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齐人马,我和朱千来到了冰河。那晚伏击一指陈的时候,我已经看清了他调兵的意图,也看清了冰谷通往雪谷的暗道所在,但是,这些在此时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我们依然不死心,来到了暗道门前,用石块狠敲了几个石壁,发现并不是特别空洞的声音,我们印证了先前的猜测——这个门早已经就被堵死了。我们来到冰河观察其流入雪谷的入口。现在,也只有从这个地方尝试着下去,也许有泅到那边的可能。遗憾的是我和朱千都不怎么会水。但是,已经来到这里总要试一试,于是,我先摆了衣服,下到河里。朱千递给我一把短刀,让我过去后,如果那边用水网拦截可以割破进去,而如果被网子网到还可以用它逃生。我接过短刀潜入水中。
冰河之中,水冷得刺骨,叫它冰河的确是太恰当不过了。这些从雪峰之上直接流下来了雪水,进入如此阴冷的地谷中,如何不冰冷刺骨。我团吸缩身,像个球似的滚入了水中,我不会游泳,只能在水下闭气潜行了。我随着河水流了下去,还好,从岩石壁下面经过的时候,没有受到什么阻碍。我正地得意时,突然脑袋撞到了一个大石头上。这是一块条形的巨石,有多长我无法判断。只摸到它像狗腰那么粗,恰好堵在冰河的入水口处,看来关天和毕及早已经想到了可能有人会从这里钻进来,而把巨石放置在这里的;那么,这块石头一定不会小的。幸亏我用真气护住了头部,否则这一下一定把脑袋撞出一个口子。我用力顶了一顶这块石头,它纹丝没动,我更加肯定了我的判断。我看了一下巨石周围的空隙,又用手仔细地摸了摸,感觉只有一只猫可以通过。我完全丧失了信心,心想:此路不可通了,于是,返了回去。上岸后,把自己看到了情况向朱千说了一遍,朱千也没有了主意。
朱千问道:“这冰谷和雪谷之间隔了多大的距离?”
我回答:“我也没有十分看清楚,不过,从看到的情况推测应该有一个相当长的距离。”
“如果洞间的距离很大那么就不可能只是一块条石。如果是一块条石说明它的距离不是太远。如果……”朱千在那里反复地自言自语,不知他在思考什么。我只好躲到一边上等待。朱千突然对我说道:
“如果是多块条石的话,我们倒可以把它拖到这边来,打开水道岂不就容易了。”
我说:“关天和毕及不会那么傻吧?他们一定会派兵丁日夜看守此处,你偷他一块他会有十块等着你的。”
朱千说:“我们可以不让他们发觉。”
“怎么能不让他们发觉?拽过来一块巨石可不像吃下一根面条那么容易,即使,你真的做到了无声无息,那么单从那边流水的异常上判断他们也会发觉的。”“不管怎样,今天我们也得试一试,如果是多块条石一顺水码在那里,那么,挪走这边上的一两块那边的水流是不会产生太明显的变化的。”朱千又说道。
我想朱千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即使被他们发觉了,至少,我们也了解到了两洞之间究竟有多大的距离,想到这里,我说:
“那好就让我们试一试吧。”
兵丁拿来了一根长绳子,我再次潜到了巨石处,把绳子拴在了巨石上,然后退了回来。兵丁们下到河水里向这边拉石头。几十个兵丁一拉,石头居然动了,我和朱千都感到特别高兴。我俩也下到了河中,和兵丁一起拉开了绳子,条石竟然一点点地向前移动了,我们心里万分激动。可是,条石只在这边露出了一点,就卡在那里,再也拉不动了。
我丧气地朱千说:“你以为关天和毕及是不得了的蠢才,他们连石头可以被从这边偷走都想不到。”
朱千也一拍脑袋,后悔自己这个想法太小儿科了。原来,关天和毕及用的是小头大尾的石头,这是他们经过实地测量后凿刻的大石头,怎么可能被你拖过来呢?现在,怎么办,还得赶快把石头送回去。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么大的石头,再让它回到原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找来了一棵大圆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巨石重新归了位。折腾了好几个时辰,此时,天色肯定不早了,我们也只能无功而返。
回到大营,东海七圣和南极四杰已经回来了,他们找到了三处入河口都是在两谷之间,山谷陡峭,狭窄,落差又大根本没有办法沿那里进军。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上明四仙师和西土十大护法也回来了,他们也是无功而返。现在,三路不通;谷口正面又被关天和毕及修筑了坚固的工事,根本没有办法突破。这样看来,关天和毕及真的住在了死谷之中。难怪他们如此有恃无恐。大家重新又陷入了沉默。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说道:“我第一次夜探七星谷时,被一条大蟒蛇一口吞到了肚子里,后来,又被它拉出来,我才脱了身。但是,这条大蟒蛇,从那之后,我却始终没有再看到它。”
师父说:“一定是,那日火烧七星洞时跑掉了。”
我说:“不对,火烧七星洞那天,我明明没有看到它出来,当时,我就觉得非常奇怪。”
“那一定是让你给折腾死了,大家想,把这么个没消化的东西吃进去,再排出来,该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啊。”朱千说完,先自乐了,众将官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说:“如果,蟒蛇死在了冰谷中,我们这许多天来,一直在冰谷中活动,可以说无数次地看过了每个角落,怎么会没有人发现呢?”
众人一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英修说:“它烧洞时没有跑掉,也许日后独自跑掉了。”
我说:“不对,那日火烧七星洞烧了一个多时辰,除非是一条死蛇,否则,它不会不逃走的。凭我的直觉,它现在应该还在洞中。”
这时,我忽然想起的兰孟在攻打六合阵时说的话“其他士兵都掉下去了,我则抓到一根古藤才没有落下去,当我爬上来的时候,还没有听到下落兵丁的落地声。”我于是对大家大喊道:
“我找到新的入口了!我找到新的入口了!”
所有的人都将信将疑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