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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29 圣歌
    全场静寂无声,教堂内所有的光影似乎都集中到了玛丽亚身上,令她光彩夺目,一个音阶跳跃而出,似精灵在这如梦似雾般光影中翩翩起舞。人们眼神中跳动的狂热竟随之渐渐平息了,心也平静了,灵魂沉浸在曼妙的感觉中。
    随着乐章进入了尾声,整首圣歌几乎成为了玛丽亚的独唱,那古老的只属于神的文字构成了奇特的旋律,似从地底深处缓缓升起的雾气,又像是宇宙里不经意吹过的风,轻轻拂过人们的心头,引起了灵魂的共鸣。
    洛基也和其他人一样沉醉,不过他心里还有种异样的感觉,这感觉随着越来越的古文字出现就越发明显了,每每都引发心灵一阵震荡。就像蝴蝶效应一样,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不知不觉间扩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洛基只觉有种沉寂了很久的东西从灵魂里跳跃而出,随着圣歌的旋律不断延伸。
    教堂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除了米罗外,他敏锐的直觉很快就察觉到了来自洛基身上的变化。所有人都在聆听,只有洛基在轻声哼唱,而令米罗惊讶的是,从他口中飘出的每个字、每个音节却和玛丽亚歌唱的一般无二。
    甚至到了结尾处,当玛丽亚不断重复着最后那句时,洛基却唱出了迥然不同的旋律,他将圣歌引伸到了另一个领域。米罗想起了一个流传已久的传说,流传至今的圣歌其实并不完整,失去了最后的部分,只是历代德鲁伊教的长老也不敢确定,不过他现在完全相信这个传说是真的了,因为洛基唱出的曲调实在太完美了。
    对此,米罗不由感叹万分,显然全场只有他发现了这个秘密,其他人仍没有注意到洛基。他耐心地听洛基唱完,并未打搅。没过多久玛丽亚动听的歌唱也停止了,虽然她的歌声仍像以往一样动听,引来了无数赞美之声。可米罗并未像往常那样感动,他仍在心里不断重复着洛基口中的圣歌,一遍又一遍。
    而唱完了圣歌的洛基却一副浑然未觉的样子,连他自己也搞不懂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索性他并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盛典的后续节目也很吸引人,所以他的注意力自然地转移到了层出不穷的节目上去了。
    每年的盛典都是德鲁伊教教徒们欢庆的日子,时间过得很快,除了白天的祭祀外,晚上还有狂欢。当人们满怀着喜悦着离开教堂的时候,米罗拉住了洛基,说道,“小子,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有点事,去去就来。”
    洛基点了点头,站在了原处,眼看着米罗往神台走去。显然米罗的知名度比洛基想象中要高得多,人们纷纷和他招呼,就连其他身着紫红的教士也十分客气。米罗径直走到了三位长老前,恭敬地行了一礼。杰森长老笑着说道,“米罗,你每次都躲在后面,开完了就走,怎么这次想起来看我们了?”
    米罗尴尬地一笑,皱着眉头说道,“其实我一直想着三位长老的,只不过每年人都很多,我这人又最怕热闹了。”
    众人哈哈一笑,杰森又问道,“那今天岂不是西边出太阳了?”
    米罗虽然一向脸皮够厚,现在却也几乎挂不住了,他硬撑着说道,“其实这次我是有重要事要像您回报的。”
    杰森微笑着问道,“什么事?”
    米罗一脸严肃地说道,“三位长老,相信你们都知道教中流传的有关圣歌的传说,今天我在这个教堂里听一个年轻人唱出了完整的圣歌。”
    “什么!”,米罗的话无异于一百万吨的炸药同时爆炸,威力足以将整个教堂都搬上天,他周围所有人都发出了同样的惊呼,长老们和玛丽亚无一例外。
    杰森神色激动地拉住了米罗的手,说道,“他人呢,你快领他来见我!不,我们这就过去见他!”
    米罗手指着洛基,说道,“就是他。”
    洛基一直看着神台处,只见米罗突然手指着自己,紧接着一大群人向他蜂拥而至,他居然连躲闪的机会也没有,就被团团包围了。眼看着无数双眼睛对自己不停打量,他第一次因为紧张而汗流浃背了。杰森一把拉住了洛基,激动不已地问道,“你会唱圣歌?”
    洛基回想了一下先前的表现,点了点头,稍嫌迟疑地答道,“应该算是会吧?”
    “请你再唱一遍,好不好?”,杰森更加激动了,双手禁不住发抖。
    洛基几乎怀疑眼前这位年迈的长老会不会因情绪过于激动引起心跳过快而当场挂掉了。杰森的眼神令洛基无法抗拒,可搜肠刮肚之后,他却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一点也找不到先前的感觉了。眼看周围都是满怀期待的目光,洛基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唱不了?”
    “什么!”,杰森的吼声几乎赶上愤怒的龙吟了,他全不顾风度,使劲地摇着洛基,“这怎么可能,米罗明明说你会唱的!你唱啊!……”
    另两位长老连忙上前,架开了几近走火入魔的杰森。米罗走上了前,对洛基说道,“托奇,你刚才不是唱得很好嘛,你就试着再唱一次吧。”
    洛基挠了挠头,却依旧找不到一点灵感,“刚才我也是不知不觉跟着圣女大人唱起来的,可我现在却不知为何连一个字也唱不出来了。”
    “是这样啊?”,米罗脸上露出了失望,只是同样的表情出现在了许多人脸上。
    这时,只听一个非常美妙的声音响起,圣女玛丽亚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我可以再唱一遍,说不定你就能回忆起刚才的感觉了。”
    “好主意,玛丽亚,就这么决定了”,情绪刚刚稍微稳定了一些的杰森又跳了起来,大声地喊道,不过他很快就被重新按回了椅子上,另两位长老只觉头痛不已。
    玛丽亚对洛基嫣然一笑,正如他曾经看到过的那样,他知道自己这个笑容已深深印在了心底,再也无法忘记了。莫要说是让他唱歌,哪怕是玛丽亚向他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把月亮一柴刀劈下来,然后小心地递到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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