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的高氵朝是由张于带来的,也不知他从哪里带来的电子吉他,带上了阿九,又是弹又是唱的,都是坐着,比我们安静了点,却引得观众喝彩连绵。
我和老罚很是高兴,觉得比较沾光,听的时候,都故意说道:“嘿,阿九真厉害。”旁边的女生便转头讶道:“那帅哥,你认识?”
两人在台上,接连唱了三首歌,全场兴奋到了极点,觉得两人的确是不错,在下面吼道:“继续,继续,再来一个。”
两人平时抽烟太多,都没那个肺活量,说话的时候都是大气不断,很有摇滚手的味道。
“谢谢……各位……同学……们的……支持……”换人,继续说,“以后我们会更加油的……谢谢。”阿酒一口气说完,差点把命给吐完,嘿哈着和张于挤下了台,收花的时候自然不忘说“THANK YOU”
高氵朝过后,观众都没了兴致,若不是各大班的辅导员在里面巡视,门口有学生会干部把守,早溜了。我和老罚,都在下面数落后面的节目,并且拿他们和张于阿九作比较。到了再后面一点的时候,都是一撇嘴道:“还没我俩唱得好。”
晚会结束,少不了庆祝一番,最好的奖励就是喝酒,尽管那东西是在划拳输了的时候才喝,却一样能给我们尽兴的感觉。
席间,阿九再次大发神威,欲以一人之酒量挑战我们的肚量。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反被我们灌翻在桌上。老罚此次学了乖,和我一起喝“假酒”都把酒换成茶和人干了,总共十来杯,真正到肚的只有三四杯而已。
我的理由是,大家都醉了,就没人把醉了的,扔回去了。
人都说老天公平,果然不假,扶着猪一样沉的三人时,我真有种想和他们换换的感觉,我喝醉,他们来扶我。
这次,我们回去的早,大爷也睡得晚,少了一顿教训,很快的回到寝室,把醉倒的三人扔上了床,由于几人都醉了,上铺的都睡在了下铺,我只好睡上了上铺。
灯光在我和老罚的倒数下熄灭了,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在这黑暗的忽然来临,受到了惊吓,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我睁着眼,没有睡意,本该一片空白的大脑,却因着黑暗中的安静,闪过一阵灵光,很是显眼。
“糟了”我心中暗骂着。一摸电话,拨着李荔丹的电话,口中不觉的念道:“乖乖,千万别睡啊。”
几秒后,在我的祈祷下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悦耳声,很是意外,“对不起,您的电话余额不足,请及时缴费……”
“操,妈的***”我不由破口大骂起来,难听之极,惊觉了老罚,侧过头来,问道:“干嘛,谁惹着你了?”
“没,电话没钱了。”我苦笑道。觉得这真是个意外,明明说好了每到周五就打电话给她的,结果每次不是晚点,就是干脆忘记了。
我不由的想起李荔丹的话来,她说,“如果你很在乎我,会忘记给我打电话吗?”
我的解释是,“想记住一件事的最好办法就是,忘记。”
很显然,我这解释很不和理,经过实验证明,我直到现在还是不曾记起,至少时常忘记。
她用她那天生的幽怨的眼神望着我,让我再次感到心虚,并且内疚,听得她道:“随便你吧,反正我记得在家等你便是了。”
每次一想到这里,这心就抖动得厉害,就狠心发誓,一定要把她挂在心上。于是,每天我便念道:“李荔丹……李荔丹……”长此以往,形成了习惯,在我一个人的时候,或者尴尬的时候,心中总能默念着她。
思绪到了这里,我实在不能原谅自己的作为,狠狠的拍着自己的头,暗骂自己可恶到了极点,难道就忍心她独自在家寂寞的等待自己的电话,结果等到却仍是寂寞,那只唯一能抓住我的关怀和安慰的电话,仍是安静的躺在那里……
心也开始痛起来了,实在不堪忍受的时候,我对老罚喊道:“拿回来的酒在哪里?”
“就在你下铺的床下面。”老罚很奇怪我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喝酒,又问了一句“怎么想喝酒了。”
“心烦”我一边下着床,一边回了一句。
老罚听得出我由心中喷出“烦”也就不多说了,见我把酒拖出来的时候,喊道:“也给我来一瓶。”
我当时果然气得很,也不去找开瓶器,就在窗台处,把瓶口对外,在石边上狠力一拉,就喷吐着白泡打开了,直接就往嘴里猛灌。
老罚借着月光,看到了我狠劲,奇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
我咳嗽着,不等老罚说完,就呛着酒,道:“心烦。”又朝嘴里灌。
老罚轻念道:“果然心烦。”暗叹一口,道:“给我也来一口。”我打着嗝,把酒瓶递了上去。
顿时,老罚的喝酒的咕噜声和我的打嗝声混作一起,再次配合出了烦恼交响曲。
老罚几口罢后,跟我一起嗝着酒气,道:“有什么心烦的事,说来听听,是不是感情问题?虽然,哥儿不定帮得了,可说出来好受点儿。”
我觉得这话有理,借着头昏,向老罚诉说起来。
老罚听完后,直摇头,在衣领处,发出沙沙的声响。“说句老实话,你们可能没戏。她和你在两个世界,又存在时间的问题,真想在一起,难上加难。”
这话只说得我心痛,可也觉得确是那样的,这个时候,各个器官严重分裂开来了,各抒己见。
大脑比较理智,很同意老罚的话,表现在我的头嗡嗡直响,显然是打击过度的表现。
眼睛很是逃避,紧闭了起来,不愿去直面,虽然这些都看不见,可见眼睛是最不诚实的。
耳朵很是被动,由于大脑里面作响,一切声音都被阻挡,除了那句话,什么话都只能由心来说了。
心最过分,听取各器官的的意见后,不但变大变沉,使得我难受之际,还要一分为二,一半说,“没什么,只要你们努力,时间不是问题,距离也不是问题,她是没问题的,意思就是看你怎么办。”这一点,我很同意,电视校旱上都有我这样的尴尬际遇,或者更夸张点,不都过来了么,再参照现实生活中,周围朋友中不也有这样的类型吗?
我不由的点了点头。
另一半说,“放它的狗屁,别听它的,时间不是问题?这才是大问题,你能一辈子都守着一个女人?不觉得惨了点儿,你虽然不是一表人才,也算得上半表人才。擦亮你的眼睛吧,身在鲜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早后悔死了,没死的都在庙里忏悔,忏悔当初怎么都不摘他妈的几朵。距离和时间是一回事,距离拉开了,时间也就拉开了,你能在大学这几年保证不动心?
我已经被那一半心说急了,暗道:“能”
它仿佛在笑,“小伙子,打开你的电话里的电话薄……看到‘百合’没?不动心,除非你不是男人。”
“早点分了,别把人家拖着,一直拖到你毕业了,突然说不要人家了,你叫她怎么办?那时候都二十好几了,又没工作,又没文化,等着你去实现承诺,负担她的一切。你到是崭新人氏了,人家就是陈年老醋了,愿意承担么?现在就承担?还是……”
最后的一句话,激怒了我,我双手在胸口挤搓着,横心道:“我能,我能承担。”
这一句承诺,从那天起成了我的支柱,在很大一段时间,我再次感觉到了男人的尊严,成为了动力,在很长一段时间中,洗心革面,对所拥有的一切,有着莫名的珍惜,和爱护。
自然,对李荔丹也有所改变,变得积极听话了,脑中除了学习和她,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很是努力。
为了时刻提醒自己,我打开了QQ,在资料上写道,“丹,我为我们在努力,你一定要等我,你相信我吗?问问你自己,相信我吗?”
她看过了后,在电话那边,哭着道:“逸,我信,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