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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就这样,整个事件都成了秘密,我谁也没告诉,而那个在梦中经常出现的人物,也消失了很久,躲了起来,我甚至都有些想念他了。而现在,你们看到了吧,我还不得不死乞白赖地让别人用最野蛮的方式来抽打我,可还有谁呢!瞧,这些新朋友当然不行,他们在这方面都很无能,这是一目了然的,他们只会谈哲学。他们中的一些人, 目光绝望而又萎靡,——都是些一模一样的阳痿患者,另一些人,比如艾哈迈德·纳扎罗维奇,属于那种精力旺盛的人,他们有时会痉挛片刻,这也会让我感到很爽!这些人在谈话的时候会不停地摆手,像女人那样歇斯底里,而前研究生别洛赫沃斯托夫与教会周围的人士关系密切,他的酒喝得很凶,他很穷,而我是不喜欢穷人的,我可不是施舍品,所以,在他们当中没有合适的人选,梅尔兹里亚科夫不算在内,虽说他不久前也萎靡不振了,也成了“前”者,也就是说,成了一个新近被剥夺了公民权的人,从前他可是兴高采烈的,所以,我放弃了各种各样的严肃打算,我只是在想:我将成为一位新的圣女贞德,到那时候我们再来看吧!也就是说,我会死去,但是我却成了圣女,我觉得,我并不打算去拯救俄罗斯和其他各种各样的东西,而想成为圣女,比起庸俗来,罪孽离神圣其实更近,别洛赫沃斯托夫悄悄对我说道,我有可能成为圣女,一个不朽的圣女,人们会世世代代地把我歌颂,可维塔西克却不同意这个意见,这倒不是因为他不相信奇迹有可能出现,而是因为,作为一位前情人,他有些心疼我,而我对他说道:我们一起到战场上去吧,可他却回答说:你干吗要到那个地方去呢?去追求荣誉吗?这个愚蠢的维塔西克!哪里还有什么荣誉啊,如果我躺在那里死了,被一种魔力化成了灰烬,荣誉只适用于活人,而死人就只是死人,但是圣女就是另一回事情了,这不叫荣誉,而是不朽,但是后来,所有这一切,这些吵吵嚷嚷的噪音,让我厌烦了。也就是说,结果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想去拯救的不是俄罗斯,而是我自己。
    什么叫拯救俄罗斯?我问我的新朋友们:这是什么个意思?我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个什么深思熟虑的答案吗?我没有得到。对于这个问题,出面回答的是艾哈迈德·纳扎罗维奇,这个半俄罗斯化的一个什么少数民族的人:到那时就好了,当善与和睦传遍俄罗斯大地,所有的人都将互敬互爱,勤奋地工作。撒谎,我说道,这样的局面永远也不会出现。会出现!会出现的!——他要我相信。唉,你们就抛开你们这些愚蠢至极的念头吧!——我在和他们进行严肃的交谈:我要去死#蝴们明白这一点,他们听着,虽说他们也感到困惑:伊林娜·弗拉基米罗夫娜,您这会不会是恐怖主义呢?会不会危害到生态呢?——不会的,我说,一点危害也没有,不会有人流血的。——那会流什么呢?——众所周知:流的是像脓一样腥臭的jīng液,它是由俄罗斯那个主要的敌人排出的,那个食肉的恶魔,那个篡位者和独裁者。那jīng液一旦排出,他就会立即软下来,皱起眉头,变得虚弱无力,这时,正义的力量就会欢欣鼓舞,延续多年的魔力就将结束,因为,所有这一切只能用魔力来解释。
    他们非常认真地听着,也就是说,甚至没有插嘴,没有抬杠,一言不发地听着我的话,早已忘了叶戈尔的那出戏。伊林娜·弗拉基米罗夫娜,您是从哪儿知道这些的?一个声音对我说道。不错:这的确是一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把我带到了维罗尼卡那里。这个声音说了什么?这个声音说道:伊林娜·弗拉基米罗夫娜,你已经完全走到绝路上去了,亲爱的,该注意注意名誉了。就是这个声音。于是,我赶紧跑到维罗尼卡那里,她什么都清楚,她问道:梦见过有人欺负你吗?我在她面前坦白了我那个朦朦胧胧的罪孽:我经常梦见,于是,她皱了一下眉头,不想搅和进来,她用一个真正女巫的预言为我祝福,把我送往死亡:你去死吧!于是我对我的新朋友们说:我具有一种特异功能。我可以把一些妖魔鬼怪都吸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不过,看在基督的分上,请你们给我解释一下,往后会怎么样,理想国是个什么样子,好让我能充满激情,不再像一个傻瓜一样跑来跑去。
    他们沉思起来,然后说道:这将是强大国家的伟大节日,整个国家都将变得年轻起来,被束缚的力量会迸发出来,得到体现,就像是春水,手艺和科学将得到进一步的发展,菠萝将在彼尔姆俄罗斯乌拉尔地区一个州府城市。郊外成熟,农民们将为自家盖起两层的石质楼房,带有上下水系统和车库,带有游泳池和温室,他们放养着云朵一样的牲畜,唱起幸福的婚礼歌曲。您简直难以想像,伊林娜·弗拉基米罗夫娜,往后会是个什么样子!我们的土地很肥沃,伊林娜,肥沃而又独特,不过它却白白地躺在那里,无所事事地腐烂着(就像那个敌对的声音对我所说的),任何工作都做不好,到处都是不足、欠缴和歉收,劳动被歪曲了,工人因为自己是工人而感到羞耻,餐馆服务员面带厌恶地端上难吃的食物,所有的人全都在敷衍了事,变得懒惰了,酗起酒来,搞到了不成体统的地步,一句话:诽谤者!一个伟大民族的结局就要到了,如果我们不说它已经到了的话,您就帮帮他们吧,伊林娜·弗拉基米罗夫娜!
    我心情压抑地听着这些话,他们面颊通红,而他们的女人在这夜深的时候甚至也变得好看起来,尽管她们有性冷淡的一面。就算是这样,我说道,我的声音相当冷漠,并没有沉浸于他人的热情和那些没有根据的结论,我在惋惜,因为弗拉基米尔·谢尔盖耶维奇再也不能和我在一起了,就算是这样,一切都将和你们所说的一个样。但是,谁又能保证那具有使命意义的时刻并没有过去呢?还依然有什么人需要拯救吗?我会不会白白地牺牲自己、白白地死掉呢?
    我要实话实说,在座这些人的意见也不尽相同。一些人,比如鲍里斯·达维多维奇,他是他们的主角,有事你们尽可以问他,而我又算得了老几?这些人相信,虽说时间已经拖得太久,如果能早一些着手做这些事情,那当然好,在两百到四百年前,如果不能在那个时代之前,当我们还没有被强加的亚洲文化灌过肠,当我们基辅的风景还没有让位于克劳德·洛伦洛伦(1600—1682),法国画家,古典主义代表人物。的日落,但是,他却仍然相信本土居民那些自古就有的素质,相信他们对资本主义和毫无人性的人剥削人制度的消极抵抗,他们是对的,因为他们的理想是诚实的,如此等等,而另一些人,却甚至会由于这些言论、这样一些民粹派的观点而绝望,因为资本主义的发展是不可阻挡的,应该使它符合我们的目的,他们指责那些没有根基的幻想,简单地说,就是不相信,维塔西克首先就不相信,不过,他在他们当中并不是首要的人,他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看着他,幻想着那闪电般的六日爱情,当时,我们始终没下床,在享受着那可怕的情欲。对不起,他说,请你们也听我说两句,我爱伊拉,不仅仅因为她是勇气的象征,不仅仅因为,她像你们所说的那样,冲着数百万份杂志亮出了屁股,不,让一个姑娘去白白送死,这完全没有必要!——卡珊德拉希腊神话中特洛伊国王的女儿,阿波罗因爱她而赋予她预言能力,后又因追求不成而不许别人相信她的预言。卡珊德拉!——新朋友们喝起倒彩来,他们中间的一个人,戴着一副忧郁的眼镜,对维塔西克是不是俄罗斯人表示了怀疑。
    但是,梅尔兹里亚科夫却是个十足的俄罗斯人,虽说他说话缓慢而又平稳,他的指甲修剪得很好,他那张脸,我要承认,我曾经觉得很可爱,我因为他而生了气,我说道:让他把话说完!于是,维塔西克就说了。他说,在他看来,无论什么样的外科手术,即便是最神奇的手术,也无法促成再生,发育和发展应该是内在的,应当自己给自己造一个神,我们可不是他的外科医生,——那我们是谁?——什么是谁?——维塔西克很惊讶。——是自告奋勇的律师。女士们感到难堪了,但维塔西克继续说了下去,因为这也是我的愿望:伊罗奇卡,你没什么东西要去拯救,但是你有一个人要去拯救:你自己,你要把其余的一切都忘掉,抛到脑后。——这是为什么?——他们齐声喊道。剧作家叶戈尔说:说到酗酒,他们倒是戒不掉的。维塔西克的这个意见是正确的。其余的我不打算发表评价。——但是,尤拉·费奥多罗夫却对他们两个都进行了反驳:酗酒,他说,并不是一个最大的罪孽,哪怕就算它是个罪孽。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在教会被赶进角落、处于停滞状态的时候,这也可以算做一个共同的忏悔方式。这是一种忏悔,这也就意味着,人民的道德力量还远远没有耗尽。
    因为,伊林娜·弗拉基米罗夫娜,他说着,似乎他从未用那些关于克休莎瘫痪妹妹的间谍式推测折磨过克休莎,因为,伊林娜·弗拉基米罗夫娜,您知道吗:他们喝得越多,就越是痛苦。他们喝得酩酊大醉,泪如雨下,可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是猪,像梅尔兹里亚科夫所说的那样。这时,维塔西克跳了起来,喊道:猪?!我没有说他们是猪!可是,他们满脑袋都是糨糊,这可不是我的过错!……——请你们别再说了!——这家的主人忍不住了。——你们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吗?——维塔西克的脸涨得通红:我感到遗憾的只有一点,鲍里斯·达维多维奇,我不应该把她领到这里来。——您听着,梅尔兹里亚科夫,——鲍里斯·达维多维奇说,——我们可全都是聪明人啊。我们不喜欢一模一样的东西。我们为什么不能达成一个协议呢?——这是因为,——维塔西克并没有安静下来,——我们面对着一个自由意志的历史悖论。人民不想要他们应该想要的东西,而想要他们不该想要的东西。——不负责任的文字游戏!——艾哈迈德·纳扎罗维奇厌恶地说道。——人民想过好日子。——叶戈尔说道。——胡说!——维塔西克摆了一下手。——让我们客观一些吧。人民的日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过。——什么???——你别去碰教会!——前研究生别洛赫沃斯托夫开了腔。——教会还是会大显身手的#狐什么身手也显不出来!能显出来!你最好还是看看人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不懂生活!那你懂吗?你们全都闭嘴!你怎么敢这样?我就敢这样!够了!够—了!够了!别洛赫沃斯托夫,把您的手从梅尔兹里亚科夫的身上拿开!让他走开!放开他,我对您说的是俄语……别举酒瓶子!
    我也许该走了,——我说着,站起身来。每个人都在为每个人感到害羞。我感到头晕起来。于是,我就对那些消了火气的朋友们说道:我亲爱的朋友们!像大白天一样清楚的是,什么都没搞清楚。至少等到搞清楚之后,我们再来试一试!我们之后再看。——是啊,就像通常那样,——梅尔兹里亚科夫叽咕道,——先把事情做了,然后再看。——你就别操心了,——我说道。——我可不是一件了不起的艺术珍品。瞧,我就要死了……似乎没有人会死在我前头!——我的论据是无可辩驳的。我看到,在我的新朋友们的女友、那些勇敢女性的眼睛里,已经涌出了泪花,而艾哈迈德·纳扎罗维奇走到我身边,像拥抱自己的女儿一样拥抱了我。叶戈尔也吻了我一下:他还是相信恶魔,尽管他生性狡猾。他们开始考虑该如何行事。形成了一个密谋。我作了解释。
    需要一处战场。需要一处能让那纯洁、虔诚的鲜血四处流淌的战场。有一个人,我记不清是谁了,他说道,鲜血已经流得满处都是了,用不着去苦苦地寻找。忠实于自我的维塔西克阴沉着脸说道:那血真的是纯洁、虔诚的吗?艾哈迈德·纳扎罗维奇提出了鲍罗金诺莫斯科以西一处著名的古战场,库图佐夫于1812年在这里大败拿破仑……他不喜欢法国人,认为他们是一个脑中无主的民族,他认为,那儿就是享乐和颓废的掩蔽所。年轻的别洛赫沃斯托夫建议去科雷马在西伯利亚的东北部,苏联时期曾是政治犯的流放地。,而且他是绝对认真的。他说出了一个很流行的观点,并号召大家立即乘飞机飞到那里去,他来负责这件事情,保证提供住处,他在那里有一个朋友,是个淘金者,如果他还没有被抓起来的话。大家出乎意料地一致同意飞过去:包括那些男士,包括那些女士,包括拄着拐杖的鲍里斯·达维多维奇本人,他们说,那个地方当然最理想不过了,只不过路是有些远。令他们感到惊奇的是,我坚决表示反对。我说道,我无论如何也不会飞到什么科雷马去的,因为那里住的是楚科奇人和那些驯鹿,让他们自己去过日子吧,俄国人干吗要冻死在那个地方呢,——再说,在那里冻死的人还少吗,那些可怜的人!——这样的话,要不就去鞑靼人那里……——叶戈尔小心翼翼地建议道。我觉得他是对的。这里有信仰,自古就是我们的土地。而科雷马我可不去。那里太冷,我会着凉的,——我说道。——而鲍罗金诺虽然很近,但去那里,我却认为是耻辱的!——儿科医生瓦西里·阿尔卡季耶维奇(好看的外貌、唇须和举止)说道。——鲍罗金诺掩埋着一个开明民族的遗骸!那些遗骸的主人,在所有方面都要高于我们。你们只要去看一看:他们的孩子,那些还在吃奶的孩子!就连他们都体现出了安宁、教养和文化的奇迹。他们不哭,不闹。他们不折磨大人。他们总是在懂事地、安静地玩着游戏!这就是在摇篮里就已成熟的自由派,而自由主义,无论如何,就是人类生活的一种最高形式,而我们的孩子却只会躁动不安,大喊大叫,把母亲的乳房啃得不像个样子!……可惜的是,他们消失在了莫斯科大火的烟雾中!——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中有人也有过同样的抱怨,——博学的鲍里斯·达维多维奇指出,——那就更好了!——儿科医生说。——是斯梅尔佳科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校旱《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一个人物。,——鲍里斯·达维多维奇更确定了。——这还是什么也证明不了!——儿科医生并不感到难为情。——不,能证明!—— 一直隐蔽在那里的艾哈迈德·纳扎罗维奇转入了进攻。——他们算什么开明人,您的这些法国佬,既然他们的历史、他们全部的生活都不过是一连串的慕尼黑可能指英、法和德、意于1938年签订的《慕尼黑协定》。!哈—哈—哈!——瓦西里·阿尔卡季耶维奇相当自然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在您看来,由于您他们都该去死喽?可他们是看不起您的,就像你我看不起中国人一样!——我没有看不起中国人。——艾哈迈德·纳扎罗维奇庄重地指出。——我完全没有看不起什么人的习惯。——不,您有过!——儿科医生说,他狂怒起来(唇须和举止都变了样)。——我清楚地记得,十五年前您由于害怕,曾想对中国人说粗话,我记得。——艾哈迈德·纳扎罗维奇的脸红得像石榴一样,他也说道:而我,瓦西里·阿尔卡季耶维奇,也记得,您也往医学机关报寄过一封信,当他们揪住了您的小尾巴的时候,在那封信里,您把一切,把完完全全的一切,都给歌颂了一遍!——先生们!——鲍里斯·达维多维奇喊道。——我们大家从前都有过罪孽。比如我,就在战争快要结束的时候杀害了一个年轻的、完全无辜的德国姑娘。但是要知道,我们正在赎罪啊!我们正在赎罪,我们一定能把罪孽清洗干净,我可爱的先生们!——鲍里亚“鲍里斯”的爱称。,——鲍里斯·达维多维奇的妻子说道。——小心你有病的心脏啊!——可是比如我,就没有罪孽,年轻的别洛赫沃斯托夫高兴地断定,我就谁的屁股也没舔过。——那也白搭,——想到那个卓越的莫楚尔斯卡娅塔拉卡诺娃法,我有些可怜他。——完全是白搭!
    我马上就明白了,这位年轻的研究生很不了解女人,我也不太想和他睡在一张床上。我在想像他的模样:一张黄鼠狼脸,感动和糖浆,一个假缎子做的裤衩,噢,算了吧!但是我忍住了,当然,我也没有公布我们那个法则。终于,他们选好了战场,接着,汽车的问题便被提了出来。瓦西里·阿尔卡季耶维奇殷勤地提出用他那辆“扎波罗热人”。我断然拒绝了。一些不愉快的联想。被撞伤的大腿。还有:坐一辆“扎波罗热人”去体验这样的冒险经历,也有些不合适。这是一种嘲讽。尤拉·费奥多罗夫表示愿意效劳。原来:他有一辆“日古利”。你有辆“日古利”?好吧,那谁和伊罗奇卡一起去呢?你愿意去吗,维塔西克?维塔西克回答说,他不去。他老婆有内脏变态反应症。一种外交病。只有他一个人反对。他们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叛徒,我甚至开始可怜他了,于是,我就说道:我知道他为什么反对。——我也知道,——别洛赫沃斯托夫说,这时,他已经喝了不少酒,——他不爱俄罗斯。而我是要去的!——不,我说道,您别去。您喝您的酒吧。——他丢了脸,而梅尔兹里亚科夫却带着讨厌的嘲笑说道:你住口吧。半年之后你就不在这里了,连同你所有那些爱情!——这不是理由,——别洛赫沃斯托夫说道。——这还不是理由,如果说这也是个理由,那么你知道它是在哪里形成的吗?——看来,他们都不大喜欢梅尔兹里亚科夫。——在哪里?——梅尔兹里亚科夫客客气气地问道。
    别洛赫沃斯托夫恶毒地笑了起来。叶戈尔成了一个中间人。这位前仆人。这个大家的宠儿。他们选中了一个鞑靼人的战场,尽管这遭到了艾哈迈德·纳扎罗维奇的反对,他提到了古罗斯和鞑靼人在过去的牢固关系。——不应该把事情简单化!——他生气了。叶戈尔也自告奋勇地要去。他是一个讲故事的好手,一路上,他都在讲个不停,让我散心,他恰好说到了鞑靼人,说有一个喀山的雕塑家常供货给济娜伊达·瓦西里耶夫娜,于是,在做爱的时候她就大声喊叫:干我呀,鞑靼神力!——于是,那神力就把她给干了。——弗拉基米尔·谢尔盖耶维奇知道吗?——不知道,——叶戈尔真心实意地回答。——你干吗不早些对我说呢!——我感到惋惜不已。——那样的话,我也许就用不着在这片该死的战场上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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