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星土见复天行一时无法回答,立时明白这人是哈虎他个不小心引来的,不由怒声喝道:“哈虎,哈达,给我出来!”
话音刚落,已见哈虎与哈达两人,磨磨蹭蹭地自林子里走出,站在复天行身前,哈虎更胆满面责怪之色!
复天行见状,歉疚地看着哈虎一笑,再看哈达时,意见她却一片柔情,丝毫没有责任之意,不由心中更感自责,道:“对不起!”
这可是复天行有生以来,第一次说“对不起”这句话,此时虽是说得生硬,却极是诚恳,哈达对他善意的一笑,似是对杜星土将对她的责罚不以为意似的。
“两们两个混蛋,现在交由你们自个处理了!”杜星土道。
复天行一听,心中一急,道:“怎么?杜夫人不肯现身相见么?”
只听得几声冷笑,复天行便再没听到什么声音,想是杜星土已然离去了,不由大怒,正欲一拳打破碎那小红楼,通她出来,转眼一看哈达,立时忍住了,只是嘿嘿冷笑不已,神情极是愤怒狰狞。
须知他复天行一向横行天下,连号称地球上最强的男人也曾败在他手下,心高气傲之际,何曾受过这种委屈,此时没有发作,全进看在哈虎与哈达的面上。
哈达与哈虎也明白这个道理,哈达的眼光中,更是甚多感激之意,哈虎道:“谢谢!谢谢!麻烦你别再给我添乱子了,你就此先回去吧。救命之恩,我必是不忘!”
复天行冷冷地道:“什么意思,持我揪出这个杜星土,不再让他们欺负你得啦!”说罢举步便走,欲冲进那小红楼。
杜哈虎立即拦住,道:“别!别!别!我求求你了!”一脸的惶急之色,看得复天行心中一弱,又停住了步子,问道:“你阿爸呢?他怎可容这无礼大于如此横行,欺负你俩?”
话音刚落,复天行听得红楼内一阵冷笑,正是杜垦土所发,原来她并未离去,画龙点睛躲在屋内看着他们。
复天行立时喝道:“杜星土,你再不出来,可休怪我复天行行事鲁莽,不客气了!”
这次,红楼内却没有笑,传出杜星上的声音,道:“你问你阿爸?莫非你认识他阿爸吗?”
复天行不屑地一笑,对杜星土不作理会,向哈虎道:“带我去见你阿爸!”
哈虎向复天行伸伸舌头.做个鬼脸,道:“我阿爸不想见你!”
“岂有这等道理?”复天行怒道,这一日来,他连碰钉子,早就抑不住火气,一拳劈出,拳风鼓荡,阶分左侧斜坡上灵秀的十颗大树立时拔地而起,如道龙卷风般“咯咯喀瞟喷嚏”声中,断去不少树干。
哈达见状,脸色略微变一变,随办镇定下来,道:“大哥,有话我们慢慢说,别发火好好么?”
哈达这几句话说得甚是轻柔,复天行听得心神一怔,竟是怒火不浇而天,缓缓道:
“杜星土,我有话要问你,问过之后,只要你不准为他们兄妹,我复天行担保不向外界吐露半点这里的信息!”
好一阵子,杜星土道:“若要以武功威胁,你也不必问了,就杀了我们吧!”
这话一说,复天行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干脆不理,问哈达道:“你阿爸呢?”
哈达低垂着眼帘,猛地抬起,盯着复天行道:“她就是我阿爸!”
“什么?”复天行不由一惊,道:“她就是你阿爸?”
哈虎接口道:“对#糊就是我阿爸,别老是以为阿爸非是男人不可!”
复天行听罢,怔了一会儿,道:“哈虎,你把所有的事情向你阿爸说清楚吧!”
哈虎一听,立时面最犹豫之色,显是杜星土没有许诺下,他是不敢说的。
哈达却明白复天行的意思,此时气氛甚是紧张,只得先借哈虎的口,把一切解释过之后,他复天行才可开口说话,但见哈虎犹豫不已,遂转身向红楼内道:“阿爸……”
杜星土听得哈达的话后;道:“好,你说吧!”
杜哈达立即所前日午夜,复天行出手相救,以及昨日平台上发生的事,细细地向杜星土说过。
复天行待得哈达说完,便道:“杜夫人,我复天行是言出必践的之人,暗中让战马跟踪他们姐弟,谁是有事相询,迫不得已!”
杜星土沉默一阵,道:“好,你说吧!不过,回不回答,则要看你问的是什么?”
复天行也不理会杜垦土的话,自顾问道:“请示下龙暴的下落!”
“龙暴?你不是己见过他么?却为何反来问我?”
这句话说得复天行不由一惊,道:“社夫人,请不要开玩笑,我复天行可是诚意相询!”
“我也是诚意回答的,你不信么?”
“好!我先权且相信,那么我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见过他?”
“在黄山天都峰顶,你不是同他交过手,争夺统帅之位么?”
“什么?那是龙狂!”
“笑话!明明是龙暴,为何说成是龙狂?”
“那,我可不明白,请杜夫人明言示之。”
“明言示之?我不是说得很明白么?哪就是龙暴。”
“杜夫人为何要骗我?”
“唉!我说真话时,你为什么要说成是骗你,那真是龙暴!”
复天行想了一下,又问道:“那龙狂呢?他又在哪里?”
“对不起,这个我不能回答。”
“是不知,还是不愿说?”
静默一会儿,杜星土冷冷地道:“别问了,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
“那,哈虎口中的龙叔叔又是谁?”复天行又问道。
杜星土仍是冷冷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反正他不是龙暴,你也不必问。”
复天行道:“可是有人却跟我说,龙暴就在你这里,而且,在黄山顶上,跟我交手的是龙狂,他根本未曾来过这里,哈虎会使龙家的绝技‘狂龙横空’当世能使这一招式的,只有龙狂也龙暴兄弟两人,那教哈虎这一招式,当是龙狂与龙暴?”
杜星土听得复天行的话,不予理会,只是冷笑不已,复天行听了倒没觉得什么,却见哈虎己是颤抖不已。
哈达连忙道:
“阿爸,哈虎使出这一招,也是情急救命,你就饶过他这次吧!”
复天行听了,忽地长声狂笑,道:
“龙家当年自居四大家族之首,龙刃更是英雄盖世,谁知竟留下这等窝囊的子孙,不但自己藏头露尾,竟是连教给了别人,也是害怕得,不敢让他使出,可叹呀!可惜!唉!真是可怜!”
复天行此话一出,哈虎与哈达一时惊得合不拢嘴巴,哈达目注关切之意,哈虎却是怒目而视。
杜星土更是愤怒不已,后喝道:
“住口!你……你……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低毁龙家?”愤怒之际,竟是话也说得不连贯了。
复天行正欲开口说话,忽听得屋内一声男人的沉重叹息之声,道:
“星土,别怪他,他说的也对,我们龙家确实如此,我龙狂死后,更是愧对列祖列宗!”
“楼内还有他人,我复天行怎会觉察?”复天行惊愕不已,
又听得杜星土道:“别说了,狂哥!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该死的龙暴!有遭一日,我……我……”后面的话却再没说下去。
复天行听得屋内人自称龙狂,忙问道:“阁下便是龙狂么?看来天下奇事越来越多了,龙刃的两个后人,竟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名字!”
屋内那人道:“复天行,你已见过一次龙狂?”
复天行道:“岂止见过?他现是己是我手下一员力将!”
“哦,星土,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龙暴未死,仍在外面闯荡,并打出我的名号?”
杜星土以支晤晤地道:“这……这……”
那人见状态,道:“复天行,何不过来一述?”
复天行双手一抱拳,道:“先行谢过。”一弹腿已跃入红楼内,眼光一扫,不由错愕不已。
原来,楼内两人,一是一位不过二十岁左右的绝色女子,另一人则神清渭缩,躺在一轮椅上,光秃秃的,竟是双手双脚已齐根断去。
复天行一生经历过许多战乱惨都,自己更是亲手杀人不少,但这样一位没手没脚的人,却是第一次见到,不由暗骂道:“下手之人,也太过狠毒,想杀就杀了吧,为何如此折磨别人?”
躺在轮椅上那断去手足的人——见复天行惊异的表情,淡淡一笑道:
“复天行,很是惊异于我的情形么?”
复天行被问中心事,暗想:此时若是否认,则更是让他起疑,索性点一点头道:
“我少见多怪,请不要介意!”
“没什么的!”那人道:“谁见了我这废人,都会是大感凉异的,你见过龙暴么?”
复天行道:
“我是见过龙家的后人,他对我自称是龙狂,却不料你们硬说他是龙暴。”
那人对复天行点了点头,示意他请坐,复天行过坐在那人面前的一能皮沙发上,这时那叫杜星土的绝色女子已递上一杯茶水,对他善意地一笑,却忽地避过残废人的视线,狡黠地向复天行眨了眨眼。
复天行不由双眼一怔,他完全弄不明白杜星土的意思,见其情形,又不便多问,遂捧起茶杯,缀了一口。
轮椅上那人却忽地阿杜星土道:
“你为何一直骗我?”
“我……”杜星土支晤了一句,缓缓转过身去,不敢正视那人的目光。
那人又道:“好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和这位天兄相商?”
杜星土先前虽在哈虎姐弟俩处甚凶,此时竟温顺得像一头绵羊,点了点头,向门外走去,同身掩上房门时,又对复天行既了眨眼。
复天行此时已明白,想是杜星土曾在这人面前撒谎,说是那个“龙暴”已隐迹于外界,遂此时叫他帮忙,圆圆这个谎,想及那个女子乃哈达的“阿爸”遂默许地投去一眼。
这时,轮椅上那人道:“你见过龙家的后人?”
复天行道:“我见过的那人会一些龙家的功夫,并自称是龙狂,兄台不是说自己名字叫龙狂么?这倒让我糊涂起来。”
“那,他与你交手时,有多大的力量,使了些什么招式?”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
“好吧!那你先问我?”
“你到底是龙狂还是龙暴?”
“龙狂!”
“龙暴呢?”
“不知道!”
“实话?”
“实话!!”
“好,我相信你,那人与我交手时,不过三、四级的异化潜能,所用的招式杂乱之极,忽而有龙家的‘龙狂霸拳’,忽而又有我天家的‘天武手幻剑’。”
“他的招式运用得怎样?”
“龙家的招式,虽是极似,却没什么威力,我天家的‘天武手幻剑’他不过是仅仅形象而已,内力的使用更是胡扯乱搞!”
“那,你相不相信他就是龙家的后人?”
“不相信!”
“多谢!”龙狂说完,头向后握想是撞中轮椅靠背上的的某个按钮,传输线椅阅自动退出了房间。
复天行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正感无聊之际,房门打开,探进一个黑黑的脑袋来,正是杜哈虎。
两人相视而笑,杜哈虎扔过来一张纸条,立时缩回了头,像怕被别人知道了一样,复天行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几个绢秀的字体,道:
哈达在平台上等你,一切她会告诉你的。
复天行把纸条揉成一团,运力一搓,弄成粉末,撒在空中,走出红楼来,只见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撮唇口哨,呼来黑马,一步骑上,朗声道:
“杜夫人,天某去了!请给在下一个薄面,不要难为哈虎姐弟!”
复天行听得林子进而,杜星土应了声,便策劝战马,向来路奔去。
回行之路,马速极快,不过二十几分钟,便已赶到那平台,只见哈达仍是一袭白衫,早就等候在那里,对复天行笑了一笑。
复天行心中疑团甚多,不作客套,立时问道:
“你龙叔叔到底是龙狂还是龙暴?”
“我龙叔叔真是龙狂!”
“那黄山上的那人便是龙暴了?”
杜哈边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是龙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复天行问道。
“我阿爸说,若不重要,请我不要问。”
复天行道:“对不起!我想知道!若有不便的话,我保证一切到我这里为小,决不说给他人听。”
杜哈达点了点头,道:“好吧!”
杜哈达会说些什么?
龙狂,一代强人龙刃的后代,为何会落得被断去双腿双脚?
龙暴活动在世间上,为何会以其孕生弟弟龙狂的名字出现?
杜星土又是怎样一个人物?
龙氏家族声威最盛的时候,当算四大强人之首一一龙刃在世时。
待赤穹苍一统天下,成立第二共和帝国时,龙刃已逝去多年,其于龙剑便在赤家的追杀下,携于避居到阿尔泰山北虎的一个偏僻小镇,遭到一支劫匪的洗礼,龙剑临死之际,嘱托家仆龙霸带其已有三个月身孕夫人再次远走他乡,避居到藏区的一个更为贫穷的村落。
致此,昔日威震世界的龙氏家族,便在外界失去了其踪迹,赤穹苍更是以为龙家已绝后,放弃了对龙家后人的追杀。
“那,龙狂与龙暴便是龙剑的遗胆子?”复天行问道。
杜哈达点了点头。
复天行又问道:“他们兄弟是双胞胎?”
杜哈达又点了点头,道:“龙家婆婆他们逃入藏区之后,生下了一双胞胎,便是龙狂与龙暴,听我阿爸说,他们兄弟可相像极了,小时候,连龙家婆婆也分不清究竟谁是龙狂,谁是龙暴,直到七个月后,这一位双胞台兄弟能行走,说话后,才知道他们俩究竟是谁大上半个小时。”
复天行听了,疑惑地问道:
“难道是他们中,有一个是先半小时说话,便认定谁是哥哥?不,这也不准确呀!”
杜哈达摇了摇头道:“他们俩是一天早上醒来时,同时喊妈妈的,龙家婆婆猛见这兄弟俩竟同时开口说话,惊喜之下,倒不如该先抱那一个才好呢?”
“那,是依他们兄弟俩谁先走路,来决定谁是兄,谁是弟?”
杜哈达又摇了摇头,道:
“龙家婆婆正不知先抱谁时,他们兄弟俩竟同时从床上爬起来,一癫一拐的,向龙家婆婆走了过去啦……”
杜哈达说话极是缓慢,正欲往下说,复天行插话问道:
“那,是什么方法来决定谁大,谁小?”
“他们兄弟俩自己说的。”杜哈达道。
“自己说的?”复天行不由更是惊异,“这……他们自己怎么知道?”
“龙家的这两位叔叔,生来便其是聪明,智商高出常人许多,虽是七个月后才发育到能走路,说话,但他们生时,医生说他俩的智商已超出三、四岁孩子了,是以他们倒是记得谁大谁小,别人也无可分辨!”
复天行听罢,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道:“大的就是龙暴,小的那个就是龙狂?”
杜哈达点了点头,道:“是的,但龙婆婆一转身,又分不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了当今之世,也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真正明白,究竟谁是龙狂,谁是龙暴了。”
复天行道:“怪不得龙暴在世界上行走时,自称是龙狂,倒是谁也不能识破。”
杜哈达道:“不,后来还是有两个人能一眼就认出谁是龙狂,谁是龙暴?”
复天行听了,忙问道:“那,是谁呀?”
杜哈达道:“一个是蓝雪的阿姨……”
复天行接口道:“另一位就是你阿爸是么?”
杜哈达有了点头,道:“是的。”
复天行问道:“蓝家的那位阿姨,是不是昔日的蓝慧星的后人?”
杜哈达点点头,道:
“蓝慧星一共有上个儿子,只可惜全都夭折,只有最小的蓝天生了三个三个女儿,但三十岁那年仍是在一次火山喷发中死去了。”
复天行问道:
“这位姓蓝的女子便是蓝天的女儿,蓝慧星的孙女?蓝家也有后人我这些年来,怎的一直不知?”
杜哈达点了点头,自顾自地道:
“蓝天的三个女儿分别叫蓝霜、蓝露、蓝雪,蓝霜最大,整整比蓝露大十岁,比蓝雪更是大上十四岁,只可惜蓝家在那次火山喷发事故中,遭受大难,也不知蓝露阿姨及蓝雪阿姨是否还活着?”
杜哈达天性善良,说这句话时,甚是忧伤,复天行便安慰地道:
“她们既是四大强人之一的蓝慧星的后人,当是身怀怀绝技,肯定逃出来啦!”
杜哈达知道天行着这句话是在安慰自己,凭他复天行的为人,岂会为两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考虑生死?杜哈达不由感激地看了复天行一眼,道:
“蓝慧星虽武功高不可测,但他的儿子却不怎么行,听阿爸说,亦不过具有六、七组异化潜能而己!”
这一点复天行早就料到了,若蓝天具有二十级以上的异化潜能,就算是火山喷发时,他立在火山口上也不致送命的故作不知地问道:“真的?”
杜哈达道:“我阿爸说,只要具有十八级异化潜能,蓝天也不会死于火山喷发的,想来他功力不高,当是真的。”
复天行道:“哦,那他的三个女儿,也没有异化能力?”
杜哈达点点头,道:“但听我阿爸说,蓝霜倒极是聪明,也漂亮贤慧,连我阿爸也自愧不及。”
杜哈达道:“想来也是的,要不,怎会识别龙氏双胞兄弟。”
杜哈达道:“她虽是聪明漂亮,但要识别龙氏双胞兄弟,却是不行的,因为就算有再高的智商,我阿爸说也不可以识别他们兄弟俩,要准确地识他们兄弟,靠的是一种感情上的直觉。”
“那龙狂的母亲,又为何不能识别他们,她肯定是对自己的儿子深有感情的。”复天行不解地道。
“我阿爸说,这靠的不是一般的感情,而是爱,男人与女人之间刻骨爱情,只有当一个女人深深地爱他们兄弟间的一个时,才可一眼就识别出来!”
说到“爱”字,杜哈达竞脸颊羞得红红的,甚是不好意思似的,低头摆弄着地上的积雪,眼帘垂得很低。
复天行可没注意到她的特殊的表情,因为听到这个“爱”字时,他又想到了自己深爱的娜娜,此时他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因为他曾经爱过,曾经体会过爱情带给恋人之间的那种奇妙的感觉,那时,就算他睡在梦里,只要娜娜在他身用十里以内,无论藏在什么地方,他复天行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都能感觉到她的气息。
复天行叹了一口气,道:“唉!要识别他们俩,恐怕也只有‘爱’的奇妙感应,才可以办到的了。”
突地,他注意到杜哈达在默不作声地摆弄着雪花,忙问道:“你,你怎么啦!”
杜哈达抬头朝他一笑,拍拍手上的雪花,道:“没什么?我说到哪里啦?”
复天行知道她在想着心事,故笑道:
“你说到蓝霜能以‘爱’的感应能识别龙氏双胞兄弟,蓝霜爱的是谁呀?”
杜哈达道:
“蓝霜是蓝家的长女,那时她们蓝家已极是衰落,一次蓝霜花山上采药时,竟无意中碰见了龙狂,就是我家的那位龙叔叔,原来,蓝家与龙家都逃到了藏区,住在相隔不过十几里路的两个小村落里。”
“哦,那么,他们当时是不是知道对方的身世?”
“一开始不知道,直到他们相爱以后,虽是彼此知悉对方的身世,可他们两家却是不知道的,因为龙刃昔日曾与蓝慧星结下一个不解的过节,自此,龙蓝两家都视对方如仇人,蓝霜与龙叔叔又岂敢把这事跟家里说,直到后来龙暴发现弟弟常常出神,几次追问都不得要领之下,便偷偷跟踪弟弟。”
“一开始,龙狂也发现了哥哥在盯踪自己,是以每次与蓝霜约会时,都特别小心,让龙暴无可奈何,但后来我阿爸也认识了龙狂,更是一见钟情,爱得不得了了!”
杜哈达说到她阿爸时,偷偷地笑了一下,好象有点嘲弄似的,道:
“天大哥,你也相信一见钟情这等事么?”
复天行道:“一见钟情这个问既已造出来,想来世间上当是有这种情况的。”
复天行嘴里说得佳是轻松,但“一见钟情”这四个字却如四把钢锭一般,狠狠地刺扎着他的心,因为他踉娜娜的相识与相爱,又岂不是一见钟情。
复天行又回想起了与娜娜初识的那一刻,神态极是黯淡伤怀。
好在杜哈达此刻正在想着心事,也没发现他的神情,缓缓地道:
“我是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的……”
杜哈达的话还未说话,复天行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别过话题,道:
“你阿爸又是怎么认识龙狂的?”
杜哈达道:
“我们杜家的世代为医,但自爷爷后,不知所为何事,全家也迁到这僻静苦寒的藏区来,并严令从此以后,杜家的医术决不可以救人。
“那时,阿爸也不过五岁大,爷爷并收了个弟子,并刻苦钻研起医学来,不再接徒,教子,救人了,但我阿爸聪明致极,虽是爷爷不教他,她还是偷偷地学了爷爷的全部本领,只是,只是可惜……”
杜哈达说到这里,顿佳话头不说,神色忧伤。
复天行问道:“可惜什么呀?”
杜哈达道:“可惜了我父亲,他一直遵照爷爷的话,从此不再学医了。”
“你父亲?你父亲便是你爷爷收的那个弟子?”复天行问道。
杜哈达点了点头,道:“我父亲为人忠厚,自此便不学医,一心服侍爷爷,照顾我阿爸!”
复天行道:“那,你阿爸又是怎么认识龙狂的?”
杜哈达道:
“那是因我爷爷而起的,一次实验中,他不小心药物中毒了,我阿爸四出搜寻药草救治爷爷。”
“她也是在采草药时遇见了龙狂?”复天行问道。
杜哈达点了点头,道:“珍贵的药材都生长在险恶的地环境里,有的更有些灵虫猛兽,就如鲨鱼洞口,一般就宿着大蟒蛇一般,有的药材更是长在悬崖陡避之上,要想取得这些珍贵的药草,采药人全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去作业的。”
复天行点点头,道:
“所以世人很少去求取那些藏于深山大泽中的珍稀之物,在医药上改道去西医,提炼一些化学物品用以疗伤去病,其实古代中国的药草医理博大精深,到现代源于这些险阻,已渐渐式微了。”
杜哈达道:“我爷爷学的便是古代中国的药草药学,他也是你这么说的,他连世时便时常说什么华佗,扁鹊,李时珍的,说他们一代人物,只可惜时代屈限,让他无缘拜见。”
复天行不禁暗自嗟叹,人类的进化,使得什么都随着科技的进步,耳目新月异,就连武功方面,也不再想古中国那样练成,练动历尽艰苦,现在有的是异化潜能,提升人体内的极限力量,比之古代的刀枪。何止厉害百倍?可叹药草医学,却比之古代,又是小娃娃见老爷爷,阅历差了一大截。
杜哈达聪颖异常,已从无行者的眼神中察觉他的心思,问道:“你在慨叹现代的‘中医学”不及古代?”
复天行膘了她一眼,道:“难道不是?”
杜哈达道:“你说的也未必尽然,我爷爷在世时,便无人不称他赛过华佗,扁鹊,虽是死人不能使之复活,多半的活人,却没有他治不好的病,就连困扰人类几千年的癌症,爱滋病,他老人家利用药草疗来,就比西药来得快,且没有什么负面作用。”
复天行听了,不禁佩服地道:“你爷爷一生钻研中医,想来造诣当是登峰造极,当世无双,只是我在感叹世人,而且不独中医学是这些日渐式策,古代中国的那些奇门遁术,到现代,又有几人能懂?”
复天行这样道来,本是实话,不料杜哈达却道:
“这个也不尽然,或许全球现在钻研这门法问之人大有人在,他们多半是隐士,你行走江湖,只是不知罢了。”
复天行道:“或许是罢!”语意极是诚恳,心中却在暗暗嚼咕,这小妮子,当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如此抢白我复天行,以我往日的做法,只怕你早已死了十次不止。
一面却暗感奇怪,这一两天来,怎么对她们姐弟,性情大变,全无以前的那种专横霸道,无论他俩说什么话,竟是一点都不气恼!
杜哈达仍续道:“象我爷爷,入了措辞术只怕历史上就少有人极,什么李时珍,孙中景之类的人,只怕以讹传讹,再经那些文人的一夸张,便成神话了。”
复天行道:“极是!极是#蝴们的真正本领,你没见过,我也没见过,谁知道是真是假?或许,他们只不是个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部中也未可知?”
杜哈达正说到兴头上,没有察觉到复天行这句话中,实在讥讽了他,道:“你说的,则又不尽然!”
复天行则抢白江哈达,话一出口,顿时后悔,暗想:或许他爷爷真有很大的能耐也是未可知,我又何必跟这么一个女孩子一般见识?此刻是杜哈达并未察觉自己话中之意,连忙道问道:“怎的?我又说错了?”
杜哈达道:“李时珍或许没有书上所说的那么神,却也并不是什么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郎中;我爷爷说,他行走天下,尝遍西药,著得《本草纲目》一书,虽非后无来者,却是前无古人,我爷爷更是对他们那种实践精神,那种不畏险阻的苦干精神佩服得很!”
复天行听在耳里,暗想:你仍是那么为你爷爷托大,什么“虽非后来无来者!”而且仅只赞及他的精神,难道你爷爷便有能耐著出《本草纲目》这样的绝世药书么?把别人的成就略过不提,只赞别人献身医道的精神,好像别人就是一头笨牛似的,虽是这么想,口里知道:“你爷爷天下第一大医学专家,他李时珍又哪里比得过你爷爷,什么《本草纲目》只不过是小娃娃们的画刑一类的东西!”
谁料杜哈达又道:“你这话又不尽然了。”
“哦!”复天行诧异地道:
“我爷爷在世时,便亲口称赞我阿爸的能耐已超过他啦,你却说他天下第一,岂不是不尽然地对?”杜哈达道。
复天行听了,故意重重地点点头,道:“那,你阿爸是天下第一了?”
杜哈达听了,骄傲地笑了笑,道:“或许是吧!”
“什么或许?是就是吧!连李时珍都不如你爷爷,而你爷爷却不及她,还有哪个敢跟她比?”复天行嘴里却这么说,心军却想:想不到这么一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女子,却有如此能耐。
杜哈达道:“我说或许,是因为我阿爸常说龙叔叔比她行,但龙叔叔自己却从没这么说过,而且,我也从未见他读过药书,动过药草,说过一句有关医药之类的话……”
复天行听了,暗想:他龙狂没手没脚,怎么去动药草、读书?
杜哈达续道:“是以我阿爸推崇龙叔叔,我和虎弟都不大相信,只是认为我阿爸这么说,当是为了博取龙叔叔的欢心。”
复天行道:“难道龙狂并不喜欢你阿爸吗?”
杜哈达白了他一股,道:“要不,我们于嘛叫他龙叔叔!”
复天行又道:“那,你阿爸岂不是很痛苦?”
杜哈达点点头,道:“她常常自叹命苦,感慨为什么不先于蓝家那些阿姨认识龙狂。”
复天行道:“那他又是怎么遇见龙狂的?”
“说来也是机缘巧合,龙叔叔第一次碰见蓝霜的地方,正是我阿爸第一次碰见龙叔叔的地方。”杜哈达笑道。
“那地方一定有珍稀草药?”复天行问道。
杜哈达道:“你猜得不错,那是一处高约九百丈的凸崖,高岩顶数丈的地方,却天然生成一两丈方圆的朱砂,朱砂虽是市场上极多见的药物,但那些都是人工陪植的,那功效得上天然生成的百万分之一,我阿爸一见之下,喜出望外,立即从岩顶用绳子垂下去来,却不料麻绳则好从一鼠洞前横过,我阿爸刚刮一把朱砂,鼠洞里突然钻出一只顾大的白鼠来,拼命地咬噬绳索,要摔死我阿爸。”
复天行道:“怎么这么巧?刚好从那鼠洞口经过?”
杜哈达道:“我想这白鼠便是守护那片朱砂苛药的,要不,那石壁上又岂会有鼠洞,无论是谁,只要想采集那朱砂药物,绳子都须横过这鼠洞洞口。”
复天行点点头,问道:“后来呢?”
杜哈达道:“待我阿爸发现时,拇指粗的麻绳已断去大半了,想爬上来已是不及,只得拼命地喊救命,但这深山野岭,又哪里有人救她?就算有人,又无法从崖下接祝糊的。”
复天行又点了点头,道:“除非有人具有极高的武功,从屋上掷石副死那白鼠。”
杜哈达道:“你说得不错,正在我阿爸以为必死无疑之时,白影一晃,那只白鼠从她身边向高崖下落去,已是裂头而亡。”
复天行道:“杀白鼠的是龙狂?”
杜哈达点点头道:“阿爸骤见白鼠掉下,大吃一惊,接着又有一只掉下,接着又有一只……便如下雨后,屋檐上的雨滴一般,每隔一秒钟,便有一只掉下。”
复天行道:“那洞中的白鼠死了一只,便有另外一只出会咬那绳子?”
杜哈达道:“是的,当时我阿爸省悟过来的,立即循绳子爬上,经过那鼠们时,刚好碰见一只白鼠爬出,伸手抓去,却又给它逃回了洞中,也不知那洞中究竟还有多少。”
复天行道:“你阿爸爬上悬崖便见到了龙狂?”
杜哈达道:“是的。”
复天行又道:“他龙狂救下你阿爸,却不离去,想是等你阿爸向他道谢?”
他这句话说出,原是因为杜哈达一直“龙叔叔,龙叔叔”的,极是尊敬,不知怎地,竟勾起他复天行的忌妒之心。
杜哈达却没理会到他这一心事,道:“龙叔叔并不是等我阿爸向他道谢的,他是在等蓝霜,蓝阿姨!”
复天行道:“那高崖上便是龙狂与蓝霜的约会之处?”
杜哈达点点头道:“龙叔叔第一次见到蓝霜阿姨时,也是恰逢蓝阿姨采朱砂,遭受白鼠的袭击,便出手救下了蓝霜,此后,他们便常常在那里幽会,不料又救下了我阿爸。”
复天行道:“是以你阿爸硬如蓝霜的一样,为报答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杜哈达道:“我阿爸不是的,她是真真切切地爱上了龙狂,致于蓝霜,以前我也怀疑她是为投救命之恩,后来却不这不这么认为了。”
“为啥呢?”复天行问道。
不料这一句,却问得杜哈达满脸通红,复天行立即明白,忙别过头去,道:“后来的事怎样?”
杜哈达道:“我阿爸与龙叔叔聊了一阵子,说了些感谢的话,龙叔叔更是客气谦让了一番,并说来这朱砂时,只有使用毒药浸过的绳子,让白鼠一触便死,否同连钢丝绳也经不住这批奇异白鼠的咬咽。”
复天行道:“连直升机也不能么?”
杜哈达道:“那是一处凸崖,直升机派不上用场,否则早给人采光啦!”
复天行道:“这个也是,那后来呢?”
“后来?蓝霜蓝阿姨便来了,我阿爸便走了,再后来,我阿爸发现自己己偷偷爱上龙叔叔时,便去找他,谁知龙叔叔心中只有蓝霜,又哪里容得下我妈?我阿爸哪肯就此罢休,便留在那儿,结果又碰上了龙暴。”
“她也碰上了龙暴?”复天行问道:
“对!”杜哈达道:“我阿爸说,他们才说了几句话,她就发现不对,却故作不知,从龙暴的嘴里,把龙家与蓝家过去的事全都套出来了。”
“后来,你阿爸便把龙暴引到龙狂约会之处,意欲让龙暴知悉龙狂与蓝霜之事,利用他们两家的世仇来争得龙狂?”
杜哈达又点点头,道:“却不料龙暴一见蓝霜,竟也鬼使神差地爱上了她。”
“所以,你阿爸不但计划落空,而且更是引得龙狂的憎恨!”
杜哈达点点头道:“我阿爸伤心欲绝,一气之下,使跪回家,匆匆忙忙地嫁给了她师哥,也就是我的父亲。”
“但他仍是忘不了龙狂,生下你后,便又去找龙狂去了,是么?”
杜哈达惊奇地问道:“咦,你怎么知道是生了我之后再去找龙狂的?”
复天行道:“这个简单,一个女人,她虽一时硬下心来做下某件事,但当她生下儿女后,所有的柔情经母爱这一形式展示后,便再也很不下心了,是以我敢断定是生下你之后,而当时却并没有怀上你弟弟。”
“而且!”复天行顿了一顿,又续道:“正是因为生下了你,你父亲便忍辱含悲,为了你而没有与你阿爸分手,一直跟随着你们,也就有了你弟弟杜哈虎。
杜哈达道:“我阿爸再去寻找龙叔叔时,正恰逢他遇到大难,便救回了他,我爷爷一气之下,赶走我阿爸,我父亲便偷偷带着我阿爸,龙叔叔及我躲到这里来了。”
“这地方是你父亲找到的?”复天行问道。
杜哈达点点头道:“我阿爸虽已嫁给我父亲,却一直爱着龙狂,我父亲苦闷之际,曾四出游玩,以图忘掉过去的一切,忘掉和我阿爸,便找到了这里住了三年。
“但他仍是做不到,又跑回去了。”复天行道。
杜哈达又点了点头,道:“回去时刚好碰上我爷爷赶我阿爸,他便带我们到这里来了。”
“那,你爷爷呢?”复天行问道。
“已死啦!”杜哈达道。
“凭他的医术,怎会轻易死去?”复天行又问道。
“是我阿爸给气死的,他一一生最爱我阿爸,自我阿爸真的走后,他一病不起,便死了。”杜哈达说话间,神色忧伤。
复天行见状,忙撇开话题,道:“龙狂又怎么遭难了?”
杜哈达道:“你没见到他己断去双手双脚,只剩下上下身躯体么?”
复天行又想到那个龙狂的情形,说实话,伤到这等程度,仍能活下来,着实不易,便道:“见过啦!吓得我几乎怀疑眼睛!”
杜哈达道:“他伤到这等程度,算不算遭到大难?”
复天行点点头,问道:“谁下的手?”
“龙暴!”杜哈达淡淡地道。
“什么?龙暴?”复天行几乎跳了起来,惊诧地问道:“他们可是亲兄弟呀!”
“兄弟之间便没这等事发生么?在贪婪面前,人是什么事都能做出的;更何况龙狂与龙暴争的是女人!”杜哈达仍是淡然认可的态度。
“那,蓝霜到底又爱的是谁?”复天行问道。
“听我阿爸说,蓝霜真爱的是龙狂。”杜哈达道。
“那,龙暴就算杀死了龙狂又能有什么用?”复天行道。
“坏就坏在龙狂与龙暴太相像了,龙暴便欲杀死龙狂,以龙狂的身份去与蓝霜好。”杜哈达道。
“龙暴不知蓝霜凭借爱的感应,识别他们兄弟俩么?”复天行问道。
杜哈达道:“龙暴第一次单独避过龙狂去找蓝霜时,恰逢火山喷发,蓝霜慌乱之际,并没识出,是以龙暴硬出杀死龙狂之心。”
复天行道:“但,后来蓝霜仍是知道了,是么?”
杜哈达道:“到她知道时已太迟啦!”
复天行又问道:“那,龙狂的母亲及龙霸知不知道真相?”
杜哈达道:“蓝霜知道真相后,自杀身亡,而龙家婆婆还一直以为死的是龙暴,更是把绝天龙给恨死了。”
复天行道:“龙暴嫁祸于赤家?”
杜哈达点点头,道:“龙家婆婆伤子之痛,几个月以后,便死了。”
复天行道:“那逍遥在外的龙狂便是龙暴,现在世上除了你们母子知道外,再无人知道?”
杜哈达点点点头,道:“龙暴见蓝霜已死,也亦是心灰意冷,离家出走了。”
复天行听罢暗想:“怪不得连龙霸也不知道他们的信息。”
却又凉异地道:“龙暴既已对龙狂下了手,当是必置其于死地不可,你阿爸爸身无武功,又怎么救下了龙狂的?”
杜哈达道:“龙暴先砍去龙狂的手脚,再从他那里查到蓝家的身世,正欲推龙狂于悬崖下时,我阿爸便出言惊走了他,并立即找到一个人,砍去手足推下悬崖,让龙暴以为龙狂已死。”
“是以,龙暴便索性以龙狂的名字出现。”复天行道。
杜哈达点了点头。
复天行又道:“但龙狂却一直不忘蓝霜,你阿爸虽是救了他一命,但他却记恨于你阿爸,曾引得龙暴识得蓝霜?”
杜哈达又点了点头。
复天行又道:“但,你阿爸却暗自感激于龙暴,若不是他这么做,她就不会让龙狂永远陪伴于她?”
杜哈达再次点了点头。
复天行再次道:“而龙狂却恨龙暴入骨,非要你阿爸替他杀了龙暴。”
杜哈达又点了点头。
“但你阿爸没有这么做,却为了搏取龙狂的欢心,故意骗他,说龙暴已死?”
杜哈达这次却既没点头,亦投摇头,想是默认了。
“蓝霜到底死没死?是不是你母亲害的?”复天行问道。
杜哈达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她到底死没死,现在想来,或许这也是我阿爸为了让龙叔叔死心撒谎骗他的。”
复天行注视着杜哈达,冷笑不语。
杜哈达道:“天大哥,若你发现蓝霜未死,别告诉他龙狂的事,更别告诉龙叔叔好么?”
复天行冷笑不语。
杜哈达见了,道:“你不是答应过我,这里的事永远不对别人说么?我阿爸苦心隐社多年,就是为了与龙叔叔相伴,求你千万不要向他人说起。”
复天行道:“不错,我答应个向外人说,但我却没答应将外面的事向龙狂说。”
“你……”杜哈达急了,脸颊一片焉红。
复天行见了,道:“这些事我先不能答应你,但,我会做到尽量不说的,回去告诉你阿爸,就说我复天行看不惯她这种为爱不计后果的做法。”
杜哈达问道:“你有什么看不惯的?”
复天行道:“你有没有想到过你父亲?”
杜哈达道:“站在我父亲一面时,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那时我常常与阿爸闹别扭,但父亲死后,我已只有阿爸与虎荣这么两个亲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再者,感情的事,谁也无法妥善处理的,我也不再责怪我阿爸了,求求你,别与我阿爸为难了,她也怪可怜的。”
复天行听得杜哈达说的楚楚可怜,且出言求他不禁心中一软,道:“那好吧?我答应你!”
说罢,复天行跨上战马,问道:“你怎么回去?我可要走了!”
杜哈达缓缓站起,只见红霞满天,衬得积雪皆是一片通红,太阳已隐到山后去了。
再抬眼看杜哈达,脸上竟露出一丝不舍的神色,道:“你……你能……能……懂得爱在心中的滋味么?”
复天行道:“别提这个了,你现在怎么回去?”
杜哈达听了,失望地道:“你走吧,虎弟会来接我的。”
话音刚落,平台不响起一阵天真的笑声,道:“阿姐,该回家吃饭了,这西北风可抵不得肚子。”
复天行一听,正是杜哈虎的声音,双腿一夹,战马便风也似的,吹了出去。
却听得声后传来杜哈达的声音,道:“那隐身斗蓬仍在原地方,你行走江湖,凶险得紧,拿一件去吧……”
但,一条黑线却己消失在山后的小道上。
复天行如此匆匆而去,为的是什么?逃避?
娜娜的身世究竟如何?复天行能否找到娜娜自幼失散的妹妹?
滚滚的沙尘中,来的人是谁?
虚无限与蓝雪紧抱而立。
如果命运要让你去面对,最好的选择方法就是顺从“面对”这一结果。
因为,人本己活得太累,根本犯不着为一些无法改变的事实去白费力气。
更何况,生与死皆是阎王爷的意思而定!
黄沙迷漫中,有数十部战车迫近。
且,每一部战车。皆是足以容纳几千人的巨型战车。
“妈的!!是赤家的人吗?”虚无限怒吼道,正欲抢先出去,运用本身的异化潜能击向逼近的一辆战车。
——这等时候,杀得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头。
是以,虚无限一出手使是凌厉无匹的二十二级异化潜能。
“天武爆地破”在虚无限使来,神威骇人。
看来今天他有大赚头了,一战车的人,少说也有两千,一赔千,岂不是赚得厉害?
但,他却没有这么幸运!
他也欣喜于没有这种幸运!
因为蓝雪制止了他,并说了一句让他欣喜万分的话;
“自己人,别动手呀!”
“自己人?”虚无限惊疑地问。
蓝雪冲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虚无限笑了。
战车亦停下了,距虚无限与蓝雪十丈之距。
车门大开,驶出几辆沙漠电单车,簇拥着一位年约五十岁身躯魁梧的老人。
这人肌肉虬结,白纱蒙住脸部,一看便是一位久经沙场,历尽风霜的悍将。
是的,人便是乌托邦的反抗军事首领——
龙霸。
蓝雪的直系最高层领导。
蓝雪急忙抢上七丈,一个标准的军礼,道:“二四小队队员,蓝雪参见首领。”
龙霸颔首示意:够了,问道:“铁勇他们呢?”
蓝雪道:“我小分队潜入帝都,不幸败露身份,被皇家护卫队追杀……”
“皇家护卫队?”龙霸惊诧地问道:“帝都近卫队已是极难惹得了,你们怎么惹上了皇家护卫队的人?”
蓝雪道:“具体情况,属下不知,但追杀我们的,的确是皇家护卫队的人,我们分队的人被杀得措手不及,只逃出了铁勇,他的弟弟铁成及我三人。”
“那他们哥俩呢?”龙霸等不及了,再次问道。
“铁成已阵亡,铁勇更是下落不明……”
这时,龙霸再次初断蓝雪的话头,道:“你没事更好了!自从一个多月前与你们小组失去联系后,我便心急如焚,便派出兄弟接应你们,仍是毫无着落,我还道你们早就被赤家军给歼灭了呢?”
蓝雪眼圈一红,道:“可是……可是队长失踪。其他的全体队员皆……”
龙霸走上几步,手抚蓝雪的肩膀,道:“雪儿,别伤心,要想取得胜利,岂有不流牺牲的道理?”
龙霸一安慰蓝雪,反而让他更感难过,眼圈一红,道:“队长失踪……其余……其余队员全部阵亡……”
虚无限走上,抚着蓝天雪的肩膀道:“雪儿,别难过,这位是……”
蓝雪见虚无限相询,忙向龙霸道:“首领,他就是我们新相识的战友虚无限,若不是他的帮助,此刻只怕连我也见不到你了。”
龙霸向虚无限微笑不语,蓝雪续道:“他原是亚洲区叛军天狼领导下的军人……”
蓝雪话未说完,忽然花霸身后已扑出一条人影,有着极高的速度,挟着浓浓的杀意卷向虚无限。
并传出一声轻叱,道:“哼哼!我们怎知他是不是赤家安排的内奸?”
虚无限变化仓猝,蓝雪及龙霸皆是心中一凛,虚无限更是惊退七步,在匆忙间左旋身,宛如回风擂排,己轻盈地进过这人一击凌厉的杀着,飘退六丈开外,双掌护心,冷眼相视来人。
来人一击不中,变化己尽,站定身形,正欲再次扑向虚无限,龙霸己出言喝止,道:“杀儿,休得冲动!”
虚无限一眼瞧去,但见那个叫“杀儿”的人,却是一脸正气,面目峻秀的青年人,不禁异常讶异于这么一个小伙子,竟有如此身手,如此杀机!
来人正是乌托邦中首领龙霸之子——龙杀,还是传言中乌托邦反抗军中最强的强者,生平罕逢敌手。
但,这次龙杀见对方亦是一个年青的小伙子,自己蓄势一未竟然给他轻易退去,更是闪避中不乱身形,显是把自己给比了下去,不禁想意骤生,右手一握腰畔剑柄,厉喝道:“让我杀了他!”
龙杀似乎真是冲动之极,手指一措剑柄,但见毫光一闪,手中已然多了一柄极薄板窄的短剑,剑光之快,迅若奔雷,排山倒海而出。
而如山的剑影竟直压问距他三丈开外,正全无戒备的虚无限!
他总该不是想杀了虚无限吧!?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人能知!
龙霸骇异之下,再次出言怒喝:“杀儿,不要冲动!住手!”
但,龙杀又岂会听他第二次的喝止?
蓝雪一下子脸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惊呼道:“虚无限!”
但蓝雪的呼喊,哪能这么快就唤醒虚无限的注意力?
而且,龙杀这一招之快,之准,之厉,又岂是临乱之际所能应付得了?
更何况,此时的虚无限仍是一脸茫然,似乎对这可以龋蝴一百次性命的一招视若无睹!
看来虚无限非死在这一措之下。
虚无限己做出了引颈就戮之状。
但,剑光却在暴现之下,一闪而逝,龙杀的剑己回鞘了,俏立一尺之距,盯视着一动不动的虚无限。
虚无限则仍是先前的那一片肃穆的神倩,仿佛这里就没有剑一般。
也更仿佛刚刚那凶厉的一招,并不是指向他,而是指向一块石头,毫无生命的石头。
“你为什么不避?”龙杀冷冷地问道:
“因为你的剑招虽厉,我却仍是感到自剑上挥发出的浓浓杀意并不是用来屠杀志同道合的人,它杀的应是敌人,人民的敌人!”
好怪的回答!好怪的虚无限!好怪的龙杀!
虚无限淡淡地,轻描淡写地说完这句话后,仍站立不动。
他的衣衫却在片片飞舞,细小得有如风中的柳絮。
虚无限并没有受伤,龙杀的剑气仅仅只是割破例已的衣衫,整件上衣,于百分之一秒之间,碎成了两万多片!
好凌厉的一招!
但,更值得一提的却应是虚无限的那份定力,是他的那分相信自己感觉的自信心。
龙杀不禁脱口赞道:“好家伙!”
“过奖!”虚无限道。
蓝雪已跑到虚无限的身边,仔细端详着虚无限,似乎七八岁的孩子,在看自己心爱的,刚刚买回的玩具一般,专注,认真!
龙霸大笑数声,走上抱住两人的肩膀,道:“由今天开始,大家就显一同并肩作战的好战友了!哈哈哈!”
虚无限与龙杀却没理会龙霸的调和,仍是冷冷对视。
“你为什么有如此的信心,相信这一招不会杀你?”
“心中无愧!”虚无限道。
“怎样讲?”龙杀问道。
“其实,我就算避,待我惊觉时已是迟了,索性便不避,更不挡,因为,你那一招虽是杀机无穷,但我心中的那份坦诚理旬阔人,那时,我若有丝毫闪避或当的念头,必能反映于身形的晃动,或面部的表情,此时我已不能开口说话了!”虚无限侃侃而谈。
龙杀大拇指一挑,再次赞道:“好家伙,果然是天狼手下一员智勇双全的焊将!”
“过奖!”虚无限仍是淡淡的,短短的一句,除了嘴唇动了两下,什么都没有动。
连眼神也没有!
龙杀笑道:“好!够朋友!”
龙霸立即接口道:“大家既是朋友,于今又是一同并肩作战的兄弟了,来,来,来,你们俩亲近,亲近!”说罢,龙霸拉起虚无限与龙杀的手,叠在一块。
龙杀轻轻地一握。
虚无限却冷冷地,没有丝毫反应。
怎么了?虚无限向来不与狂傲挂钩,此时竟是如此一副冰冷的神情。
龙永不以为意,道:“朋友,一月一日那天,我们就去拿下绝天龙的手臂吧!”
豪气千云的一句话,宛如绝天龙的头颅己割下,放在纸箱里只等他去开箱取物一般。
虚无限再次盯了龙杀一股,四目一对,虚无限轻轻地说道:“好!”
话音虽极轻,极柔,但也极为坚定!
但,虚无限与龙杀的目光接触之下,他的心中却隐隐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使得目光冷极如冰。
“我这是怎么了?”虚无限暗想:“竟会如此失态!”
一种第六感觉,却在不住地告诫虚无限,眼前的这个俊秀少年,将会与自己的宿命有着特别的关系。
“什么关联?”虚无限暗暗寻思,却不得其解。
“我们先撤退吧!这里离帝都极近,很容易惹上帝都近卫队,造成一些不必要的伤亡。”龙霸连忙打圆场,用手拥往虚无限与龙杀的肩,转向向战车走去。
此刻,滚滚的沙尘中,战车又消失在荒漠的尽头,沙丘的后面。
使得虚无限异常惊异的是,庞大的能够容得二千多人的战车内,竟是空空如也,连驾驶员都没有,全靠电脑自动操控。
原来“乌托邦”军只是一个小小规模的反政府组织,自上月潜入帝都后,原来二百多人的一支游击队,便只有十几个人能活出帝都,来到这个僻静之处集合。
虚无限一跨下战车,游目四顾间,但见周遭山峦叠蟑,溪流涓涓,自脚下向远处流去,除了一块约亩来大小的青草绿地外,连一条路也没有,致于占世界上地势位置,和战车究竟是怎么驶来的,他实在弄不明白,一村迷惑不解的神情。
龙霸见此,笑道:“老弟,你在想我们的战车是怎么开到这充地方来的,是吗?”
虚无限笑着点了点头,蓝雪已答道:“我们的战车全是由龙首领一手设计,并亲自监督制造的,具有海、陆、空三栖功能,动力装置多样化,既可吸收并贮藏太阳能,更可利用风能,闪电能量,而当所有的这些能量皆不能吸收并用的阴雨天气,则可直接使用铀能量,以及原子聚变能……”
蓝雪一口气道来,不禁惊得虚无限张口接舌,他实在想不到这看上去黑乎乎的什么破玩意儿,竟会具有如此能耐。
龙霸见此,得意地冲虚无限笑了笑,龙杀则更是大手指一批,道:“它还具有隐身功能呢!只要开动电子干扰波及声纳吸收装置,无论怎样的先进的雷达扫描系统,也休想寻得到它丝毫踪迹……”
蓝雪续道:“每一部战车的时速都可达到十万公里每小时,可潜入水下万米深处,潜藏七年不出水面,可悬浮空中半年。”
虚无限道:“具有如此高功能的战车,只怕绝天龙一向称赞的赤家奎都近卫队也配备不上,真想不到龙首领竟是如此一位博学多才,更是一位机械专家,不知每一部战车配备的怎样?”
龙霸道:“每一部战车上都配有四口电子炮,一门质子炮,七门超强激光枪,各种轻重器械同时开火,可把一座方圆二百多平方公里的城市在一秒钟之内变成荒滩。”
虚无限听了,禁不住伸伸舌头,道:“好吓人,都说提升人体潜能后的异化潜能,具有二十级以上就可超越所有武器的威力,这话只怕是假的了,恐怕连核爆炸也没有你这辆战车所发的功能大了!”
龙霸道:“这个不然,具有异化潜能二十级的人,他们每发一把都是有目标,有针对性的,他们部潜意识地控制了所发威能的破坏范围及波动程度,没有一个人会象疯子一般,烂施潜能去毁灭一些不具备抵抗力的平凡人。”
虚无限道:“以你这辆战车为喻,若方天就坐在你这辆战车中,我们只须一举毁灭掉这辆战车,在强大的爆炸中,岂不可以同时杀死绝天龙!”
龙霸道:“若真是这样,我们大可计所有的战车同时向帝都开火,岂不可达到杀死绝天龙的目的?”
虚无限的话中正是这个意思,是以点了点头,谁料龙霸又道:“这样却是不行的,因为具有异化潜能的人,他所发出威能的破坏力,绝对影响不了他自身,也就是说,一个人所爆发的威能若有两颗普通核弹强,那么,两颗普通核弹同时爆炸,这个人就算呆在爆炸的中心,也决计伤不了他分毫?”
“哦!”虚无限恍然大悟,道:“原来那些具有异化潜能的人,就算受了足以致命的伤,仍能恢复康住过来,就是这个道理!”
龙勤点了点头,道:“是以,我们要想杀死绝天龙,这些战车仅仅只能用来抵御他的一般士兵或用以逃避他绝天龙手下的追杀用,真正的行动则要依靠我等的实在实力。”
虚无限点了点头,又问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龙霸道:“这是僻处太平烊的一个方圆不过三公里的小岛。”
虚无限道:“你们的根据地便在此处?”
龙霸点了点头。
虚无限又道:“听说绝天龙的监控系统,能力强大,就算一个普通的平民躲在被窝里说的话,他也全然知道,却为何没有来这里找你们麻烦?”
龙杀道:“这里有着一桩怪的磁场,它的强度超过了地球两极磁场程度;它能干扰所有的电子探测波,甚至连红外线都不能成像,没有什么装置能发现它的存在。”
虚无限道:“我们在这里的一言一行,绝天龙的卫星系统全然侦察不到?”
龙杀道:“是的!”
虚无限道:“那么,你们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龙杀见问,把目光转向蓝雪,意思是让蓝雪讲,虚无限便也把目光盯向蓝雪。
蓝雪便道:“这个地方是我告诉龙首领的,致于我怎么知道这个地方,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似乎依稀记得我小时候,曾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谁带我来的,也是记不得啦!”
虚无限不禁愕然地看着蓝雪,蓝雪便道:“我的父亲与哥哥都不是姓蓝的,他们全都是我的养父与义兄,我的身世他们也全然不知,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为逃避风浪的袭击,来到这个小岛,捡了我!”
虚无限道:“他们除你之外,没有看见任何另外的一个人?”
蓝雪道:“是的,这里是一个没有人烟的荒岛,我是怎么来到这个小岛上的,亦是一个谜。”
虚无限点了点头,一宿无话,第二日一早,虚无限找到龙霸,道:“龙首领,现在离绝天龙举行开国大典的日子已不远了,多谢昨晚的款待,就此别过。”
龙霸道:“你去哪里?”
虚无限道:“去帝都!”
龙霸道:“绝天龙举行开国大典的那一天,天下所有的叛军已约定共同对付绝天龙,到时我们也要去的,何不留宿几天,我们一块去,也好有个照应。”
虚无限思及铁勇,欲只身前往救出铁勇,再想法让他恢复本性,便道:“我还有他事缠身,多谢龙酋领相留。”转身便欲离去。
龙霸道:“绝天龙智慧过人,一身异化潜能更是深不可测,更何况还有黑洞与银河两人,你一个人士,很危险的。”
虚无限一抱拳,道:“多谢龙首领关怀,怎奈虚无限之意已决。”
忽地,虚无限身后一人冷冷地道:“想走也不难,只须从我龙永的‘龙刃’下闯出,这半便没人留你了。”
“不,还有我!”蓝雪接口道:“除非让我一块去。”
虚无限本欲只身偷偷离去,不料龙杀与蓝雪竟已知悉,转过身,无奈地对蓝雪道:“雪儿,此去凶险,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蓝雪道:
“不,要去一起去,我要替我们的队员报仇。”
虚无限道:
“待得二三五零年的无月一日,你与龙首领一块去好了,也不须急在这一时呀。”
龙杀道。
“你就有这样把握能闯过我手中的‘龙刃’刀么?须知你先得胜了我,方才有资格谈到去留,否则乖乖地留下来。”
虚无限道:“什么意思?”
龙杀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领教领教昔日四人强者天武留下的武功到底强到何等程度。”
虚无限道:“你便是龙刃一脉遗下的么?”
龙杀道:“不敢,不过个下派性为龙,当是龙家的子孙,手中这把刀便是当年龙刃祖先横行天下的称手兵刃。”
虚无限道:“那,你也该是去找复天行比试比试才对!”
龙杀道:“难道你怕了么?那为何又要习天家的武学?”
虚无限不由怒道:“好,我今日就接接龙公子儿招龙家绝学。”左手上提,弥起食中两指,成剑式指天,右手下拖,成横掌拍浪之势,正是“天武手幻剑”的起手式“指天问地”。
龙杀单刀横拖,自胸前划了一个圆弧,停十左侧,亦是严阵以待。
龙霸这时也想观望一下这位能独身勇闯帝都的少年武学修为,到底高到什么程度,忙道:“好,你等既是切磋武学,切不可以性命相搏,点到为止亦可。”
虚无限与龙杀同时点了点头,龙霸已拉着蓝雪遇到三十丈武外,左掌横胸,右手则抚住蓝雪,免得两人受到波及。
两人都静立不动,蓄着杀意,提升威能,等待着机会。
他们的久久不动,是在忍耐,忍耐是因为对方强大,随意的一个小小的蔬忽,都会导致惨败。
是以,他们两人虽都在寻找着进攻的机会,也更都在严密地防守着对方。
他们的姿势已完全没有破绽,即使你用再挑剔的眼光,也只能看到用来以静制动时未动的破绽,这些微不足道的破绽,是在用来引诱敌人。
他们都不敢稍有异动,因为动就不能做到以静制动,动就要移动身形,改变姿势。
破绽往往是在一招与一招交接之时露出的,他们害怕在取消这个姿势,而另一个架式没摆好时,会露出破绽,会给对方有可乘之机。
“怎么办?”虚无限暗想,他们已对峙了足足二十几分钟。
二十几分钟,虽是静立不动,龙霸却感到是刀光剑影中度的二十几分钟,因为他们两人所发的杀气已布满战车内。
虚无限与龙杀两人也宛如如扛着一件是他们极限力量的重物渡过这二十几分钟,是油锅的煎熬中渡过的二十几分钟。
“吁——”终于两人都长喘了一口气,全身放松,直立,对笑。
“出刀吧!”虚无限道。
此时两人都极其松懈地站着,虚无限却叫龙杀“出刀”。
此等状态下的搏斗,斗的是实力,更是反应力,因为全身都是破绽,只要你的反应快,快到足以胜过对方,便可在对方攻出的刹那,造好自己的姿势,让全县每一处都没有破绽,让全身的每一处都处于设防和反攻的位置。
是以,虚无限此时叫龙杀出招,是在赌一把,赌两人的反应速度,拿命与声誉做赌注。
声誉便是龙氏家族与天氏家族的声誉,是昔日四大强人:龙刃与天武的声誉。
虚无限怎会有如此大的胆量,做如此豪赌?
他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因为他己不能长时间地干耗下去。
而且,只要他虚无限反应及时,亦完全在龙杀匕出招,但把未致的刹那之间,摆好架式来迎接龙杀的对招。
更可利用自己便捷的公手还击,还击向龙杀出手一招的破绽。
龙杀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摆明让他先出手,虚无限是在让他一分。
他龙杀也是一条响铮铮的汉子,可不屑于检这个便宜。
而且,这个便宜是拉得不好,更会……
若真是如此,便表明我儿杂技不如人,在格斗中只有输。龙杀暗想。
是以,他将“龙刃”刀在身前划了三道圆弧,平肩横握于右侧,刀尖稍稍向上道:
“虚无限,我要出手了,你可买小心!”
虚无限淡淡地道:“知道!”仍旧在立,松懈。
“这柄以我祖先名字命名的刀,名叫‘龙刃’是世上最强的兵器,它配合我们龙家的极道刀法,威力当是不弱。请留意我这一刀中的虚与实的搭配!”
虚无限想不到龙杀竟会临阵说出自己刀法中的精妙之处,这无疑是龙杀在不愿抢先出手的便宜。
也更是龙余对自己的自信,对自己刀的自信,更是对这一招的自信。
扳道对法,发挥出刀的极道绝学,龙杀虚空劈出一刀,但攻击的方位和对速竟让人感到有种无处无刀之感。
刀己出,虚无限却有静立于原处,没有动。
他不是不想动,而不能动,也不敢动,龙杀这看似轻描淡挥的一刀,于毫不着边际之处,却蕴藏着极厉害的杀者,它的妙就妙在漫不经心的虚招,但危险却藏在从每个角度攻山的虚招之后的杀招,但要说龙杀的这一措之实处在哪里?便在他的漫不经心之处,只有在漫不经心的时候,人才不会执著地追求某一招或某一式,不执着追求使善于变,一个变字就是龙杀这一刀的所有后着,虚无飘渺,而又凌厉万分。
是以虚无限不敢稍有乱动,他知道龙杀这虚劈一刀后的变化全都是针对自己的动,只要自己一动,龙杀的这一刀便变,变换角度,变换力度,变换招式,向自己动的方位变。
龙杀的这虚劈一刀,已笼罩了虚无限所有的变化,他是在等待虚无限变。
所以虚无限根本就不动,不变,以不变做为变,让龙杀的这虚劈一刀自己走向虚外。
龙杀也万万没想到虚无限以不变来应付自己这一刀,他的这一对虚式为先,似是而非,一发招就留光机给别人,曾经迷惑了无数高手中的高手,却没想到迷不住跟自己同样年纪的虚无限。
“好!”龙杀赞道,身形一展,如鹤种无,“龙刃”刀展开,盘起无数形色光环,圈住自己,犹如升起了一个硕大的彩珠,也如烟花绽放的漆黑的夜空,四处飘忽美妙致极。
“极道刀法,极天道,好刀招。”这次轮到虚无限喝彩了,因为龙杀的这一招展开,实在是好,是妙!妙到毫巅!
“极道刀法”乃昔日龙刃所创,共分“极天道”“极地道”“极饿鬼”“极修罗”“极俊磐”五式,五式即五招,虽看去只有五招,这五招却是究尽龙刃十年苦思,分别以登临世界最高峰,珠穆郎玛峰去感悟,又足踏南北两极时的思绪,以登临月球时的豪迈情怀,及潜游太平洋最深处时感觉,混合自己一身的异化潜能,结合极高的武学理论创出。
这“极天道”就是龙刃登上珠穆朗玛峰时,一览于山万峰,雄心开阔虚无限时创出,它施展时,须得高跃半空,达到登临高峰时的凌高之感,以一种无匹的气势圈压对方,困锁对方。
此刻,龙杀已临空下击,所用的“极天道”一招,在他的“龙刃”刀上已发挥出极致,五彩光环犹如云霞下压,刀光划圈,己在虚无限周身布下了一道罡气墙壁,把虚无限圈在五尺见方的一个圆内,犹如怒涛中的一叶扁舟,随波起伏,飘摇不定。
蓝雪见状,惊呼道:
“小心呀!虚无限!”但以她的力量,所发出的声波,就算再强上十万倍也休想透龙杀以“极天道”真气布下的气培,让虚无限听到只言片字。
但龙杀的力量就算再强,也休想阻隔光,阻隔意念,虚无限一眼瞥见蓝雪的焦急关切情态,心中一甜,他已从蓝雪的嘴形中,看出了她说话的意思,精神一振,双手握拳,拳面胸臆正砸,正是天武护体术的起手式。
传说中武道中的天武护体术,是以强横的力量爆发出雷光球,震退来敌,施展开来,讲究的是一个“劲”字,全然是以硬碰硬,毫无取巧的余地,此时,虚无限已给迫入无退避之余地,故孤注一掷,欲也龙杀硬拼内力,以力量对抗来解去龙杀的“极天道”刀法。
虚无限打的算盘便是招见高下,由他出道以来,还从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力量到底有多高,故此时,他欲以硬碰硬来测试一下自己的异化潜能的强度,以雷光球去硬撼力杀“极天道”刀法布下的罡气封堵。
虚无限冒险一搏,也是迫于无奈,若他的内劲不及龙杀,那他无论使用哪一招式,此时也逃不出龙杀以“极天道”布下的天罗地网,若侥幸强干龙杀,自可化险为夷,更可在守式中,以雷光球反攻龙杀,遏制化的后续杀着。
“好个厉害的防守拓式,守中带攻,果不愧是强人天武留下的绝学。”龙杀大喝一声,不愿硬拼,凌空横移三丈,斜斜下滑,饶是如此,虚无限天武护体术中的雪球仍是震得他的丰臂发麻,有如电击。
但是,龙杀的战意已燃起了,他的退让,预示着是进攻,双脚刚刚踏地,遍地的刀影大盛,如炸股爆裂,在卷向虚无限的下盘,这便是极道刀法的第二道一一“极地道”。
“极地道”是龙刃在遍视北极漫山的冰雪,直铺千里的博大广阔之中创出的,施展时,舞起的刀影,便如大雪铺地一般,覆盖了整个占蔚蓝色,让对方毫无落足之地。
这一招刀法,讲究的是一个“意”字,即以对势创意,让对方迷惑于‘“意乱情迷”之中,产生一种幻觉,以为脚下的大地全是对,不敢落地,从而在气势上服输,不战自溃。
虚无限凌空跃起,回视大地时,但见到处都被覆着龙杀的刀,到处都是陷阱,处处都是杀机,自己只有落下身来,顷刻间便要给刀光绞成碎未,就如行走在雪地上,没有不双脚沾雪一般。
虚无限虽历战不少,又哪里见过这等气势,这等刀法,只得强吸一口气,虚空悬浮,毫无对策。
而龙杀展开的刀光,已如烟雾一般,开始从大地上升腾,直向虚无限吞噬而来。
“怎么办?”虚无限暗自苦恼,双足不敢让它杀的刀光卷着,凌空互踢间,又升高了八尺。
但龙杀的刀光却是越腾越高,不过秒种,又追到了虚无限的右脚下。
虚无限凌空下视,但见白茫茫的一片,犹如大雾一般,看不见地面,又再次升高了七尺。
云雾蒸腾,虚无限不过刚喘一口气,龙杀的对影又追及脚下,势在非吞噬虚无限不可。
“难道今日我虚无限要活生生地给逼上天,退出大气层不成?”虚无限气愤之际,做拼死一搏之想,凭空一个倒翻,头下脚上,双拳连挥,连珠打发无数的,圆形气劲,冲入刀光雾气之中,疯狂爆炸开来,炸得烟尘四溅,成射状射出。
气劲狂轰滥炸之中,势要把大地掀翻转一般,正是天武道中的“天武爆地破”。
天武一身异化潜能强横致极,在四大强人之中。当可排到第一,但他威猛过人,智慧却不及赤穹苍及蓝慧星,武功的路数之灵巧变化又不及排行老大的龙刃,是以他的武学走的全是刚猛强横的路子。
要施展天武道中的绝学,首要条件便是本身的异化潜能高,天狼与天火二人虽全得天武道绝技的真传,怎奈力量不足,每一招使出来,便没有发挥足够的威力。
此时,虚无限施展“天武爆地破”劲力虽不及于复天行,威力却也不可小觑,比起天狼等人,则胜出不少,龙杀的“极地道”刀法所形成的铺地刀影顿时给轰得四分五裂,左一块,右一块的,如积雪给人用力把拖过一般。
隐身于刀光雾影中的龙杀,见这一把再破不能凑效,若强行硬拼下去,固然不惧于虚无限,但他这一招讲究的“竟”字,却须全面铺展刀光,使力处太过阔大,而虚无限的“天武爆地极”则聚力于一处,显然强于自己分散的力量。
龙杀立即挥刀团团一转,护住身周要害,傲然立地,遍地刀光影,顿时消散,大地又恢复了先前的青山绿水之状,只是几处已给虚无限的罡气轰成了丈方圆的大坑,迷漫着浓重的烟尘土雾。
“龙家刀法果然非同小可,龙兄弟,只怕再过得几年,我便破解不了你这一招‘极地道’了,还要比吗?”虚无限抱着问道。
“别假惺惺的,看我这招“极修罗’”龙杀轻喝一声,舞起单刀,和身扑上,这次竟没有任何光环之色,劲气异声,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虚无限立即抽身后退,饶是他反应快捷,仍是给划破衣衫,随风起舞。
虚无限不禁怒喝道:“你……”
龙杀笑道:“我这一招用先祖龙刃,融汇那森寒苦冷的气候创成的,将杀意、气劲都揉合于无声无息的刀锋内,以快捷见长,捕杀敌人于反应不及时之时,虚无限兄果然了很,避过我这一招的人,世界只怕已没有几人了。”
虚无限怒问道:“这世间,不管与你有没有仇的人,只要他接不了你这一招,便该是注定要死于你手么?”
龙杀笑道:“极道刀法,真正施展出来的能收发出心的只有老祖宗龙刃,他亦是在创出这套刀法后的七年才可做到这一点。”
“那,你也接我一招吧!”
虚无限话音一落,左脚为轴,右腿提起,身如陀螺急旋,冲天而起,空中一个转折,欲起食中二指,刺出一道凌厉剑气,直取龙杀。
龙杀不敢怠慢,厉喝道:
“来吧!虚无限!”刀尖抖起,颤出无数个刀尖,涌向虚无限,犹如无数饿克索魂,正是“极道刀法”中的一招“极饿鬼”。
“极饿鬼”这一招乃是龙刃潜滩海底,看见无数海藻,海藻随水波舞动枝叶时所创,刀招轻柔,虚无飘渺,却柔中挟刚,杀人无温柔之乡。
虚无限一剑刺出,只觉竟是着不到实处,大吃一惊,一拧身形,左右晃动,总算避过了龙杀这一招的一先头之历锋。
虚无限天生反应敏捷,立即蓄势反击,起剑再别,劲聚一线“当”的一声,二人刀剑相交,劲道互拼,溅出炫同的光华,映出两条矫健的身影。
“果然英雄出少年……”龙霸点头赞道。
“再来!”龙霸话未说完,听得龙杀与无阻同声大喝。
异化潜能二十六级力量,极道对法,极道涅槃。
龙杀竟然使出二十六级的异化潜能,难道他是龙刃的确传后人?
虚无限不及思索,天武酷杀拳,亦抖起二十六级的异化力量冲出。
三人气势骇人,竟可隐身于强猛罡劲之中,让龙霸与蓝雪无法看清他俩的动作。
旋风愈卷愈疾;“轰”的一声,终于碰上了,两声惨叫同时响起。
“虚无限——”蓝雪一声尖叫,扑出。
“杀儿——”龙霸抢向的身形更快。
两败俱伤?
虚无限与龙杀的比试,并没有以性命相搏,他们的厉叫只是惊访于对方的招式。
龙杀的“龙刃”宝刀在虚无限的咽喉前二寸处停住了,颤动的刀尖,不再抖动。
同样,虚无限的重拳亦在攻杀的心脏先停了下来,蓄劲求发。
“龙刃刀在你手中,现在也可收发自由么?”虚无限淡淡地问道,收回了拳头。
“全伏于阁下的仁爱之心,才使在下斗然间领悟刀法之极致,控制了龙刃刀路的进退。”龙杀诚恳地道。
这下弄得龙霸与蓝雪雨人更是莫名其妙,他们听到尖叫心还以为是双方桥成了重伤见
益雪终于忍不住,问道:“虚无限,伤着没有?”
力霸亦向龙杀投去厂询问的目光。
虚无限与龙杀同时摇了摇头,各向龙霸及蓝雪一笑,再相视一笑。
“你可以自由进出了,多谢手下留情!”龙杀插刀入鞘,转身离去。
蓝雪看着龙杀离去的身影,茫然为解地向虚无限道:“你赢了?”
虚无限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蓝雪又道:“我看见他的刀没刺进你的咽喉,你的拳头亦是停在他的胸前呀!这岂不是平手吗?”
龙霸道:“若碰撞无一拳轰碎了对方的心脏,轰散了龙杀的躯钵,龙杀这一刀还能刺出么?”
“哦?是你先饶了龙杀一命?”蓝雪道。
“不!”虚无限道:“我的拳头仅先他万分之一秒,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决没有可以打得他连刺这一刀的力量都没有。”
“除非个有三十级以上的异化潜能?”龙霸道,虚无限点点头。
“可依我看,二十六级的异化潜能并不是你的极限,似乎你体内潜藏的力是无边虚无限,并没有真正地发挥出来。”龙杀道。
虚无限点点头,道:“虽然是这样,却不一定就可达到三十级的强度。
龙霸闻言道:
“小兄弟,假以时日,你的异化潜能当可超越当世强者定可,成为天武第二,甚至更强的,只是小兄弟并个姓天,不知可否告诉老夫真正的家族姓氏。”
虚无限道:
“我从记事起就是个孤儿,这世间上只怕已没何人知道拔的身世了。”
说道身世时,虚无限满足愁怅之色,龙霸忙道:“对不起,惹你伤怀。”
“没什么!”虚无限淡淡地道:
“或许有一天,会有人告知我身世的,而已,人生在世,讲究的是活着意义的对与错,跟身世却是全没关系的。”
“说的是!”龙霸点头笑道:
“这世界己是你们年青人的了,只要有着自己的志向,可向自己的理想奋斗,每个人都可为自己在历史上写下光辉的一页的。”
“过奖了!”虚无限抱手道谢道:
“我杀绝天龙只是为了一个人的愿望,而且,绝天龙的武功深不可测,他手下的能者甚多,我的这个想法进入帝都诛杀绝天龙前,或许只是空想而已!”
“不!你与龙杀当是都有杀死绝天龙的实力与机会!”龙霸大声鼓励虚无限:“只要你去争取,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的!”
“虚无限,你猜绝天龙是死在你手上,还是死在我手?”山后传来龙杀的声音,阴冷如冰,听得虚无限打了一个冷颤,似乎是在问:是你死在我手上,还是我死在你手上。
虚无限心中又升起了先前的那股宿命之感,而这种感觉又与龙杀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难道,他想致我虚无限于死地的,当是这龙杀?”虚无限暗暗了思,不由有点后悔刚刚为何一时手软。
虚无限与龙杀的格斗,实在是虚无限占了上风,龙杀的刀虽已划到虚无限的咽喉,但虚无限却完全可以拼受一点伤,先致龙杀与死地的,他这一时的仁慈,果是为他遗下无穷的后祸。
虚无限心乱如麻,一时倒忘了龙杀的问话,龙杀亦是骄狂任性,冷冷地讥讽道:“怎么?抢得一丝先手,便不屑与我说话么?”
龙杀一向被称作马托邦组织中的最强者,今日不料受挫于虚无限,不由气恼之极,此时更是火上浇油。
蓝雪忙拉了拉虚无限的衣角,虚无限猛然惊觉,讪讪地道:“这个……我……我不知道。”
山后又传来龙杀的吟笑声,道:
“真的是不知道吗?恐怕是你不愿谦让吧!”
虚无限忙解释道:
“我……我的确不知道!”
龙杀又是一声冷笑,龙霸连忙道:
“谁杀死绝天龙并不重要,我们最重要的是推翻赤家的专制统治!”
蓝雪接口道;
“对,我们同心协力,拧成一股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龙霸赞许地看了蓝雪一眼,道:
“二三五零年的一月一日,正午十二时,绝天龙将因举行开国大典在帝塔的顶部现身,不过,那时帝都广场上将聚集数千名政府官员,侍卫及土兵,更有不少的司令级以上的再造人,在这等警备森严之下,要闯过黑洞与银河,接近绝天龙已是难乎其难,而绝天龙的异化潜能致今仍是一个谜,是取得行动的成功,当是十分渺茫。”
“但,我们也不能因为困难就放弃呀!”蓝雪插口道。
“对,不管成功的机会是如何小,我们都不能放弃,不过,那时除了我们之外,尚有其它的不少于十几个的反政府组织将会发动攻击,配合我们的行动。只是可惜我们现在联络不上他们了。”
“所以,我们只能把目标个部放在行刺绝天龙这一点上,全部的成员届时将不得顾及他事,全力以各种武器配合花杀与虚无限两人,让他们尽快接触到绝天龙,进行强攻,也许,这是唯一的行刺绝天龙的办法!”
龙霸此时虽说得激昂,神情却是极其黯淡,此次行动的成功机会太过微弱,而且,不论成功与否,等待他们的将只有一条路——死。
“今次行动生还的机会,几乎是零,不,生还的机会经对是零,我想,我们当中,当是不会有儒夫退出吧!”
此时,龙霸手下的十几名乌托邦成员己个聚于他身后,见此一问,全都异口同声道:“怕死的就不会参加乌托邦反政府组织!”
龙霸道:“对,我们怕的是赤家的专制帝国统治,怕的是没有自由的生活。”
“我们为争取自由而战!为生存而战!”
夜。
明月如水,照得星星全都隐藏了身影,小岛的山峰上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之声。
“雪,你为什么闷闷不乐似的?”
“我问你,为什么早上欲不辞而别?”蓝雪翘起小嘴,气鼓鼓的问道。
“我……”虚无限似乎无话可说,结巴着且没有说下去。
“铁勇已死了……为何……为何你也要抛我而去?”蓝雪幽幽地问道,话音中含着虚无限伤心与失望。
“雪……”虚无限轻轻地道,他的心中亦是一阵绞痛,说实话,他真的不忍心离蓝雪而去,但为了铁勇,他又不得不那么做,他一定要救回铁勇,医好铁勇,再把他送到蓝雪的面前,但,此时,他又不知该如何向蓝雪解释,只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默视夜空无声。
蓝雪也跟着叹了口气,道:
“再过两天;我也要死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虚无限问道,满怀关切之情。
“唉!”蓝雪以一声叹息做答。
“不如你……”好半晌,虚无限揣测着道:
“不如你留在这里,不要去送死……”
“什么意思?”蓝雪气鼓鼓地问道:
“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辈么?”
“不!不!不!”
虚无限见蓝雪已生气,忙连声解释:
“我……我只是……”
见虚无限说得艰难,胀得脸红脖子粗的,蓝雪噗哧一笑,柔声道:“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一阵沉默之后,又听到蓝雪幽幽地,似中鼓起巨人的勇气道:
“虚无限,我们都不怕死,只要是死得其所,有时死也是一种光荣,是一种精神的升华,对吗?”
这一想法在虚无限的脑中可从没出现过,他之所以冒死刺杀绝天龙,完全是为了他尊敬的天狼,是为天狼报仇。
是以,在虚无限的脑海里,刺杀绝天龙已是一种责任,是一种不须有承诺的诺言。
此时,他听到蓝雪的话,倒不知该是怎么回答,嚅嚅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蓝雪便又道:
“为了消灭赤家的暴政,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只是……”
她望着治无边际的夜空怔怔出神,说道:
“只是……”便又顿住了话头。
虚无限不出疑惑地问道:“只是什么呀?雪儿!”
“我……”蓝雪见问,回股目的地了虚无限一眼,俏脸通红,道:
“我只是怕再过两天,便再也见不到你,黄泉路上,更是找不到你做伴。”
“别说笑话了,雪儿,我们都不会死的。”
“不,我知道这次行动异常危险,你也不用安慰我啦!只愿死的能和你呆在一块,但,这却不成,你的任务是专门对付绝天龙,当是一动手便冲上帝塔,而我们却不同。”
蓝雪说得极是动情,认真,虚无限甚为感动,一种莫名的冲动,在体内升腾,终是禁不住,轻轻地搂住蓝雪,呐呐道:
“雪……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因为‘它’从未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我只知好快活,好幸福,你对我真好,自我出身以来,就未曾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今生今世,只要是为了你快乐,为了你的幸福,我虚无限会排荆葫有去争取的,就算让我付出全部的生命,我也愿意。”
“别说了!”蓝雪勾住虚无限的脖子,道:“时间已对我太珍贵了,现在我要的不是什么海警山盟,而是心心相印!”
“你……”虚无限己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紧紧地抱住蓝雪的纤腰,深深地吻了下去。
明亮的月光下,二人吻得如狂如痴,在他们的意念中,世界已不复存在,只剩下的是对光火热的唇,柔滑的舌和那沉重的呼吸……
天边飘过一株云,为明亮的月色添了一丝丝的朦胧,更让寒风中的那条峭立的人影显得孤单,清寂。
云彩飘过,月色分外的皎洁,宛如水洗过一般,照得大地更是明亮,远处海涛阵阵,顺风和鸣。
虚无限与蓝雪已完全进入忘我的境界,却不知远处那条清冷的人影已开始颤抖。
这人便是龙杀,二人的吻,全给他看得一清二楚,虽是心中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对这样的情景,最后的方式当是避开。
但,无论他心中向自己提醒了多少遍,可双脚犹如何在地上一股,沉重得提不起,挪不动,犹如他此时苦涩的心。
他龙杀也不知道,为何明知虚无限与蓝雪上了这座山峰,自己意还要跟来干嘛?难过我龙杀也如凡夫俗子一般,为女人而伤心么?
“不!”龙杀在心底卫为自己纳喊,但,一股无法解释,无以言明的混乱感觉,仍是在他的体内孕育、成长……
是嫉妒?是羡慕?还是……
他自己从来就未曾有过的感觉?
龙杀的心难以平静,此刻,平静的夜空似乎也全凉到了龙杀的心境,出现了一种微妙的变化,变化微妙的让人于不知不觉中,已感到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在遍压着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
“怎么回事?”龙杀暗暗寻思,连忙除自于石后。
“踏——踏——踏”
他听到一串轻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移动速度之快,令他难以想像,难道这小岛上还住着一位一向不为人所知的得道高人?
龙杀思绪未落,已然看到一条高大的人影,来人身躯之伟岸,足足地生常人高出几个头,一袭腥红的斗篷,迎风展动“烈烈”作响。
“铁勇!?”龙杀几乎惊叫出声。
与此同时,蓝雪与虚无限同时惊呼“铁勇?!”其惊诧程度,绝对不逊于龙杀,尤其是虚无限,令龙杀不敢相信的是,虚无限的语音竟在颤抖,害怕,恐怕和颤抖。
铁勇是龙杀的战友,其熟悉程度,几乎可以说连对方的嘴唇下长了几根胡须都知道,但此时龙杀着铁勇,完全是一种莫名的陌生感,他不敢想像,一个月不见,铁勇竟然已长得如此的高大,健壮。
其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力量,及那种靠力量透发出来的杀机。
“莫非来人不是铁勇?”龙杀暗想。
但,从其面容上看,虽是木无表情,却分明就是铁勇。
不错,来人正是铁勇,待和虚无限和蓝雪惊呼时,铁勇己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立在他们中间,钢铁般的肌肉,石雕般的面容,衬着一双喷火的眼睛,怒视着虚无限。
“铁……铁勇?!”
虚无限又结巴着叫了一声,他实在想不到铁勇会在这等场合下出现,一时感到极端的尴尬,而已,已成傀里人的铁勇似乎有了思想,正澎湃着怒火,恨不得要吞噬他虚无限一样,忍不住倒退两步。
蓝雪没有注意到虚无限的神情,欢愉地叫道:
“铁勇!你回来啦!”
对蓝雪的问候铁勇丝毫不理,带着金属般冷漠的眼神,只直盯视着虚无限,蓝雪亦感到了铁勇的变化,柔声问道:
“你怎么啦?铁勇!”
言词间丝毫没为铁勇的不理她而生气。
虚无限只得出方提醒蓝雪,道:
“雪,他已变了,成了黑洞的傀儡,早就没有思想意识啦,又哪里能听到你说话!”
“不!不可能!”
蓝雪不相信地道:
“他仅仅此失踪了,决没有被黑洞掳去,更没有变。”
“唉!雪儿!”
虚无限挽住蓝雪的香肩,把她拉到自己身后,以防有什么不测。
这时,铁勇冷冷地道:“虚无限……一个我所喜欢的人,你为什么要夺去?”
铁勇问得极是严厉,亦极为冷漠,虚无限己知真相,倒没觉得什么,蓝雪则是大吃一惊,道:
“你……你变了?”
“哼!”铁勇冷哼一声,怨毒地看了蓝雪一眼,眼神中全是委屈,全是悲伤与无奈,看得蓝雪心灵一怔,喃喃道:“铁勇,你怎么啦?我……我……”
正在蓝雪不知如何说下去时,铁勇以冷笑打断了她,笑声阴寒,宛如从地底下发出一般,听得龙杀只感心寒胆怯。
“这铁勇的功力竞增长到如此地步!”龙杀暗想:“这里反正不关我的事,还是先行离去,免得惹火上身。”
龙杀刚欲离去,忽地一阵狂笑,声震天地,吓得他一跳,转身看去,铁勇己把冷笑变成狂笑,面目狰狞地看着蓝雪,犹如饿克猛兽一般,正盯着它的猎物。
铁勇的笑声,早就惊动了乌托邦的军人只听得一串急柔的脚步声,已有五六人循着笑声跑了上来,并惊喜地叫道:“是铁勇!”
“铁勇!你回来了!”
岂料铁勇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又把眼光投向了蓝雪。
重见昔日的战友,昔日共同生死的伙伴,铁勇的面孔上仍是一片木然,没有流露出分毫的喜悦之色,反而冷酷更甚于前。
令人心寒的有如金属的感觉,弄得这五六个马托邦军人心中一怔,但他们仍是喜悦之情洋溢,关切地道:
“铁勇,你回来了就太好了!我们还以为你已牺牲了呀!”
同俊的关怀之词并没有个铁勇有所感觉,他把目光投向深道的夜空,对周遭,以是视而不见。
这使得这五六个人顿感不知所措,正欲找几句话耽耽,岂料,铁勇攀然发出一声恐怖的怒嚎:“滚开!”
带着虚无限杀机的嚎叫,震得这五六人心魂一荡,还在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时,铁勇已双臂一振,爆发出强达二十六级的异化潜能,产生可相的黑色脉冲气劲,把这些马托邦军人震得个个肢高破碎,洒下满天闪血雨肉泥!
这一着变化出于所有人的意料,虚无限想要出手阻止,已是不及了。
眼见同伴死去,蓝雪不禁厉声喝道:“铁勇,你干什么呀!”
“嘎……”铁勇一阵怪笑:“干什么?问问你自己吧!”
“我……我怎么啦?”蓝雪被铁勇的话弄得莫名其妙,她没有想到铁勇的杀意是源于对虚无限的嫉妒之心。
原来,铁勇变成再造人之前,生生不忘的是蓝雪,在他的头脑中仍死死地留着蓝雪的影子,仍牢牢地留着对蓝雪的爱,以致黑洞对他无论使出什么办法,也无法驱去他的这一意志。
虽成再造人的铁勇,已失去了所有的思想之余,仍是记忆挂着他深爱的蓝雪,岂料骤见蓝雪之时,竟是看到令他不能容忍的画面,岂有不激起他杀意的。
铁勇此时所有的怒火都泄向虚无限,道:“虚无限,亏我一直把你当作是朋友,你竟无耻到趁人之危,夺人所爱,今天,你就死吧!”
话音刚落,再次一招“黑色脉冲震动”爆发出强大的“震波”直扫向虚无限,震动力之强大,竟使地面也随着波形一起一伏地震动,直欺向虚无限。
虚无限见状,不敢怠慢,左跨一步,拦在蓝雪的身前,双拳一砸,以“天武护体术”爆发出的雷光球,护住蓝雪与自己。
只听得一连串的“轰轰”巨响,两股强大的气劲撞击,发出可怕的爆炸力量,顿时把山被夷为平地,巨大的石块有如纸屑一般,早给卷上了天空,随风起舞。
龙杀藏身之处的大石重逾数十万吨,饶是如此,仍给强烈的旋风只括到左摇右晃,大有卷上半空的趋势,忙出手压住石块,直到使出十八级的异化潜能,才稳住了这块大石,惊得他额上冷汗直冒。
场中的虚无限,血对带着无尽威力,势欲毁之一切的“黑色”攻击,虽是拼尽了全力来保护自己与蓝雪,仍感应付得异常艰难吃力,“天武护体术”爆发出的雷球,先前还能打出一丈开外,撞向铁勇的脉冲罡劲爆炸,后来己只能进出一尺左右即炸裂,震得他与蓝雪两人耳鼓作鸣。
他们己给铁勇爆发出的劲力挤压得动弹不了,呼吸艰难这际,虚无限暗暗心焦,额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下。
他已是在拼命护住了,这使得铁勇的劲力再难以推进半分,双方处于僵持之态。
但,谁也不敢放松,只有稍有懈怠之处,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劲力,一定会趁虚而入,击败自己。
山石灰尘在一层层地话去,宛如掀一叠纸一般,一层层地减薄,最后,他们立脚的高处己深深下陷,形成一个大坑。
貊地,铁勇一声怒吼,动力一收,向后快速翻弹而出,虚无限所发出的霞光球猛地失去了阻击之力,立时便如脱弦之箭,四处飞射,虚无限更感发力过猛,浑身犹如要涨裂一般,疼痛异常。
更不可思议的是,铁勇竟在后翻之际,一挫身形,凌空借力倒射,自霞光球的缝隙间欺身直进,待得虚无限惊觉,铁勇已如天神一般站在他的面前,距离之近,让虚无限的鼻尖己须在铁勇的胸前。
这一招变化颇出虚无限的意料,他实在想不到铁勇身法之快,竟可自霞光球间穿行,一时惊骇,不敢发力震开铁勇,呆在原地,仰视着铁勇。
铁勇和面身躯已比一个月前增长了数尺,虚无限站在他面前,他如十岁的小孩面对着大人一般,给虚无限一种巨大的,无形的遍压之感。
双目赤红的铁勇,怒射虚无限,戾气和杀气也在急剧提升,凄厉如狼啸般喝道:
“虚无限……你这个卑鄙的家伙,夺去我的雪,今日,你他妈的给我去死吧!”一拳砸下,挥起二十五级异化潜能的黑色歼灭力量.直压向虚无限的头顶。
铁勇狂力一轰,虚无限于慌乱之际,横臂一挡,便如断线风筝一般,倒飞而出“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五腑内鹏已经给震伤,倒地挣扎半天,就是挣不起来。
蓝雪惊叫一声,扑向倒地的虚无限,只觉黑影一晃,已撞在一个巨大的物体上,弹得倒飞仆地,抬头一看,正是身躯硕大的铁勇拦住了她的去路。
心系于虚无限安危的蓝雪,顾不得自己是否受伤,立即爬起,欲从铁勇的身边绕过。但以她的功力身法,又岂是穿得过铁勇的阻拦,只听得铁勇冷笑连连,无论她扑向哪个方向,铁勇都等待在那里。
蓝雪不禁怒问道:“铁勇,你疯了吗?”
“我疯了吗?”
铁勇喃喃自语,看着蓝雪焦急忙之态,心中一软,正欲闪身让过蓝雪,却是无活控制住自己的嫉妒之心。
铁勇并没有疯,在他麻木的脑海中,仍残存着一点点往日的模糊景象。
他更自成黑洞的再造人之后,几经改造已不复是往日的他了,但他还有仅余的“自我”思绪,还残留着对蓝雪的爱,残留着对虚无限夺爱之限,恨得他牙骨痒痒,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此刻,铁勇的脑海中浮现的只是那些与蓝雪一同走过的日子,披星戴月,同生共死的日子。
“唉!”铁勇在心底叹了一口气:“那时虽是苦寒危险,但那时该是多么地幸福,快乐啊!”
人性中最墓本的爱情感觉,在那时就已在铁勇的心中牢牢地扎下了根……
还有,十几天前他向蓝雪最后表白的情景又浮上了他的脑际,但现在,蓝雪己是心系他人了……
铁勇的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痛苦感,他有点后悔:
“要是那时就真的死去了,该有多好?起码能在蓝雪的心中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
此时,铁勇的脑海中,党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想死的感觉。
身体意识的改变,为何不能从人脑中抹去爱的痕迹?要是黑洞能抹去他对蓝雪的爱之深意该有多好啊?
可是……
正在铁勇思绪连篇之时,突感一阵尖锐的刀锋破空之声,在切向他的小腹。
人在极端痛苦之余,全产生求死的想法,但,当死亡真的问他走近时,他又会不自觉地去挣扎,去逃避,去反抗死亡。一如此时的铁勇,想死却不愿死!
一种本能的反应下,铁勇抬手一挡,“锋”的一声撞击金属之响,他知道,这一刀是蓝雪射出的,心中不由更感痛苦,茫无意识之中,一掌推出,竟用了二级异化潜能力量,正中蓝雪前胸。
蓝雪虽深请武功玄理,但力量有限,顿给击得如出膛的炮弹,撒下一溜鲜血,飞得无影无踪。
“雪……”铁勇一掌出手,己然悔悟,尖叫连连,它向蓝雪消失的方向追去,“不!不!不!你是我唯一的所有,我不是真心打你的。”
“砰”的一声,铁勇刚刚追出几步,后背已给重重端中,“噗”的一声,向前飞跌出去。
“禽兽一样的东西,还惺惺作态。”说话的正是龙杀,他隐身石后,眼看蓝雪怕急之中用飞刀刺射铁男时,已知不妙,虽全速抢出,已是迟了,只得看着蓝雪如纸一般,在开风暴雨中,消失在漆黑的夜空。
所有的痛恨,龙杀此时悉数向铁勇泄出,铁勇刚刚站起,他又惴一脚,踢得铁男再次飞出,重重地砸在坚硬的山石上。
铁勇再次吃了大亏,这次学乖了,伏在地上,并不立即爬起,向左滚出九尺,一个弹跳,自以为这次不用再吃苦头了,谁料,还未站稳身形之际,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前胸中拳,这次却比上两次来得更快,更急,也更重,打得他五内一阵翻腾“哇”的一声。吐出一门鲜血,几自制止不住,不断咳嗽之间,又连吐几大口鲜血。
这次出手的不是龙杀,铁勇本也算计不错,以极快身法侧滚,弹跃当是避升了龙杀的后续杀着,但他没有考虑到还有一个虚无限。
虚无限躺在地上,眼见自己心爱的人被击飞,生死不明,那种目齿欲裂的感觉,锥心的痛,使得他“蹭”的一下,不顾伤痛,高高跃起,一拳击向铁勇,天武酷杀拳威力瞬间达二十九级的异化潜能。
铁勇再造人的躯体果然比金钢石还硬,受此重击,居然还能站起,而虚无限已如疯了一般,再次跟进,双拳急抡,比风车还快,在铁勇的身前,幻起如山的拳影。
此时的虚无限,全进一副拼命的架式,只改不守。
在虚无限的这等狂攻滥打下,铁勇全处下风,四处闪避,好几次差点让虚无限砸中了头颅。
但,铁勇与虚无限之间的异化潜能之深厚本在伯仲之间,此时的虚无限只靠心头积郁的一股激愤,占得上风,数百招一过,铁勇已恢复了先前的那种无欲无念,立时抢攻,黑色脉冲劲力配合黑色歼灭,亦是招式凌厉,与虚无限斗了个旗鼓相当。
铁勇的黑色脉冲劲力,是以本身的异化力量用脉冲波的形式发出,力量突强突弱,如海浪一般,一涛盖过一海,波幅之大,震动之强烈,让大地为之颤抖,产生地震海啸,海岛上的那些低矮的山峰,全给震得瘫了下去,陷入大海之中。
海水汹涌卷上,龙霸急忙召集未死的军人驾驶战车离去,以免徒增死伤,龙杀则飘于海涛之上,去四下搜寻蓝雪去了。
激战中的虚无限,已陷入了疯狂的忘我之态,周身发生之事全然不觉,此时,他的脑悔中除了把所有的力量使出,悉数轰向铁勇外,什么都顾不及了。
在这种状态下,他潜伏体内的异化力量在不断的增长,已由二十九级力量在短短的数分钟内增进到了三十三级,看得海浪峰上的龙杀不禁心惊肉跳,暗想与虚无限那一战时,若真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怕自己早就停止了呼吸,葬身于地下了。
虚无限力量的增长,他自己倒没觉得什么,只是一味的出招,杀!而铁勇此时,已渐感困难了,他自被黑洞利用先进的科技,再配以药物改造后,极限力量亦只有三十级左右,且须得在垂死挣扎之际,于无意识间才可爆发到这等程度。
铁勇以三十级的异化潜能与虚无限纠缠,本极是吃力,要不是虚无限陷入一种昏迷的无意识状态,每一招,每一式的使出,都是散乱无张,让他有隙可乘,游走于拳影之间,否则,只怕早就死了十回,八回了。
且说龙杀,展开异力力量,飘行于海浪之上,直行出八里开外,方才发现蓝雪飘游于海上,只是已死去多时,双脚一软,浑身劲为登时泄去,飘飘忽忽,向海底沉去,迷迷糊糊中,似被一吻体托住,接着,一阵强光照射下,便失去了知觉。
海岛上的虚无限,久战之下,体力终是不及已成傀儡再造人的铁勇,他根本不能支持这等超强度的消耗,击出的拳劲,渐渐变弱,只余三十级的异化潜能。
虚无限一衰,铁勇登时精神一振,不再避让,黑色歼灭劲把爆发,连连与虚无限硬扩,双服力量相撞,声波强悍之极,有传出数百里开外,与海啸怒涛之声相应,宏传阔大。
二人气劲在空气间摩擦,更是激起一溜溜的火药,耀人眼目,此时,虚无限这才省悟,大骂道:
“铁勇,你这恶贼害死了雪儿,我……我今日与你拼了。”
话虽这么说,可铁勇也不是省油的灯,刚刚虚无限在将力量提升到三十二级的时候,他都勉力挺了过来,此时又更是何惧于虚无限,怒吼连连之际,也将因蓝雪死去,心头积郁的怨愤倾尽而出,招招抢攻。
猛地,虚无限瞅空枪上,身子横空射出,直踢铁勇面门,“啪啪啪……”一边串在短短的一秒钟内,踢出六十三脚。脚脚都是实招,蕴含着二十八级的异化潜能,罡气四溢,破空“呼呼”有声。
铁勇见虚无限势猛,连连退避之际,双掌合什,脉冲劲力直拦虚无限腿招,恰到好处地以每一波的波峰来硬拼虚无限踢出的脚,六十三被对六十三脚,溅出炫目的光华。
可这时虚无限,竟在腿招势尽之际,借铁勇爆发的反弹之力,凌空一个翻身,直直立起,如箭般向天空射去,瞬息间,在漆黑的夜空间已消失了身影。
铁勇茫然地看着虚无限消失,呆立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海岛上除了海浪击岸之声外,再无劲力爆炸的“轰轰”之声,岛上也再没有一个人,陷入一片死寂。
铁勇再次把目光投向蓝雪消失的方向,眼角党滚出了一滴晶莹的泪花。
自他成为再造人之后,思想感情己全遭封锁,虽心存在蓝雪深爱之心,亦是源于所爱被夺的激愤,怨毒,哪料到,在他的脑海中也还残留着一点怜悯之心,一丝忧伤之愿。
但,这一切虚无限却无法看到,否则以他的慈善之心,一定会趁机救助铁勇,让他保护心头这一丝末氓灭的良知去对抗药物的改造,唤回了一个迷失了的人。
而虚无限此时更是借助高空下落的强硬冲力,发拳下击,速度之快,犹如一荣光射过一般,直轰向铁勇。
铁勇只道虚无限已离去,哪料到这一招,临危之际,将全旯功力集于双臂,上扬,挡住虚无限的铁拳。
“隆——”的一声巨震,铁勇顿时如一颗钉子般,给深深地钉入了坚硬的岩石之中,连头脸都看不见。
虚无限的脚下已成一个圆形深洞,他这一拳足足把铁勇钉进三十二丈之深,洞内更是冒出丝丝的热气,想是铁勇与岩石摩擦所产生的热量。
“哼!哼!哼!”虚无限连连冷哼:
“铁勇,你这个忘情寡义的东西,让地心的洪热融化你,使你永世不得超生!”
这时,海岛陷入一片平静,但这平静却仅仅维持了几十秒钟,虚无限就感到脚下晃动不止,整个海岛上就如浪海中的一叶扁舟一般,起伏抖动,并一块块地裂开来。
虚无限暗感诧异,莫非铁勇受这一击还未致死?就算未死,当也伤重得再也爆发不出这等强劲的力量啊!
稍特片刻,海岛便停止了晃动,虚无限暗叹。原来刚才是铁勇临死之际的挣扎,这厮受我那一拳,临死之时还能挣出这样大的劲力,致使海岛晃动,当真不死……咦?
虚无限思绪未断,突发惊叹之声,原来他见铁男钉入地下时留下的洞内冒出丝丝的热气,已渐渐变浓,雾气蒸腾得如烧开了一大锅沸水后,还在猛火狂烧,让蒸汽从一个手指头大的孔内泄出一般,冲起老高,老高。
虚无限不由暗叫不好,寻思道:“莫非铁勇那厮已穿透了地壳,形成了人工造成的一个活火山口!
思念致此,虚无限便欲离开小岛,趁快乐逃离这海岛,免吃火山亏。
但他还未移动脚步,黑乎乎的洞内爆起一阵炸响,接着从洞中喷出一样怪东西,直射向半空,展开,竟是面孔木然的铁勇。
虚无限这一惊自是非同小可,讶异之情溢于言表,呆立不动,犹如欣赏一件美不胜收的精美之物,忘物忘我。
“虚无限,我今天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亿段!!”空中的铁勇一声厉啸,正欲撞向呆立的虚无限。
正在此际,一道电光划过夜空,伴随着轻轻的“喀峻”电火花之声。
铁勇见得这道电光,呆了一呆,宛如偷出玩水孩子,猛地发现了带着竹鞭凶的赶来的父亲一般。
“这是怎么啦?”惊魂未定的虚无限,不明所以:“难道黑洞他……”
不错,这道电光正是黑洞以波的形式发出的命令:
“铁勇,你在于什么,嘿嘿嘿,不要再做这些无聊的事了,尽快完成任务,给我滚回来!”
刚刚还暴跳如雷,如同疯狂一般的铁勇。此时温驯得像一头绵羊般,低下头,尊敬地道:
“尊敬,黑洞大人!”
虚无限听了这句话,更是证明了自己的判断,仰着大吼道:“黑洞!你给我滚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要铁勇来杀死阿雪!”声音凄厉。
但,他就算嗓音再是强劲,亦不过徒劳和浪而鸣,最后全都遁形于深辽的夜空。
一切全都归于平静。
傀儡始终都是傀儡,如木头菩萨永远不能变活一样,铁勇在瞬间已回复了平静……什么嫉妒?什么感怕!?什么仇恨!?在他的脑海里已统统都不存在了,随手一扬,一道黄光掠过,射向虚无限,劲道之巧,刚好塞入虚无限的手掌中。
虚无限举起一看,竟是一线激光光碟,正欲回掷给铁勇,贯注真力,以光碟割下他的头颅,却又忍住了,“唉,他……他也是受人指使,身不由己啊!”
虚无限一跺脚,仰不住悲痛,转身便向大海中冲去,踏波点浪,瞬息之间便只剩下一点黑影。
有后传来铁勇的,那带着金属撞击之音的刺耳嗓音,一字一顿,犹如背书般地道:“虚无限,我是来传达黑洞大人的口令,这一张光碟乃是进入帝都参加大典的特别通行证,那天,你便可以赤家的身份,进入广场,并与你的同伴一道登上帝塔。”
“哼!”虚无限冷笑道:
“他妈的什么开国大典,我连雪儿都没有了,还去参加什么?去杀什么绝天龙,这一切全是黑洞这个恶贼造成的,我要杀的是你!”
海面已渐趋乎静,经过铁勇与虚无限的那番剧斗,掀得海浪冲天,不少的鱼儿都给损上岸边给摔死了,海面上到处都是白莹莹的一片。
虚无限整整搜寻了几个时辰,方圆数百里内的所有海域全都踏遍,却哪里有蓝雪的影子?
带着愁怅与伤心,虚无限于黎明时分,离开了这片水域,就近向澳洲大陆行去。
蓝雪到底哪去了?
她死没死?
龙杀呢?
虚无限会不会去参加开国大典,刺杀绝天龙以偿对天狼的心愿?
黑洞与绝天龙两大强者的对话,谁强谁弱?谁才是未来世界的真正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