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之有点惊呆,谢青阳:“……我文综一直不太好啊。”
沈悦之:“不不不,咱俩不好的标准不太一样。”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拿着书上去了。如果让青阳问,教室里估计安静不下来了吧。
毕竟,大家都太熟悉青阳有问必答的学霸人设了。
地理老师给沈悦之讲了一堆,绕来绕去,绕的她头晕。
说到最后,老爷子拿起答案,照着上面念了一遍,又自己补充了两句。
沈悦之灵光一现,懂了!
她谢天谢地,抱着书回去给谢青阳讲。说是“讲”,也很不尽然,她只说了地理老师最后那两句话,谢青阳立刻道:“啊,我知道了。”
沈悦之:“诶……好吧好吧。”果然,学霸还是学霸_(:з∠)_
但说真的,她自己也不差啊。
想到这次月考答题卡上的分数,沈悦之抿抿嘴,笑出来。她得了五百六,按着这个进步速度,高考时能踩个六百的线都说不定。
沈悦之晕晕乎乎,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做什么美梦。
天气越来越热。
在这期间,谢青阳又回了趟附中,参加市模考。这场考试里,整个江城用的都是同一张卷子。
给罗老师请假的时候,罗老师看看谢青阳,也没说什么,就答应下来。沈悦之惊讶,说班头居然这么好说话。谢青阳和她猜测,应该是有很多人想知道她这个嘉明的年级第一去了附中,能排到多少名。
从这时开始,市模和嘉明的月考交错进行,每两个礼拜就一次大考,学生们苦不堪言。沈悦之也不太开心,她考省模的卷子,居然只得了五百三十多……之前大约是太顺利了,现在想想,整个人都有些浮躁。
谢青阳也拿到了她的成绩,和上次差不多,依然是六百四十出头。应该说,这一年下来,她的成绩一直都稳在那里,没怎么动过。
谢青阳自己的心态倒是挺好的,说:“因为试卷难度不一样呗。”卷子越来越难,还能得一样的分,说明她有进步。
沈悦之想想,觉得也对。
她又问了句:“那你排多少名呀?”
谢青阳道:“三十六。”
沈悦之:“哇,这个很厉害了吧?”
谢青阳道:“附中的文科生本来就不多,而且很多已经保送了。”
沈悦之:“哦……那也很厉害了!”能在附中考三十六名,高考时发挥再不好,也该能挤进前二百。
谢青阳说:“嗯,那倒是。而且这个排名,比我转来之前,已经高了很多。”
沈悦之听完,也替她开心,倒是不太在意自己的成绩了。
到了四月中旬以后,很多天气里,学生们已经自觉地穿起校服短袖。这也算是“穿校服”,虽然和学校的明文规定不太相符,但纪检看到了也没话说。
只有早上晚上仍然很冷,面袋子运动服依然是学生们的常备装备。
有人偷偷开教室里的空调,被抓到了,罗老师勒令他写检讨。曲璐璐几个觉得这兄弟十分苦逼,于是半夜偷偷上网,拿手机下载了一份,打着手电筒让那个男生赶紧抄。
沈某人觉得这主意十分不错,转头问谢青阳:“宝贝呀,咱们以后要不要回宿舍再学习一小时?”
谢青阳道:“睡不够是会猝死的。”
沈悦之:“……”简单直白,无言以对。
她有时候觉得,日子过得简直太快了。如白驹过隙,一眨眼,窗外已是一片花红柳雨。
不对不对,学校里没有柳树,只有梧桐。
想到梧桐,沈悦之自觉地背诗:“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一边背,一边在纸上默写。
她最近发现一个问题。
之前的很多古文,都是她背好,再去给班头检查。到现在,忘记一些倒是其次,主要是很多生僻字不会写。
在默《离骚》时一句话卡住三次后,沈悦之怒摔笔,然后含泪把笔捡回来,心想:“还好我没摔青阳送我的那支。”
除了这方面的爱好者,一般很少有人会去了解钢笔的牌子。看着躺在文具袋中的笔,沈悦之托着下巴,不由就开始笑。
旁边的谢青阳看了她一眼。
沈悦之甜滋滋地问:“宝贝,看我做什么呀?”
谢青阳:“没什么。”
沈悦之:“不对,你这么说肯定有什么。”她脑内想好剧本,打算只要谢青阳不招,自己就先这样,再那样。
谢青阳道:“好吧,是有点什么。”
沈悦之:“……你说的这么快我是没有成就感的。”
谢青阳看上去有点不想理她。
沈悦之死缠烂打,终于得出一个答案:“就是,你晚延的时候,经常也是这个姿势,下巴一撑,就睡着了。”
沈悦之:“……”
她开始反省,“我到底哪点想不开,一定要问这种问题,嘤嘤嘤。”
谢青阳反过来安慰她:“我也很困啊,之前那次我不是也睡着了。”
沈悦之想了想,觉得自己并没有被安慰到。她闷闷地,说:“你也就睡着了那一次……”那天晚上,她与青阳一起往宿舍走的时候,正好赶上前面一点的程荞和吕思敏。沈悦之先说了句“我睡着了”,谢青阳跟着说“我也睡着了”。程荞无言以对,吐槽她们:“你俩就轮流睡呀?”想想觉得不对,改口:“你俩就一起睡呀。”得,更不对了。
想到往事,沈悦之暗暗下定决心,明天晚延……算了,晚上睡不睡是控制不住的,总不能让她头悬梁锥刺股吧。喝咖啡其实行,可本来就死困活困,一杯下去,有效是有效了,心口却一阵狂跳。再说,真灌了提神的东西,晚延之后还睡不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