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日落西沉,那是夏天的黄昏,满天彩霞。张家村的人派了一位壮小伙子来叫山鸡,当时山鸡和花小妹正在玩穿手线游戏,输的话要在额头上弹一下。
“山鸡哥!宝仔哥叫我来接你!”那壮青年在大门口大声叫道。
想到张宝仔叫上自己的兄弟走了十里路来找自己,山鸡感到张宝仔真是一位值得深交的兄弟。
“兄弟,帮我谢谢宝仔哥!我一会就来!”山鸡说道,“不如你先回去,我想陪我家里人吃个晚饭。今天节日!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吃?吃了我们再一起去!”
“山鸡哥,晚饭我就不吃了,我今晚只想吃酒。我在大门口等你,你吃吧!”那位壮青年叫道,转身就想坐在大门口天然的石头凳子上。
“这位兄弟,晚饭已经做好了,你进来吃吧!没什么好害羞的,都是自家人。”花大婶眉开眼笑地走出大门,拉着这位壮青年进来。
“不,不,大婶,我,我吃过了。您还是跟山鸡哥他们一起吃吧,我在这里等他就行了。”那壮青年挣扎着要走开,却被花大婶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
“进来吧,大兄弟,你是嫌我们家里穷,没有什么好吃的吗?”花大婶问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位壮青年还是半拒半应承地被花大婶推搡着进来了。
山鸡跟花小妹看到,掩口直笑。壮青年看到两人笑自己,脸通红一片。
四个人坐在一起吃起了晚饭。花大婶杀好了一只鸡一只鸭。之前还到村头买了一大把粉丝回来,叫两人不喜欢吃饭就吃粉丝。
“山鸡哥,听宝仔哥说你是孤儿,怎么有家里人的?”那壮青年看到这么温馨的场面感到大为不解,问道。
“咳咳,这个,我头一帮家人已经不要我了。这是我第二帮,也不是,这也是我从小到大的家人。你叫她花大婶,这位年轻美貌女子,你就叫她花小妹吧。我都是这么叫的,呵呵。”山鸡开心地说道。
壮青年看了看花大婶,看见花大婶对自己慈祥地笑着。当看到花小妹,花小妹脸带小酒窝,水灵灵地望着自己,脸又变得通红,举起碗和筷子猛扒饭。
“我说,她才不过十四岁,还没成年,有你这么脸红的吗?”山鸡调侃地笑道。
壮青年突兀了一下,又使劲地扒饭。花小妹笑盈盈地揪山鸡的耳朵,“十四岁怎么了,十四岁就不是女人了?”
“哈哈,女人,你知道什么叫女人吗?你?哎哟!你太用力,揪痛你花鸡哥了。”山鸡眼睛、鼻子、嘴巴拧成一团。
“好了,好了,小妹,你就别折腾你花鸡哥了。你今天都折腾他一天了,我们吃饭吧。你山鸡哥一会还要去别的村子吃晚饭呢。”花大婶笑道。
和这位壮青年走出了花大婶的家里,沿着蜿蜒的小泥路向张家村走去。出门前,花小妹也想跟着来凑热闹,被山鸡推了回去,说那是男人的地方,一个女孩子也没有,你去了别人不把你当怪物一样看?花小妹听到就不去了,自己一个弱女子,被一大帮男人看着,她还不找地洞钻去?
“山鸡哥,其实叫上小妹去也没什么要紧,嘿嘿,我们张家村搞活动什么时候缺过女孩子?呆会你可别眼溜溜地往人家身上看哟!有些穿着还挺时髦的!”壮青年笑道。
“我说阿强,这你就不懂了,如果带上小妹去,那我还搞毛?难道当着她的面去揭女孩子的裙子?”山鸡笑眯眯地答道。
看着山鸡一副猪哥像,阿强浑身起鸡皮疙瘩,想道山鸡哥原来是位超淫的泡妞高手!
两人沿着村民们日日夜夜踏着的小泥路走到了张家村,路上的村民不管互相之间认不认识都喜气洋洋地打声招呼,叫他们俩到家里吃饭。
张家村,张宝仔的家里,他们家在村子是最庞大的家族,有二三十间连接在一起的老祖屋,五六十人口。张家张灯结彩,喜庆一片。家里人都出来招待张宝仔的朋友、兄弟,水果、饼干、瓜子、饮料,一箱箱的啤酒、一罐罐的本地米酒。
张家在诺大的地堂摆了十几桌,又在大门口外的草地上摆了十几桌。不远处在土地公公那鞭炮声响成一片。
张宝仔拿着一封三万头的长长鞭炮,有五六个兄弟在帮忙。看到山鸡和阿强来了,放下鞭炮,走了过来,一把把他抱住,说道:“兄弟!我怕你不来,特地叫阿强把你拉来了。哈哈!”
“宝仔哥,你说的什么话,我山鸡答应的事绝不食言。呵呵,宝仔哥,这么大一封鞭炮,很少见呢。”山鸡笑道,把张宝仔抱得更紧一些。
“我每年都放一封这样的鞭炮,够气派!山鸡,你是屯门最见多识广的人,你跟宏哥、小三子的名堂都响回屯门了。不过,最响的就是你了,哈哈,打架够狠,做事够机灵,泡妞更绝。听说前段时间你泡上了你们社团一位红棍的妻子。那个红棍我颇了解,开妓院,搞个毛片电影公司,为人最歹毒,又嚣张。我的一位同村兄弟在他的手下做小弟,被活生生用开水烫,还把双腿给打瘸了。”张宝仔想到这里,一股怒气冲上来,满眼杀气,“后来那位兄爬到了青衣大桥,从桥上跳下来。”
“宝仔哥,你说的那位兄弟叫什么?”山鸡对社团里的事司空见惯,听说是自己屯门的人,惊问道。
“叫阿贵,他人不怎么机灵,做事有时候笨手笨脚的。我曾经劝过他好多次,叫他在外面混别心惊,要把自己豁出去。拿刀的时候手别抖,他是听了,但是,一拿到刀,手就抖。”张宝仔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我听说过有个叫阿贵的人,不过没见过,想不到是我们屯门的兄弟。他妈的,如果瘌痢头没被宏哥干掉,我现在就去把他给剁了!”山鸡愤愤地骂道。
“瘌痢头死了?”张宝仔惊问道。
“是的,一个星期前被宏哥干掉了,现在宏哥跑路。”山鸡说道。
“好,他妈的,死了好!不死他以后也会被我砍死!”张宝仔大声说道,“来,兄弟,坐上席,放了鞭炮我们就开饮了,哈哈,高兴!对了,你要不要点那头大鞭炮。是的,该你去点!”张宝仔到拜祖公的大厅里拿了根已经点燃的香给山鸡。
“劈噼啪啪……”鞭炮响了起来,老人笑眯眯,儿童喊着跳着跑着在互相追逐嬉戏,男子看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心里汹涌澎湃想着大事,女子咿咿呀呀捂着耳朵都跑去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