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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当三人醒来的时候,天空中早已经乌云压地,仿佛一条暴躁的巨龙在天空中翻滚着摆弄着暴风和暴雨砸向地上。豆大的雨滴砸在屋顶上劈啪响,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抵抗着暴风雨猛烈的袭击,娇嫩的花瓣落英缤纷,小游泳池已经水满溢出,顺着一条漕沟流向附近的小安河。
打开电视,电视上漂亮清纯的少妇主播在报道着这是一场香港有史以来最大的暴风雨,是由南海海域地壳运动引起的寒流与海啸,从东南亚席卷到中国南部地区,海南岛、香港、台湾岛三地遭受的袭击最大。漂亮的女主播还请香港各地居民做好海啸防范工作,特别是沿海居民,政府要做好相关的安全工作准备以及迁移工作准备。
听阿飞说屯门镇有一处地方红星管不到,那里是红灯区,几乎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砍人的棘手货色。他们没有联结成一个帮派,但是比从前屯门所有的帮派都要团结。他们好斗,但不主动惹事,俨然已经形成一种风气。他们虽不是个个恶贯满盈但也绝不是善良之辈,尤其特别歧视外来人。但是这里的经济运转也要依靠外来的人帮衬,但是有玩耍滋事的人都会被打一顿踢出,就连警察也不给面子。因为他们不贩大宗毒品,不过就是大麻,不开毒场,不过就是小赌摊,不搞黄色交易,妓院也才两三家。警察拿他们也没办法,倒希望他们能出来少走动点好,其实他们也很少出来走动。这个地方就是十三区麒麟围。
从窗子望着打鼓似的暴雨,孔铭不知道是去还是不去,拿捏不定主意。但是屯门哪里还可以招到小弟?难道去中学招小弟?或者去找那些中年人或者老年人?屯门已经被划分成十二个区域,去其他堂主的地方招小弟那不是厕所里点灯——找屎(死)?或许该去生蕃的地盘上招,但是是谁砍死生蕃的?想到这点,估计还没有进去就已经被几百个小弟拿着大砍刀杀得屁滚尿流了。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不赶快下来?”特廷和铁牛早已经从地下车库挖出一辆恐龙生前坐过的破旧的车身满是弹孔的宝马车。铁牛按下车窗探出头颅顶着豆大的雨滴对着三楼叫道。
三人驱车经过青松观前往十三区,开始车子还是开得蛮滑溜,后来离十三区不远处车子打滑了好几次。本就坎坷的大泥路,现在被雨水一冲刷,行走艰难。孔铭猜想,如果在里面遭遇到什么反弹,即使要逃跑也会异常艰辛。告诫另外两人要做好往生的准备。
进入到一条街道上,行人稀少,两边大多都是两三层楼高的楼房。楼房都很老旧,商铺酒家没有什么生气,而阴沉的天气,下着大暴雨,狂风卷着地上的垃圾,阴森的气氛,让人不寒而栗。经过这条街道,没有任何人出来拦阻。只有三三两两的壮青年在走廊上用冷漠疑问的眼神望着这辆满身弹孔的宝马。
车子缓慢地行走了十多分钟,进入到了区中心,这里有一处庭院似的组合两层房屋。阿飞说过,要想在十三区走动,首先必须得经过这个“梦幻乐园”园主的首肯,他也是十三区实际上的掌管人。车子驶进竹栏门,停在一处简单的用黑帆布遮住的停车场。三人打开车门,顶着大雨威严地走过三个台阶,走到屋檐下。
门口有尊石狮子,有两个肌肉发达得厉害的青年守着。铁牛看了看自己的肌肉,又望望他们的肌肉,摇摇头,表示对他们的叹服。可是两人看到铁牛的举动却认为这是对他们的藐视,走上前来,两人揪住铁牛,瞪着眼睛。一个扫地腿跟一个半摔,两位壮青年被摔出了屋檐下,摔倒在泥水地里。没等两人爬起来,三人已经走进了灯光闪烁的内堂。孔铭小声对铁牛说道:“别太卤莽,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铁牛点点头。
“厉害,身材高壮,本来以为是一头蠢牛,原来身手是这么的灵敏!”一位壮实的中年人坐在高椅子上靠着酒吧台拍手笑道。铁牛认为这是蔑视他,狠狠瞪了一眼过去。
“您好,请允许我们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孔铭,我左边这位叫铁牛,右边这位叫特廷,我们都是屯门新堂主的小弟。”孔铭拱手道。
中年人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口,说道:“现在这样的天气来玩耍不是很合适,娱乐常葫就只有地下赌摊还有点生气,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别在这里搅事,一切都随意。你们去吧,门口两个手下可以带你们到要玩的地方去。”
孔铭想了想,干脆直接说出目的,反正早说晚说都一样,像眼前这样的人不像喜欢兜圈子的人,走近两步说道:“园主,我们的目的不是来玩耍。坦白说,我们三人需要些人手。”
“人手?”
“是的。我们想来招些人手增加点实力。”
“来麒麟围招人手?对不起,我们从来不做‘贩卖’人口的买卖,你走错地方了。趁我现在还没有发火,千万别提招人手的事。允许你们在麒麟围停留十分钟,十分钟后请自行离开。”
“园主,您误会了。我们不是要来做人口生意,我们只是来让想去发财的麒麟兄弟们去发财的。”
“我们这里的人从来都是自力更生,发财不发财,混口饭吃就行了。”
“我想大多数兄弟不是这样想的。经济在发展,人的生活水平应该要提高。有些兄弟或许真的渴望提高生活质量呢?不如让他们去闯一闯。”
“我没听谁说过要到外面闯的,你省点,好好走出麒麟围,不送!”
“或许他们是敢想不敢言呢?”
“我想你是在妖言祸众!”中年园主大力拍了柜台,从里屋窜出来两位健壮的青年,青年问道:“园主!是不是有人来找事?”望着孔铭三人,欲冲过来。
“把他们三人给我扔出去!”中年园主一声喝令,两位青年大步冲过来,一位抓住孔铭,一位抓住特廷提着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