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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赫奇帕奇的杯子(全)
    第二天,预言家日报头版头条报道了这样一则新闻:
    阿兹卡班遭遇奇异亮光   摄魂怪对此缄默不语
    昨日,据驻阿兹卡班的魔法部官员说:前日晚上,有一道神奇的亮光从天而降,劫走了前不久关押在地底监牢的席尔加特,他是非人类的巫师,据说来自一个已经快要消失的种族。他是被威森加摩的邓不利多抓住的。在之前和格林德沃一同犯下了几起最可怕的麻瓜屠杀事件,是个高度危险的罪犯。但是,摄魂怪却缄默不语,阿兹卡班的摄魂怪首领至今未对此发表任何说法。
    席尔加特的逃脱让魔法部深感不安,部长已经派出傲罗去搜寻他的下落。摄魂怪此次不参加搜捕活动,他们拒绝了来自魔法部的任何命令。
    “我的天!我的天!”博金先生从座位上跳起来,“现在的魔法部可真的是越来越无能了!现在的日子可真是难过啊!”
    突然而来的敲门声让博金先生慌忙安静。门开了,近来一个黑头发的高个子青年,相貌英俊,举止优雅而威严,甚至有几分让人感到恐惧。
    “咳……咳……”博金先生不得不赶咳几声掩饰自己慌张的表情,“汤姆,你来啦!这么早?”
    “先生,是您叫我早点来的。现在已经九点了,不算早。”汤姆.里德尔面无表情地回答,双眼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他来这儿已经一个多月了,几乎每天,老板在他面前都会忘记自己过说过的话。
    “这个……对不起……我不记得了。”博金先生更慌张了。
    “先生,您有什么吩咐?”里德尔接着问,博金先生就像吞了苍蝇一般吞吞吐吐。
    “哦……这……”博金先生从座位上站起来,虽说汤姆只是博金先生的一个雇员,可是他这个老板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却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感,时常窘迫无比,“我有一件东西……哦,不,我糊涂了……彼斯巴顿大街有位赫普兹巴女士,前些天她对我说,她要出售一件妖精做的盔甲,可那女人要的价太高了,我需要你……”
    “——去说服她以原价卖出,是吗?”里德尔截住了博金先生的话。
    “孩子,你真聪明。很容易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不过,有时这样是很危险的——”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一个慌慌张张冲进来的店员再次打断博金先生的话:“先生!冈瑟小姐来了,她要来这儿工作。”“什么?冈瑟小姐,是魔法部长家的英格丽德小姐吗?”博金先生忙问。
    “是的,冈瑟小姐在店堂里等您呢。”店员回答。
    “好的,我就来,你先去吧。”博金先生不满地挥挥手,“真是的,这大小姐来干什么!”他警觉地眨眨眼睛,“出来,汤姆。”
    “哈哈!冈瑟小姐来了!真是稀客——稀客!”博金先生强扭出表示欢迎的笑容走出内室,里德尔紧跟其后,面无表情地往前走——英格丽德.冈瑟正站在店堂中,望着一串项链发呆,“这好像我妈妈的那串……”她自言自语地说,连博金先生的到来也没有发觉,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只家养小精灵。
    “小姐,博金先生来了。”小精灵尖声尖气地说,英格丽德收回自己的目光,面对博金先生:“你好,博金先生。”她无意地笑了笑,那样子迷人极了。
    “不敢当!不敢当!”博金先生涨得满脸通红,就好像他面前的是一座熔炉。他顿时结巴了,“请问小姐……来小店有何贵干?”
    “我希望应聘这里的店员。”英格丽德平静地说。
    “什……什么?”博金先生差点摔倒,“英格小姐,我没听错吧?你要当我的店员?”
    “当然,博金先生可以放心,我是认真的。”英格丽德又笑起来。博金变得更紧张了。
    “这个……你家里人……”博金先生迟疑了,英格丽德微微低头,似乎有所顾忌。
    长久的沉默……汤姆冷眼看着这两个人。
    英格丽德的突然到来和她的变化让汤姆十分惊讶。他紧盯着她看,目光凝聚,像两团燃烧的火焰。一番冷场,每个人都用犀利的目光揣摩别人的心理。
    “嗯……博金先生……”英格丽德咬了咬嘴唇,“关于我家里人……我会说服他们的。”
    “这……”博金先生疑虑重重,他用手捋了捋胡子,眼睛转动,“哈,英格小姐!没问题,没问题。”
    “我今天就可以工作吗?”英格丽德问。
    “这个……”博金先生猛眨了几下眼睛,“今天还是不着急了,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再来,明天再来。”
    “好吧。我不打扰了。”英格丽德说完走出店门,小精灵跟在她身后。
    “我的上帝,总算走了。”博金先生长长地送了一口气,“不知道这大小姐又玩什么花样——汤姆,你快去赫普兹巴女士那儿吧。”
    “是的,先生。”
    汤姆.里德尔离开博金—博克,出了翻到巷,显形到了彼斯巴顿大街。
    赫普兹巴住在一幢豪华的大宅子里,她是个非常富有的女巫。汤姆自从到了博金先生这里,今天是第一次和赫普兹巴女士见面。赫普兹巴不像一般的古老家族的巫师那样,居住在古旧的大房子里,有着阴森森的大门和狭小的窗户的那种。她的房子门前种满了玫瑰花和爱神木,显得华丽而花俏。
    汤姆.里德尔抬起手,按了按门铃,里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门开了,出来一个很老的家养小精灵。
    “您请进。夫人在等您。”小精灵深深鞠了一躬。
    房间里简直就是一个植物园和古董商店——陈列描漆小盒的橱柜,排满烫金书籍的书架,摆着大小星体和星相仪的架子,还有许多长在铜器皿中的茂盛植物——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物品和器皿。
    汤姆.里德尔跟在小精灵身后——这些年来,因为他和伊安在一起,也因为他的精灵之血被唤醒了,他的脚步和身形明显地比一般人类灵活——他轻捷地穿过这摇摇欲坠的丛林,没有碰到任何东西,走进赫普兹巴女士的闺房。
    赫普兹巴女士正在忙乱地收拾着她的私人宝物。“当啷”一声,一只小金杯滚落到汤姆.里德尔脚下,“夫人,你的杯子……”他正准备弯腰拣起,赫普兹巴一下子冲到他面前,撞在他身上,捋起那只杯子,还差点儿摔倒了,“哦……对不起,这个……我来吧。”她慌忙把杯子塞进一只漂亮的小盒子里,吩咐小精灵拿走了。
    “你就是……博金先生派来的店员吗?” 赫普兹巴的一双小眼睛滴溜溜打量着里德尔,“想不到那只老狐狸还能找到你这样一表人材的店员来。你叫什么?”
    “汤姆.里德尔。”
    “来……来……坐下,坐下……郝奇——哦,你喜欢吃些什么?” 赫普兹巴盯着里德尔看,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汤姆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轻轻地站起身,向着赫普兹巴行了一个礼,“夫人,你就像这花一样美。”他小声说着,手里变出了一束百合,“您就像这百合花一样纯洁。”
    “哦!哦!” 赫普兹巴尖叫着,身上的肥肉上下抖动,她呼哧带喘,甚至要晕过去了,“你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样通情达理,讨人喜欢的男孩呢!在博金先生那儿太委屈你了,你应该有更好的出路。”
    “我没有选择,这是我的工作。”里德尔说。然后拿了一块放在桌子上面的小蛋糕。
    “是啊,是啊——郝奇,把那副妖精做的盔甲拿出来给这位里德尔先生看看。” 赫普兹巴吩咐道。
    小精灵听见主人的命令后进去了,不一会儿,她的手里多了件东西,“夫人,在这儿。”
    “好。”赫普兹巴愉快地说,从小精灵手上接过盒子放在膝上,“这件东西我要了五百五十加隆,绝对不算过。可是你的博金先生只打算给我四百五十加隆,那个老吝啬鬼——你来看看,这东西绝对值五百加隆以上。” 赫普兹巴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做工精致的盔甲。
    里德尔微微瞄了一眼,说:“博金先生只给了我四百五十加隆,看来我们今天是谈不成了。”他现在关心的不是那件盔甲,而是赫普兹巴慌忙收起来的东西,他非常想看看那是什么。
    “这个……” 赫普兹巴眼巴巴地看着他。
    “夫人,我回去请示一下老板,看看他的意思——我还回来的。”里德尔说——赫普兹巴露出了笑容——“即使,没有生意,我也会常来看看夫人的,您的糕点很美味呢。”
    “是吗?” 赫普兹巴笑得更厉害了,发出了拉风箱般的声音。
    里德尔走的时候,故意朝着老赫普兹巴笑了笑。那个老太太顿时激动得晕厥过去,到下去的时候把小精灵郝奇压在了身下。
    爱臭美的老东西!——汤姆.里德尔轻蔑地努了努嘴。他快步朝着大街上走去,在穿过圣凯瑟琳大街的时候,一个飘忽的影子跟上了他。
    里德尔没有再去博金先生的店铺,因为英格丽德在那里。他直接幻影移形去了伊尔安那里,而且没有发现跟在他身后的影子。
    荒凉的海边没有任何树木,冷风萧瑟,野草凄凄。远方天高云淡,白浪翻滚,涛声阵阵。伊尔安没有呆在地宫里,而是像往常一样,站在海边。她形影俏丽,像一株白桦。汤姆.里德尔走上前去:“安,你还在看海啊?”
    “是啊!这些天来闷得很。汤姆,你对现在工作还满意吗?”她转过身来,一些发丝被风吹到了她的脸上。
    “满意?谈不上,那里我不会长久呆下去的。”里德尔冷静地说。
    “是吗?”伊尔安把脸背了过去,向海边走了两步,张开双臂似乎要拥抱大海,“汤姆,你没有在博金的店里找到你母亲的挂坠盒吗?”
    “没有,博金小心得很,不肯透露任何消息。我搜遍了他的店也没找到。”里德尔稍稍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过,我回想办法让博金开口的。”
    “汤姆,无论如何,你母亲的挂坠盒一定要找回来。我那是因为傲慢而——”伊尔安的眼神突然移开,目光直视里德尔身后。接着她厉声问道:“汤姆!你今天去过哪了?”
    里德尔一惊,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怎……怎么了?我今天没去那儿呀!——哦,我今天去了一个客户家里,是个喜欢打扮的老女人……怎么了?”
    “不是这个!”伊尔安推开汤姆,“有什么东西跟着你回来了?”
    “什么东西?”里德尔一脸惊惶的神色。
    “你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伊尔安说。
    “没有啊?”汤姆忙把周身环顾了一遍。伊尔安仍然站在那里,目光警觉。突然,她把手一扬,半空中“腾”地划出一道血痕,一小片染了血的布片掉在地上。伊尔安拣起掉在地上的那片布条,“这是什么?”
    “这个……这个……”里德尔惊异地说不出话来。
    “有人盯上你了!”伊尔安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可怕,甚至有点神经质。
    “怎么办?”里德尔慌乱中透出镇静。
    “我怀疑……我怀疑……”伊尔安没有听里德尔说话,她似乎在担心什么,眼睛直视海的那边,“从海那边来人了吗?”
    “什么?您说什么?”里德尔不解地问。
    “快!我们要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伊尔安严肃地说。
    当他们匆匆赶紧地宫的时候,暴风雨突然降临。天空变低了,雨点随风而来,如飘落的片片轻帘。西面和头顶的天空电闪雷鸣,风雨如磬。大海上,波涛澎湃,海风卷起巨浪冲向岸边,发出雷鸣般的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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