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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
    彭辉一声令下,弟兄们冲上去就是一通棍棒,几个东北人很快就被打得满地找牙了。后来彭辉又让弟兄们把那几个东北人吊在了饭店后面的杨树上,他亲自用扫帚把挨个抡打。直到打折了五六根扫帚把,直到韩秋闻讯后跑过来哭着哀求,彭辉才气哼哼地对那几个人说:“小兔崽子们给我听着,我姓彭的从来不欺负人,可也从不放过以强凌弱的畜生!你们不都他妈的是亡命徒吗?我姓彭的随时等着你们!”
    彭辉把那几个东北人的身份证号和家庭地址一一记下,说你们要是再敢到楼外楼闹事,我定会让你们缺须缺尾地离开北京。尔后彭辉才给派出所打了电话,几个东北人被送进了拘留所。
    出了这件事,韩秋本想离开楼外楼,可彭辉坚决不同意。彭辉说你不用害怕,有我在你就踏踏实实地在这里干,我就不信谁还敢再找你的麻烦。韩秋最终还是答应了彭辉,她毕竟熟悉这里的工作环境。
    谢伟亮知道彭辉黑白两道都有人,根本没有胆量明着跟彭辉叫板。幸好那几个东北哥们没把他供出来,否则别说彭辉饶不了他,就是表哥那一关他也休想过去。谢伟亮垂头丧气了好一阵子,这才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谢伟亮见了韩秋还得强装笑脸,因为他做贼心虚,怕韩秋感觉到什么。
    这件事以后,韩秋又在无形中加深了对彭辉的好感,她觉得彭辉是个很有正义感的男人。韩秋自然也相信彭辉的话,知道有彭辉的保护就没人敢再欺侮她了。韩秋是个弱者,不仅仅因为她是个瘦弱的女孩子,还因为她的心灵极度脆弱,而这种心灵上的脆弱又是由于贫困的家境造成的。韩秋自幼怕事,她知道她的家经不起事,在别人家被看来是很小的事情,对于她的家也许就是天大事情了。记得弟弟上小学时和人打架打破了人家的鼻子,吓得母亲好几天吃不下睡不着,连续三天,天天买了吃的东西去看人家。有个男同学喜欢韩秋,在韩秋辍学后依然穷追不舍,那个男同学在胡同口等过韩秋几次,吓得韩秋十几天不敢出门。
    一个人出门在外,又是初次离开父母,韩秋渴望得到庇护。有人说女孩子走入社会接触的第一个男人留给她的印象最深刻,彭辉就是韩秋走入社会后近距离接触的第一位异性。在韩秋的印象中,彭辉是个很成功、很有主见、很有男人味的人,彭辉是智慧和力量的象征。
    小慧之所以总向韩秋灌输她那种很实际的处世哲学,其目的就是让韩秋尽快向彭辉靠拢。小惠说:“你不要再拖下去了,只要你投入到彭哥的怀抱,你的人生道路就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韩秋嘴上说“我可不能那样,我要是那样的话,我爸爸妈妈定会不要我的。”但是在韩秋的潜意识里,已经自觉不自觉地对彭辉抱有幻想了。韩秋几次在梦中被彭辉搂在了怀里,甚至还单独跟着彭辉去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韩秋不可能对别人说起她的梦,可是她很清楚梦里的她是非常愉快非常满足的。梦里的她有了自己的买卖,是彭辉投入的资金,每个月她都能给家里寄回很多钱;梦里的她在北京有了自己的单元楼房,她把爸爸妈妈接到了北京,妈妈在一家大医院里治疗,弟弟在一所名牌大学里读书。当然,这些都是她和彭辉走到一起的结果。
    韩秋并没有太高的奢望,即便是在梦中韩秋也只能梦到这些:治好妈妈的病,弟弟能考上大学,全家人能住上楼房。可是现实里的韩秋却总摆脱不了心头的忧患,贫寒的家依旧如故,爸爸下岗很难再找到工作,只能眼瞅着妈妈的病日趋严重。弟弟差两分没有进重点高中,差一分得交一万,他们家根本拿不出来。还有那两间低矮潮湿的小平房,一到雨季就四处漏雨,听说拆迁得再交七八万才能住上楼房。韩秋是比别的服务员挣得多,也完全是由于彭辉为她捧场的缘故,倘若没有彭辉,她也就能挣四五百,根本解决不了大问题。
    韩秋还有一个很大的压力,那就是欠着彭辉一大笔钱。小慧总说彭辉不会要的,韩秋也知道彭辉不会要的,可韩秋觉得自己必须得还,到什么时候都得还。韩秋恨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偏偏犯什么阑尾炎,而且还那么严重。韩秋不敢把自己做手术的事告诉家里,一是怕爸爸妈妈担心,二是怕爸爸妈妈问做手术的钱是哪来的。韩秋决不能让爸爸妈妈知道她认识了一个有钱人,爸爸妈妈对有钱人的印象不好,离家时爸爸妈妈反复叮嘱的一句话就是:离那些有钱的人越远越好。
    这晚,小慧再次谈起了她和崔副局长、韩秋和彭辉的关系。
    小慧带着夸张的表情说:“我快扛不住了,我要是再这么抻下去,崔哥就有可能找别人去了。”
    韩秋依旧认为小惠和崔副局长的感情到不了那种程度,于是说:“我觉得你们还是保持这种朋友关系最好。”
    小慧说:“男女之间哪有纯粹的友谊?早晚都得发展成肉体关系!你也得好好考虑考虑了,我觉得彭哥对你是真心实意,你就别再犹豫了。记得那句歇后语吗?给糖不吃拿着——早晚得化了。”
    韩秋没再吭声,她觉得小惠的话很难听。韩秋一直不愿跟小慧深谈这个问题,她不希望小慧把自己和彭辉的关系与小惠和崔副局长的关系类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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