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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第四十四章 那天,顾奇不在
    寝室里,四个姐妹中就有三个是“有夫之妇”了,我不知道一向坚持独身的李倩是否还可以一直坚持她的誓言,但我相信她在变,每天都在微渺的变化,而我们何尝又不是和她一样呢?人在一天一天的长见识,但我却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说读大学不谈场恋爱简直是白活。
    而我和顾奇,小妍黎和张子轩,马小凡和叶琦琳,甚至袁瑞和李明亮,我们能走在一起,并不是害怕白走一朝大学,而是彼此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我相信这肯定是不寂寞的游戏。
    当我们都沉浸在幸福的浪花中时,正如朱光潜先生所说的:倘若件件事尽善尽美,自然就没有希望发生,更没有努力去奋斗的必要。”不开心的事又来了。或许李仁雅想给我们玩得懒散的心找点“慰藉”,于是挖空心思,和我们“玩”起来;或许是因为李仁雅认为“追求(顾奇)永恒,奋斗(叶枫)不停息。”继续在充当我们的绊脚石吧。
    那天我有点感冒,便没有跟顾奇去参加他们的老乡会,于是一个人到教室上起自习来。心里一边想着顾奇,但更多的是想着他回来的时候带回的那两个我喜欢的茶叶蛋,想着他唱的顾奇版《小微》,一边“认真”的学习。我也不知道以这种姿态过多了多久,突然电话来了。我还以为是顾奇,于是慌忙抓起电话来,但仔细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我还是接了,因为我害怕顾奇因为自己的手机没电了,而跟别人借来打的。
    “喂,顾奇吗?现在在哪里?”我抓起电话慌忙问道。
    “我不是顾奇,我是苏磊,不记得了?”电话那头响起来的是令我失望的声音。
    “是你?你有什么事吗?”虽然曾经因为他很伤心,但我现在再也没有原来那种感觉了,因为我有顾奇啊。
    “可以聊聊吗?我现在在你的后面,和你一个教室上自习哟。”
    “哦,是这样啊?聊什么?”我转过身去果然看到他站在那里。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红杏出墙,因为我要跟着我曾经喜欢的那个人一起出去了,而且还是背着自己的男朋友。在路上,苏磊先是问我些生活啊,学习啊,工作方面无关紧要的事情。他还说本来想和我去爬后山但是想到大黑天的不太好,所以只有在学校里随便逛逛。
    最后走到十教的门口,他突然拉着我的手说:“叶枫,我知道你曾经喜欢我的。你为什么要和顾奇,你看他又没有我帅,而且还抛下你一个人去享受了……”
    我对他的反应和语言很不感冒。“你说些什么呢?我和顾奇怎么了,关你什么事啊?我承认我曾经喜欢你,可是那也成为过去,而且当时我只是色迷了心窍;我也承认,顾奇没你帅,但是你应该听说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我甩开他的手说。
    “可是我喜欢你,至从李仁雅告诉我之后,我就喜欢你。本来打算告诉你的,可谁知道李杰那小子捷足先登,紧接着又是顾奇。其实今天我找你并不是想和你有结果,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也是爱你的。”说着又把他讨厌的手拿到了我的肩膀上。
    “走开!拿开你的手!无论你说什么也没有用。我喜欢顾奇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我对你的错爱只能用一个词来说,那就是“不胜感激”。”我豪不客气的说。
    “感到没激动吗?我又没有说要你和我什么的,对不对?我只是想告诉你,难道告诉你也有罪。不过我现在只想做你的哥哥,可以看到你幸福就行了。”他说得似乎很真诚,让我居然也相信了他。
    “没罪。可是我不喜欢你告诉我。别说了,我有点感冒,我要回去休息了。如果是我哥哥的就应该让我回去了。”我说完就准备逃掉,可是他却把他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说:“感冒了,多穿点衣服啊,顾奇这小子,居然一点也不懂得关心女朋友。还是让我这个哥哥代劳吧,我把你送回去啊。”说着把我紧紧的揽在他臂弯里,我反抗。
    因为他的手很有温度,却没有给我温暖。
    可是他却说:“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哥哥啊?看不起我吗?”表情太真诚了,几乎让我没有拒绝的余地。于是我只有无赖的跟着他走了。
    “叶枫!”是顾奇,糟了,他看到苏磊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死了。
    “顾奇,这是我刚认的哥哥。”我说着便跑到顾奇的旁边拉着他的手说。他的手里果真有两个茶叶蛋,可是当我拉着他的时候,他却把它们用力的甩在水泥地上。
    “放开!”他几乎是吼出的这两个字。我看清楚了,他面如土色怒气冲天,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我知道我真死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骗我,你骗了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我让我全心全意付出的女人居然是一个感情骗子,你为什么要玩弄我的感情?我爱的女人居然是这样一个女人……我恨你,我再也不要见你,我恨死你了!”
    顾奇气得捶胸顿足。更可恶的是李仁雅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在了我的面前,冷冷的给了我一耳朵。我没有还手,顾奇也没有。我没有是因为我不想因为她而大伤脑筋,我要花更多的精力解决我做的这件错事,正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是顾奇也没有,他不是说过不许任何人欺负我吗?难道他忘了他的誓言?过了很久,顾奇才吐出和个字来。
    “李仁雅,你跟我滚!我不想看到你。”说完就跑掉了,留下一个呆呆的我,魂不守舍。
    我没有解释什么,说再多也是毫无意义,更没有去追他,因为我和他一样,全乱了。我的心在滴血,我的世界已经崩溃……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到的寝室,我只知道我回去的时候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我不知道她们究竟到哪里去演绎她们的风花雪雨了。
    我爬到床上,没有梳洗。我甚至天真的以为等顾奇气消了,他还会理我的,还会例会似的每天跟我打一通电话。可是到了我们的例话时间时,却没有盼到他的电话。于是我才明白原来事情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简单。后来我干脆拨通了他的电话,但没想的是他居然挂我的电话,后来干脆关了机。于是我又打他们寝室里的电话,电话通了,但一直没有人接。我知道他一定在的,只是不愿意面对我。
    “你骗我,你骗了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我让我全心全意付出的女人居然是一个感情骗子,你为什么要玩弄我的感情?我爱的女人居然是这样一个女人……我恨你,我再也不要见你,我恨死你了!”他那句像铁打的烙印扎在我的心中,他应该听我解释的,他怎么可以错怪我。我的泪水顺得面颊无声的滑落,滑落……打湿了枕头。
    我怕失去,我怕自己输不起,于是我猛的打电话,可是却一直没有人接。后来我干脆起床,把希望寄托给了我的电脑,希望他在线,即使是隐身也好。
    我依然在打电话,但除了一个劲儿的打电话外,就是坐在电脑前等他,蓝色的荧光屏上却迟迟没有出现他的“影子”,只有那冰冷的键盘和我冷漠的对视,似乎在嘲笑我,嘲笑我的“衰”样。我握紧鼠标以便随时点开他的对话框,可是他面无表情的头像只是沉沉的睡在“好友栏”里,无情的将我的希望击得粉碎。
    泪也在无声的粉碎,因为我的感情又如潮水般瓷意的奔涌,我承认我又哭了,满脸的泪水。泪水掉了下来打湿了键盘,我带着忧伤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放弃……
    这些天没有人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没有表现也任何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只是少有出去,而一如继往的开会,上课,吃饭。希望在这些熟悉的场合可以遇到他,但却事与愿违。我从来没有这样消沉过,镜子里的我眼睛里有说不出的忧郁,而我不想再哭,但却只是更憔悴了……我知道以前走过的路无法重温,于是我只有寂寞的漫无目的在校园里的游走,我知道我的寂寞是在思念谁,在责备谁。
    偶尔天空有几颗微缈的星星,但几乎是灰色的,正好映衬我憔悴的脸。昏黄的路灯把星空点点点亮,把我的影子拉得好长。如果硬要用一个合适的词来修饰我自己,我想那一定是“形单影只”或者“孤影自怜”了。
    他是一个为了种下爱情魔咒的人,却也是误会我又要离弃我的人,我没有选择用烟雾来迷漫自己,没有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因为这一切根本无法取代岁月的痕迹,青春的烙印,而历史也终究无法篡改。蝴蝶飞走了,我的承诺消失了。
    我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游走,为知不觉又来到了十教门口,十教的梯坎一如往昔,却没了当初的心情,当初的表情。只记得当初他看我的脸时,脸上羡着笑意,而如今也有,只是失落加悔恨……
    我总是不经意的想起一切,顾奇的声音,顾奇的面孔,和顾奇在一起的一切时光。曾经我也强迫自己不要想他,可是越不要自己想,越要想,越是期待。我在期待他的出现,这份深深的期待对我来说,足可以让我走出一段长长的距离,足可以让我走出一个斗转星移……
    我是一个不喜欢怀旧的人,可是今天我却在因为思念谁,想谁而变老了。因为别人都说老是怀旧的人一定是老了,不管了任凭白发爬上我的双鬓。
    这种时候,我只有等待我愿意等待!
    在这段时间里,我总喜欢一个人坐在操场上看那渐渐逝去的残阳,撕裂般的余辉却有种壮美的心情。我思念却强迫自己不要想,越是不想却越想,于是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欲罢不能了。后来我算是越想越想不通,于是就有种冲动,跑到他的楼下去等他,问他为什么不给我解释的机会,难道真这么无情?
    天空又在哭泣,一场久违的雨。我站在他的宿舍楼下,全身湿透,盼着他可以出现。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小师妹,我知道那个小师妹曾经很爱很爱顾奇的。她撑着伞站在那里,好像在等人。我没理她,我只是默默的等待着我要等的人。他出现了,却对我视而不见。他走到一个小师妹的伞下,似乎很“温暖”。
    我的初想,居然在这无声的现实中枯萎。他们笑着,准备离去。我走到他们跟前。这是我们产生误会后的第一个目光交汇。人的眼睛总是一种奇妙的东西,我看到他的眼睛,眼睛里有清澈的温和的粼粼波光。
    “为什么是这样?”我说着,泪水又不争气的掉了出来。
    “天知,地知,你知,就我不知!”顾奇只是冷冷的说。
    “不是这样的,你告诉我,你和她……”
    “你当你自己是什么啊?这样说话?你什么也不是啊!”他旁边那丫头开口说话了。
    “你有没有搞错,居然用这种方式对待一个爱你的女孩?”我好像是一个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的人,于是愤愤的指着顾奇说。
    “你也弄清楚,你也不是第一个用这种方式来追男孩子的女孩子。”那丫头又开腔了,讨厌的家伙。
    “关你什么事?你闭嘴啊!”我冲那丫头吼。对方也似乎要和我干,但顾奇却拉住了她。
    “我们走吧。叶枫,你自己回去找你的苏磊吧,没有你我照样活得很好。”说完,他转身拉着那骄傲的公主走掉了。说到底他还是在吃醋,多么拙劣的借口啊。我看着他们离去,有说不清的矛盾。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居然打湿了我回去的路。我沮丧的走,却不料碰到了李仁雅的“搭挡”,她只是看了我一眼,但我却没有注意的她的表情。或许嘲笑,或许在同情吧。我心里想,你要笑就笑吧,要同情就一边同情去吧。
    我跑回寝室,睡下了,伴着淋湿的头发。我习惯了看他吃呆泛傻的样子,习惯了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习惯了看他意气风发的侃他的壮志雄心,习惯了听他用幽怨的声音诉说他的不如意……我甚至在想我们的感情难道是一些拼凑起来却没有内容的流水账?我沉沉的,头晕得厉害。模糊中袁瑞她们回来了,她和往常一样偎在我的床边,跟我讲一切有关她和李明亮的事情。
    我听到了,想告诉她我的头好痛,可是嘴好像注满了铅,张不开。模糊中好像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搭在我的头上,但却很舒服。好像是小妍黎在打电话,一定是在和张子轩说情话,本想和往常一样偷听,但却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内容。我晕睡,梦里有另外一种影像,有顾奇,有袁瑞,有很多人。好开心!有人冲冲的跑出寝室,又有人冲冲的跑了进来。有人把冰冷的手放在我的头上,眼泪掉上我的面颊。
    我讨厌冰冷的手,我喜欢顾奇温暖的手。
    “拿开你的手!”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冲那个人吼。
    “对不起!是我不好……”一个多么熟悉的声音,一个做梦都在盼望的声音,是他,顾奇。我抱着他的手,放在被窝里,好怕被冻住了,冻伤了。
    我把矛盾隐藏在心底,我知道他和那个女孩,我知道他心目中的我和苏磊。我把一切都隐藏在最底层,不愿意想,不愿意面对,我只想沉沉的睡,不管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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