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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第17章
    第二天早上,梅霓与“蜀山四雄”便奔向了湖南。
    一路上,他们听到的都是“五行圣教,天下无敌,先灭乾明,后斩少林。”的口号,由此可见,五行教已经发展到了一种很强大的地步了。
    卢晖说:“没想到,五行教在短短的半年的时间里竟发展如此迅速。”
    梅霓问他:“卢大侠,这个五行教的教主是何许人?怎么有这么大的神通?”
    吕炫插了一句:“我听别人说,这个五行教的教主平时见人都是蒙着脸,外人很难看清他的真面目,而且听说他的武功惊人,智谋也是一流。”
    梅霓想了想,说:“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如果他是一位大侠的话,这岂不是武林的福气吗?”
    卢晖一听,心中一笑,毕竟是年少无知,一个大魔头,怎么会走入正道呢?他笑道:“是呀,可惜他既入魔,就很难转正了。”
    “那我一定劝他改邪归正。”梅霓说。
    这句话说的四个人又好笑,有好气,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卢晖笑道:“那我们祝梅姑娘把这个大魔头改邪归正,为武林造福。”
    “谢谢卢大侠的夸奖。”梅霓微微一笑。
    他们没有几日,便进入了湖南境内。已经是正午了,他们于是在一家客栈了用饭。卢晖端起一杯酒,说:“好酒,不愧是上百年的女儿红。”
    梅霓笑道:“那,霓儿敬您一杯。”她为自己端起一杯茶,因为她自幼长在少林寺,所以即
    使她在外面几个月,仍素食,不饮酒。
    “好吧。”卢晖正准备饮酒,突然从窗户外面飞进了一块石头。“啪!”的一下,把卢晖手中的酒杯击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谁?”他们五个人都一惊。
    “吱吱——”摔在地上的那个酒杯中的酒泼了出来,发出了响声。很明显,酒中有毒。
    “嗖!”窗户外面又飞进了一个不明物体。卢晖扬手一接,却是一根枯树枝,上面扎着一张纸条。他打开一看,不禁大为吃惊。
    蜀山四兄弟:
    你们的行踪已经被人跟踪了,所以你们要千万小心!五行教再次攻打乾明山庄,乾明山庄又有大难,我会一路上暗中保护你们的。
    周朋义
    卢晖说:“是周朋义周大侠的。”
    “什么?周大侠?”他们一听是周大侠刚才飞石救了他们,再加上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周大侠了,所以心中十分想念,问道:“大哥,周大侠在哪儿?”
    卢晖把纸条递给他们几个。他们看完以后,深深为周大侠的侠义精神所感动。
    卢晖向四周扫了一眼,果然发现有几个商人打扮的人经常朝他们这儿瞟。他压低声音说:“果真不错,我们被人盯上了,要小心。”
    “有人暗算我们?”梅霓天生善良,根本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对,就是那几个商人。”卢晖肯定的说。
    “他们?”梅霓怀疑的说,“他们一个个看起来是那么的善良,怎么会是江湖中人呢?卢大侠,您是不是看错了。”
    卢晖在江湖中也闯荡了几十年,今天这个小姑娘竟说他看错了,顿时气红了脸,但又忍了下去。他说:“二弟,三弟,四弟,你们过去试一试那几个人的武功。”他一方面表示一下自己的判断,一方面也给梅霓铺下了台阶。
    “不用了,大哥,只要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吕炫说。只见他为自己倒了一杯毒酒。突然,他手指弯曲,已把那个酒杯连酒弹向了那几个人。
    那几个商人见飞来一个酒杯。其中一个彪形大汉顺手扔出一根筷子,打向了那个酒杯。
    “啪!”酒杯被击碎了,而筷子仍飞向了卢晖他们。
    卢晖一挥手,也扔出一根筷子。“啪!”两根筷子撞在了一起,都掉在了地上。
    卢晖说:“阁下的武功不错嘛。”
    那几个人明白了对方在试探自己的武功,而自己也把武功暴露了。那个彪形大汉索信一拍桌,站了起来。
    “你们是五行教的?”吕炫问道。
    其中一个干瘦老头缓缓的站了起来,说:“我们正是五行教中木冥堂的弟子,今天见你们几位并非好人,所以给你们一些警告。”
    原来是他们几个人在路上已经听到了卢晖他们在说五行教的种种不是,心中气不过,所以在他们的酒菜里下了药。而这些药都是“暗毒使者”史云文研制而成,取名“回香散”,并不会让人丧命,只会让人半个时辰施展不开功力而已。
    “那,饭菜里的毒也是你们放的?”卢晖问道。
    “不错,”其中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开口了,“那毒是我们教的‘暗毒使者’史云文配置的,取名为‘回香散’,无味无色,你们竟然也能发现,真是难得。”
    梅霓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说话。这时,他问了一句:“你们几位真的是五行教的?”
    他们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卢晖他们四个人身上,而根本没有把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那个干瘦老头说:“不错,我们是五行教的成员,你有什么话说吗?”
    梅霓恭恭敬敬的说:“那,老先生,我是想问您,在你们教中有没有一个叫余叶的人出现?”
    “余叶?”他们三个人都一惊。因为他们的教主在他们所有人面前多次提起余叶,但他们一直未见过。老者说:“我们教中一天进二十几个人,说不定真有一个叫余叶的。”他故意这么说,是想听听梅霓有什么目的。
    梅霓说:“那,请你们告诉我,你们的教主在哪儿?我去求他把叶哥放了。”
    这句话犹如石投大海,说的三个人半天没了动静。那老者一会才明白梅霓的意思,不禁冷笑道:“这位姑娘好大的口气,让我们教主把人放了?除非是天上的玉皇大帝和西天的如来佛主。”
    梅霓有些为难,说:“虽然我在少林寺有十几年了,可是我没有见过如来佛主,至于玉皇大帝,我更是没有见过了,所以请你们包涵。”
    他们一听是少林寺的,不由得一悸,也不管梅霓说什么了。那个老者问道:“姑娘,你来自少林?”
    “是的。”
    “那你的师傅是谁?”青年问。
    梅霓正准备回答。卢晖拦住了她,冷冷的对他们说:“几位,你们是不是违背了江湖的大忌,随便询问别人的师承何处?”
    这句话说到了点上。他们三个人听后,不禁羞的无地自容,而又恼羞成怒。首先是那个老者,手持龙头拐杖,飞身出去,扑向了卢晖他们,随后是青年手持铁扇,那个彪形大汉手持大刀,也都扑向了他们。
    卢晖手持钢刀便与老者交锋了。姚珙手持铁锤也与青年交手了,而吕炫手持长剑与那个彪形大汉扑在了一起。
    梅霓一见他们几个人竟然打了起来,忙说:“你们别打了行不行?”
    可是,三对人打的难舍难分,谁也没有听见,让梅霓有些害怕,说:“我求求你们了,听我说几句,行不行?”
    卢晖与老者有四十与回合了,难分胜负;姚珙与那个青年交了三十几个回合,他已占了上风;而吕炫与那个大汉打了三十几个回合,显了败势。
    客栈里的桌子,椅子被打烂了五六张,而酒菜,酒杯,筷子碗都扔了一地。店掌柜和伙计是敢怒不敢言,因为他们只要一拳,他们几个的小命就没了,只得躲在柜台里,希望他们下手轻一些。
    梅霓一见他们这个样子,心中也有些着急,脚下施展了《幻形变影》的功夫,几下过去,把他们六个人都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他们六个人的样子十分好笑。老者的龙头拐杖只差二寸便打向了卢晖而卢晖的钢刀也只差二三寸便砍向了老者;而那个青年身上已经让姚珙打了几锤,虽不曾夺命,也受了一些内伤,而此时姚珙正一锤打向了青年的“天灵”,;而吕炫的身上也让那个大汉踢了几脚,并且大汉的钢刀也正砍向了吕炫的腰部。
    这一下倒好,六个人,目目相对,都是仇视对方,而无法动弹。
    卢晖有些急了,嚷道:“梅姑娘,你快给我解开穴道,让我砍死这个老头。”
    “哼,”那个老者说,“小姑娘,我看你心底善良,你解开我的穴道,让我和这个人再战一百回合,必定让他命归西天。”
    姚珙叫道:“梅姑娘,你解开我的穴道,我再来一招,这小子就死定了。”
    那个彪形大汉也叫道:“我再来一招,这个小子也死定了。”
    那个青年与吕炫二人都因敌不过对方,而羞的没有说话。
    梅霓见他们一个比一个嗓门大。她说道:“让我解开你们的穴道也可以,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梅姑娘,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卢晖说。
    “是呀,什么条件?”老者也说。
    姚珙与那个大汉也都叫道:“是呀,什么条件?我们答应就是了。”
    梅霓微微一笑,说:“我的条件就是,在我把你们的穴道解开以后,你们不得再动手。”
    “什么?”姚珙怒了,说,“梅姑娘,别的条件一百个一千个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我现在快要赢了这个小子了,让我住手?万万不行。”
    那个彪形大汉也说:“是呀,这小子也快咽气了,让我住手?不行。”
    卢晖与那个老者也说:“我们正打在关键时候,不能住手。”
    梅霓一听他们都不愿意住手,便说:“你们如果不同意,我就不给你们解穴。”
    洛青见他们动手,而自己在这儿闲着。这时又听见梅霓不愿意解自己三位哥哥的穴道,不禁心中一恼,他伸手便去解吕炫的穴道。
    梅霓见状,也去点洛青的穴道。
    “啊!”洛青刚把吕炫的穴道解开,自己也被梅霓点住了。
    吕炫怒了,咆哮说:“梅姑娘,你干什么?你到底在帮我们还是在帮他们?”他话刚说完,穴道又被梅霓点住了。
    梅霓恭恭敬敬的向他们一鞠躬,说:“对不起了,几位大侠,你们的年龄都比我大,为什么你们却不明白,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愿意见你们的手上沾有更多的鲜血。”
    这些话说的七个人又气又怒又好笑,都是一番哭笑不得。
    卢晖心中很烦,这个姑娘的思维怎么如此简单?真想放下她不管,可是还有余兄弟。他知道自己再说动手的话,那她是不会解穴的。他只得说:“梅姑娘说的对,你解开我们的穴道吧,我们不再动手了。”
    老者也想了想,这个姑娘的想法真是幼稚,不过这也好,如果再动手,我们以三对四,很难有取胜的把握。我也说:“好吧,你解开我们的穴道,我们不再动手了。”
    双方的大哥都发话了。梅霓高兴的一笑,说:“好吧,我给你们解穴。”她施展神功,眨眼间,把七个人的穴道都解了。
    梅霓高兴的说:“几位大侠,你们都这儿坐。”
    没有办法。按理说,对立的双方是不会坐在一起的,除非到了最后,已有了胜负。但他们都被梅霓治住了,毫无办法。
    梅霓叫道:“老板,再换一壶酒。”
    那个掌柜的见这个小姑娘一出手,便把七个大男人给制住了,自然不敢怠慢,忙换了一壶酒。
    梅霓为他们一一斟上酒,然后对他们说:“来,几位大侠,我敬你们一杯。”她为自己端起一杯清茶。
    一丁点办法也没有。
    卢晖他们只得端起酒,与他们喝了一杯。
    梅霓笑着问他们:“有缘是朋友,既然今天大家都聚在这儿,大家都喝了一杯酒。那现在我们都交个朋友如何?”
    “什么?”七个人都一怔。
    “让我们几个人交个朋友呀。”梅霓又重复了一遍。
    卢晖笑了,而且声音很大,但没有说话。
    “卢大侠,你笑什么?”梅霓有些好奇。
    卢晖止住了笑,说:“梅姑娘,我见你十分聪明,我问你一个问题,如何?”
    梅霓嫣然一笑,说:“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卢大侠有问题呀,当然好了,是不是一个笑话,我见你笑的很开心。”
    卢晖问她:“好吧,我问你,如果一只老鹰与一条蛇要交朋友,你认为可能吗?”
    “不可能呀,”梅霓想了想说,“因为老鹰要吃蛇的,所以他们不会交朋友的。”
    “那就对了,”卢晖说,“那我们和这三位仁兄也是不可能交成朋友的。”他故意把“仁兄”说重,显出了讽刺意味。
    老者也冷哼一声:“那我们也不敢与四位高手交朋友。”他也把“高手”说的阴阳怪气的,意思十分明显。
    梅霓羞红了脸,自己的一番话竟然没有让双方化干戈为玉帛,她说:“那你们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卢晖说:“江湖中人按江湖规矩办事。”
    老者有些心虚,如果动手,他们不一定能赢,但事情到了这种程度已经没有后路了。他也只得厚着头皮说:“对,江湖中人按江湖规矩办事。”
    梅霓说:“你们也没什么仇,为什么非要动手呢?”
    “正邪不两立。”卢晖说。
    老者说:“正人说自己是正,邪人也说自己是正,不知你们是正人说正,还是邪人说正?”他的口气中含有挑衅。
    卢晖说:“‘五行圣教,无敌天下,先灭乾明,后斩少林’,的确是正人君子所为。”他话中的“正人君子”纯粹是讥笑和嘲弄。
    老者怒了,说:“我们教主神通广大,法力无边,要把乾明山庄和少林寺这两个虚伪的地方铲掉,已恢复武林的太平。”
    “哈哈哈哈……”姚珙插了一句,“少林寺创建几百年,而乾明山庄也有上百年,两派掌门受世人敬仰,而什么五行教创建不过一年有余,便说什么虚伪,的确很令人佩服。”他的口气中也是讽刺。
    “你说什么?”彪形大汉一拍桌子,两眼直瞪姚珙。
    老者这时却显得格外的平静。他说:“一个门派的虚不虚伪,不在于它的创建时间,而在于这个门派的灵魂,但是他们却是道貌岸然,卑鄙无耻。”
    “放肆!”卢晖被激怒了。
    客栈里又立刻充满了一股浓重的火药味,好象一点就会燃烧,乃至于爆炸。
    梅霓见他们两边的人又欲打斗,忙对他们三个人说:“三位大侠,你们进来这么长时间了,不知你们的尊姓大名?”
    “我叫洛金,人称‘万掌鬼’。”老者有些得意。
    “我叫成虎,人称‘铁掌熊’。”彪形大汉说。
    “我叫于形,人称‘白面剑’。”青年说。
    卢晖一听这些人的名字,也吃了一惊,说:“原来是三位,怪不得武功如此高强,我们是‘蜀山四雄’。”
    洛金也是一惊,说:“原来是‘蜀山四雄’,久仰。”
    卢晖说:“原来是‘万掌鬼’洛金,‘铁掌熊’成虎,‘白面剑’于形,我们也久仰你们三位的大名,今天一见,幸会。”他口中这么说,但心中也直犯嘀咕:这个五行教到底是正是邪?因为这三个人都非什么恶人,而且也做过一些善事,可是,那五行教的灭三剑山庄,以及攻打乾明山庄又非什么善事,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洛金看出了他的心事,说:“卢大侠是不是在想五行教是正还是邪?”
    “是的。”卢晖点点头。
    洛金微微一笑,说:“你肯定是在想,我们三个人并非坏人,为何加入五行教?而从五行教灭三剑山庄和攻打乾明山庄来看,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对不对?”
    “是的,不知洛大侠如何解释?”卢晖问。
    梅霓见他们双方都平静下来,并且开始说了些实质性的问题,也是很高兴,便静听他们的谈话。
    洛金说:“因为我们的教主和袁庄主,乔庄主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才实行这么一个举措。”
    “不共戴天?”梅霓一惊。
    “是呀,小姑娘,”洛金问她,“我能不能知道你的名字?”
    梅霓脸一红,说:“我叫梅霓。”
    “梅霓?”洛金嘴角一翘,笑道,“好名字,我们教主不光和袁庄主、乔庄主有仇,还有雷光丰,以及少林寺的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
    “还有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梅霓又一惊。她一下想起那天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莫名其妙的话,现在有些明白了。
    洛金看出了她的吃惊,问:“梅姑娘出自少林,莫非和法智大师有关?”
    梅霓老老实实说:“我的这一身武功都是由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传授的。”
    “怪不得梅姑娘的武功如此高强,”洛金他们三个人顿时明白了,“原来是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的高徒。”
    “多谢三位大侠夸奖,”梅霓说,“洛大侠,你说余叶好象被你们教主捉住了?”
    洛金有些不好意思,说:“梅姑娘,其实我们根本就没见过余叶,不知他是不是十七八岁的年龄?”
    “是呀。”梅霓点点头。
    “那就难怪了,”洛金说道,“余叶余少侠武功超凡,但是他帮助乾明山庄,使乾明山庄死里逃生,我们教主十分气恼。”
    “叶哥不是有意冒犯你们教主的。”梅霓忙替余叶说话。
    “可是,”洛金说,“他打伤了我们的人。而且我们的教主一心想灭乾明山庄,可是余少侠让他这一计划成了泡影,他能不气恼吗?你说余少侠不是有意的,可是又有谁会相信呢?”
    “那我去找你们教主,向他说明一切,然后请他放了叶哥。”梅霓说。
    洛金摆摆手,说:“梅姑娘,我们几个人呢,并非什么堂主使者,所以见教主的面少,听他老人家的话机会也少。所以我刚才所说的话,也只是我的一些推测而已。”
    “那,叶哥会不会在你们教中呢?”梅霓问道。
    “这,我可说不清,”洛金说,“我们教主武功盖世,做事谨慎。不过,既然余少侠得罪了他,恐怕这件事多半与他有关。”
    “那,你们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教主在哪儿?”梅霓又问道。
    洛金先是一愣,而后又说:“梅姑娘,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因为那儿机关重重,高手如云,除非你能腾云驾雾,仙法护身才行。”
    梅霓一听,也着急了:“我,我总得救出叶哥才行。”
    卢晖这时也插了一句:“梅姑娘,救余少侠的事,我们需从长计议,不可卤莽,否则我们不但就不出余少侠,而且连性命也会陪进去的。”
    梅霓一向聪明伶俐,这时也是因为余叶而急昏了头脑。她说:“那,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才能救出叶哥。”
    于形这时也说了一句:“我们也只是一般成员,如果你让堂主或者是使者引见的话,说不定有些希望。”
    梅霓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说:“那你告我一下,你们的堂主和使者在哪儿呢?”
    “唉!”洛金也看出梅霓对余叶的过于痴情。他摇摇头,说,“我们教的人员大部分都是分散在各处的,等到有任务的时候,才会聚到一块。”
    “那,你们这次是不是准备再次攻打乾明山庄?”卢晖问他们。
    洛金一怔,说:“不错,卢大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
    “那你们的堂主和使者是不是也要去?”梅霓问道。
    “不错,”洛金又想到了什么,说,“哦,对了,教主曾经对我们说,余叶已经没有办法阻止我们了,所以让我们这一次一定要成功。”
    “什么是没有办法阻止?”梅霓不明白了。
    洛金说:“意思是,这次的进攻,他是插不上手了。”
    梅霓担心的说:“那,那,叶哥是不是不在乾明山庄了?”
    “梅姑娘,”卢晖安慰她说,“你不要着急,我们去乾明山庄,这样或许可以查到余少侠的下落。”
    “好的,”梅霓有些放心,问,“洛大侠,那你们什么时候到乾明山庄?”
    “明天吧,”洛金说,“既然你们要助乾明山庄,那我们明天可要拳脚上见工夫了。”
    “那,洛大侠,你能不能告告我们,你们教主和乔庄主他们有什么仇?”卢晖说。
    洛金叹了一口气,说:“往事如梦呀,这也是我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在二十几年前,在北方有六个兄弟,他们自称‘北方六龙’,这六个兄弟行侠仗义,一直受到北方所有百姓的景仰。”
    于形说:“他们六个人,就是‘剑龙神’赵云生大侠,乾明山庄庄主桥庄主,三剑山庄的袁庄主,少林寺的法智大师,和雷光丰大侠,还有一个就是我们教主公孙毅。”
    “他们六个人是兄弟?”卢晖等人都一愣。
    “不错,”洛金又接着说,“当时,瓦剌大军屡次进攻我们大明边境,于是他们六个人便准备刺杀瓦剌大军的元帅保瓦。”
    “那,他们成功了吗?”梅霓最怕刺杀这两个字。
    时间又推回到了二十几年前,他们兄弟六人刺杀保瓦以及后来帮助公孙毅娶到心上人陶利的情景,与乔瑞林向乔蓉讲的分毫不差。
    梅霓说:“这不是挺好吗?后面怎么又有仇呢?”
    “是呀,怎么会有仇呢?”卢晖他们也不相信。
    洛金说:“可是,一天晚上,我们教主发现有几个人杀了他们家,他仔细一看,竟是他的五个兄弟。”
    “这是怎么回事?”梅霓他们不敢相信。
    于形说:“我们教主也不明白,但是,他心爱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孩子已经被杀害了,他一气之下,和他那五个兄弟拼了起来,可惜寡不敌众。”
    “那你们教主呢?”吕炫说。
    成虎说:“我们教主身受重伤,在危难的时候,忙用了‘屏气功’才侥幸逃过了这一劫,所以从此,我们教主发誓要报仇。”
    梅霓有些不敢相信,说:“怎么回事呢?怎么会是这样呢?每天是刀光剑影,每天是血腥杀戮,每天是报仇。难怪叶哥和大师不让我经常下山,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江湖根本不适合我。”
    卢晖他们也明白了,心中也是一阵犹豫,洛金的话是不是假的呢?但这又让他们帮乾明山庄不行,不帮也不行。他说:“洛大侠,你这是听别人说的?”
    洛金明白了,微微一笑,说:“是的,我只是教中的普通成员,哪有机会听教主说呢?所以也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你们也只当一个故事听吧。无所谓了,我们只是想告诉你们,五行教并非什么邪教。”
    “哦,我明白了,洛大侠,”梅霓点点头,一脸的诚恳,说,“公孙前辈一家人被杀害,让我们十分的同情,但是他灭了三剑山庄,又攻打乾明山庄,杀害许多无辜的生命这也不怎么对吧?”
    “啪!”洛金一拍桌子,说,“那他们杀了我们教主一家就对吗?”
    “蜀山四雄”四个兄弟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处理。
    洛金站站了起来,对他的两个人说:“成虎,于形,我们该走了。”
    成虎与于形也都站了起来,向卢晖他们一抱拳,说:“各位,我们先行告辞,几天后,我们在乾明山庄相见。”
    “几位慢走,我们就速不远送了。”卢晖他们也都纷纷站了起来。
    看着他们走出客栈,卢晖他们几个人的心情是复杂的,沉重的。
    卢晖心中也困惑了:一个是报仇的邪教,一个是杀人的正派。到底谁是谁非呢?谁好谁坏呢?
    梅霓心中也是一阵麻乱,他听洛金讲完了那个故事,心中对那个公孙毅也是同情,而对于那三剑山庄以及乾明山庄的受害者也是一阵难过。她也没了主意,于是问他们四个人:“卢大侠,我们该怎么办?”
    卢晖叹了一口气,说:“现在的确是不好说啊,双方都有错,双方又都是受害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吕炫说:“大哥,你们都别听那个洛金说的话,什么报仇雪恨,什么不共戴天,什么全家被杀害,纯粹是一派胡言,他这么说,说不定是想让我们不要帮乾明山庄,从而也可以让他们在他们教主面前立功。”
    洛青刚才一直没有说话,这时才开口说:“我看不一定,那个洛金说的那些,说不定还真是千真万确呢。”
    “他们是五行教的,帮他们教的行事说的富丽堂皇,让人们以为他们是行侠仗义,也是很正常的。”吕炫说。
    姚珙这时吞吞吐吐的说:“既然双方都这么不好说,我们要不双方都不要插手。”
    “那可不行,”吕炫说,“难道我们对乔庄主说,你们尽管和他们打吧,我们只是看一看热闹而已,不会插手的?”
    卢晖也是左右为难,不只如何是好。
    梅霓咬咬唇,说:“难道这一场血战不能制止吗?”
    “不可能的,”吕炫摇摇头,说,“如果那个洛金说的没错,他们这次不灭乾明山庄是不会罢休的。”
    “那我们不去了。”洛青说。
    “可是,我们还要找寻余少侠呢。”姚珙说。
    卢晖沉思了一会,说:“要不这样吧,我们不正面和他们接触,而暗中观察双方,从中再寻找余少侠的下落。”
    “好的。”他们也都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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