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心和韩絮卸了妆,接受众人的祝贺。
李毅笑吟吟的道:“不错,演出很成功,怜心,以前没发现,你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楚怜心道:“我从小就喜爱戏剧啊。只是一直在读书,都没有时间去系统的学习和表演。要不是你给我办了学校还有剧院,我这一辈子,都只能将这个梦想深埋心底了。”
李毅笑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瞧,你今晚就光芒万丈!累了吧?”
楚怜心道:“还好,李先生,你再到屋里去坐坐吧?”
李毅摇摇手:“不了,太晚了,我得回家了。”
韩絮在旁边便说:“毅少,你可真是个顾家的好丈夫啊!这才十点钟呢,就急着往家里赶。生怕外面有人缠住了你不成?”
李毅不理她的揶揄,告辞而去。
楚怜心今天算是很满足了,这个生日,得到了李毅这么多的祝福,她已经足够开心,她送李毅上了车,挥手告别。
坐在车上,钱多笑道:“那个韩小姐,挺有意思的啊。”
李毅道:“你对她有意思?还是她对你有意思啊?”
钱多瞬间憋红了脸,说道:“我和她?这不是笑话吗?这怎么可能?毅少,你就没拿我取乐子了。”
李毅哈哈笑道:“韩絮的确很有意思啊!今天的事情,差不多钱是她一手安排的,不动声色间,却有指挥若定的气度。这女子,不简单。”
钱多道:“她在台上的表演和唱腔也很棒,俏皮活泼,不比电视里的那些明星差。”
李毅嗯了一声。记起楚怜心对自己的嘱咐,叫自己捧韩絮出名,心想得找个时间和柳若思谈谈,在下一部戏里,由韩絮做她的搭档,饰演配角试试。
回到家里。林馨还在等着他,迎他进门,温柔的问:“没喝多吧?洗澡水已经预备好了,现在就去洗吗?”
李毅一把抱起妻子,吻了吻她,说道:“一起洗。”
林馨道:“我洗过了——我去床上等你。”
李毅抱着她往浴室走:“洗过了,那就再洗一次。我帮你洗。”
“咯咯!”林馨笑道:“你在外面受什么刺激了?一回来就欺负我。”
李毅道:“回来欺负你,总好过在外面欺负别人吧?”
林馨轻轻戳了他一下:“你敢!”
李毅抱着心爱的妻子,走进浴室……
第二天上班。李毅走进办公室,打开公文包,掏出昨天带回家去的几份文件,忽然发现包里还有一本书,拿出来一看,却是昨天在楚怜心住处阳台秋千架旁边随手拿起来的那本《忏悔录》。
李毅心想,多半是韩絮收拾沙发时,以为这本书是我带过去的。就随手装进我的公文包里了吧?也罢,反正是无主的书。拿来看看也好。
忏悔主题从来都是西方中最动人的篇章,西方有写忏悔录的传统,卢梭写过,托尔斯泰写过,圣奥古斯丁也是其中之一。
他们认为只有活在忏悔中的自我才是真实的自我。这些忏悔录的作者们是真正认识自己的人,因为他们对自己的深刻认识。使他们也由此真正认识了人类。
李毅看过卢梭写的忏悔录,却没有看过奥古斯丁的这本著作,昨天翻看了一下,觉得很有感觉。
奥古斯丁在书中以惊人的诚实、坦率的态度和深刻的内省,叙述了自己从出生到母亲病逝的一段历史。写出了作者著述此书时的思想情况。
李毅仍旧将书装进公文包里,以备闲暇时。
马林走进来,说道:“李部长,您约了韩国大使馆的教育参赞,今天上午十时会面,刚才对方打来电话确认了时间和地点。”
李毅道:“我知道了,我会提前赶过去的。”
开办汉语学院,是李毅当前最重要的工作,他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九点多钟,李毅就出门,赶往相约的地点。
今天的路况,出奇的顺畅,路上没有堵车,就连红绿灯也都顺着李毅,一路畅达。
相约的地点,是家咖啡馆,李毅坐在预定好的包厢里,看看手表,离十点还有二十几分钟。
他打开公文包,掏出那本书翻开看。
书中那字字珠玑的哲语,千古之下,亦能打动一个外国人的心灵。
不知不觉看了几章,李毅觉得有人接近,便抬起头来,看向门口。
人未到,香先闻。一股淡雅的清香,扑面而来。
随即,李毅眼前一亮,只见一个高挑秀丽的年轻美女,出现在视线里。
两个人甫一见面,便即惊讶的瞪大了眼,望着对方。
“是你?”
“是你?”
两个人同时发出这个疑问。
“您就是韩国大使馆的教育参赞?”李毅问。
“李先生?我不可能认错你。可是,你不是在江州工作的吗?而约我的,却是一个教育部的副部长,并不是你。”
李毅笑道:“我调到京城工作,现在担任教育部副部长一职。”
“是吗?那真是冤家路窄了!我因为不想和你打交道,所以才要求调动工作,从江州领事馆,来到京城大使馆。结果,还是遇到了你。”
“金泰熙小姐?对吗?我没记错您的名字吧?请坐。”李毅只能一声苦笑。
“我是不是该感到很荣幸呢?时隔这么久,李先生居然还能记得我的芳名?”
此人正是金泰熙!
韩国三株集国金大株的千金。
李毅在江州工作时,曾和她父亲产生过一些矛盾,江州市公安局抓了她的父亲,关押了一段时间。
为此,金泰熙还特意找过李毅求情,要求李毅放过他的父亲,并愿意为此付出陪睡的代价。
可是,李毅却残忍的拒绝了她的要求,因为他无法原谅金大株在我国所犯下的那些流氓罪行,必须让他受到我国法律的严惩,事实上,他也做到了。
自那以后,李毅和这个金泰熙之间,也就没有什么往来了。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个场合见面,而且,是自己有求于对方!
这真是让李毅倍感尴尬。
私人恩怨是私人的,而工作却是公家的,李毅不想因为江州之事,而影响到今天的谈话,便微微一笑,主动示好,说道:“金泰熙小姐青春靓丽,名字又是优雅高贵,听说过的人,都不会忘记吧?”
金泰熙没有甩手走人,而是优雅的坐在李毅对面椅子上,双腿并得紧紧的,撇在一边,然后扭身看着李毅,说道:“李先生,你们政治家说话,是不是都这么无耻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江州时,你可是很无情的拒绝过我。”
李毅听到她话里饱含的揶揄味道,淡淡的一笑:“金泰熙小姐,你父亲的事情,我不想多说。当时的案情你也知道,这不是我个人可以控制的。”
金泰熙冷笑道:“你要是肯松口,那江州公安能不听你的话吗?”
李毅道:“金泰熙小姐,过去的事情,咱们先不谈,我们先说说今天的事情,好吗?”
金泰熙道:“不行,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更不会有将来。过去的恩怨,怎么能说不谈就不谈呢?”
李毅道:“金泰熙小姐,你我现在的身份,都是代表各自的国家和政府,能不能理智一点?我今天找你所谈的,并不是私事。”
金泰熙道:“行吧,你要跟我谈什么?”
李毅清咳一声,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教育部,想到贵国建立一所汉语学院,因此,想和贵国的教育部主官取得联系,因为此事是由我在负责,所以才来动问泰熙小姐。”
金泰熙道:“对不起,我们不同意。”
李毅道:“不同意什么?”
金泰熙道:“不同意你们跑到我们国家去开汉语学院。”
李毅轻轻一笑:“金泰熙小姐,你只是一个大使馆的教育参赞,不能代表你们国家的教育部门,更不能代表你们政府。我现在是在和你进行交涉,正确的做法是,你应该转告你的上级,并和国内相关主官取得联系。至于接不接受,合不合作,应该由他们来决定。”
金泰熙道:“我是教育参赞,我现在就有权代表我的国家和政府,所以,我可以明确的答复你,我们是不会同意你刚才的提议的。”
李毅蹙眉道:“泰熙小姐,你能不能不这么意气用事?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现在为了那些过去的事情,在这里报复我个人,是没有意义的,还要以此为理由来报复我们彼此的国家和政府,阻挠两国正常的文化教育交流和往来,那就更不理智了。”
金泰熙道:“我从来不会私人恩怨影响到公事。李先生,我们国家早就将汉语取消了,现在,我们的学校里,只需要学习韩语和英语。不需要学习汉语。”
李毅道:“可是,自从贵国的李再天当上教育部长官后,他提出了完全不同的概念,李再天部长,是支持继续学习和传承汉字文化的。而且,汉字是东亚的一种通行文字,加之我们两国的来往十分密切,贵国人民,不应该割断汉字的传承。”
金泰熙道:“你说的是李再天部长吗?他早就因病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