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走在上班的路上,天上的骄阳烤着我,让我不敢抬头看它一眼,身旁汽车的急驶而过,产生的浓重的尾气,让我闻在鼻中,大为难受,只好捏着鼻子走下去。想快些走到,我才上了不到两个月的针织厂里。
想着告别父母时,心中打算着出来打工能遇到的奇遇,或者能有着美好的前途,这样的想法,从我初中毕业后,父母允许我出来打工的时候,就在我心中升起了,直到来到了一个茫茫的大都市中后,看着身着时鲜亮丽服装的人们,看着他们手中所用的手机、笔记本电脑、甚至后来我打听了老乡才弄明白的MP3。
所有这一切,在我眼中出现后,我虽然心中有了些胆怯,但对于明天美好的期许还是没有改变,直到从我开始找工作后,才知道,想在这个异乡生存下来是多么的困难。
没有文凭、没有技能、没有老乡的帮忙,在这样的一个陌生的都市中,一个只有初中毕业的年轻人,该怎么办啊?
直到我身上的钱只够吃四个馒头时,我仍然还在这个都市中漂泊,而这本想留下来,买馒头的一块钱,却被我用来打了一个电话,一个本认为只有一丝希望的电话。
拿出口袋中已被我捏得裂裂碎碎的一张纸条,上面就有一个手机号码,那是一个在老家邻镇的人的手机电话,说那个人正好也在这个城市中打工。在我打算出来打工前,我父母跑了大老远才给要来的,那时,我对我父母这样的做法,很是恼火,认为他们这样做,是多此一举了,我一个大男人出来打工,还需要什么帮助啊!一个人完全可以搞定的,而且即使我真找不到工作,打电话找他未必也有用啊!我是他什么人呢?
老乡算得上吗?他要是邻村的还说得过去,可我和他是两个不同镇上的人,又没什么亲戚关系,他会帮我吗?
手拿着那张纸条,心中想得还是以前问我自己的一个问题,他会帮我吗?
可路已经到了这一步,不打也已经这样了,打的话,说不定还真能出现转机了!
心中的猜想被我应验了,从打出电话后,‘嘟’到第三声,对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听到他那一声,极具家乡口音的。——你是谁后?我突然着心潮就起伏了起来,同样着一句家乡话给了他。
当对方听到了纯正的家乡话后,马上也是用起了地道的家乡口音与我交谈起来。
就这样,我把我的困难,我的处境,都对这个只认识不到几分钟的老乡说了,没想到的是,他安慰我待在电话亭旁不要走开,然后挂了电话后,马上换着他用手机打给我,让我告诉了他,我现在所在的地址,然后他叫我待在原地不要走开,等着他。
五个小时中,我守着的电话亭不停的响起了,他在电话那头,告诉着我,他在路上,他已经进了市区,他快要到了,直到最后一个电话告诉我——他已经看见我了。而后我一个猛转头,就看见了他。
还记得见他第一面的时候,我哭了,从十三岁那年开始,我就警告过自己,——我已经是个男人了,以后可不许再哭了,可到了这样的一个异乡,经过了那么多些日子的磨难后,憋到了那时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同样是他的安慰声,在我耳边传来,同样的家乡口音,但就在身边的他,比起电话那头,更让我觉得舒心。
他安慰好我后,先是带着我进了家小吃店,让我饱食了一顿,而后就叫了一辆出租车,带上了我走了。去那里我不知道,但我在那时想得只是,不管他带我去那里,我都会跟着他的,因为到了此时的我,已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五个小时的车程后,我来到了这个城市的郊区,进了一家工厂,他带着我见了一位厂里的领导,经过领导的同意后,我就算是进了这个厂工作了。
在这样的好消息后,我就被他领着到了一间已经有好几人已经住下的屋子,告诉我,那是我的寝室,把我安顿着住下后,临走时,还硬塞给了我三百元钱,我是撑红了脸,极力着想推掉这些钱。
有工作可以做,有地方可以住,我想要得,他都让我满足了,这钱,我可是再也不能接下了啊!可死命着推攘下,他手中的钱,最后还是被他给塞进了我的口袋中。
就因为以上的种种事情的发生,我才可以在这个厂里已经干了两个多月,在这两个多月中,也让我知道了,我现在所干的厂,是针织厂,我干的活,就是看织布机,而那个对我有恩的人,竟然就是这个厂里唯一的机修工——陆强,而那个答应我可以进厂的领导,就是我们的车间主任——叶明辉。
这两个月来,不仅让我初步掌握了这针织的技巧,还遇到更让我感觉麻烦的事情,那就是身边女孩太多的问题。
在我们这样的一个针织厂中,占了90%的员工是女性,而其中又有近一大半是年轻少女,在剩下不到10%的男性员工中,其中又有大于5%的是中年以上的搬运工,像我这样一个不过二十岁的年轻小伙,整个厂里就只有四个,而且都是拖了关系才进来的,因为我们这个厂是不要男生的,其中有两个是本地人,还有一个与我一样是个外地来此的打工者——王林。他是我在这两个月中,认识到的最好的一个朋友了,住同一个寝室不说,还上在同一个班组,更主要的是,我俩年龄相妨,所以他就成了我在厂里无话不说的好友了。
而在这厂里的两个月中,我还多了几位好友,而且是几位红颜知己,红得已经快让人受不了的那种。
怎么说她们呢?在我们这样的一个厂里干活,那就是看着一台机器,看着它产布,防止机器产出有质量问题的布外,还有就是下布——把达到一定分量的布匹用尖刀尖下来。挂纱——就是在看到某捆纱快用光时,在它旁边先接上另一捆,防止它断纱。
这样的工作条件下,对人员与机器的要求就比较严格了,厂里的规定就成了定人员、定机器,所以在这个厂里干,你的岗位就成了特定的了。可不幸的是,在把我定下的机器旁,还有三台与我紧接在一起的,看着它们的却是三位厂花级美女。
本厂因年轻女子极多,看在厂里那几个男生眼里,就出了六位厂花人物,其中四位就在我们班组中,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其中的三位竟然就被定岗在我身边。
这样的遭遇,就经常成了王林打听的问题来源。三女的喜好、三女的穿着、三女有否男友、还有一次竟然要求我评论一下三女中谁的胸部大?
对于他这样的问话,总是把我弄的不好意思该怎么回他,只好经常装傻回避了他,可在他这样几次三翻的提问下,我对这三女的评价与体会还是在心中有了些确定了。
叶蓉——我岗位东面的美女,也是我的师傅——最初教会我干这活的,她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呢?到了现在还是不很清楚,她对人对事,总是一副冷冷的感觉,让我看着总不敢多说话,但她的美貌确实其中三女中最美的一位,常常一身黑身衣物在身的她,总是在我不经意间的转头中,就把我的视线给吸引过去了,往往这吸引总会把我楞神个好一会儿。
方冰——我岗位南面的美女,最会欺负我的美女了,有事没事总要对我搞一些古灵精怪的事情。比如在我楞神看我美女师傅时,她就会从我身后窜出来大喊我一句“大块头!”非吓得我身体一个惊抖,她才满意着娇笑看我,见我生气的表情看着她时,她则是迎对着我小嘴一奴,说一句。
“怎么?”往往就在她娇蛮情绪出现时,我就只好翻翻白眼,鄢了气,对她双手一摊,表示我能怎么你呢?见到自己欺负我成功后,她那本一副自傲的表情,马上展开笑容,庆祝她对于我的再次欺负成功。
方雨——方冰的姐姐,身为同胞姐妹的她俩,方雨的性格却与方冰不同的多了,一个总是想着法来欺负我,一个呢?总是帮着我说她小妹的不对,还总在我干活忙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替我干了很多不属于她的活,近两个月与她如此相处下来,我对她的感激之情,真是无言以表了。如果我以后娶老婆的话,我想,我一定会选择像她这样的女孩。温柔、贤惠、体贴、谦让、一个女子该有的品德,她都具备了,现实中还真让我碰上了个这样完美的女子,要是我现在有能力、有条件的话,我想,我一定会鼓起勇气对她发出追求的攻势的。
她这样的一个女子,是值得一个男生为她付出那么多的,可现在的我,却没有资格去为她付出,因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打工者,自己还在生存中挣扎,那还有这个资格去牵别人的手呢?
“嗨!大块头!在想什么啊?”正在我想着厂里的事时,身旁一句大喊,让我就一个惊颤身体,有了这样的反应,不用我回头,我就知道是谁在后面喊我了。
转回头,看到的是——如我所料,是她——方冰,欺负到我的她,小脸布着自傲的笑意,双手在后面相互握在一起,身体小晃着看向我,想着她以往总是对我的突然性欺负,心理一个不舒服,就想反驳她几句了,可在我看到了她那娇丽的容颜,还有在她后面站着的方雨与我美女师傅叶蓉后,我就只好埋起了头,回答了她一句。
“没想什么啊!”
“恩???”一副不相信我回答的表情,掂着自己的双脚,左右摇晃、摆动着她的眼睛,盯看在我的脸上,被她看了老久后,才又说出了一句话。
“该不会是又在想你美女师傅了吧?”倒!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啊!更何况她这一句话中的女主角,可就在我们身边啊!
听了这样一个让我头痛的问话后,我可是马上小心着朝着我美女师傅那看了一眼,见她红晕小上在她脸上,头却是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