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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动摇
    办理好了手续,拿好随身物品,高瞻从戒毒所里走了出来,他在路边拦了一辆车,然后直奔家的方向.一路上他的心情很奇怪,明明是要回自己的家,却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和不安,也不知是为什么,但隐约感到是因为一个人,云汐!一想到又要重新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高瞻竟没有了过去的坦然,自己倒像是借宿者,此时更是做好了准备,希望云汐能够发自内心的接纳自己.
    很快便到了林宅大门前,而出租车还没驶到跟前便停住了,司机对身后的乘客说:‘先生,不好意思,你在这里下吧,门口有辆车挡住了,我进不去.‘
    高瞻只好付钱下车了.当他经过挡在家门前的那辆车时,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觉,车窗紧闭着,高瞻看不到里面,但却能感觉到里面有人正盯着自己,他忽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不想在这辆车附近逗留,于是赶紧走到家门口,按了铃.门卫为他开了门,看到竟是二少爷回来了,竟是一脸的惊喜,并大声的吆喝着:‘二少爷回来了!‘像是在给里面的人递话.而佣人们也立刻涌了出来,个个面带微笑,嘘寒问暖的,并帮高瞻拎东西.
    原本的不安在佣人们的亲切问候下,也缓和了许多.高瞻调整好心态向大厅里走去,准备面对云汐.而云汐果然站在大厅里,怔怔的看着门口的高瞻,神色有几分惊慌,身后好象还极力掩藏着什么东西.待将少爷迎进了门,佣人们便散开了,此时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了云汐跟高瞻二人,只是分开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二人好象又陌生了许多,也许是因为窗户纸捅破了,二人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的原因.高瞻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站在原地,对云汐会心的笑了笑,只是淡淡的一笑,但其中却饱含了太多的内容,而云汐却明显一脸的不自在,此时也对高瞻笑了笑,但笑得很勉强.
    高瞻留意到了云汐身后的东西,于是走了过去,当他看清那是一个行囊时,脸色立刻变了,并疑惑的问云汐:‘怎么,你要出门吗?‘
    原本没想到高瞻回来的会这么突然,云汐并没有准备好应对的措施,此时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竟实话实说道:‘哦!爸爸的身体不太好,我想回家陪陪他!你不是还要在那里待几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个不要紧吗?‘
    听到云汐的回答,高瞻的眉心终于舒展了开来,并回道:‘没关系,只要有毅力,在哪都是一样的.一个人回家没关系吗?为什么不等我?幸好我及时回来了,现在我可以陪你一起回去,让我也见见你爸爸好不好?‘
    云汐此时的脸色尴尬到了极点,立刻摆摆手说:‘不用了,我以后吧!以后我会带你去见他,你刚刚回到家,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房间已经帮你收拾好了,你先上楼吧!不用管我‘云汐说着极力躲避着高瞻的眼光,声音也渐渐的哽咽起来.
    高瞻看出了端倪,便用双手将云汐的脸捧了起来,竟发现她已是泪流满面,于是吃惊道:‘云汐!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云汐将高瞻的双手挡开,胡乱的抹了两把泪,强笑道:‘没什么,可能是因为太想家了吧!你别管我了,真的!我得赶紧走了,不然火车要误点了.‘她说着拉起地上的箱子就要往外走.
    而高瞻却一把将她拽住了,并把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冷冷的看着她道:‘看着我,云汐,看着我!‘
    而云汐还是在极力的躲避着他的目光,甚至头也不敢抬.
    ‘跟我说实话,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走?是不是因为我?‘
    云汐依旧不说话,她不能否认,因为这个问题虽敏感,但二人必须要面对,既然高瞻已然提到了,总比自己开口要好一些,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始终都要痛,就让所有的痛都集中在这一刻吧!
    等待了片刻,仍听不到回答,高瞻知道云汐已经默认了,于是苦笑了一声,然后放开了她,说道:‘好了,你走吧!‘他说完伫立了片刻,便迅速的上了楼.
    而云汐此时却迈不动步了,她目送着高瞻消失在了楼梯顶,泪水绝堤般的涌了出来.心痛到了极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似乎又要动摇了.她很担心自己的心理状态,同样担心即将被遗弃的高瞻,在这个关键时刻,自己原本是应该留在他身边照顾他,鼓励他的,但云汐突然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自私,为了自己的人生,竟无视高瞻的人生,不知他会不会因此而自暴自弃?想到这里,云汐突然担心起来,也顾不得火车误点,赶紧朝二楼跑去.云汐不喜欢勉强别人,即使要分手,也要对方心甘情愿之后她才能安心.
    到了高瞻的房门口,云汐停下来打算敲门,但房门是虚掩着的,这是高瞻的一惯作风,他向来不会对云汐设防.云汐于是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却见高瞻已钻进了被子里,床脚下散乱的扔着衣物.有人进来,他竟也不吱声,但云汐知道,他并未睡着.
    云汐关上了身后的房门,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于是走到了高瞻的枕边,坐了下来,轻轻的抚摩着他的头发说:‘对不起!‘
    而高瞻却将双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紧紧的握住了云汐的手说:‘走吧,云汐!真的!你走吧,你要的,我给不了你,我不想耽误你一辈子,你的选择是对的,不用担心我,放心吧!我也想过的好一点,我会想办法让自己过的好一点,不要多想了,快走,不然火车要误点了!‘他说完将云汐的手放开了,并推了她一把.
    高瞻的声音明显带着哽咽,云汐的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不看也罢,既然已经看到了高瞻,这时还那里舍得离开他.所以此时只管坐在他身边哭,既不说要留下来,也没有离开的勇气.直到晚霞浮了上来,并透过窗玻璃将二人笼罩在了一片绯红里,云汐也还是无法做出最终的决定.
    为了帮自己下决心,云汐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她好久了,以前不深究,是因为害怕知道了答案会破坏自己对高瞻的感觉,而现在,她想利用这个问题让自己对高瞻彻底失去感觉,于是问道:‘告诉我,你跟符冲之间到底还发生过什么,除了那次之后?‘
    ‘还发生过两次,一次是在她家里,我吃了粉,产生了幻觉,醒来之后就发现躺在她的床上,而且总之是发生了!第二次是在戒毒所的病房里,当时我很清醒,很清楚自己想要干什么,没有幻觉,没有人胁迫我,也没有人引诱我,就是想要她,然后就要了.就这样!‘高瞻缓缓的说着,没有丝毫的隐瞒,好象也在帮云汐下决心.
    ‘你爱她吗?‘
    ‘女人会为爱而性,但男人会为性而爱,我是男人!‘
    ‘那你只是为了跟她‘
    ‘可能吧,但好象也不全是!我不知道,说不清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看见她很兴奋,即使受到了她的迫害,也从未真心的怨恨过她,静下心来的时候也会想她,但想念她的身体多过于想念她的灵魂.可能还是喜欢跟她上床的感觉.‘高瞻无所顾忌的说着,倒像是面对的不是情人而是可以交心的朋友.
    ‘那我呢?你爱我吗?‘
    高瞻呆望着天花板,半晌微叹一口气道:‘既然要走了,别问我了好不好,我不想对你撒谎,也不想绊住你.有些事情答案还是在你自己的心里找吧!‘
    ‘我心里的答案早就找到了,现在只想在你的心里找找看!‘
    高瞻扭头看着云汐,只见她满眼都是神情,生理上竟不自觉起来,呼吸忽然缓重的连自己都会尴尬,云汐竟也对此有了回应,向他伏下身来,而他便不失时机的将云汐揽进了自己的被子里,将嘴唇印上了云汐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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