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雍正放心不下小女人,因此连着几日除了朝事之外,除了那拉氏的正院,和李氏的紫韵阁外,雍正剩下的时间基本都留在初音院陪伴伊路的。
而今晚,又因为陪着伊路说话的气氛太好,初音院的众人,竟似连用膳,也没舍得打扰二人。
这没成想,忽然就被急冲冲进来的苏培盛,一下便打断了二人美好的时光。
初音院服侍的众奴才,心里都有些为自家主子心疼,这紫韵阁李格格又这样,这都第几次了。
只是看着上首主子瞪着她们的眼神,因此就连朵儿,这个一向快言快语的丫头,都紧紧的收住了心中的不满。
只是瞪了苏培盛一样,便赶忙将头低下去了。
苏培盛见了初音院一众人都一眼恨恨的看着他,然后又快速的低下头,就感觉浑身直打哆嗦。
他这是一下便将初音院伺候的人,得罪完了么?
他这真是受到无妄之灾啊,要说,还是这紫韵阁李主子作孽,没次都这样,他都有些看不上眼了。
只是爷一向比较疼这紫嫣格格,而且今晚他也确实先去看了这格格,确实烧的人事不醒,而李格格,也怀着个肚子,在紫嫣格格床边哭成个泪人。
这可是两个孩子,他怕出什么露子,这才急忙进来叫爷了,哪想到爷在这里,气氛如此好啊?
而伊路一向大智慧没有,但是眼力劲是有的,素来就知道,四爷甚是喜爱这个女儿,平日里就经常去紫韵阁看这二格格。
因此这一来二去的,本就跟这格格感情深厚,眼下听闻她突然发烧,即使她平日里一向得宠,这也是不可能再留下这位主了。
况且,她也没有多爱四大爷,还不如做个体贴懂事的女人,这以后还能多补贴她一番。
因此伊路收回了瞪着一众奴才的眼神,这才回过来,对着雍正笑了下,然后又命人取来披风,披在雍正身上,体贴道:
“爷……快去看看紫嫣格格吧,苏培盛办事一向伶俐,今儿个如此匆忙赶来,定是二格格想阿玛了,爷快些起身去吧,至于婢妾……好着呢?”
说完,伊路还自个轻轻摸了摸肚子,一脸证明她确实很好的表情。
雍正忽然听闻女儿昏迷了,心里确实有些担忧。
他本来今晚,就是过来陪小女人的,此时忽然被打断了,有些觉得对不住小女人。
只是现在女儿生死不明,他怎么也要先去看一眼的。
因此雍正小心的将伊路,扶到塌上的一边,还将身上的披风给伊路盖上,吻了吻伊路的额头,这才一脸歉疚道:
“爷今儿个,本就是过来陪你过夜的,没想到现在二格格昏迷。
现下爷是无论如何都要过去看一眼才安心的,你好生养胎,带会用过晚膳,就早些休息。”
“好生伺候格格用膳,若是出了什么差错,爷唯你们是问。”
雍正对着初音院的众奴才,敲打一番,这才带着苏培盛急急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命小顺子,赶紧去请徐太医。
且说雍正,急匆匆赶到灯火通明的紫韵阁后,直奔紫嫣所住的屋子。
刚一进去便看到紫嫣闭目躺在床上,小脸烧得通红,额头上敷着用来降温的冷水巾。
李氏怀着个身子,依在小床边,哭的不行,现在府里管着一半管家权利的舒舒觉罗氏,跟宋氏皆都守在一边急的不得了,不时催问大夫到了没有。
此时几人都见了雍正赶来,便忙一脸姿态万千的给雍正行了个礼,雍正叫起后,这才起身,收回了对着雍正一脸的欢喜表情。
“到底出什么事了,爷刚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雍正手刚一碰触到紫嫣的脸颊,便感觉到一股灼人的热意。
可见烧得不轻,顿时就有些控制不住心里的怒气,于是嘴里便开始训斥的询问道。
李氏跟舒舒觉罗氏和宋氏,听了爷的话,哪里还听不出爷话语中的责怪之意。
虽然她们都没动手,可现下爷发火了,于是便赶忙跪下,请雍正息怒。
而李氏倚了床榻,此时撑着个还不太显怀的肚子,跪在地板上垂泪道:
“爷……爷……二格格,二格格,婢妾好怕?”话还未说完,便抽抽噎噎的说不出话来。
“李氏……怀着个身子,还不起来,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干什么,是要保不住爷的子嗣才好吗?”
雍正看了李氏,怀着个孕还不珍惜身子,动不动就往冰凉的地板上跪,这可是极容易造成宫寒的。
要是又给他生出不健康的子嗣,那跟这李氏这些行为,少不了关系,于是雍正便一脸烦躁的训斥道。
李氏听闻了眼前男人训斥的话,掩了掩眼里的冷意,努力掐了一把大腿的肉,疼痛迅速让李氏清醒过来,压下了心中的不满。
这才在白薇白芷几个的搀扶下,起了身,轻莲移步,慢不走到雍正的另一边黑漆描金宝座上坐好,这才回话道:
“爷……婢妾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爷走后,婢妾见紫嫣睡着了,婢妾便感觉身子有些乏了,便替她掖好了被子,这才回到正屋休息了。
只是婢妾回到塌上躺了一会儿,又有些担心紫嫣,于是婢妾这才在几个丫头的伺候下,回到了东里间。
哪知等婢妾再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整床锦都掉在地上,紫嫣则浑身发烫昏迷不醒,嘴里还不停地说着糊话。”
第199章:心狠手辣的母亲(二)
说到此处,她又自责地道:
“都怪婢妾不好,若婢妾没有离开进屋休息,就不至于连紫嫣蹬了被子都不知道,更不至于累她受凉发烧。”
李氏这话,听得雍正一阵郁闷,这是在怪他呢,只是现在李氏怀孕了,倒是不能情绪变化太大了。
于是雍正缓了缓口气,让李氏好生歇着保胎,这里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