶着枕头咬牙切齿地咒骂某个不知节制的将军爷。
等阿萌发泄一通后,身体懒洋洋地没力气了,这才开始关心现在已经不在床上的男人。
将候在外头的知夏叫进来伺候,阿萌让她扶着自己起身去耳房泡澡,边问道:“将军呢?”
知夏见她神色狰狞,觉得若是将军大人现在在这里,主子也许会咬他一口,不由得庆幸道:“小姐,天未亮时,将军就回军营了,还让奴婢不要打扰您歇息。”
“……”
阿萌沉默了下,然后深深怀疑那男人的体力。他胡闹了半宿,然后天没亮又骑马回军营,这样折腾下来都不累么?呃……或许他真的不累,所以才会有时间折腾她。
由于晚上折腾得太厉害,所以这一天阿萌都是在昏昏欲睡中渡过,到了晚上,终于有点精神,去前厅同婆婆小姑子一起吃了晚膳后,阿萌慢悠悠地在院子散了半个时辰的步,方回房去梳洗。
晚上,阿萌自然又是被人压醒的。
没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很快地又被对方拉入了男女肢体缠绵的欢愉中。
半宿缠绵,第二天阿萌自然又腰酸背痛地醒来,某个男人自然已经不在了,只能恨恨地捶床发泄。
如此连续几晚虞月卓都是在三更半夜回来,将她压醒折腾,然后第二天天未亮就离府去西山营地,除了阿萌被那男人压醒时知道他回过来以外,府里的其他人更是不知道某位将军半夜回来爬床的事情,甚至姚氏和虞月娟都以为他军务繁忙没有回来过。
又到了晚上,阿萌恨恨地对知夏说:“晚上你们不用守夜了,记得锁好门。”
知夏一脸不解,但见阿萌神色凶残,温顺地应下了。
睡前,阿萌仔仔细细地将门给锁了,又搬了张椅子到门边挡着,这才心满意足地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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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两道黑影在街道上疾奔,直到将军府的后院,两人互看一眼,然后翻墙而入。
两人在将军府里转了很久,终于来到锁澜院,自然发现隐在黑暗中的一些侍卫。
其中一人冷笑一声,身体如轻烟般疾驰前行,轻巧地避开侍卫,直到来到锁澜院的主卧室前,伸手正欲推门,发现门锁了。
黑衣人嗤了一声,显然对这种门锁极不以为然,防得了君子却防不了小人,手上使劲,正欲将门锁震开时,突然劲风袭来,黑衣人醒觉地一个后空翻避开了发地道凌厉的掌风。
“你……”
待看到来人是一名穿着黑衣的侍卫时,黑衣人心中暗惊。黑衣人自认自己的武功不俗,江湖中能这般无声接近自己而不被发觉的人极少,可是这人竟然能悄无声息地接近,可想而知武功比起自己来不会差多少。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将军府里竟然藏龙卧虎,看来小瞧不得。想罢,黑衣人眸光寒芒微闪,然后屏气凝神以待。
“擅闯者,男人阄了女人丢青楼,你是男人还是女人?”黑衣侍卫的声音极平板,仿佛没有感情波动。
黑衣人听到侍卫的话,嘴角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半晌压着声音道:“去死!”
黑暗中,只有草地里的虫鸣声凄凄唱响,空中两道身影你来我往,掌风凌厉,招数狠绝,却无声无息,几瞬之间,两人已过了上百招。
“砰”的一声,有什么摔在地上的声音响起,阿萌惊醒,睁大眼睛看着黑魆魆的夜幕,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因为怕又被某人半夜爬床压倒做坏事,所以她睡得并不沉实,微有声响都会醒来。
阿萌竖耳倾听,以她正常人的耳力自然听不出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地,就是觉得有事情发生了,思考了两秒,决定起床去看个究竟。
阿萌自然不会大咧咧地去开门,而是先跑到窗前往外探,今晚没有月光,周围一片黑暗,自然看不出什么,难道是她听错了?
正当她有些疑惑地准备缩回去继续睡时,突然寒毛直竖,阿萌机械地扭头,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一道黑影,十分安静地站在那儿,用一种探究的目光凝视着自己。见她转身,那黑衣人突然动了,欺身上前……
阿萌直觉叫道:“摔倒!”
“砰”的一声,那道黑影四肢八叉地摔倒在地上,阿萌反应也很快,正准备跳窗而出时,突然腰间一紧,她整个人被人抱起,离开了窗前,落入窗外之人的怀抱里。那人一手揽着她的腰肢,谨觉地避开从暗中激射而来的暗器,身子如飞鸟般轻盈后退,在半空中轻轻一踏,身子旋身跃至屋顶上。
一道黑影斜飞入窗口,将屋子里的另一名黑衣人扛起,跳窗离开,很快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