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爱不可以重来
    韩秋的母亲住院以后，韩秋和彭辉在一起的机会就少多了，只有在父亲陪床的时候，韩秋才能和彭辉恩爱一次。韩秋当然希望彭辉去她那里，可是彭辉很谨慎，怕韩秋的父亲回来撞上，一直不敢去。彭辉一般都是把韩秋留在办公室或在楼外楼开房。开房韩秋心疼钱，在公司韩秋又怕影响不好，所以即便在一起也不像以前那么赏心悦目。为此韩秋总觉得有些对不住彭辉，总想找机会好好陪彭辉过一个晚上。
    这晚小惠去了姨母家，走的时候给韩秋打电话说晚上不回来了。韩秋心里十分高兴，很想让彭辉跟她一起回去住。
    “今晚就我自己在家，你跟我一起回去吧。”韩秋来到彭辉的办公室。
    “小惠呢？”彭辉正在看书，不忙的时候他喜欢看金庸的武侠校旱。
    “去她姨妈家了。”韩秋撞上门，走过去从背后搂住了彭辉的肩。
    “去你那里我不塌实，万一你父亲或你弟弟回来，不就露馅了。”彭辉扭回头在韩秋的额头吻了一下。
    “放心吧，他们是不会回来的。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咱们就晚些回去。其实露了馅也没什么不好，总这么藏着掖着也太委屈你了，我实在不忍心。”韩秋撒娇地坐在了彭辉的腿上。
    “咱们多少天没在一起了？”彭辉摩挲着韩秋过了肩的长发。
    “整一个礼拜了，我……我想你了。”韩秋第一次说得这样直白，她的脸爬上了常有的羞红。
    “还是去楼外楼吧？”彭辉显然还有顾虑。
    “我实在不想去那里，我怕碰到熟人。”其实韩秋主要还是心疼钱。
    “那咱们就还住公司吧，呆会咱俩出去吃晚饭，吃了晚饭我送你到医院转一圈儿，然后咱就回来。”彭辉把自己的脸贴在了韩秋的头上。
    “我就觉得在家里自在。”韩秋把自己双唇印在了彭辉的脸上。
    “我知道。”彭辉吻住了韩秋乖巧的双唇。
    正在这时，崔副局长打来了电话。崔副局长问彭辉吃晚饭了没有，彭辉说我正准备出去吃，您有什么吩咐。崔副局长说那你就直接到楼外楼吧，我和老魏正往那儿去呢。彭辉放下电话把两手一摊说：“你看，计划赶不上变化，还得去楼外楼。”
    韩秋失望地说：“那我就不去了，我去了崔哥该不好意思了。我在公司等着你，你尽量早些回来就是了。”
    彭辉说：“没事儿，你一起去吧，今晚主要是打牌，你去告诉李彤一声，让他也一起去。”
    每次打牌即便人手便够，彭辉也愿意叫上李彤，他玩累了可以让李彤替他打一会儿。彭辉一点牌瘾也没有，玩牌纯粹是为了应酬。李彤则很上瘾，还说玩牌可以锻炼脑子。彭辉很理解李彤，一个单身汉又没有别的爱好，玩玩牌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别耽误工作就行。
    到了楼外楼，崔副局长和老魏已经点好了菜。彭辉看了看菜单又加了几只海蟹和一斤基围虾，这两样都是韩秋最喜欢吃的。天气热，几个人都不想喝白酒，于是要了一瓶法国红酒，并让服务员多上冰块。
    原本可以单独跟彭辉一起度过一个晚上，现在却让崔副局长和老魏给搅了，韩秋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但是韩秋表面上没有显露出来，还主动地给大家满酒搛菜，她在这方面从不让彭辉难堪。韩秋现在也练出了酒量，还经常替彭辉喝，她担心彭辉酒后开车出事。
    正吃着喝着，小惠打通了韩秋的手机。小惠说往家打往公司打都没人接电话，估计韩秋和彭辉在一起呢。韩秋不知道崔副局长是怎么跟小惠说的，所以没敢说崔副局长也在场。可是小惠已经听到了老魏和彭辉划拳的声音，断定崔副局长也在，便让韩秋把电话交给崔副局长。崔副局长对小惠解释说：“宝贝儿你别误会，来楼外楼真是临时决定的。”小惠说：“不许你要小姐，我这就打车过去！”
    崔副局长挂断电话苦苦一笑说：“瞧，家里的老警察还没怎么着，小警察却又来查哨了！”
    彭辉笑着说：“这说明人家小惠在乎您，您就别发牢骚了。”
    老魏也笑着说：“就是就是，我倒希望有个人对我不放心呢，可我就是没那个福气哟！”
    崔副局长指点着老魏的脑门讥讽道：“哼！就冲你那个抠劲儿，也没人对你动真情！你自己说说，除了送小姐呼机，你还送过别的东西吗？而且还都是数字机！”
    老魏嘿嘿一笑说：“实不相瞒，那些数字机也不是我花钱买的，都是购物时商家白赠送的。”
    彭辉和李彤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韩秋也笑了，韩秋从彭辉的嘴里没少听老魏吝啬的故事。比起老魏，崔副局长要大方多了，韩秋觉得崔副局长对小惠还是有感情的。
    韩秋的父母来了以后，小惠和崔副局长的幽会同样受到了制约，他们也把约会改在了宾馆。好在崔副局长外面常采野花，对小惠的需要并不像以前那么迫切了。
    小惠虽然知道崔副局长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却始终抓不到把柄，也不好对崔副局长发作。小惠总劝自己说，我又不是他的媳妇，管那么多干吗呀！只要他不亏待我就得了呗。在已过的半年里，小惠利用崔副局长的关系没少捞实惠，她一只手拼命地捞好处费，另一只手还时不时地往崔副局长的钱包里掏着。崔副局长为了堵住小惠的嘴，隔三岔五地给她一些钱，当然不用他掏腰包，几乎都是彭辉替他给的。
    小惠是个聪明人，并没有表现得过于贪婪。每次崔副局长给钱的时候，小惠都假意推却一下，彭辉要是在一旁，她就拒绝得特别坚决。这让崔副局长的自尊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因为他可以在彭辉面前炫耀小惠和他的关系并不完全是建立在金钱上。若说小惠和崔副局长一点感情没有也不确切，人毕竟是感情动物，只是他们的感情不像韩秋和彭辉那么深罢了。
    三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小惠还曾令人感动地为崔副局长掉过眼泪。当时两人正疯狂地做爱，崔副局长突然犯了心绞痛，脸色刷白、额头冒汗、手脚冰凉，小惠喊叫的声音都变了调儿。韩秋和彭辉听到喊叫之后赶忙跑了过去，小惠竟然连衣服都忘了穿，抱着崔副局长哭成了泪人。事后韩秋对彭辉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小惠姐这么伤心，她母亲去世的时候都没见她没掉这么多眼泪。彭辉则略带挖苦地说，她的眼泪不是假的，但未必是为了崔局，崔局在她的心里究竟重要到什么程度我还不清楚吗。
    小惠虽然吃过晚饭，见有虾和螃蟹，依然很有胃口，还主动跟大家各干了一杯。有小惠在场，场面立马就热闹多了，小惠根本不管有没有人在场，总是很放肆地和崔副局长打闹调情。崔副局长在小惠面前始终文雅不起来，一咬文嚼字小惠就喊牙酸，他就只好顺着小惠说些粗俗之语。小惠喜欢荤段子，崔副局长为了迎合小惠的口味，也为了显示自己有学问，逮着机会就卖弄几个。崔副局长一方面让老魏给他搜集，一方面自己从网上找，所以他一直可以推陈出新地抖落一些给小惠。三杯酒一下肚，小惠又开始缠着崔副局长讲荤段子，崔副局长便和老魏轮流讲了起来。
    有些段子黄段子的确很逗乐，就连一向腼腆的韩秋都忍不住掩口而笑。韩秋悄悄问彭辉：“这么多荤段子都是谁编的呀？”
    彭辉对韩秋耳语道：“还能有谁？还不是他们这些当官儿编的＃蝴们整天闲着没事就喜欢琢磨这个。”
    韩秋想想也是，普通老百姓既没这个水平，也没那么多闲工夫。韩秋当服务员的时候也常听客人们讲，多数都是官场上的人物。不过那时韩秋还不好意思听，别人一说她就找借口离开。现在韩秋听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了，因为彭辉也时不时讲上一段。当韩秋和彭辉恩爱的时候，还特别乐意听彭辉给她讲一些黄色故事。韩秋也曾羞涩地问彭辉她是不是学坏了，彭辉说这很正常，生理正常的人都这样。
    现在玩牌不像开始那样了，用彭辉的话说，这叫“磕官牌”，就是说该怎么玩就怎么玩，不用再故意输给崔副局长和老魏了。玩到零点，老魏最先开始喊累。彭辉知道老魏的色瘾又发作了，正好他早就不想玩了，便说都没什么大输赢，今儿个就到此结束吧。彭辉让李彤给总台打电话开四套房子，然后他亲自去歌厅给老魏和李彤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