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棒极了,从早上开始,太阳就温温暖暖的被隔上了一层淡云,有着微微的风,在这炎热的季节里,尤为难得,非常适合人群的聚会——而且农历的注释上写得再明白没有:X月XX……宜嫁娶、上梁,新居搬迁……
今天也是金叔的寿诞,看来他确实是一位有福之人,八字也生得如此出彩。不知道是人们知道他老人家退休在即,还是刚从HK特别行政区政府高压政策影响下缓过气来,特别需要出出闷气,前来贺礼的人特别多,除了金叔他老人家原来的门生弟子、混出脸面的手下之外,还混有许多金发碧眼白皮肤高鼻子的老外,之所以提到他们,是因为这次的服饰比起以往有了很大变化——以前这类聚会众人几乎都穿着笔挺的黑色西服,而这次,仿佛被HK特别行政区政府一下打焉了,要和以前拉开点什么距离,大家都套上了挂着“福”、“喜”字样的对襟唐装——可以想象,如此众多的白种人忽然混在中国人之间套上大襟对褂,确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幸好这里是澳门——一个接受过欧洲文明几百年殖民统治过的地方,对于这种中西杂交衍生出来的文化,看在眼中虽然希奇,但却不一定会很奇怪。
现在正是宴会的时候,主人公金叔老爷子却不在现场——家人弟子的解释是“不舒服”,当然,这个解释对于一个年纪很大老人来说,任谁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此刻,他老人家正坐在葡京大赌场顶楼的议事厅里,悠然的品着来自江南的正宗旗枪龙井,手指间夹着产自菲律宾吕宋岛的极品雪茄,靠在软绵绵的大椅子上,没有任何生病迹象,看上去“舒服”得很。
今天,他没去寿宴当唱主角,而坐在这里,是在给一个人当配角。
宽大椭圆的议事桌坐得泾渭分明,铁笑天坐在这边的正中央,左右挨着他的是丸婆和金叔叔,老狼周路及丸婆的一众手下坐在稍后的侍从座上,但吴铁诚却紧挨着金叔坐在他的助手席上,早已摆出一副接班人的架势。
道格拉斯-唐看着对面的铁笑天,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从他黝黑的皮肤上,尚可看出一丝西西里农民的影子,拙朴厚实的嘴唇把他的脸勾勒成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不知道根底的人很容易对他产生好感。
他是美国黑手党最大的唐根纳家族这一代的党魁,这些意大利人用短短的百年时间创造了令世界瞩目的事业,牢牢的在全世界黑色事业里占据了重要的席位。
在道格拉斯的左侧,则坐着一个矮小的中年人,他看上去很凶恶,一条斜长的伤疤象蜈蚣一样从右鬓拉到鼻梁中央,鲜红的肉色从两旁朝外翻出,看上去异常丑陋,但他自己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这一点,他看着对面的铁笑天好象很亲切,在与亚洲人的合作中,似乎他认为自己印第安后裔的身份在某种程度上要比身边的这些家伙要方便得多。白种人看黄种人的样子仿佛个个都差不多,黄皮肤黑眼睛扁平的面孔,反之,黄种人看白种人亦然。
他叫比里,绰号叫“疯狗比里”,是一个在国际上臭名卓著的家伙,但偏偏势力很大,他暗杀官员、走私毒品军火,残酷的剥削种植圆的工人,甚至还干过贩卖人口的勾当,很多人对他恨之入骨,但他直到现在还活得很健康——他是南美洲、也是世界最大的贩毒组织麦德林集团的的首脑,直接控制着集团毒品市场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份额,对集团里的其他盟友发号施令。
如果现在亚洲的国际刑警组织知道这两位大人物忽然一声不响的驾临澳门,一定会惊得手足无措,要知道,在地球上,他们两位如果联袂来到某个角落,可能很难想象出有什么事情是他们无法办到的,即使他们射个火箭到太空去向外星人出口海洛因,相信也不会有太多人惊奇。
铁笑天微笑着看着他们,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说道:“两位尊敬的先生,请允许我向两位表示欢迎,要知道,两位的事迹我们都能够耳熟能详,”他笑着回过头来,看着金叔和丸婆,“除了热切盼望能和两位合作之外,我们——我本人也非常希望能和两位成为朋友。”
一旁的吴铁诚用小声急促的声音给金叔做着翻译。
道格拉斯微笑回应,“亲爱的铁先生,非常感谢——您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亚洲崛起,实在是‘让世界吓了一跳’,”他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比里,“要知道,我在您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贫民窟里自己洗衬衣。”
比里和他对视一眼,看着窗外的天气,“请恕我直言,先生们……”他看一眼丸婆,“女士们,我的女人还在房间里等我,如果您不介意的话,那我们进入正体吧,”他直视着铁笑天,“您的意思,金先生已经转达给我们了——关于对以前操作的方式要做很大改变,我们的钱将进入您的企业,滞留一段时间之后再流回,对此,我们想具体听听您的理由。”
铁笑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HK特别行政区政府的行动相必各位都很清楚吧?!经过那段骚乱之后,他们采取了黑社会预防措施,在商业犯罪调查这块,对于黑色利润,现在那边对自由资本核查得很严格——反之相对于中国大陆,我的集团——我本人在那里的势力雄厚些,财政金融系统也松散得多,所以,我认为这样更安全、更能保障两位尊敬的先生——我的盟友的权益!”
比里嘻嘻一笑,他看着道格拉斯,“这好象是个令人信服的理由,道格拉斯先生,您说呢?!”
道格拉斯心中骂了一句,脸上的笑容却不曾减弱半分,“坦白的说,我亲爱的铁,在这样的谈判中,您的大禹集团是一个很有杀伤力的筹码,”省略了“先生”二字之后,他的笑容更加甜蜜了,“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将完全尊敬您的决定,这也是您作为我们的合作伙伴的权力,”他点了点头,“但是,我们只是担心另外一个问题……”他微笑着直视铁笑天,“我们不得不担心您把我们的钱投入到某些领域去——当然,我并无怀疑您的商业能力的意思,我仅仅只是担心,如果一旦不幸陷入某个领域,这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铁笑天端起茶杯,“道格拉斯先生说得很对,我确实是打算这么做的,”他看了一眼比里,“但亲爱的先生,我考虑得更多的是您的利益,我们在做一些有风险的事情,我只是想把事情办得更加安全一些。”
“疯狗比里”摇了摇头,“不是这个问题——现在您的做法就是把我们当成了您的银行,我们在支付了巨额费用之后,再把钱贷给您——铁先生,您不觉得这有些有趣么?!”
道格拉斯嘻嘻笑着,和蔼得象一个天真的老头,“我终于明白您为什么如此年轻就取得这样的成就了——在欣赏您的同时,我个人认为在和您合作的时候得更加小心一些。”他看了一眼金叔,“金,看来您的后辈更加厉害了,对于他的要求,作为老伙计,您有什么看法呢?!”
金叔悠悠吸了一口雪茄,“道格,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他一指铁笑天,“现在是他控制了这里,那么他的想法就可以代表一切了。”
铁笑天摇了摇头,“先生们,我是一个商人,我遵循的是风险和回报成比例的法则,”他回过手去,从老狼手里接过一份文件,“我前段时间做过一个有趣的统计:以美利坚合众国为首的一系列国家纷纷颁布了版本不同但内容一样的法律,”他微笑着看着比里,“相信比里先生感触良深,美国税务警察进一步扩大了核查领域,‘烟酒与火器管理署’与‘联邦调查局’进行着密切合作并且成立了专门的合作部门,国会通过了关于海关及民用游轮、航空器物品携带的法律,进一步扩大的连带责任——也就是说,您在航空公司的飞机上运钱,那么航空公司也得负重大的责任了,各大银行也接受着金融业行业公会和‘反洗钱委员会’的监督……”他看了看笑容有些呆滞的道格拉斯和“疯狗比里”,“根据我们的统计,因为涉及洗钱内容而被迫蒙受损失的公司近几年来达到了四千多家——最耸人听闻的是著名的纽约联邦银行和英国玛格利特银行也因为爆出了丑闻而现在陷入破产危机……”
他很轻松的翻着文件,浏览着一行行内容,随口道出,听得道格拉斯和比里很不自在。
道格拉斯悻悻然的表情慢慢消失,恢复了常态,对铁笑天伸出大拇指,赞道:“铁先生果然是地道商人,行情看得很准。”
铁笑天合上了文件,微笑着看着对面的两人,“两位不要想歪了,以为我在敲诈你们,”他嘿嘿一笑,“我是一个诚实信用的商人,我这样做的目的是在提醒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要万无一失的保障盟友的利益。”
“疯狗比里”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他嘿嘿笑道,“铁先生,其实我更佩服的是阁下的胆气,”他和道格拉斯相视而笑,“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很少有人在我们面前这样说话了,上帝对这样的人似乎很宠爱,每次他们一说完就把他们召唤上天堂去了……嘿嘿……”
此言一出,铁笑天敛起笑容,毫不退让的冷冷看着比里,忽然侧过身来,轻轻的一招手,“把我送给比里先生的礼物送过去!”
身后的周路轻声答应,站起身来朝对面走去,比里和道格拉斯身后的保镖霍然起立,周路空着双手慢慢走近,反而令他们更加紧张。
气氛还未来得及紧张起来,老狼闪电般掏出一把手枪,“砰”的射出。
条件反射般,对面除了道格拉斯一动不动之外,所有人同时掏出了手枪,对着铁笑天这边众人。
比里拔出手枪,咬牙切齿的看着微笑不语的铁笑天,却并没有扣动扳机——虽然他这边的人都安然无恙,但他对铁笑天如此不顾道义的做法仍然非常愤怒。
老狼那一枪是对着周路射出的,正中了周路的心脏部位,巨大的力量推得周路浑身一震。前襟上破开一个小洞,冒出缕缕轻烟,但奇怪的没有流出一丝鲜血。
周路缓缓探手入怀,在中枪的部位摸索着,掏出了一个银光闪闪的打火机,上面有着两处深凹下去的弹痕,上面仿佛还标识着英文签名。他探开手掌,把打火机放在桌上,轻轻一推,打火机顺着光亮的桌面,倏的滑到比里的面前。
铁笑天微微一笑,“这是正宗的ZIP打火机,三角洲部队的军用配备。上面好象还有某位先生的签名,如果比里先生方便的话,请代她阵亡在阿富汗的儿子问候她。”
铁笑天微微一笑,“这是正宗的ZIP打火机,三角洲部队的军用配备。上面好象还有某位先生的签名,如果比里先生方便的话,请代她阵亡在阿富汗的儿子问候她。”
比里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狞笑道,“这是什么意思?!”
铁笑天回过头去,微笑着看着老狼,“把这个打火机的来历告诉他。”
老狼点了点头,冷冷的看着“疯狗比里”,眼神锋利得象一把刀子,冷得象一块寒冰,居然让比里在这个炎热的天气里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20XX年XX月XX日,我奉命带领我的分队九人潜入阿富汗境内,追杀敌人,行军途中忽然遭遇美国三角洲部队第XXX分队,在敌情不明无法交涉的情况下,双方展开战斗,历时十六小时,我方以亡一人伤两人的代价歼灭该部队十二人,后从军官尸体上搜出了命令文件,得知他们有十三人,后又搜索行军一百多公里,把最后一人灭口……”他一指打火机,“这就是从最后一具尸体上搜索到的战利品——第一处弹痕是他(周路)送给那个美国大兵的,而第二处,则是我送给您的!!!”他微微抬起下颌,用更凶狠的目光看着比里。
比里凶焰顿挫,脸色却更加难看,忽然想起自己身在对方的地盘,而对方又有着如此高手——看刚才他对着自己朋友的心脏自信的开枪和那个家伙满不在乎的用心脏迎接子弹的表现来看,这样的人应该来自世界最精锐级别的军队,而且弄不好是成建制的部队,不知道有多少人,他的背后不容觉察的慢慢渗出了汗珠,脸上阴晴不定,忽然有些恐惧,暗暗后悔不该以貌取人,不该企图恐吓这个看上去白白净净、秀秀气气的大男孩。
道格拉斯轻咳一声,挥了挥手,他的保镖马上收起枪,坐了下来,他看着默然的比里,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中国人很神秘,很有他们自己的办法,我们也不必担忧盟友的安全,呵呵,”他朝铁笑天自嘲般笑了笑,“看来您误会了,我们只是……只是担忧在您的安全问题——要知道,您的安全就是我们的钱的安全。”
“疯狗比里”难看的脸上扭了几下,终于摆出了一个讪讪的笑容,一挥手,他的保镖也收起枪,坐回原位。
铁笑天举起茶杯,脸上重新展开灿烂的笑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请喝茶,要知道,茶叶也是我们中国的名产,”他浅尝一口,“刚才说到哪里了?!……”他皱起眉头作回忆状,手指关节轻轻的敲着桌子,“……风险?!对,就是风险,”他笑着看着两人,“其实我们的合作者也并不止两位,比如泰米尔猛虎的宝石军款、刚果反政府阵线的金刚石军款、以及“金三角”的一些朋友等等……。不过我坚持认为,两位先生是最大的客户,最广泛的代表着他们的意向,所以只要我们能达成协议,也就算形成了惯例,应该是可以使用到其他人的。”
比里脸色回复了一些,重新笑道,“所以我想请铁先生更加仔细的考虑一下我们的利益。”到底是个人物,仿佛一下把刚才的一切都忘记了。
铁笑天轻轻笑道,“两位都是日理万机的前辈,如果世界还是原来的情形,我想两位是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自己亲自驾临亚洲的,”观察着道格拉斯的脸色,“如果摩洛哥和拉斯维加斯还象原来那样,如果非洲南美洲的那些小国的财政系统在国际上还有地位的话,我想两位尊贵的先生是不会愿意搭理我们这些小生意人的。”他嘻嘻一笑,“可惜这个漂白行业现在越来越难做,能安全进行大笔的循环运转的伙伴越来越难找——太有钱有地位的人不屑于做,没实力的人没能力也不能做……唉……”他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很犹豫,按我的身份地位来说,有着大把大把的钞票,能赚钱的项目太多了,实在是不大愿意去冒这个风险,”他摊了摊手,一指丸婆和金叔,“可是我亲爱的姐姐和叔叔我却不能不管——我姐姐希望能和两位保持着亲密的合作关系,而我叔叔,则是一位……那个……那个非常非常之有责任感的老人,他希望我能肩负起他对他朋友的责任……唉……”
道格拉斯摇了摇头,他觉得再也难以在铁笑天身上讨到便宜,此人年纪轻轻却老奸巨滑,而且软硬不吃,真是一位令人头疼的人物,他苦笑一声,“非常感谢铁先生的眷顾,看来还真是‘太为难您了’,那就很坦白的揭开底牌吧,”他收起笑容,深深的看了铁笑天一眼,“我对您提出两个要求,第一,我们的钱要绝对安全——除了不能损失在政府方面之外,我也不希望您将它损失在商业投资上,我们希望您能提供一定的担保;第二,我们希望能在原来的基础上减低操作折扣——我们原来是百分之十的缩水,即送来一亿美圆您抽取一千万为报酬,而现在我们希望减少到百分之五——这一条是因为您将使用融资手段我们的金钱挪做他用,为您的商业目的服务,按照国际商业惯例,我们得享受一定的回报。”
道格拉斯说完,回头看了看比里,“疯狗比里”立即表示道:“道格说得再对没有了,我想我也是这个意思。”
铁笑天环顾左右,看了看金叔和丸婆,颇失礼仪的放声大笑,仿佛刚才听到一件极可笑的事情一般,“商业惯例?!洗黑钱也可以套用商业惯例?!道格拉斯先生您还真是富有创造力,”他伸出大拇指,笑得天真无邪,一时间令人看不出是嘲讽还是真心赞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实在是太出乎想象了……”
道格拉斯微微一笑,不理会铁笑天的讥讽,“那么,请回答我的问题吧,亲爱的铁先生。”
铁笑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敛起笑容,正正经经一脸严肃的看着道格拉斯和“疯狗比里”,“两位尊敬的先生,我亲爱的盟友,关于第一条,我正式向两位承诺,您的钱放在我这里,就象放在联邦银行的金库里一样,我可以绝对保证它的安全——当然,任何事情都有意外,出于对您利益的最大保证,我现在正式想两位提议——我将用我的大禹集团向两位提供担保……”他双掌一合,身后的老狼立即递上一个黑色的小皮箱子,铁笑天轻轻打开,取出两份印制精美的文件,“这是两份债务担保协议书——如果大禹集团因为投资不利而破产,两位将以第一债权人的身份以大禹集团所有的海外资产优先受偿,”他微笑着看着道格拉斯和“疯狗比里”,“这是防止意外发生,如果大禹集团一切顺利,就代表两位的钱也一切顺利,在固定的时间您送来,我把它使用一下之后再把它安全的‘汇’回去,如此一笔笔循环往复,大家彼此合作——即使有意外发生,两位在那一时段陷入大禹的钱也完全可以第一时间内在大禹集团的海外资产上得到偿付——不知道道格拉斯先生和比里先生对这个保证是否满意。”
比里和道格拉斯彼此相视,缓缓点头,“疯狗比里”接过文件,扫了一眼,沉声问道,“那么,铁先生,对于第二个问题,您的意见是……”他渐渐的感觉到铁笑天的深沉慎密,预备得滴水不漏,实在是一个厉害人物,不知不觉间语气也客气多了。
铁笑天摇了摇头,“关于第二个要求,请恕我不能答应,”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如同浇了一桶冷水的道格拉斯和“疯狗比里”,干净利落的回绝道,“在我看来,洗黑钱就是洗黑钱,是无法套用国际商业惯例的,我希望两位能明白,”他一指丸婆、金叔和吴铁诚,“在操作的过程中,我将付出极大的成本,她在运输过程的费用、他们在赌场流动中的费用以及一些固有的其他损耗,另外还有贿赂一大批政府官员的费用、其他知情工作人员的封口费用、为正式成为干净的钱而不得不用“特殊方法”的分批进入金融市场的的费用、按比例缴纳的税款或其他提成……”他扳起手指,正而八经一笔一笔的数道,听得“道格拉斯和疯狗比里”相对苦笑不已。
铁笑天也苦着脸,叹了一口气,“如果按照第二个条件来做的话,我将是倒贴一大笔金钱为两位服务,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不如空出时间和精力去纽约华尔街去试试运气……两位尊敬的先生如果一定要坚持的话,也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等下享受了我为两位准备的沙滩美女、东方美食之后,就可以马上回家了。”
道格拉斯苦笑着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铁先生实在不应该只是一位商人,如果您在我们美国,一定会有机会成为美国总统,您的演说我想可以折服大部分美国公众——不过,我和比里先生既然来到这里,那么,不论是出于合作感情还是起码的礼貌,我想您都应该做出一些实质性的让步。”他看了看“疯狗比里”,后者马上会意的对铁笑天微笑赞叹,然后大点其头。
铁笑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上去苦恼异常,他用一种非常肉麻的钦佩眼光看着道格拉斯,无奈的说道,“唉,我们中国有个传统,‘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他忽然发现想用英语完整的表达这个语言境界非常之困难,于是改口道,“……这个……年轻的人……要尊重年纪大的人,为了表示我对两位前辈的敬意,同时也作为对两位重视我们亲自光临亚洲的回报,我决定将比例减少到百分之九——这是完全是我个人出于私人友谊,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他换过一副脸色,谦恭的微笑着,“不知道两位尊敬的先生意下如何?!”
“疯狗比里”情不自禁的哑然苦笑,无奈的点了点头,忽然省起,忘记了和道格拉斯的攻守同盟,不由得满怀歉意的朝他看去,果然看到道格拉斯不悦的脸色,但事以至此,道格拉斯也没有了其他办法,既然“疯狗比里”已然同意,他也只好无奈的接受。
铁笑天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取过早已准备好的香摈酒,亲自盈盈满上,走到长桌子中件,亲手递给了道格拉斯和“疯狗比里”。
“非常荣幸能为两位尊敬的先生服务,”铁笑天笑着说,“那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他举杯环邀,笑看着端着杯子的金叔和丸婆,仰起头来,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