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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环境
    “李将军?哪个李将军?”韩非下意识的就反问。
    喜儿听了慌忙的把手伸到韩非的额头上摸了摸,口中道:“没烧啊,公子您怎么犯糊涂了。李将军是秦边境上韩军的主帅,婚事是前年定下的,那会您还在山上跟和荀师学习,去年您回来后又忙着著书,这才把婚事给耽搁了。说起来李将军家的小姐今年也15岁了,大王前些日子还找您谈了这事,说是让您和李小姐成了亲在去秦国来着,您心里想着赵国的才女风玉璇,这才逃出的新郑。您怎么全都忘记了?”说到风玉璇的时候,喜儿的嘴角眉眼间居然还带着两分酸意。
    韩非这才想起来,自己只是个替代品,刚才的话肯定引起喜儿的怀疑了,得赶紧想办法补救。想着这些,韩非露出无奈的苦笑道:“喜儿,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也不瞒你。”说着韩非指了指额头上股起来的包道:“看见没有,在树林里撞的,醒来后好多事情都忘记了,就记得你一个了。”
    喜儿一听这话,脸上的狐疑立刻被心疼所取代,伸出手来揉着韩非的额头,眼睛里已经往外涌出泪来,抽泣着断断续续地道:“公子……,您以后上哪可都得带上奴婢啊,如今惦记着害您的人可不少,您带上奴婢,就算是死了,奴婢也好跟着下去伺候您。”
    喜儿这一哭,韩非心里不由的一阵暖意,小丫头情真意切的关怀,韩非以前只是在母亲的身边才能感受到。
    “傻女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本公子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哪有那么容易死。”韩非安慰着喜儿,心里其实还有另一句话,怕吓着喜儿没说出来。“如今我也不是善男信女了,想害我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想到这里韩非伸手擦去喜儿脸上的泪道:
    “喜儿,你看我好多事都忘了,你跟我说说我以前的事,也省得我见了要害我的人还蒙在鼓里。”
    喜儿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坐正了身子看着韩非道:“公子……”
    喜儿的描述很快让韩非明白了自己处境的大概,韩非今年其实也才18岁,9岁的时候就跟着荀子在山上学习,去年初才回来。韩非从荀子那回来后,连续写了几本影响颇大的书,在诸国之中都有较大的影响,韩王也挺喜欢韩非的。再加上韩非有个手握重兵的准岳父,更是招来了更多人的嫉恨,首当其冲的就是当今太子韩安。以前韩非在山上学习,倒也显不出本事来,去年下山之后,优异的表现立刻引起韩王的看重还有百官的青睐,这下韩安便坐不住了,一直想着趁韩非没在朝中站稳脚跟就除掉他,免得假以时日,韩非获得更多人的支持就难下手了。以前韩安也没少找机会对韩非下手,只是都没得手。这次韩非使秦,一向爱国的韩非本无异议,只是因为心里爱着赵国一个叫风玉璇的女子,惦记着婚前想见她一面。偏偏韩王听了那个葭如夫人的话,怕韩非跑了,死活不答应韩非去趟赵国,这才引起韩非出逃的事。
    “葭如夫人和我有仇?”韩非是学历史的,自然知道历史上的女人,不乏狠角色,得罪了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那可是大大不妙的事,所以韩非必须要弄清楚其中的根由。
    提到葭如夫人,喜儿的脸上也露出微微的失落,低声叹道:“公子,您可别记恨葭如夫人。这次您伤着回来,她每天至少让月儿来问五次,担心有人继续害您,还跟大王说把您安置在宫里养伤。其实她那是因爱成恨,奴婢看的出来,她心里其实对您的才华推崇的紧,心里也喜欢你,只是公子您为人方正,几次她请您去一聚都被您驳回,气急之下糊涂了,才在大王跟前说您是使秦的最佳人选。月儿都跟我说了,说您昏迷回来的时候,葭如夫人捧着您的书,边看边哭,整整哭了半日。刚才就连大王想上她那过夜,都被她以身体不适给回了。”
    “难道这葭如夫人是韩非子的粉丝?如果真的是的话,这个和华仔那个杨姓的女粉丝有的一拼了,走的都是极端变态的路子。这种女人,一但关系处理不好,日后的麻烦可大了去了。”韩非的脑子里闪过这一念头,心里也不由埋怨了韩非子两句道:“你Y又不是天皇巨星,有几个女粉丝容易么?不就是见面么,见就是了,弄的我现在得上秦国那个虎狼之窝去走一遭,万一真的被秦王看上了,李斯那厮肯定不答应,还不得变着方子害我啊,这可都写在历史书上了。不行,我得找个机会,搞定这女的,免得日后老在韩王的跟前吹那些对我不利的枕头风。”
    韩非的这些想法喜儿哪里晓得,只是继续的往下说韩非以前的事,说着说着台子上的蜡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尽头,喜儿开始是坐着说,后来靠在韩非的身边说,在后来干脆就躺在韩非的身边说,烛光也快走到了尽头时,喜儿也闭上了眼睛睡着了,这一天来为了照顾韩非,可把这小丫头给累坏了。
    睡着的喜儿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娇小的身体小猫似的缩成一团睡在被子上,韩非看在眼里,心里充满一种柔情,从韩非的角度来看,这才勉强是一个刚成年的少女,心里再有多少想法,这会也只能放到一边去了。
    轻轻的挪动一下喜儿的身体,掀开被子让喜儿在被窝里睡,早春的夜晚多少有几分寒气,韩非担心喜儿就这样睡凉着了。喜儿一进被子,身子便往韩非的怀里钻,还很不客气的拉着韩非一条胳膊当枕头,身子动了几下,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后便不再动弹,显得很舒服的睡着,似乎韩非的怀抱才是温暖的源泉。
    借着最后的烛光,看着喜儿那娇嫩的脸上带着依赖和满足的笑,韩非脸上露出爱怜之色,美人在抱的当口,心却如那清水一般的平静,没有半点欲念,只是想着今后一定好好对待这个小丫头,莫在让她受到半点的委屈。
    烛光又挣扎了一会,最终悄然熄灭,韩非也感觉到了一些困意,躺了下来依偎着喜儿那火热的身子睡了。
    这一夜睡的很塌实,醒来的时候喜儿已经不在身边。床边的窗子已经推开,带着一丝凉意的春风钻了进来,吹在脸上令韩非的精神一震,感觉舒服的紧。
    身上的伤似乎在这一夜之后好了许多,韩非觉得自己有必要下床来走动走动,刚从被窝里坐起来,房间门打开,喜儿一手拿着个铜盆,一手拎着把壶进来了。
    见韩非起来了精神不错,喜儿脸上先是一喜,随即又露出三分羞怯,快步上前来道:“公子您起来了,奴婢这就伺候您起床。”
    韩非心道这小丫头脸上的羞意不用说是源自昨夜的那一番对话和同床而眠,毕竟年纪还小,脸上放不开也是自然的。
    喜儿今天明显是经过精心打扮的,月白色的裙子,水绿色的腰带,还没盘起的头发上插着一朵娇艳的野花,也不知道是花在衬人,还是人在衬着花。青春的少女不需要太多的修饰,少许的点缀就能将少女的清纯展现的淋漓尽致。
    韩非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喜儿自然是将韩非的眼神看在眼里,眉宇间的喜悦藏不住的要往外涌,轻柔的上前扶着韩非下床,迈着轻快的步子给韩非打好梳洗的热水。
    梳洗完毕,喜儿扶着韩非出了门,门外是一处园子,园子里正是生机盎然的春天,各种叫不上名字的花开的格外娇艳,园角避风向阳处早已经备下一张席子,上面铺着锦被。喜儿扶着韩非坐下道:“公子您先晒着太阳,我这就去给你端吃的去。”
    喜儿说完径自去了,温暖的太阳照在韩非身上,给韩非一种轻松惬意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听力真的很好,韩非似乎隐约听见有人在低声的叹息,不由的喊了一声:“谁?”
    韩非这一声喊吧,墙角处闪出一道倩影来,原来是个年轻女子。女子见了韩非,竟不敢抬头正视,只是幽幽的又叹了一声道:“是我!”
    这个女子给韩非的第一印象是一种柔弱和娇媚的结合体,成熟女性身材的妙缦自是不用说,说话的声音里也带着一股子媚劲,让人听了体内的热血就有骚动的感觉。
    “这个女人是谁?不用说肯定是认识韩非的,只是韩非不认识她罢了。”韩非心里转过这念头,立刻便告诉自己,这当口还是别乱说话的好,免得露出马脚来。于是韩非也不答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这女人。
    女子见韩非不言语,又是一阵叹息道:“韩非,我知道你在恨我,你想骂我就痛快的骂几声吧,这次的事,是我亏欠你的。”
    韩非还是没有说话,女子似乎也没奢望韩非理睬自己,只是自顾自的低声道:“我想你已经知道,你使秦是我在大王那撺说的。你别怪我,我也没想到害的你差点没了性命,真要是你出点什么事,葭如赔你一条性命就是。”
    葭如说完猛的抬起头来,快速的看了韩非一眼,也不道别,竟扭头而去。也就在葭如抬头的这一瞬间,韩非看清楚了葭如的脸。
    狐媚!韩非觉得用这个词来形容葭如夫人的脸实在恰当不过了,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狐媚,兴许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葭如的脸色略显得有点苍白,清澈如秋水般的眼睛里还带着些许的愧疚之色。
    以前的韩非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这个问题在看见葭如夫人后立刻窜进韩非的脑子里。葭如夫人的模样,给韩非带来的是惊艳的震撼。这种级别的美女,穿越前的韩非是想都不敢去想的。看意思韩非子居然回绝了葭如的几次约见,如果原由是赵国那个才女风玉璇,那么风玉璇的模样又会是怎样。男人都是喜欢美女的,韩非子想来也不例外,没和葭如勾搭,想必是性格的缘故,怎么说韩非子都是个思想正统的人物,葭如是韩王的女人,韩非子断然不肯和她不清不楚的。
    韩非想的入神,没察觉到喜儿已经端来吃的,将韩非和葭如夫人见面的一幕看个清楚。小丫头虽然人不大,但却是个玲珑倜透的人物,在这种环境呆的长了,男女间的那点事情早知道个清楚,也早就把自己当韩非的女人来看了。念及自己的身份,喜儿也没多少奢望,不过女人的天性还是让喜儿的心里有点酸酸的感觉。
    ……
    十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喜儿的精心照料下,韩非好的很快,身上大大小小十几处伤口完全愈合不说,居然一点疤痕都没留下。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伤愈后的韩非,比起以前来又白皙了许多,眉宇间透着一股儒雅从容的神采。
    养伤的日子过的固然十分惬意,但也有美中不足之处。韩非很快就弄清楚一件事情,自己其实是被软禁着的,整日里只能在房间和园子里活动,每每走带园子门口想外出,总会冒出一两个汉子来将他挡回去,韩非尝试了几次想出去,都没能成功。那些人也不为难自己,可就是死活不让自己出去,这令韩非感觉到极度的不爽。
    自己出不去,外人除了那天葭如夫人来过外,再没其他人来探望自己。按说以韩非王子的身份,不至于如此吧。
    葭如夫人那天露了一面后,没再出现,倒是她身边的丫头月儿,每天都是会来探视一番,而且每回来都没空手过,不是带点好吃的,就是带件新衣服什么的。
    能将韩非软禁在宫内,除了韩王应该没有别人。对于韩王,除了从喜儿的谈话间了解一点,韩非一无所知,从历史的记载来看,现在的韩王应该是恒惠王,恒惠王的身体似乎一直不怎么好,估计也没几年活头了。
    十天来,韩非把所有得到的信息都梳理了一遍,努力的想找到身体中一切能找到的记忆,可惜韩非能找到的只是对文字和韩非写下的文章的记忆,别的再怎么努力都找不回来。
    第十一天,伤已经完全好利索的韩非觉得,在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历史上的韩非子无疑是不得善终的,自己不能重淘覆辙。
    一早起来,韩非在园子里活动了一番,吃了喜儿端来的早点。待喜儿收拾东西的时候,自己一个人便朝园子门口走去,今天说什么韩非都得走出这笼子,不然迟早是任人宰割的命,这是韩非绝对不能接受的。
    韩非第一想见的自然是韩王,出不去是见不着的,所以要找人传话。径直往园子外走去,刚走到门口,两个手持长戟的士兵闪了出来,也不说话就这么挡住去路。
    这个场面韩非事先就料到的,停下来对两个士兵道:“让你们的首领来见我,我有话要说。”韩非怎么说都是王子的身份,虽然没有表现出不满的情绪,两个士兵还是表现出足够的尊敬。冲着韩非行礼之后,其中一个士兵语气恭敬低头道:“非公子,您请先回,小的这就去请大人来见您。”
    韩非哼了一声,转身离开,迎面正见喜儿急忙的赶过来。见了这场面喜儿露出焦急之色,上前拉着韩非的袖口往屋子里去。
    待韩非着定,喜儿才急忙道:“公子怎生这般卤莽?您就这样想出去,别人知道了便有闲话可说了。”
    韩非听了心里猛的一惊,暗道:“我怎么犯浑啊,政治智慧还不如一个小丫头。这当口正是敏感的时期,前任的韩非又做下逃婚的事体,那位李将军和他的女儿肯定是心怀不满的。韩王更不用说了,当然把韩非子逃婚的事和不愿意去秦国联系起来。当前恢复自由身为第一要务,可这事实在是着急不得的。”
    想到这里,韩非感激的看了一眼喜儿道:“多谢喜儿提醒,只是老这么被关着,总不是个事吧?”
    喜儿听到“谢”字,两颊没来由的红了起来,低声诺诺道:“公子何出谢字,奴婢本就是公子的人,自然是要为公子着想。眼下想出去,第一就得过了葭如夫人这道坎。”说完喜儿看了一眼韩非,见韩非听的仔细,不由微微在心里叹一声,又道:“如果公子不反对,我呆会就去找月儿姐姐去。”
    喜儿的言下之意,韩非立刻便反应过来,眼下的局面可以说是由葭如一手造成的,要想改变现状,韩非似乎也没别的路可以走了。
    两人正说话的当口,门外有人在大声道:“内庭校尉张具,奉命前来见公子。”
    韩非看看喜儿,轻声道:“呆会你自去见月儿,我与他简单聊聊便是。”交代完喜儿,韩非朝门外应了一声道:“进来!”
    韩非话音才落,喜儿已经乖巧的来到门前,开门把外面的张具让了进来。
    张具进来后先是冲韩非行了一礼,抬起头来时,韩非这才认出张具居然就是从山上把自己带回来的那个年轻的将领。
    “坐吧。”韩非示意张具坐下,张具席地而坐,眼望韩非。从张具的眼神里,韩非总觉得对方对自己有不满的情绪。
    张具不说话,韩非只好自己找个话头道:“那日山上之事,非在此先谢过了。”
    张具双手一拱,微微起身一弯腰道:“卑职不敢!”话随说的客气,神情却显得不卑不亢,似乎有刻意保持与韩非之间距离的意思。
    张具的表情韩非看个清楚,心道:“韩非子做人看来还挺失败的,张具不愿意和自己亲近也能理解,但这种带有一点排拒和防备的表情,便说明韩非子在宫里的孤立程度了。”
    要想麻痹对手,暴露自己的短处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之一,所以韩非露出苦笑道:“说来惭愧,那日在山上,头部遭撞击,醒来后以往之事都忘记的个大半,你是军中之人,找你来便是想了解一番边境上的情况。”
    张具听了脸上闪过一阵的惊讶,不由的多看了两眼韩非,见韩非表情泰然不似作伪,便拱手道:“公子既然相问,具自当悉数相告。”
    韩非连忙微笑道:“请讲。”
    “秦自赢正王以来,屡犯我边境,今上24年,秦占我荥阳成皋,26年,秦夺我上党,29年,秦将蒙骜又据我十三城。今秦王正更是野心勃勃,卑职以为,国运将尽矣。”
    张具的话让韩非心里不由的活动起来,虽然张具表现出对自己的防范,但说到国事,却也没有丝毫的隐瞒自己的看法,这说明这个人还是挺正直的,也有爱国之心,完全是可以拉拢的那种,只要自己能拿出挽救眼前危局的办法,韩国内类似张具这样的军中少壮派,自然是会向着自己的。
    韩非的脑子里开始高速的转了起来,按照历史记载的年岁来看,今天应该是恒惠王33年,也就是说,明年恒惠王就得翘辫子了,这对自己来说,实在是有点不妙的苗头了。现任的太子安对自己可是心有嫉妒的,一年之内想完成夺权大业,明显也不是现实。最可行的办法就是先出去,然后向韩安表示自己对王位没有想法的意思,然后再暗中的培植自己的势力,日后再图发展。这其中最关键的一环无疑是秦始皇了,有这超级大BOSS在,自己迟早是一个死字,所以留他不得,而且还得在三到五年内干掉秦始皇才行。
    “王安五年!”这个日子韩非算算,距离现在也就是六年的时间了,不在这之前弄出点名堂来,自己就得死翘翘,如果历史没有记载错误的话。想到这里,韩非心里不由又暗自叫苦起来,自己要是能早来一年也好是,恒惠王32年,五国联军伐秦,多好的闹点名堂的机会自己没赶上啊。
    “可惜六国不能结为一体,不然岂容秦之猖狂,当年苏秦执六国相印之事,一去不返也。”韩非想到苦处,不由的叹道。
    张具听了也是脸带忧色,忿忿不平道:“公子大才,所言极是。去岁魏王曾倡议六国合兵伐秦,怎奈我王听信小人谗言,担心秦之报复不肯发兵,此事未成实为憾事。”
    韩非一听这话,脑子顿时就有点不灵光了,心道:“怎么会这样,《史记》里明明记载着,秦赢正六年,五国韩、魏、赵、燕、楚共击秦。难道应该发生的事居然没发生?难道是司马迁记载错误?”
    如果是记载有错,那么完全有可能再组织起一次联盟伐秦的战争,这可是浑水摸鱼的好机会啊,万一能趁乱派人搞秦始皇一下,就算搞他不死,搞他个终身残疾也不错啊。想起来,历史上能靠近秦始皇的刺客,也就荆柯那个傻鸟了,可从历史记载来看,荆柯刺秦的事,应该发生在13年后,现在上哪去找刺客去?
    “哎!叹非不日使秦,不然必周游列国,再现六国联盟之事,非此不能抗秦也。”韩非顺着张具的话感慨一声,心里盘算着做出忧国忧民,有志难舒的样子,弄点同情分先。想到秦国这趟差事,韩非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少许忧虑来,配合自己说的这话,还真的有点像那么回事。
    张具听了韩非此言,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最终话还是没说出来。韩非知道他肯定有顾虑,也就不逼他,笑笑做豪迈状道:“众人皆视秦为洪水猛兽,非独不惧之,去去又何妨?”
    这话张具听了表情又是一怔,似乎想开口说点什么,正好这时神色匆忙的喜儿走了进来,见两人还在说话,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这才将二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张具见喜儿进来,眼看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来,站起身来道:“时候不早,卑职去也。”韩非见了知道他心里尚有话要说,心里不由一阵懊恼,也不好意思责备喜儿,脸做平静状,带着笑容微微起身道:“不送!”
    张具正要退将出去,似乎猛然间想起什么来,顿时眼睛疑惑的朝韩非看了过来。韩非先是一怔,想起韩非子本是个结巴的事来,脊梁上不由汗就下来了,万万没想到在这上面露出马脚来。
    面对张具疑问的目光,韩非做镇定状,脸带微笑挤出平静的目光看着张具道:“非自忘事以来,顿口齿伶俐许多。非以为此上天眷顾也,然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也,还望将军成全。”
    张具听了这话,脸上还有些疑虑,转头看看喜儿,见这丫头也微微的点头,顿时释然,躬身长揖后,徐徐退出。
    喜儿见张具出去,忙靠上前来,低声道:“公子,葭如夫人托月儿姐姐带话,即日起外面的守卫都撤了。”
    正说话间,隐约可听见外面军士口令不断,显然是在集合离开。韩非朝喜儿笑笑,喜儿又道:“葭如夫人约公子今夜一会,公子意下如何。”
    韩非听了微微疑惑道:“葭如夫人既然是大王的爱妃,与之见面怕有不妥吧?”喜儿听了一怔,随即恍然道:“奴婢糊涂了,把公子忘事一说给忘了。大王自宠信葭如夫人以来,朝里的大小事物,实际都是葭如夫人在代理。”
    韩非这才想起来,恒惠王明年是要挂掉的人,看来这个葭如夫人,很有做武则天的潜力。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得罪不起的。韩非不由的恨起以前那位来,心里估摸着那也是为愣头青,难怪满腹经纶还叫李斯给弄死了。看来做学问和做人完全是两回事,想想自己以前,要不是坚持着对提拔自己的恩师念念不忘,拉不下脸来讨好谄媚淡墨,也不至于有今天。
    “你安排吧。”韩非做怅然状叹了一声,这种表现在脸上的无奈,叫喜儿这小丫头见了心里不由微微一疼。“公子还是以前的公子啊。”喜儿在心里这样说。
    时间在等待的时候总是过的很慢,三十岁的处男在某些时候,和十八岁的处男并没有多少区别。前世的韩非只能算的上是五官端正,一直属于那中埋头做学问,不怎么涉及男女之情的主,这点和现在扮演的角色颇为相似。不过人死过一回,加上是研究历史的,如今的韩非心态上已经发生的巨大的变化,不过和女人约会,倒也还是头一遭,心里头的紧张和不安,还是不可避免的侵扰过来,这和面对喜儿完全是两回事了。再说葭如夫人那天虽然只是匆匆露了一面,却将那成熟女性的美好身段留在了韩非的脑子里,对于这次约会,韩非心里除了一些企图改变命运的不安之外,还夹杂着一丝的期待。
    手捧着竹简,韩非是眼睛却是望着窗外的斜阳。这让端着晚饭过来的喜儿见了,不由的微微叹息。在喜儿看来,去见葭如夫人,实在是有点为难韩非了。韩非回来之后,一直是喜儿在照顾他。韩非生性木纳,又有点口吃,但对喜儿一直是很好的。像喜儿这样的女孩,一般来说,跟了哪个主子基本都是一辈子的事,加上韩非昨夜表现出来的亲热,喜儿的心已经全部系在韩非身上了。
    吃完晚饭,韩非在喜儿的伺候下整理好衣冠,由喜儿领着信步而出,来到一偏僻处。
    “就是这了,奴婢先自去了。”喜儿说完便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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