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妹妹说笑了,要说府中钮钴禄妹妹受宠程度,依姐姐看,只除了初音院那位,你现在是稳稳的排在……”
宋氏慢慢稳住身形后,移开了秋梅的手臂后,便对着李如雪比了个‘第二’的手势。
言语中打着哈哈,嘴里恭敬的话语,也毫不遮掩的说了出来。
盖因两人合作也大半年了,她大概也算掌握些李如雪的性子,便是要人夸她受宠!
果然,听了宋氏的话,李如雪心情大好,心底的得意便更是高涨。
她先是睨了一眼宋氏身旁的秋梅,顿了下,然后意味深长道:
“宋姐姐谬赞,只是要比起初音院的伊尔根姐姐,那是妹妹无论如何都望尘莫及的。
妹妹也别无多求,但求未来能多少有一儿半女傍身,妹妹就心满意足!”
说完,她扯了扯不屑的嘴角,接着又回头对着左右的奴才们一个眼神,眼里的警告,那是一览无余。
一众扶云阁的奴才们,见了主子眼里的警告,便很是畏惧的出了正厅;
一直等着宋氏旁边的秋梅,在宋氏给的眼神下,带着一脸担忧的神情,跟着出了正厅,才将大门‘嘣’的一声合上。
要说李如雪真会挑人痛处,虽然李如雪是无心的,可对于已经连续殇了三女的宋氏而言,此时心中的恨意到底有多大。
此刻胸中熊熊燃烧的泼天恨意,染的她双眼赤红……
不过到底考虑到眼前女人的心狠手辣,宋氏紧了紧拳头,紧紧的压住心中的恨意!
这才勉强对着李如雪笑了笑,只淡淡开口道:“妹妹所求,当是能得偿所愿!”
说完,她便自己坐上了正厅的花梨藤心扶手椅上,动手给自己倒了杯白水。
这里别的东西她不敢喝,这白开水总没问题吧,再说她现在一副残破身子,还有什么值得小心的呢?
眼中凄凉一闪,她便直接灌了好几口开水,嘴里也死死压住牙关,才总算将将心底的恨意平静了下来。
“宋姐姐慢点……妹妹我这里好东西可多着呢,怎的,尽喝起白开水起来?”
李如雪轻移莲步,几步到了宋氏跟前,一手撑住旁边的桌子,一手止住宋氏端起的水杯,一脸温柔笑意的止道。
说完,她又轻笑一声,然后抬起宋氏的下巴,伸手接过宋氏手里的琉璃杯,然后眼中深意闪过,嘴里‘啧啧’出声道:
“要说宋姐姐跟张姐姐,是比爷还要大两岁的人呢,今年也该是28岁的女人;
更遑论姐姐,可是曾经孕育个3个子嗣的人,可依妹妹瞧姐姐这脸蛋,如今还俏的很呢。
果真不愧是教导爷人事的第一人,更是惹得爷、时时都对姐姐与众不同呢!”
李如雪话音一落,宋氏脸色顿时就是一变,脸上火辣辣的难堪,也在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她。
钮钴禄氏话语中的话,她何尝不知道是笑话她的话语;
她确实曾经孕育三个子嗣,大格格还被她将养到了快1岁,最终还是殇了,不然何以那么多年,她一直抱着仇恨活在复仇的世界里?
可正是一直在寻思着如何报仇的她,这些年早已忘记去打扮自己;
就是爷,一想到这里,宋氏心底狠狠一痛,爷已经再也没有去过她梅园了。
要不是府里念着她是爷第一个女人,说不得这些年,早就没命了,这个王府里,又哪里有外人看到的,那么光鲜亮丽呢?
不敢再往下想,宋氏勉强对着李如雪一笑,有些不以为然道:
“钮钴禄妹妹何必拿这种话,来笑话我这种昨日黄花呢?
而且就算妹妹你,要子嗣、要恩宠,像我们这种没子,没宠的王府格格,况且是姿色不在了的侍妾格格,对你是一点威胁也没有。
只怕妹妹真正要调侃,要防范的人,除了紫韵阁的李庶福晋,和初音院的伊尔根庶福晋外,府里怕是再没第二人了吧!”
‘嘶’宋氏话音刚落,就感觉下巴处传来一阵刺痛!
不自在的移开了下巴,抬头便见李如雪眼中未来得及收回的狠意。
宋氏身子一颤,她不会是得罪了、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了吧?
‘与虎谋皮’,说的就是她吧!只是为了她冤死的大格格,就是付出再大的代价,她也愿意。
何况这次那拉氏,不就倒那么大个霉吗?呵呵,当真以为她无权无势,就真的拿她没办法吗?
“别人得宠,那所有的恩宠,都是别人的!
宋姐姐何不尝试一番,自己被爷日日捧手心里,府里所有的权利和地位,都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呢?”
宋氏嘴角闪过一抹阴冷的狠意,接着还没等她从思绪中缓过来;
耳边便传来一声‘嗤笑’,紧接着传来如恶魔般、让人忍不住攀附的诱惑声。
“那不可能!”宋氏想都没想,就着李如雪的话,挡了回去!
先别说她们姿色如何,就是娘家父兄身份也不显,她娘家充其量,只是皇家的世代包衣奴才而已;
包衣奴才,怎么可能越过主子,成为真正的主人呢?
别说一向规矩慎严的爷,会直接血腥打压她们,就是她自己,也无论如何都不敢去想这样的生活。
“有何不可?别说区区一个王府宠妾而已,就是让你换个面目进皇宫,伺候那位至高无上的人,妹妹我也能让你实现梦想!”
李如雪越发笑容和蔼的,对着宋氏话着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