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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
    彭辉觉得崔副局长作为工程甲方就算很不错了,崔副局长并不像别的甲方那样狮子大张口。拿到第二笔工程款,彭辉给崔副局长和老魏准备了现金,老魏那三万毫不客气地收了,崔副局长的五万说什么也不收。崔副局长说,你为我儿子办出国的事已经花了不少,这一段在楼外楼花消也挺大的,我这份还是免了吧。
    崔副局长只有一个爱好,那就是泡小姐,而且在认识彭辉之前就养成了这个爱好。娱乐常葫归崔副局长管辖,哪里开张都得请他,自然少不了有姿色的小姐陪着,一来二去也就上了瘾了。但是在认识彭辉之前他不敢太放纵,因为他不想在那些老板手里有短。他觉得彭辉就不同了,彭辉是搞工程的,是一锤子买卖,工程完了以后就没有利害关系了。关键是他觉得彭辉为人仗义,有了事敢于为朋友抗着。上次有个甲方在别的地方玩现了,彭辉知道后立即花了几万把那个甲方捞了出来。
    今天中午是崔副局长主动提出请彭辉,今天上午区领导又视察了文化活动中心工地,对工程进度和工程质量颇为满意。
    韩秋本不想让彭辉陪着去银行,可小慧不容分说地把她推上了车,并说你就别扭扭捏捏的啦,让别人看到不好。韩秋还真怕谢伟亮看到,谢伟亮要是看到了肯定又得找她的别扭。
    上了彭辉的蓝色宝马车,韩秋的脸上依旧泛着红晕。毕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坐这么高级的卧车,又是第一次单独与异性在一起。彭辉的内心虽然十分兴奋,但是他的表情却很坦然,他不想让韩秋感觉到他激动。不知有多少女人坐过彭辉的车,每一个上了彭辉车的女人都无一例外地和彭辉上过床。
    车子缓缓启动,几乎没有什么声音,而且异常的平稳。韩秋拘谨地低垂着头,既不好意思看彭辉,也不好意思看车内的豪华装饰。韩秋觉得自己就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车子驶出一段以后,还是彭辉先开了口。
    “咱们去工商行吧?前边儿不远就有一家。”彭辉斜睨了韩秋一眼。
    “行。”韩秋依旧没好意思抬头。
    “小慧说你还没去过天安门广场,是吗?”彭辉笑着问。
    “我哪儿都没去过,我一个人不敢出门儿。”韩秋腼腆地一笑。
    “呆会儿我带你去广场兜一圈儿,看看天安门,看看人民大会堂,看看毛主席纪念堂和历史博物馆,有时间的话,我再带你到故宫转一转。”彭辉很随便地说。
    “您那么忙,还是以后吧。”韩秋显然还有几分警觉。
    “我没事儿,崔哥和魏哥一进桑那,没有三四个钟头是出不来的。”彭辉是把崔副局长和老魏安排好了以后出来的。
    “可……可是我四点半就得上班。”韩秋不完全是搪塞。
    “我已经跟你们老板打了招呼,他说你有好几天假,随时都可以休。”彭辉显然提前做了准备。
    “可我……”韩秋抻了抻自己的工作服,意思是自己连衣服都没换。
    “没事儿,你穿这身儿工作服挺好看的。如果你要是觉得别扭,呆会儿我陪你到服装店买一身就是了。”彭辉依旧很随便地说。
    “不啦,就穿这身吧。”韩秋已经找不出推托的借口了。
    现在银行的工作效率很高,几分钟就办完了存款。
    重新回到车上以后,韩秋仍然激动不已地看着那个紫色的活期存折,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存款,是她自己用劳动挣来的第一笔钱。韩秋盘开始算用它们干些什么了:应该给妈妈买一双皮鞋,妈妈这辈子还没舍得买过皮鞋穿;应该给爸爸买一箱二锅头,爸爸说二锅头是他喝过的最好喝的酒;应该给弟弟买一支派克笔,弟弟说他的同学几乎都有派克笔;还应该给家里买一台洗衣机,哪怕是半自动的呢,因为妈妈的病沾不得凉水,爸爸和弟弟又都不会洗衣服。韩秋甚至想得更远,那就是再挣些钱把家里简单装修一下,尤其要把向阳的窗子打大一些,那样的话屋里就能多一些阳光,妈妈的病需要阳光。
    “想什么呢韩秋?”彭辉把车拐上长安街以后,笑着问。
    “没……没想什么。”韩秋的脸上又重新爬上红晕。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彭辉收起脸上的笑,一本正经地说,“想当年,我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也是一宿没睡觉。”
    “您……”韩秋疑惑地看着彭辉,“您也给人家打过工?”
    “说来我也是苦出身哟!我八岁就跟着父亲回到了河南老家,到了二十岁才回到北京有了正式工作。”彭辉苦笑了一下又说,“我在建筑公司干了好几年木工,风吹日晒,披星戴月,也算是吃过苦受过累的人呀!”
    “可我一点儿都看不出您当过农民和工人。”韩秋抬起头看了彭辉一眼。
    “不像吗?可我确实当过。”彭辉凄然一笑,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彭辉忘不了刚回到北京时的情形,那时他满口的河南腔,无论在家属院还是在单位都没少受气。北京人喜欢管河南人叫“河南牛儿”,彭辉至今也不明白“河南牛儿”是什么意思。
    “那您后来怎么又成了大老板呢?”
    “我是因为对大锅饭深恶痛绝才辞职的,论我的技术,论我卖的力气,我应该拿别人几倍的工资和奖金,可在国营单位是不可能的。后来我就私下包活儿干,尝到甜头以后我就不想再偷偷摸摸地干了,于是我就拉上几个要好的同事成立了一个包工队儿。干出名堂以后,我就成立了现在的装饰公司。”
    彭辉说得比较轻松,其实他在创业的初期是很艰难的,因为他当时既没有资金也没有门路。
    彭辉简单地给韩秋讲了艰苦创业的故事,讲了自己遇到的那些尴尬和窘迫,说当时他就跟三孙子似的,受尽了欺侮和歧视。彭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韩秋讲这些,而且还夹杂着唉声叹气。韩秋听得很专注,并投以同情而又敬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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