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sun酒吧里。
成婷和成磊两姐弟面对面地坐在一张桌子旁,两人脸上都写满了担忧。成磊忧心忡忡地说:
“三姐住的地方,我去过的,应该不会记错——但是,昨天我再去,看到那大门竟然贴着封条,我敲了半天门,也没人来开门,难道是我找错了地方?怎么可能?”
成婷一听,吃惊地圆睁大眼睛:
“什么?她……她住处的大门也贴着封条?”
“对呀!”
“我去她的茶馆找她,茶馆的招牌已经不见了,但是,大门上贴着封条,我还以为是认错了门呢!”
成婷意识到事情有些蹊跷,但是,她不敢往坏事上想:
“应该没错,前段时间,她告诉我开了茶馆,请我到她茶馆里喝茶,我去了,看到她茶馆生意还不错,她说还想开连锁店呢!”
她在安慰成磊,实际上也在安慰自己:
“自从三姐搬到她朋友家以后,生意一直很忙,我也试过打她手机,有几天是停机的,她后来说出差在外,信号不好,这次,三姐的手机停机一个星期了,有可能她出差在外没带充电器,或者有可能她出国去了,到美国或者欧洲去了?”
成婷总是把事情想得很美好,有些自欺欺人,成磊摇了摇头:
“如果是那样,之前她会告诉我们一声,再说了,她住处门上和茶馆大门上的封条是怎么回事?我们又不认识她的朋友,根本无法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成磊说着,他感到事情越来越严重:
“三姐她很可能出事了,我俩要不要把这事告诉给二姐他们?”
成婷和弟弟对望着,成婷从小到大,做事很少自己做决定,大都是听从几个姐姐的建议,现在,遇到这样的大事,她六神无主,手足无措。
而成磊虽然说已是个小伙子,但是,他没遭遇这么复杂的事,两人一时拿不定主意。
远远地,杨阳向他俩这边走过来,成婷看到他,好象看到了救星一样,她焦急地向他招了招手——他微笑地走了过来。
“怎么了?你们愁眉苦脸的!”
成婷迫不及待地对他说:
“我三姐她可能失踪了!我俩一个星期没有她的一点消息!不知你有没有她朋友的电话?上次,她朋友的住址就是你帮忙找到后告诉我的呀!”
杨阳听她这么说,眼神变得游移不定起来:
“哦,那个朋友……最近刚好移民,去了加拿大,我没有他的电话!”
“这样子?”成婷有些失望,但不甘心,急切的目光投在杨阳脸上:
“你还认识我三姐的其他朋友吗?”
“你三姐她……”
杨阳看到他俩投来的期待目光,欲言又止,他在犹豫着。
其实,他已经从酒吧的老客户嘴里听闻了老吴东窗事发,他知道成凤和老吴在一起,他清楚老吴出事,成凤的境遇肯定不好,成婷曾经向他打听成凤的住址,这让他明白成凤一直对成婷姐弟隐瞒自己的事。
所以,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成婷姐弟有关成凤的事,也许,过几天,成凤会突然出现在酒吧,让人为她虚惊一场。天无绝人之路,成凤失去了老吴这棵摇钱树的依靠,说不定会重新回到酒吧来,这是他的希望。
他支吾了一下:
“她可能没事,出差去了,过几天,就回来的!”
“可是,她这次没说要出差,真让人为她担心!”
“我……有个客人在三楼等我,抱歉,我得走了!”
杨阳找了个借口匆忙离开。他明白,如果他不走开,肯定会忍不住将成凤的事说出来的,这对姐弟俩肯定是个不小的打击。他害怕看到他俩失望和悲伤的样子。
成婷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对他的漠不关心有些失望和不悦。两姐弟只得面面相觑,相互安慰。
而此时,就在山庄里,在铁观音的家,一间布置简洁的卧室中,成凤躺在一张大床上,悠悠地醒了过来,她环视着陌生的环境,虚弱地问:
“我现在哪?”
“你醒了?你连续发高烧几天了,现在感觉好点吗?”
成凤看到了铁观音那张亲切的笑脸,她想起了那天早晨发生的事,那些可怕的镜头一幕幕地从她脑海中闪过。
她的手触摸到身上的睡衣,那是一件宽大的男式睡衣,浅蓝色,真丝绸缎,上面印着一个个圆形福字印花,柔软舒适地裹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除了这件睡衣,她身上没有多余的布料。
这么说,那天她一身湿淋淋地来到铁观音的家,昏倒在他的怀里,是他为她换下一身的湿衣服,而且,这几天,是他在她身边照顾她的一切。
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直视铁观音的眼睛,微红着脸:
“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
“要不要我打电话通知你的朋友或者亲人?”
成凤急忙摇头:
“不要——我……在这城里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
她的眼中闪过不安,不敢看他——她现在这样的处境怎能让家人知道?她没脸见他们,这时,她感到迷茫和绝望。
铁观音安慰她道:
“你不要想太多,安心在这里静养!医生来过,说你忧虑太盛,需要多休息!哦,我正在煲汤,得去看看火候!”
他说完转身离开卧室。
成凤游移的视线落在窗口一台三角架上的望远镜。
她盯着那台望远镜出神,挣扎着爬起身,披着宽大的真丝睡衣,赤脚走到窗前,从望远镜里看出去——她看到了对面的大楼,正好是五楼她原来住的那间豪宅的阳台。
顷刻间,她对铁观音的态度来个大转变,对男人的看法也来个大改变。她认为,所有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铁观音确实一直在垂涎她的美貌,现在,她无家可归,走投无路,自动送上门来,她成了他砧板上的一块肉,只能任由他宰割了。
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连忙回到床上,重新躺倒。
铁观音手里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在他天天持续不断的汤水滋润和调养下,成凤苍白的脸有了些血色,精神状态越来越好。
一天晚上,铁观音照例笑眯眯地将一碗香味扑鼻的汤,送到她的床前,递到她的手上,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完了那碗汤。
铁观音满意地从她手中拿过空碗,对她说:
“你早点休息吧!”
成凤的眼睛看向他的脸,他转身,正要离开她的卧室。
“等等——你,不要走,今晚……我愿意!”
“什么?你愿意什么?”
走到门口的铁观音回头望着她,不解地问。
她不说话,双手开始解开身上男式睡衣的第一颗扣子,然后,是第二颗扣子……
顿时,他明白了她的意思了。
“成……成小姐,别!你误解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成凤眨了眨眼睛,心里却在冷笑,这老头还在装什么蒜呀?他不是一直想占有她的身子吗?在茶馆看见她的第一眼开始,他对她的一脸涎笑,他有意向她套近乎,他热心请她喝茶,还有,他卧室里的那台巨型望远镜,观察留意她的一举一动等等……不都是为了想得到她吗?
现在,她心甘情愿地给他,他却说没有那个意思!嘿,这老头到底想怎样?成凤停下的手指又开始继续解开余下的钮扣,松软的真丝睡衣正向下滑落,露出她雪白圆润的双肩。
铁观音的呼吸似乎变得有些急促,他呆呆地看着,咽下了一口水,劝阻道:
“不要吧!快——快把衣服穿好,你身体刚刚恢复元气,不能受凉!”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她现在是个没有人格尊严的淫妇荡妇,在勾引他,而他倒成了正人君子#蝴到底想耍什么花招?欲擒故纵?还是从长计议,先讨得她的十分好感后,让她今后死心塌地跟定他?
成凤索性将睡衣重新穿好,心里暗自骂道——哼,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蝴打错了如意算盘,现在他不要她,以后,就更别想得到她。
一旦她的身体康复了,她就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他,离开这座城市,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得到她的城市继续漂泊。
她躺下,既羞又恼地把床单一下子扯到头上,铁观音呆呆地站在门口,看她使性子,脸上露出一丝的忧虑和沉重,摇了摇头,走出了卧室。
成凤听到卧室的那扇门轻轻地关上了,她感觉到自己通往幸福希望的那扇门也关上了。现在的她心灰意冷,心里除了恨,还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