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呢？”听张扬说什么神仙难救，那司机便恼了起来：“有你这么做医生的吗？”
    “吴涛！”那老人忽然叫了一声，声音里透着严厉。司机顿时便不吭声了。
    张扬有些无所谓地看了那司机一眼道：“我就事论事而已，必须先告诉你最坏的可能性。但这并不代表你就一定会发生这种情况！”
    “那么，现在张医生也替我诊过病了，你觉得我这病情况如何？”
    “你这是肾虚不充，髓海失养，肝肾同源，肾虚肝亦虚，肝风内动，邪毒上扰清窍，痰蒙浊闭，阻塞脑洛，血气凝滞。”
    周明华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却并不打断他。
    张扬继续说道：“头为诸阳之会，总司人之神明，最不容邪气相犯，若感受六淫邪毒，直中脑窍或邪气客于上焦，气化不利，经脉不通，瘀血、瘀浊内停，内外全邪，上犯于脑，并留结而成块，发为脑瘤。”
    “不过综观周先生气色，此脑瘤以良性的可能居多。手术之所以有难度是因为脑瘤的位置不好，太过近于脑干。风险自然就极大。因此选择中医治疗应该是正确的方法。”
    “不过，”张扬忽然话音一转道：“刚才我已经说了，虽然不一定要住院开刀，但是也需要适当休养，而且如果你不能遵照医嘱，那我也就无能为力了。医生也不是万能的，像你这样的病症，如果希望今天喝一帖药，明天立马就好，那是不可能的！”
    张扬说着看了一旁那司机一眼，果然见他也正看向自己，眼神颇不友善。
    张扬淡淡一笑，眼光转向周明华，那意思很明白：“你要让我治，那就听我的！如果做不到，那我也没办法！”
    “哎。赵主任。你怎么站在这门口干嘛呢？”周明华还没说话。诊疗室门口忽然传来黄全地声音。他是刚刚出诊回来。却看见赵德功站在门口似乎在发愣。不由有些奇怪地问道。
    赵德功刚才确实有些发愣。他吃完饭回来正听到张扬说周明华病症地那些话。周明华虽然听得云里雾里。可是听在赵德功耳朵里那就不同了。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不管怎么说。赵德功都是有着丰富经验地老中医了。张扬这段话听到他耳中不说茅塞顿开。至少也让他有一种耳目一新地感觉。张扬用筋脉、气血地理论解释脑肿瘤地成因确实有独到之处。
    正自琢磨地时候。黄全恰好回来。看到他在门口发呆。因而有此一问。
    “哦。没什么。你出诊回来啦？”赵德功道：“对了。我们医院出诊地事情你一会儿跟张扬说说吧。有病家要求他出诊呢！”赵德功说着进了诊疗室。
    黄全自然也跟了进去。本想问怎么忽然要让张扬这个实习医生出诊了。一进屋就看见张扬正给病人诊病。便也就没有再问。
    黄全看看那来看病的人，总感觉有些特殊，一旁的那个年轻人看上去站着笔挺，跟杆标枪似的，给人一种威压感。而那坐着的老人却让他觉得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似的，可又想不起来是谁？
    张扬并没有受两人进来的影响，依然望着周明华。
    “张医生，”周明华也同样没有看进来的两人，这个时候开口道：“我可以适当注意休息，但是却不能完全放下工作。我想知道，你所说的休养和医嘱到底包括些什么？”
    周明华的态度让张扬很满意，如果他想也不想就答应自己，那张扬倒有些不信，现在他先问内容，显然是认真考虑自己的话了。
    “这段时间不能做激烈的体力运动；工作时间一天不能超过六小时；有应酬也不能太晚休息；戒酒、忌辛辣油腻。”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张医生觉得多久能够见效？”
    “半月见效，一月稳定！”张扬道：“但是要根除的话至少还要调理三个月！”
    “好，就听你的！”周明华想了想，很肯定的说。
    “还有！”张扬又道：“如果有其他医生开的药，不管中医、西医，或者民间偏方之类，都要有我的同意才能用。”
    “呵呵，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办，现在是否可以开方了？”
    “可以！”张扬说着取出处方笺开始写方子。
    一旁听着的黄全和赵德功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一个心思：“这小子真牛！”
    医生要求病人要遵医嘱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是张扬似乎有些苛刻了，大有你不遵守就不要找我的架势。当医生当到这样程度也够牛叉的了。偏偏这个看上去气度不凡的老人还真就肯听他的。
    张扬此刻已经写完了方子，交给周明华道：“这个方子只吃三天，三天后复诊，换方。”
    “好！”周明华答应一声，接过方子，顺手递给身边的司机吴涛。
    吴涛将药方收好，又看了张扬一眼，说道：“周先生来看病的事情以及他的病情需要张医生保密！请不要透露给任何人。”
    “这个没问题！”张扬道：“医生本来就有给客户保密的义务，除非有必要的法律手续，否则我不会透露什么消息出去！”
    “还有这两位医生，希望也能做到！”吴涛又看着赵德功和黄全说道。
    赵德功和黄全本来都注意着这边的事情，自然当即表示没有问题。
    “那好，谢谢张医生了！”周明华站起身来说道：“我一定遵从医嘱，三天后准时来复诊。”
    周明华说完便向张扬道别，带着吴涛出去了。
    等到汽车开动了，吴涛才问周明华道：“董事长，您为什么那么相信这个年轻医生？”
    周明华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因为他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自信、说一不二！”
    而此刻中医诊疗室里，黄全还在琢磨着这个老人到底是谁？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便自言自语道：“奇怪，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他姓周？叫什么来着？”
    “周明华”张扬道：“得了脑瘤，位置非常不好，紧贴脑干，手术风险极大！”
    “哦，周明华，”黄全自己重复了一遍，忽然一拍大腿道：“天啊！他是周明华，明华集团董事长。我可是买了他们公司不少股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