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依然平静,但是,整个京城炸了锅。人们争相传告,各个慌恐。人们私下议论道,朝廷天天杀人,终于杀出了一个鬼来;看来天下要大乱了。胆子大的还敢谈论一二,胆子小的早早闭了门户,插三道门栓,还要用杠子在里面顶住房门,唯恐不坚固牢靠。更有谣言惑众的说,这个鬼头一出,以前被杀的小鬼就会全部出来;现在阎王爷已经收不住了,地狱里都走空了。
听到这些传闻,牢里的狱卒早跑光了,犯人也跑了,我隔壁的老汉不知什么时候也没了踪影。到晚上,全城没了灯火。有人在家中悄悄收拾行李,准备逃出京城。除了几个武将之外,官员的府上也都没有点灯。偌大一个京城不到初更,竟然,街死巷空。皇上得到了消息,想把事情搞清可是监斩的阚对就是不上朝。那么,他这时能在哪里呢?
原来这时,他正在太尉府上的密室之中。朝纲昏乱,政权已经旁落到了太尉的手上。朝廷事无巨细都必须先禀告太尉,否则你项上的人头便随时有被砍下的危险,谁敢冒这个风险?阚对当然也不例外。此时,毕及也已经被叫到了这里。他们正在商议对策。他们心里都十分清楚:我没有被砍下头来的原因不过是我练就了一种武林绝技——气吞刀;而我崩落鬼头刀的也是一种武林绝技——团吸术
但是,我对于我所练的功法,却并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师父传授我功夫从来没有一招一式地教过我,不过每日陪我追逐相戏,打打闹闹。当我在山中,上蹦下跳,闪展腾挪,身轻如燕时,师父又教我吐纳之法。从这时起,师父便不再管我。我每日和狮虎为友,熊罴为伴,穿山越岭尽情游戏。
我常和野猪练习吐纳之法。我先惹恼一头野猪,它便会拼命向我攻击。我先用气吞之法,泄了它的力。所以,野猪头抵在我的腿上,如同顶到了一个冲气的棉被一般;它反复冲撞,我反复纳气,直到都力竭为止。隔日再找头野猪练习团吸术,我呼出全身之气,收缩全身,钢骨毕现;此时,野猪顶到我身上却没有昨日那头猪那么舒服了,它就像撞到了岩石上一般。但是,野猪是不会退怯的,它一次次地冲上来,就是被撞昏,醒后也还要拼命攻击。到我能应用自如时,我就一软一硬地对付了很多猛兽。一次,一头斑斓猛虎向我甩来一虎尾,我用吸骨之法,使它抽到了我的身上如同打在了钢铁之上,疼得惨叫不止,落荒而逃;从此,看到我,它就飞跑着逃离。
一吐一纳尽得天地大法。师父说如果我能练成团柱大法,就能气冲脚底,身驾祥云了。我现在周身是气,只要真气护体,外物就很难伤到我,即使我在睡梦之中。就在这时,师父打发我出山了。
夜到三更,我已经沉沉入梦了,太尉府中三人也议定了结果:他们就借助此事屠皇篡位。现在,天下大乱,而最乱莫过于妖出:何不借我不死,人心思变之时,放出口信,让百姓知道此朝必灭呢?明朝放鹰,秘密通知边塞驻军中的亲信带军赴京造反;上朝后,由太尉关天再奏请陈一指入京斩妖。等到陈一指入了京城,四方百姓也想王朝即灭时,神鹰传书后,各地亲从部将带队入了京,然后,来它个顺水推舟,杀了皇帝老儿,取而代之。三人议定后,太尉关天哈哈大笑。他说:“真想不到,这个臭小子的出现,帮了我这么大的忙,真是天助我也。”毕及和阚对也都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