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丝鸟的幸福生活
    彭辉的办公室宽敞气派，足有五十平方米。室内装修得相当讲究，用的全是最时尚的装饰材料。彭辉很注意自己公司的形象，这间办公室的装修加办公设备花了近三十万。韩秋觉得这里就像电影里的市长办公室，她不明白彭辉为什么要把办公室搞得这么富丽堂皇。
    双开自由门的左侧是彭辉的办公区，很有几分书香气。有一个很高档的老板台和一个很讲究的老板椅。后面墙上是一副巨幅山水画，据说是彭辉特意请一位老画家去嵩山画的，彭辉总以河南有举世闻名的少林寺为自豪。右侧是落地窗，窗帘是墨绿金丝绒的，里面还有一层带菊花图案的白纱帘。左侧是一溜红木书柜，里面都装满了书，彭辉有个嗜好就喜欢买书，但又很少看，他自己也承认是为了装点门面。
    双开自由门的右侧是会客区，也显得比较雅致。靠墙有个仿古雕花（也是菊花图案）衣架，金黄色的挂衣钩十分夺目。两大四小两组真皮沙发，有四个精致红木茶几。每个茶几上都有花瓶，上面只插着黄白两色的菊花。在韩秋到来之前，一直有个河南民工的家属为彭辉打扫办公室，彭辉要求她每天都要更换鲜花。
    彭辉事先已经安排人为韩秋收拾好了一间办公室，就在这间大办公室的隔壁。韩秋的职务是总经理秘书，名片、呼机和手机也都为韩秋准备好了，并为韩秋开了个简短的欢迎会。李彤悄悄告诉韩秋，他来的时候都没有享受这样的待遇。
    到彭辉的公司上班，韩秋是有顾虑的，因为她既不会写也不能算，她怕自己不仅帮不上忙，反而给彭辉添麻烦。
    彭辉鼓励她说：“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我以前也不懂装修，还不是后来慢慢学的。”
    韩秋只好说：“那我就试着干吧，我要是真的干不来，你再给我找个别的事儿做。”
    彭辉笑着说：“接电话会吧？收拾房间会吧？照顾我的生活会吧？只要你把这几样干好了，就不是吃闲饭。再者说你还得上电脑班儿呢，别的地方哪有充足的学习时间呀！”
    自从韩秋来到公司以后，原先的勤杂工就被安排到厨房帮厨去了，彭辉对河南老乡一向比较照顾。韩秋比那个勤杂工细心，公司上下被她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连洗手间都一尘不染了。彭辉一进办公室就可以喝到韩秋提前泡好的茶，一到饭点韩秋就把饭菜给他端到了茶几上，出门该带的东西一样不少地给他准备好，从外面回来毛巾洗脸水已经给他预备下了。彭辉总说：“宝贝儿，我已经够腐化的了，你就别这么宠着我了。”
    韩秋说：“我不过是干了些力所能及的，你整天那么忙，我看着心疼。”
    头一次发工资，彭辉让会计给韩秋开了一千，彭辉私下又给了韩秋一千元的红包。韩秋觉得太多了，不肯要那个红包。彭辉笑着说：“我不能多给你做工资，那样的话，别人心里就该不平衡了。红包里的钱谁也不知道，你就放心拿着吧，算是我给你的零花钱。”
    其实，能拿一千韩秋就已经很知足了，不就干点勤杂活吗？而且自己每周还有三个半天儿去电脑班上课。
    和别人一样开工资是韩秋自己提出来的，韩秋说这样做对她既是个约束，也好遮人耳目。韩秋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彭辉的特殊关系。公司的人都管韩秋叫韩秘书，她谦虚随和，很快就有了人缘。能够整天见到彭辉，韩秋的心情很愉快也很塌实。学会打字以后，韩秋就不去电脑班了，电脑班只负责教你入门，后面就不认真教了。李彤就是个电脑通，岂能守着金碗要饭吃，有什么不懂的问题问李彤就行了。韩秋每分钟可以打八十个字的时候，彭辉就把原来的打字员辞掉了。彭辉也不跟人家讲明原因，就冷冰冰说了一句话：“你到财务室结帐去吧。”韩秋心里挺过意不去，觉得是自己砸了人家的饭碗。
    韩秋把打字员送到了大门口，打字员对她说：“彭总是个好老板，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尊重女性，你就放心在这里干吧。”
    回到办公室，韩秋半开玩笑地对彭辉说：“真怪，你把人家开除了，人家居然还夸你。”
    彭辉笑问：“夸我什么？”
    韩秋说：“夸你不近女色。”
    彭辉笑出了声：“哈哈哈，我不近女色？她可真会抬举人，实话说吧，我不过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罢了。她也不想想，我要是不近女色，怎么会把你留在身边呢？”
    韩秋也红着脸笑了，办公室只有她和彭辉的时候，她才无拘无束。
    彭辉又从崔副局长那里接了个大工程，开工这阵子很忙，有时后半夜才回到韩秋那里。韩秋见彭辉累瘦了，便给彭辉选购了不少营养品，还隔三岔五从集市上买来甲鱼和乌鸡给彭辉炖着吃。崔副局长要是跟着彭辉一起回来，也都是韩秋爬起来给他们做夜宵，因为小惠是个懒鬼，睡下后就不会再起来。崔副局长总对小惠说你也不体谅体谅韩秋，你还是姐姐呢，你看韩秋多勤快，将来准是个贤妻良母。彭辉也深有体会，觉得韩秋简直就是菊花再现，甚至觉得自己的妻子都不如韩秋会体贴人。
    这一晚，彭辉和崔副局长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两点，彭辉不忍心惊动韩秋，便自己到厨房下挂面去了。韩秋还是醒了，赶忙穿衣去了厨房。韩秋给他们拍了两条黄瓜，又给他们煎了几个鸡蛋。
    “怎么又这么晚？”韩秋坐在一旁，看着彭辉吃喝。
    “白天货车不能进城，进料就得晚上。”彭辉有气无力地说。
    其实工地进料根本用不着彭辉到场，有李彤盯着就行了。彭辉只是象征性地转了一圈，八点多就上楼外楼找崔副局长去了。崔副局长对小惠并不是十分满意，几天的新鲜劲过去以后，便又开始往楼外楼跑了。崔副局长和许多官员一样，泡妞上瘾，恨不得天天长在歌厅或桑那。也难怪，像崔副局长这个年龄段的人，老婆大都风韵不在，有的甚至没了性欲，他们怎能经得住那些鲜嫩野花的诱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