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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十七、压顶
    运河之上,碧波如带,金娘坐在船头,不言不语,只看着船头将河水撞开的波纹。
    刘寄奴却如热锅蚂蚁,来回转个不停。金娘坚要随他北上,刘寄奴既不敢答应便娶她,更不敢讲根本未向妻子提及此事,只觉大祸临头,寝食难安。
    过得两三日,金娘隐隐猜到实情,也不悲泣,也不发狂,便只呆坐在船头望水。
    奴仆随行,刘寄奴不便亲密,连搭话皆难。
    眼见将到汴梁,焦思愁虑,深夜难眠,听得邻舱金娘又起身,刘寄奴赶忙披衣出来察看。
    方出舱门,便听得扑通一声,刘寄奴暗叫不好,忙赶上前去,果见金娘落水,忙大呼一声,跳下水去。
    惊醒了船上多人,七手八脚将金娘搭上来,还好救得快,连水也未呛着。
    刘寄奴真是又惊又喜又怜又怕,赶忙将金娘扶入舱中,千哄万哄道:“你若有事,却叫我如何独活?”
    金娘道:“果然如此么?”
    刘寄奴赌咒立誓,当夜便在金娘舱中宿下。
    次日便到汴梁,刘寄奴千万叮嘱奴仆,不可乱讲。好容易昨夜哄好金娘,只先扮作婢女,待回程离了汴梁,再向夫人讲明。不然现在闹起,在人家中,泰山压顶,怕要坏大事。金娘既成了好事,心下也便安定,点头听话。
    不想到了汴梁,刺史见金娘貌美,竟欲讨去,刘寄奴忙婉言回绝。
    晚间与妻子逗弄小女,方要安歇,刺史却使人传话召刘寄奴过去。
    刘寄奴心道不妙,战战兢兢去了,果然见刺史岳丈面如寒霜。
    刺史冷笑道:“好个贤婿,原只道是一美婢,谁知却是旧日情人,若非敲打狗奴,还不知你却做得好事。”
    刘寄奴双膝便软将下去。
    刺史冷笑道:“刘郎啊刘郎,你何来今日前程?”
    刘寄奴叩头道:“小子全仗丈人扶持。”
    刺史冷笑道:“我女在此生产欲生欲死,你却独自欲仙欲死。既然你还念着甚么百草门,胜过我这门第,便休怪老夫无情。”
    刘寄奴脸如死灰,叩头哀告道:“丈人容禀,其中实有隐情。”
    刺史冷笑道:“真情假情,今日饶你不得。”便呼人准备杖打。
    刘寄奴哀告道:“乃与长生药有关。”
    刺史一惊,挥退下人,喝道:“此女怎生与长生药有关?”
    刘寄奴道:“小婿的长生药方乃是从天台山洞中得来,不想此事为两位同门发见。”
    刺史惊道:“莫非他人也有此方?”
    刘寄奴道:“这却不曾,小婿当时便已将药方刮去。”
    刺史脸色一缓:“既然如此,你遇见便是你有缘,天人所授,怕他怎的。”
    刘寄奴道:“只是这非是天人,乃是故天台刺史柳泌。”
    刺史一屁股坐下:“宪穆二宗因服柳泌丹药毒发而死,你,你莫非也想毒害老夫?”声音又厉。
    刘寄奴忙道:“丈人容禀,这药方是绝无问题,不然便是借小子十个熊胆也不敢呐。小子原也不知柳泌底细,只道是有名方士,后方知乃是小子的师伯。这才翻查史籍,晓得宪宗实是死于谋逆,文宗朝已经大白,穆宗死于丹药,乃是十数丸一起服用,用而不得其法。丈人请想,若宪宗果然死于柳泌丹药,穆宗是最清楚的,他怎会自己服用。”
    刺史面色减缓:“我道也不应有毒,我与节度使用后皆是颇有灵效。从实讲来。”
    刘寄奴便道李路莫谷发见山洞,找到杭州,要他为金娘负责,惩治赵五,不然便公之于世,那柳泌虽死得冤,却无人平反,终究是提不得的。
    刺史自然晓得其中利害,便道:“难为贤婿,快起来讲话,此事怎又与赵五有关?”
    刘寄奴适才腿实在软了,一时半会却还爬不起来,刺史亲自搀扶起来。
    刘寄奴再将赵五用假天麻累死花蕊石的事情说明。
    刺史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还道赵五一向交情不错,又引你入门,何以恩将仇报?这里同僚多与赵五有故,便口中不言,心中大半也是如此想的。老夫一直暗自羞愧,为此耿耿于怀,不想贤婿竟是如此有情有义,忍辱负重。”
    刘寄奴道:“这金娘便是花师叔之长女。”
    刺史点头道:“那李路莫谷如今何在?”
    刘寄奴道:“李路便是花师叔二女婿,现在打理二花堂。莫谷却飘移不定,近来似乎在苏州。上次生擒赵五,便有二人参与。”
    刺史笑道:“二人亦会些功夫?”
    刘寄奴道:“百草门采药须到深山,攀援绝壁,提防猛兽,本来便习些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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