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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 浮想
    关天的将士,特别是兵丁,谁不想趁此时机赶快投奔过来,以洗除罪名,重新作人,于是,他们纷纷向这边跑来。虽然,魔头和鬼头也想尽了法子进行阻止,但是,由于关天的缺席,他们的部下已经军心涣散了。
    布告发出三日,关天的兵丁投降了三万多人。关天此时的兵力已经寥寥无几了,还在坚守的不过是他的亲从和徒众。看到如此的好效果,我们自然是如虎添翼,军威大震。
    师父为了进一步压缩关天人马的活动范围,给他们施加更大的压力,每天命令队伍向前推进一段距离。这样,朝廷的队伍就像碾车一样在迷云谷向着关天的最后阵地缓缓地压来。魔头和鬼头们面对这样的态势也如同老鼠站在了大象的对面,大象前进着,老鼠只能步步后退。他们是多么希望关天能在此时横空出世,可是,眼睛都盼绿了,这个大哥就是不露面。这时,连他们自己也不得不认为关天出事了。他们猜测他要么是在练功时走火入魔要么是在练功时哪一处没有掌握好而出现的事故,也许此时已经伤残或者死亡了。
    朝廷这一方面当然也对关天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猜度。有人认为关天一定是逃走了,有人认为他是到域外的老窝搬兵去了,有人认为他已经畏罪自杀了。但是,猜测总归只是猜测,谁也不敢否定他在秘密之处通关,所以,更大的可能是在某个时刻横空出世,将朝廷的队伍化为齑粉。当然,众将更多地是考虑到这最后的可能,为此,朝廷的队伍始终没有急进,同时,在越来越靠近谷底的时候气氛变得也越来越紧张。绝大多数人都像即将要踩到地雷一样地小心翼翼。
    可是,对于武者,尤其,是像我们这样“泰山崩于前而目不瞬”的武者,压抑的气氛是不存在的。朱千经常说:“关天就是学得所有神仙的招法他也是无济于事的,有何惧哉!”所以,他依然是每日悠哉游哉。这样一个缓慢地挺进无疑给了他更多闲暇的时光。
    各掌门和仙师们也不是特别把关天的武功放在心上,他们觉得关天即使通关成功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他们还是每天兢兢业业的工作着,他们这样谨惧的目的和大多数人恰恰相反,他们是害怕就此放跑了关天,那样,他就会继续为害武林,后患无穷。不如,趁此时,大家都在时一起除掉关天,以绝后患。所以,对于朱千的洒脱,他们是没有人卖账的。
    而我势必成了朱千消遣的对象,他每天都来找我喝上几盅,他一直不服气的是,他的酒量怎么会和我相差那么多。而我自那日体会到了酒的好处,也是每日必饮上几杯,所以,我和朱千的关系由原来的武友又多一层酒友的关系。但是,“酒不可贪杯,色不可过欲”却是我的信条,所以,无论朱千如何怂恿,我也始终没有和他在酒上一拼,为此,很令朱千郁闷。
    在落日斜阳之下,到一处山岗之上,携酒纵歌,不能不说是一个乐趣。我和朱千如果是兴致到时,便一直喝到月上枝头。通常到这个时候,扇妃娘娘会派人来把我们叫回去。如今的我就像是一个有家有口的人,七姐妹谁也不把我当外人,她们经常到我的营中,尤其喜欢管着我。我虽然无拘无束惯了,但是,有几个人如此关心有时也是人生之一大幸事。她们不仅管束我,更多的时候和我有说有笑的,让我有一种特别开心的感觉,使得我变得特别地平凡起来,当然我从来也没打算与世隔绝或者无比清高。就是这种有些醉薰薰的世俗生活却令我更加地向往。我想人生有了知己,又有了红颜知己,何求其它?等到此次争战结束,带上一个心爱的女人浪迹江湖不正是人生之一大乐事吗?
    但是,现在的这些姐姐们可是不行,也许,我们之间已经太熟悉了,也许一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被定型成了一种姐弟情,所以,总也没有那样一种冲动,一种让人意醉情迷的冲动。我决定决不会娶她们其中的一个。
    扇妃一直非常喜欢我,但是,我知道那种感情绝对不是以身相许的爱情,而是,一种寂寞宫深下的想与人交流的感情,至于形式,她疯狂到已经无法顾及了。扇妃极是一个性情中人,她直到现在还想要帮助师父重振飞霞派,不能不说是一种极为感情用事的人,所以,她对我才变得如此地唐突。
    当一个男人想到如何去看待身边每一个女人的时候,他就已经成熟了。我想我已经成熟了。虽然我下山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在这一段日子里,我必定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这些事情开始像一团一团的食物生硬地塞到了我的肚子里,但是,几日里的空闲,它们竟然被我慢慢地消化了。它们正在为我的人生提供着营养,而且,注定了要滋润我的一生。
    朱千喝上酒喜欢游走,所以,他总是不愿陪我在山里呆得更久,那么,他走后,我就在那里继续呆下去。有时,扇妃派了姐妹们把我叫回去,回到帐内,呆不了多久,我就又出来了。我有时就在树上过夜,望着不动声色的月亮,我浮想联翩。此时,我常常想到我也许不配做一个侠客,我的内心里有更多阴柔地成分,而一个侠客总是要阳刚了才让人觉得更加地有侠客的味道。而更多的人现在也不把我当作一个侠客,他们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可爱的孩子。
    一个人在别人眼中的形象是一件最值得研究,也最不可思议的东西。我和师父凡仙年纪是那么地相仿,但是,人人都呼他为大帅,个个对他必恭必敬,谁也不把他当小孩,而我这一点却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他,这决对不是做不做主帅的问题。
    我在山间的高树上思考着一件件的琐碎的事情,你一定会把当成一个不值一提的小心眼男人,或者一个精打细算的政客,但是,我是一个侠客,我只是一个侠客。为此,我有时会盼望着关天不要死去,如何那样的话,我的长剑不知所向之时,我不真的就变成了一个琐碎的男人或者精打细算的政客。这难道就是我的宿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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