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几路日军逼近平壤的同时,在大同江外海面,日本海军就集中了19艘军舰,千代田、桥立、高千穗、秋津洲、西京丸、比睿、八重山、筑紫、爱宕、摩耶、鸟海、天城、金刚、天龙、大岛、磐城、葛城、高雄、武藏,和六艘鱼雷艇:山鹰、七号艇、十二号艇、十三号艇、二十二号艇、二十三号艇,准备接应万一失利的日本军队。但后来见中国军队已经完全切断了日本军队南逃的退路,而中国舰队又开始朝他们压来,日本联合舰队司令伊东佑亨马上和睦仁天皇联系,决定迅速撤出黄海,撤回到日本海,保卫日本本土。
平壤会战的失利,使他们如惊弓之鸟,在9 月15日日本舰队急忙起锚向南方逃蹿,由于听说朝鲜济州岛已经有中国海军,他们决定向琉球进发,从那里再转道回日本。
由于担心中国舰队拦截,日本舰队是在午夜出发的,一路上没敢在任何港口露面,也没敢在任何地方补充淡水和给养,急惶惶如丧家之犬,拼命奔逃。军舰驶出了黄海也没遇到中国舰队,这使日本联合舰队司令伊东佑亨紧绷的心稍微松弛下来了,他搂着漂亮的女电报员,站在他自己的指挥舱里,看着海天一线的大海,揉捏着女人的肥乳,不仅感慨万千。
近年来,日本以赶超中国海军为目标勒紧裤腰带造舰、训练海军,为的是打垮中国海军,为的是走进蓝色海域,谁知道天意弄人,那个看似不堪一击的清国,竟是韬光隐晦暗地造舰、训练海军,拿一些老掉牙的军舰来摆摆样子,迷惑我们,可叹大日本那么多精英都没识破他们的诡计,自以为可以一鼓作气消灭中国海军,结果落得如此下场,真是悲哀啊!
他还在感叹时运的不济,比睿舰传来了紧急呼叫:“前面东南方发现了大批敌舰,极可能是中国的舰队!”
这把他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烟斗也掉到了地上,他推开女人,急忙奔到了舵楼上,拿着望远镜朝东南方看去。那里确实有两缕黑烟,继而遥见三、四缕,于是判断可能是“北洋舰队三艘以上军舰在前方想拦截我们。”
伊东佑亨立即传令改为鱼贯纵阵。于是,第一游击队居前,本队六舰继后,西京丸和比睿移至本队左侧,作为非战斗行列。双方舰队距离越来越近,在日本军舰上用望远镜已经能清楚地看到,中国军舰上“两臂裸露而呈浅黑色的壮士,一伙一伙地伫立在大炮旁,正准备着这场你死我活的决战”。伊东佑亨见北洋舰队阵势严整,怕士兵临战畏惧,特别下令准许“随意吸烟,以安定心神”。
此时,北洋海军司令丁汝昌、副司令林泰曾、参谋长叶祖圭都登上旗舰定远号的舰桥,一面密切注视日舰动向,一面商讨对策。
此次为实施我的围猎日本海军的计划,北洋舰队的主力已经全员出动了,计军舰17艘,这其中有刚参加舰队的从日本海军手里俘虏的七艘军舰,经重新维修后编入了北洋海军。即镇倭(原日本吉野舰),镇夷(原日本扶桑舰)、镇东(原日本大和舰)、镇西(原日本赤城舰)、安东(原日本浪速舰)、威海(原日本松岛舰)、营口(原日本严岛舰),另有附属舰8艘,在丁汝昌率领下从大连湾开始启航,并在航行中进行操练。
九月十八日的11时,北洋舰队突然发现西南方向海面上有几簇黑烟,丁汝昌判定为日本舰队。于是立即命令各舰升火、实弹,准备战斗。霎时,战斗喇叭长鸣,响彻全舰队;各舰的烟囱都吐出浓烟,轮机兵将机室隔绝,进行强压通风,储蓄饱满火力和汽力,以备战斗行动。
到了12时20分,迎面驶来的日舰逐渐接近,已经能清晰地分辨出19艘军舰和六艘鱼雷艇。丁汝昌对方见来势凶猛,觉得不可掉以轻心,为了发挥各舰舰首主炮的威力,他下令把阵形改为犄角雁行小队阵。此阵的要点是:每一小队中前舰为队长,其僚舰位于右后45度线上,相距400码,各小队间距1200码。同时,丁汝昌还向各舰管带发出以下指令:㈠各小队姊妹舰协同行动,互相援助;㈡始终以舰首向敌,发挥重炮威力;㈢全队尽可能集中,随同旗舰运动。
具体分队情况是:旗舰定远和镇远两艘巨舰居中,为第一队;致远、靖远、威海(原日本松岛舰)、营口(原日本严岛舰),为第二队在左;镇倭(原日本吉野舰),镇夷(原日本扶桑舰)、安东(原日本浪速舰)、镇西(原日本赤城舰)为第三队居右;经远、来远、济远、广甲为第四队在右,镇东(原日本大和舰)超勇、扬威为第五队在左。由于两翼的第四、第五小队舰速较慢,所以变阵后的舰队形成一个扁V字形,向日舰的一字阵拦腰冲去。同时让第四小队担负起护卫附属舰的任务,第五小队担负准备收降日本军舰的任务。
日本海军根据自己军舰速度快、舷侧速射炮多的特点,一直视单纵阵为制胜法宝。此时日舰见到北洋舰队的阵形,决定避开定远和镇远两艘巨舰,以快速的第一游击队先攻击敌人最薄弱的右翼。于是,行驶在一字阵前部的第一游击队由8节航速加速至10节,并向右转舵,渐渐地与本队拉开了距离。这样,一字阵就断为前后两截。
北洋舰队司令发现这一变化,立刻下令开炮。紧接着,北洋舰队各舰一齐发炮轰击。三分钟后,日本在已经有六舰中弹,武藏舰沉没的情况下才开始还击。刹时间,双方各舰百炮一齐怒放,硝烟弥漫,海水沸腾。
海战打响后,日舰第一游击队见北洋舰队来势凶猛,特别是“畏定、镇二舰甚于虎豹”,所以一面发炮一面加速从定远、镇远二舰前面夺路而行,直扑北洋舰队的薄弱右翼经远、来远、济远、广甲四舰。
高千穗、秋津洲和西京丸、天龙四舰集中火力猛攻,经远、来远竭力抗击,济远、广甲二舰也迅速夹击,镇倭(原日本吉野舰),镇夷(原日本扶桑舰)、安东(原日本浪速舰)、镇西(原日本赤城舰)四舰也迅速支援,致使日舰多处受伤,下午一时二十分,一颗炮弹穿入天龙弹药舱内,引起大爆炸,刹那间,黑烟遮蔽全船,天龙一分两截,迅速钻进海里。
高千穗、秋津洲和西京丸三舰慌忙后撤,被从侧面横切过来的定、镇二舰封住了退路,三舰稍加犹豫就都淹没在炮火中,相继挂起白旗,企图逃蹿。但丁汝昌立刻发出严令:“如欲投降马上退到我左侧,向我舰缴械,接受我舰收降,否则格杀无论!”
三舰见已经没有退路,而且也失去了战斗力,只好听命开到我舰左侧,接受镇东(原日本大和舰)超勇、扬威三舰的收降。
日舰千代田、桥立发现这一情况,立刻朝我收降军舰扑来,超勇、扬威两舰迅速挡住敌舰,双方激战起来,威海(原日本松岛舰)、营口(原日本严岛舰)立刻以火炮支援,打得日舰相继起火,只好逃出射程之内。,
但在此时扬威也在同时起火,右舷倾斜,不得不驶离战场,退到有我辅助舰的右方。
日军在第一游击队开始炮击超勇、扬威的同时,以旗舰天城为首的日舰本队也到达定远舰的正前方,双方展开了猛烈的炮击。十二时五十三分,大岛的一颗炮弹击中定远的桅杆,正在舰桥上督战的丁汝昌被震落到甲板上,身受重伤。副司令林泰曾当即代为督战,指挥战舰不断变换方位,使日舰不能瞄准定位。
此时,天城也成了北洋舰队的炮火集中打击的目标,十二时五十五分,一颗炮弹击坏天城的三十二公分主炮塔,天城见定、镇二舰炮火强大,急忙率本队转舵向左,加速驶避。北洋舰队也全队随之向右转舵,继续以舰首指向日舰。而位于日舰本队后半部的八重山、筑紫、爱宕、摩耶、鸟海等舰,因速度迟缓,远远落在后面。被我舰队拦腰截为两段,形势大为不利。
北洋舰队抓住时机发动猛攻,各舰以右翼炮轰击天城等前队,又以左翼炮轰击后面的千代田、桥立等舰。一时四分,天城的指挥舱被定远击毁,而其左翼的比睿见情势紧急,向右急转弯,试图从靖远和定远之间穿过,与本队会合。
然而,比睿立即遭到北洋舰队的包围,炮弹从四面飞来,伤亡严重。靖远见状遂停止炮击,携带步枪的突击队排列在甲板上,准备靠近比睿,将其俘虏。在危急中,比睿的速射炮拼命发射,五分钟内发射了一千五百多发,使靖远难以靠近。定远见此情形,从右后方发炮轰击、比睿被其三十公分半巨弹击中,下甲板后部全部毁坏,顷刻间,烈火腾空,军舰失去战斗力。只好也打出白旗撤到我舰左侧,向我舰投降。
见我舰紧逼日军本队军舰,日军的六艘鱼雷艇立刻冲上来缠住我舰队,使我舰只有定远、镇远和掩护他们的靖远和来远四舰冲了上去。
镇倭舰和镇夷舰、镇东、镇西、安东、威海、营口七舰立刻围住日鱼雷艇猛攻,日山鹰艇被击中沉没,其余五艇继续死战,连连发射鱼雷,都被我舰击中,中途爆炸,爆炸把日军七号艇击中,也沉进了大海。剩下四艇慌忙逃蹿,十二号艇又被镇倭舰击中,沉入了大海。
位于本队左侧的大岛舰,速度更为迟缓,落在最后。天龙舰驶离后,大岛孤立无助,完全暴露在北洋舰队左翼的炮火下,中弹累累。一时二十分,定远后部的十五公分炮弹击中大岛舰桥,一号炮手、二号炮手及两名水兵中弹身亡,正在看海图的坂元舰长被弹片击中头部,鲜血染红了海图。坂元死后,大岛仍不断中弹,舰上军官几乎非死即伤,势难支持,便也打出白棋,向我军投降。
下午二时半,镇倭舰和镇夷舰、镇东舰、镇西舰、安东舰、威海舰、营口舰七舰消除了鱼雷艇的缠扰,冲了上来,千代田的右舷随即暴露在北洋舰队前方,立即遭到北洋舰队各舰炮火的猛烈轰击。其舵机遭到损坏,只能靠人力舵勉强航行。不久,右舷又中一弹,立即出现裂缝,渗进海水。二时五十五分,镇倭舰见千代田受伤,便施放鱼雷。因两舰距离很近,千代田已躲避不及,当场爆炸沉没。
安东、威海、营口又转而攻击日舰本队。当安东舰驶近金刚二千二百米时,突然发射二十六公分炮弹,击中金刚的中央水雷室,四名鱼雷发射手中弹身亡。金刚也发炮还击,炸毁了安东的二十六公分主炮,并引起火灾。安东见其势不敌,转舵撤出,致远舰邓世昌舰长立刻指挥致远猛轰金刚,逼得金刚挂出白旗,撤到我舰左侧。
此时,日舰已经损失了9舰,联合舰队司令伊东佑亨见日舰已经处于绝对劣势,忙以本队集中对付已经离开本队的定远和镇远,第一游击队则合力进攻在定远和镇远右侧的靖远和来远。其意在使北洋舰队彼此不能相顾,争取先击沉较弱的靖远和来远,然后全军围攻两艘巨舰。靖远和来远在四舰围攻下,临时结成一队,以寡敌众,苦战多时。不久,来远中弹二百多颗,靖远也中弹一百多,二舰遂相随冲出重围,西驶至一海岛附近,占据有利地形,背靠浅滩,用舰首重炮对敌。日本第一游击队赶来后,因失地利,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发炮,失去四面围攻的优势。二舰趁机抓紧时间灭火修补。
在原作战海域,定远、镇远是当时世界各国海军中罕见的铁甲巨舰,日军必欲将之击毁以全其功。是时,在日军榴霰弹的倾注下,二舰再三引起火灾。定远甲板部位起火,烈焰汹腾,几乎延烧全舰。镇远前甲板几乎形成绝命大火,将领集合士兵灭火,虽弹丸如雨,仍欣然从事,在九死一生中毅然将火扑灭。
此时,我舰队已经成合围之势,联合舰队司令伊东佑亨感到不妙,慌忙下令撤出战斗继续向南逃蹿,三时半,当定远与日舰桥立相距二千米时,定远发出的三十公分半巨弹命中桥立,轰然爆炸,击毁第四号速射炮,其左舷炮架全部破坏,并引起堆积在甲板上的弹药爆炸,刹那间,烈火吞没舰体,浓烟蔽空,状至危急,死伤官兵达一百一十三人,也只好加入了投降的队伍。
舰队司令伊东佑亨见本队各舰多已受伤,无力再战,而北洋舰队集合各舰,愈战愈奋,便再次发出“停止战斗”的信号,继续向南驶逃。北洋舰队便停止追击,转舵驶向旅顺。历时近五小时的中日东海大海战至此结束。
这次中日海军的主力决战的结果,日舰武藏、天龙、千代田三舰和山鹰、七号艇、十二号艇三艘鱼雷艇被击沉没;高千穗、秋津州、西京丸、比睿、大岛、金刚、桥立七舰受重伤丧失了战斗力后投降,使其损失超过半数。北洋舰队靖远和来远、安东、扬威四舰皆受重伤退出战斗。中国海军大获全胜。
上甘岭战役、平壤战役和威海卫海战、黄海海战的消息传出,国际舆论为之一变。英国《泰晤士》报在战争爆发初期曾说:“战争之胜利必归于日本。日本强大之海军可阻止中国军队之运送船,并在同中国之海战中制胜。中国是一盘散沙,它要想取胜实是天方夜谭!”这时也说:“中国军队的迅速崛起,使我们在东亚的势力受到威胁,当迅速遏止中国力量的再增长!”
一向关心这场战争的俄国报纸评论说:“倭国所以兴起战端之近因,实以为中国已是腐朽之烂木,一击而断,不料中国实行君主立宪之后,已非昨日阿瞒,故此次与中国之冲突,与其说非策略之战争,莫如称之为糊涂之战争。”
但俄国王宫发言人则认为:“中日战争中日本之失利,不在日本之国力不如中国,而在于军队指挥之无方,倘我军出征,胜败当另有定论!”
见我军挥师南下,英国政府立刻声明,要求中国政府保持克制态度,要信守过去中日关于共管朝鲜的协议。
俄国政府则要求中国军队和日本军队都撤出朝鲜,由第三国军队进驻朝鲜,避免中日再起战端,并且表示愿意为两国友好合作贡献力量。
脸皮之厚无与伦比!
法国则威胁说:“中国不能无视国际公理,应当马上从朝鲜撤出中国军队,否则法国会为主持公理而出兵。
强盗嘴脸暴露无遗!
大清国外长曾纪泽立刻约见英国、法国和俄国驻华公使,就三国不负责任的语言表示强烈抗议,同时指出大清政府不畏强权,谁想从中捣乱,就得考虑一下自己的下场!
英国和法国虽然不服,却也没敢擅动,但俄罗斯却把军队推进到朝鲜边境,意欲越境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