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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伤痕(下)
    就在初一去玄女庙进香还愿的当天晚上,一道雷电毫无征兆地落在了辅彻家的房顶上,屋子瞬间燃起了熊熊的大火,通天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村庄。
    辅彻背着辅氏逃出了火海,在把她放下以后,又扑入火海寻找初一,但是他这一去就再也没出来。
    大火熄灭之后,人们从残屋断桓下发现了全身严重烧伤的辅彻。在他身下是昏过去的初一。很显然,是这位父亲以自己的身体保护了他的儿子没有受到伤害。
    “父亲!”醒过来的初一哭叫着扑向被烧得不成人形,全身缠满纱布的父亲。
    “滚开!”辅氏拦住了他,并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都是你这个怪物带来的灾祸,他是被你害的!”
    初一爬过来,抱住辅氏的腿哭着恳求:“母亲,请让我看父亲一眼,求您了!”
    “你这个魔鬼,还嫌害得他不够吗?”辅氏恶狠狠地盯着初一,一把抓祝蝴的手把他拖进了柴房。
    辅氏关上门,操起一根木棒,眼神中充满怨毒:“你这个恶魔,把我丈夫还给我!”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打他,在他的身上、脸上留下数不清的伤痕,一边打一边叫着:“反正你这个怪物怎么打都不会死,那么我打你几下也无所谓吧?”
    初一没有躲闪,也没有反抗,只是站直了身体,任由辅氏把怨恨发泄在他身上,辅氏一棍打在他的头上,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鲜血从嘴角流出来,但仍然挺起了胸膛道:“如果打我能让您的心情好一点的话,那母亲您就打吧!”
    他的这种态度不但未能减轻辅氏的怨恨,反而令她更加愤怒地挥动手中碗口粗的木棒雨点般落在他身上,足足打了半个时辰,辅氏才无力地把木棒扔在一边,锁上门出去了。
    被打的遍体鳞伤,坐倒在地上的初一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对着窗外的星星,向着满天诸神祈祷着父亲能够平安无事,他流着眼泪,祈求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父亲的平安,但他所不知道的是,辅彻的状况仍是一天天恶化下去。
    太先生听完徒弟的报告,叹道:“真是命运啊,看来我们不用在这里呆多久了,等他父亲一死,我们就把他带回昆仑吧。”
    “师父,弟子还发现了一件事。”
    “说。”
    “很多人去了玄女庙之后就失踪了,几天后就在山上发现了他们的尸体,据弟子观察,他们全身的精气都被吸干了。”
    “这种乱扔垃圾的风格……跟某个家伙倒是挺像的……”太先生陷入了沉思之中。
    “师父,您认为我们该怎么做呢?”
    “别去管他,我们这次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那个孩子,无谓节外生枝,那座玄女庙就由它去吧。”
    已经过了三更,空荡荡的玄女庙内就只剩下了一名香客。
    辅氏跪在大殿内,磕着头向庄严的玄女圣像祈求让自己的丈夫能够得救。
    “你想救你丈夫么?”伏在地上的辅氏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谁?”辅氏惊慌地站起来,向四处张望。
    “不用怕,我是听到了你的祷告,才来帮助你的。”轻柔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
    “玄女娘娘,您是玄女娘娘!”辅氏又惊又喜,对着神像拼命磕头,连头磕出了血都浑然不觉,“请您救救我丈夫!”
    “不用担心,”那个声音温柔地劝慰道:“你如此有诚心,我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的,不过你得把一件东西献祭给我。”
    “娘娘您要什么?就算是我的命,我也愿意给您的!”辅氏忙不迭地答应道。
    那个声音夹杂着一丝阴邪的笑意:“把你的儿子给我。”
    “那个魔鬼?娘娘您要他作什么?”
    “这你不用管,如果你想救你丈夫的话,就在明天三更时分把他带到这里来。”
    “是,我一定会按照您的吩咐,把他带来给您的!”
    “去吧,记住:明晚三更。迟了就救不了你丈夫了。”那个声音渐渐远去,辅氏猛地一惊醒,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床上,刚才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一定是玄女娘娘托梦给我,为我指点迷津。”辅氏心中如此想道,做下了一个恶毒的决定。
    第二天晚上,辅氏解开柴房门上的锁,推门进去,看到初一仍然跪在地上对着天上的 星星祈祷。
    “起来吧,你不用再假惺惺了。”辅氏冷冰冰地说道。
    “我是真心希望父亲平安的,请您相信我。”初一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进来的辅氏。
    “你如果真的想救你父亲,那我问你:‘只要他能平安,你什么都愿意做吗?’”辅氏脸上现出了阴险恶毒的表情。
    但是善良的初一完全不知道母亲心中的毒计,他只知道只要能够救父亲,他什么也愿意牺牲,于是忙不迭地点头道:“为了父亲,我什么都愿意。”
    “那你跟我来吧。”辅氏转身走了出去,眼中全是恶毒之色。
    初一跟了出去,然后在她的带引下离开家,爬上山,一直走到了山上的玄女庙。
    一进大殿,初一就感觉到了一种令人不寒而傈的气氛,不禁害怕地叫起来:“母亲,这——”
    他扭头一看,辅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整个大殿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这时,大殿上的烛火突然亮了起来,散发着幽幽的、碧绿的光,显得分外妖异,好似地狱的鬼火一样,同时大殿上的 玄女圣像开始活动起来,金漆慢慢剥落,变成了一个成熟美艳、散发着妖媚气息的妇人,她如水蛇一般扭动着腰肢,从喉咙里发出妖邪得犹如从九幽深渊中传来的声音:“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把你的能量给我吧!”
    “别过来!”初一害怕地大叫着,转身向大殿门口跑去,但是在他跑至门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外拦住了他。
    “母亲,怎么会是您?这里有妖怪,您快逃吧!”
    辅氏阴毒地笑着,缓缓地关上了大门,那残忍冷酷的笑容从门缝中深深地刺进少年的心里。
    一条状似狐狸尾巴的东西缠住了少年的身体,把他拉了回去,在关闭的大门后,响起了少年惊恐的尖叫。
    玄女身上竟然又伸出了八条尾巴,将初一紧紧地裹住,这哪里是玄女,简直就是妖怪!
    九尾妖怪淫邪的笑着,九条尾巴如九只手般在初一身上动作着,撕去了他的衣服,初一拼命地挣扎着,想摆脱那九条如恶魔的厉爪的尾巴,但他的努力却只是让他们缠得更紧。九尾妖怪凑近他的脸伸出舌头品尝着他那如玉石般晶莹白嫩的脸蛋,对他呵了一口气,一股狐骚味钻入他的鼻孔,他立刻感到全身开始燥热,欲望的火焰仿佛就要从身体里蹿出来。
    “不要!——”少年发出了凄惨的叫声,但是残忍的九尾妖怪没有丝毫同情心的四肢就像八爪章鱼似地缠上了他的身体,疯狂地发泄着淫邪丑陋的欲望,十几条触手带着恶心的体液刺破了他的身体扎进他的血脉之中,贪婪地吸取着他的生命精华,初一感到自己的意识正随着生命力的流失而渐渐远去。
    将近一个时辰的蹂躏过后,九尾妖怪看着躺在地上、眼神空洞的躯体,满足地舔了舔舌头:“想不到这么容易就吸干了神器的力量,我已经是真正的不死之身了,哈哈哈哈哈哈……”
    大殿的门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成了碎屑四处乱飞,打断了九尾妖狐的尖笑,一道金光之中,一个身影徐徐降下,一头白色的长发,苍老的面容,全身散发着强烈地令人窒息的仙气。
    那人一降到地面,看到躺在地上已经失去意识的少年后,立刻懊恼地直跺脚:“该死,来迟一步,都是迷路误事!”
    “我想我们大概已经来迟了一个时辰了吧,他的精气都已经被吸干了。”嘴上叼着一支玫瑰的年轻男子也出现在那人身后。
    “无邪啊,为师迟到也就算了,可是没想到居然连你也一起迟到!”
    那名称做无邪的男子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道:“我今天正好和依子小姐约会,所以才来迟了,真是对不起。”
    看着这对不良师徒进行着没有建设性的对白,九尾妖怪轻笑道:“太玄啊,怎么才百年没见,你就老得那么快?”
    “你这只臭狐狸,好不容易才位列仙班,却不干好事,偏要出来乱搞,你乱搞也就算了,可是你居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要下手,就不怕别人说你摧残幼苗啊?”太玄气急败坏地指着她叫道。
    “呵呵呵呵……”九尾仙狐轻笑起来:“我现在已经得到了神器的力量,不仅是不死之身,而且功力也提高了七倍,还有谁敢笑我?”
    “我就敢笑你!”太玄把嘴往两边拉开,向她吐着舌头道:“变态!恋童癖!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你——”九尾仙狐勃然大怒,九条尾巴突然伸直,如利剑般向太玄刺来:“老不死的东西,你给我去死吧!”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金刚绝壁阵!”花无邪双手结印,一个金色的 光罩立刻将他和太玄两人笼罩起来,任那九条尾巴怎样猛刺都无法伤到他们分毫。
    “你这只狐狸真是冥顽不灵,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消灭你!”太玄的手中仙气迅速凝聚,一柄闪闪发光的长剑赫然成形。
    “干坤七剑—神灭斩!”
    “啊!——”九尾仙狐发出一声惨叫,她的九条尾巴竟在一瞬间被太玄一剑尽数切断。
    但是,九尾仙狐被切断的尾部竟忽然发出白光,断掉的九条尾巴在同一时间飞回并接驳在断面的切口上,不到片刻九条尾巴已完好如初,仿若从未断过一般。
    “哈哈哈哈……”九尾仙狐得意的笑声响起来:“吸取了神器力量的我自己已经成为了神器,神器也只有神器的力量才能打碎,现在你手中没了轩辕剑,又怎么可能杀得死已是不死身的我?”
    “是么?”太玄的声音忽然变得极为冷酷,他冲天飞起,手中长剑朝天高举,“对于邪恶污秽的生命,只有死亡才是唯一的归宿!”
    以天地之力,降魔之印,诛灭一切邪恶!
    ——天上天下·封神剑·梵天伏魔!
    干坤七剑中的最后一式[天地之剑]的第二种变化[梵天伏魔]发动,万道金光从太玄的手中的长剑放射出来,瞬间整座庙宇,包括方圆千里都笼罩在一片金光之中,连天空都被染成了金色,在金光照耀下的九尾仙狐全身的气机都被封锁住,动弹不得,眼前只能看到一片金光,耳边奏鸣着宏亮的梵音,数不清的符文密密麻麻地印在她身上,随着所有的符文一起闪光,一团比十个太阳还亮的从她的体内爆炸开来。
    九尾仙狐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正在粉碎的身体,张着嘴喃喃道:“难道你也是……”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和她一起湮灭在金光之中。
    “师父,他只剩下一口气了。”花无邪对地上的初一查探了一会儿,对太玄说道。
    “唉,想不到十大上古神器之一的崆峒印就这么废了。”太玄惋惜地叹道。
    “你让开一点,为师要用[天道循环]救他。”
    花无邪退开立于一旁,太玄托着初一的身体,双手发出柔和的白光,在白光的照耀下,少年的生命力开始渐渐恢复,脸色也由苍白转为红润。
    “师父,我刚才查探的时候,发现他的精神已经被痛苦和恐惧所侵蚀了,恐怕他就算醒过来也不想活了。”
    “不用你说,心理学为师比你懂。”太玄静静地看着昏迷中的初一的脸庞。
    “师父,”花无邪劝慰道:“这件事并不是你的责任,你不要再自责了。”
    “笑话!你看为师这一脸平静的表情哪里有半点自责的样子了?”
    “不坦白……”
    “无邪,你在嘀咕什么?”
    “呃,没什么,我是说您打算怎么处理他的事?”
    “这个为师自有办法,你不用担心。”
    与此同时,在山下的辅彻家里,响起了一个声嘶力竭的尖叫:“为什么?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初一幽幽地醒来,看到前面有一老一少正寸步不移地盯着他。
    “为什么要救我?”初一从地上爬起来,紧紧地抓住太玄的衣襟摇晃着:“父亲不在了,母亲也讨厌我,我还活着干什么?”
    “哎,小鬼。”太玄抓祝蝴纤细的手臂,“你想不想活我本来管不着,但是我花费了那么多工夫来救你,你一句[不想活了]就要让我的努力打水漂,我的损失怎么办?”
    “所以呢。”太玄凑近初一的脸微笑着说:“你要死可以,但得先偿还我的损失才行。”
    “你想怎么样?”太玄眼中射出的目光很柔和,令初一软化了下来。
    太玄笑了:“黄金两百万两。”
    自此之后,初一就开始与太玄和花无邪在昆仑一起生活。太玄给他改了名字叫无相,还笑着说“新的名字就是新的生命的开始”,但无相仍无法对往事释怀,并开始了他疯狂敛财的生涯,不过他经常发现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钱财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减少,无相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现在你明白了吧,我只是一个懦弱、胆小、不敢面对过去的人。”无相双手抱膝,把头枕在膝盖上,眼神中充满了伤感,但能够把心事都向人倾诉出来,他觉得似乎松了口气。
    一双手臂从身后将他搂进怀里,卡拉温柔的声音轻轻地在耳畔响起:“你不用再想着死了,因为我会永远保护着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
    无相静静地偎依在卡拉怀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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