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因犯有陷害罪、人身伤害罪,被判刑七年。
朱国平、孟连喜、贺建方、谢虹和石总经理在宣判那天都去了法院。审判厅的旁听席上坐满了人。宣判结束后,在走出法庭的时候,阿玉向旁听席上只是投过匆匆的一瞥,在她那张依然光洁俏丽的的脸上见不到任何表情。
一直逃匿在外被通缉的高振山终于被警方擒获。时间是在阿玉出事后不久,他是在花光了身上最后一分钱冒险去刘云朋家向刘云朋的老婆齐宝兰索要生活费时,被石总安排在楼下的人报警后捉住的。在公安局里,他交代了刘云朋唆使他带人打伤村民的一连串阴谋。在押的刘云朋对此供认不讳。
关于那位李乡长,后来在全市集中开展的一次扫黄行动中,在本市某洗浴中心的一个包房内因嫖娼行为被警察当场抓获。因违反了治安条例,这位李乡长被拘留审查,但很快便被放了出来,其后不久,被调到区里当上了区工业局局长。
经历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日子后,带着满身创伤的柳珊珊与朱辉言归于好。朱辉在一夜之间仿佛长成了一个大人,他发誓再也不会让柳珊珊受到任何一点的侵害。但是柳珊珊的妈妈终因伤心过重,悲恨交加,在医院里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柳珊珊的父亲,也为自己当年的行为付出了巨大代价:珊珊始终不肯原谅他的过错,发誓不再见他,这让视女儿如生命一般重要的他悲痛欲绝,在一夜之间,几乎颓然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孟连喜的伤好了,但已不能再驾驶他心爱的出租车了。在街道办事处的帮助下,他在家门口的街头承租了一个小报刊亭。每当假日的时候,去那里买报的人都会看到有一个俊秀灵气的小女孩在帮他卖报纸,这个小姑娘就是已经上了高中的凡凡。孟连喜的妹妹也常来照看哥哥,她和丈夫开起了一个代客炸鱼和代客烧菜的小店,靠着一个好点子,更靠着一颗好心眼和一副好手艺,小店的生意越做越红火。
肖娜后来在网上给朱国平又发来了三封信,其中一封信的一段内容让朱国平读后大吃一惊,以致在以后的若干天里也无法恢复自己的平静心态。肖娜在这一段话中说:她经过认真的考虑之后,决定和朱国平中断以前那种曾经相互爱慕的状态,而只保留原有的同学与朋友的关系。她对此的解释是:她不愿意做一个男人的爱情中的一部分,如果得不到全部的爱情,她宁肯选择放弃。哪怕她可以通过自己努力,把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爱全部夺回来,因为她不喜欢生活在这种非自然的爱的状态里。相比之下,她认为自己也许倒更应该去爱一直在暗恋着自己的孟连喜。尽管她承认自己还没有敢于冲破世俗、大胆地嫁给孟连喜的勇气。
谢虹怀孕了。贺建方像“粉丝”追星似地整天围着谢虹转。谢虹的肚子还没大,尿不湿就已经买好了一大堆。谢晓阳从日本回来过一次,匆匆忙忙呆了不到一星期就又走了。他是回来办证明的,他在日本认识了一个名叫福井千鹤子的女孩。认识了不到半年,就决定结婚。从照片上看,这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孩,细长的眼睛与略显些薄的嘴唇,让人很容易想起日本的著名女影星山口百惠。
韩总在四季华庭公寓小区全部建成后,决意金盆洗手,不再涉足风云波谲的房地产市场,便投资在风景秀丽的西郊山脚下建了一座现代化的国际敬老院,收养了几百位孤寡老人。替他每日在那里打理事物的是一位刚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年轻漂亮的女博士,名叫苏梦飞。年龄不到三十岁,却已经具有了护理医学专家的美誉。人们能经常看到一辆白色的宝马车繁忙地在这座敬老院里驶入驶出。这位女博士也许并不知道有关这辆车前任主人的事情,但是,从车内一尘不染的程度和精心布置的一丝一物上,她能猜到她是一个非常讲究和喜爱干净的女孩。
龚燕也许要算是众人之中最有出息的一个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她便从一个编辑室主任提升到了一个上百人的大出版社的副总编的位子上。前不久,还被选为出版社所在城区的区政协委员。有人议论说她是沾了“无知少女”的光,既属于无党派、知识分子、少数民族、并且是女性的光,所以才能一马平川、青云直上。但也有人不同意这样的说法。理由是人家龚燕连续三年创下了出书最多、获奖最多、印数最多、利润最多的全社记录,人家的官是靠成绩干出来的,不是吹出来、更不是拍出来的。
朱国平在报社开始了新的生活,新的工作、新的环境、新的职务与新的目标又一次唤起了他昂扬的斗志和对生活的无限向往与热爱。繁忙的工作之余,他甚至从头开始学习摄影、书法、电脑排版,还报名参加了驾校学习。他现在还住在谢晓阳的房子里,凡是去到那里的人都会发现,在阿玉走后,阿玉所有的东西都还和以前一样地摆放在那里,一点也没有动过。除了在打扫卫生时,朱国平是绝不会去动它们一下的,也更不允许别人跑进去轻易地乱动。他自己一直住在那间阴面的小房间里,每天看稿、写稿到很晚才睡。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