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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长今什么过错也没有
    长今心里想的是赶快拿金鸡回去见今英,无奈两条腿怎么也不听使唤。这时,贵族男子把戴战笠的男人压倒在地,好象从他身上找出了什么东西。他刚刚放松下来,准备打开来看个仔细。突然,一个影子如风而至。就在长今发现蓝裙女人的同时,只见她挥刀朝贵族男子刺去,不偏不倚地正中男人后背。蓝裙女人夺过地图,又风一般消失了。
    长今上前察看,发现男人已经昏厥。他躺在那里,满地都是湿漉漉的鲜血。长今不知所措,身体不停地颤抖,好不容易定了定神,把短刀拔了出来。必须一下子拔出来才行,长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长今紧闭双眼,手上用力,男人的身体猛地一挺,随后又倒在地上。
    “呃啊!”
    拔刀那一瞬间的感觉把长今吓坏了,她大声惨叫着把刀扔出很远。鲜血找到了出口,更加猛烈地汹涌而出。长今急忙撕下一片衬裙,帮男人止住血,一边止血还一边用眼睛寻找着什么,视野之内好象没有,长今的目光逐渐从身边扩及到更远处。
    “酉时之前……酉时之前……”
    长今不由自主地轻僧叨念。
    还好,总算在向阳的岩石缝里找到了要找的东西,是比黄瓜更有黄瓜味的地榆,虽然还没有开花,但是有止血作用的杆茎已经长成。长今采完地榆回到男人身边时,鲜血的腥味早已弥漫开来。她担心这样下去金鸡会窒息,但是不管怎样,先救人要紧。
    长今急于捣药,结果总是碰到自己的手背,忙得不可开交。
    应急处理完毕,长今又为男人把脉。如果有同伙及时赶来找他,也许还能保住性命。长今不忍心把这将死之人独自抛下,但若再耽误一会儿,自己也就死定了。她拿好金鸡头也不回地跑开了,等她匆匆赶回的时候,今英已经离开了崔判述家。
    “哎呀,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崔尚宫嬷嬷和今英小姐都等急了。”
    执事嘴里说出的“崔尚宫”三个字,要比今英离开更让长今震惊。
    “崔尚宫嬷嬷也来了?”
    “她说你们两个出宫的事已经露馅了。所以崔尚宫嬷嬷来把今英小姐强行带回去了,当然啦,今英小姐说什么也不肯一个人先走。”
    “到底还是被发现了。金鸡呢?”
    “我弄到了一只。”
    “原来如此!”
    谢天谢地。长今又觉得自己是枉费周折,顿时心生沮丧。
    “您也不要丧气,还是赶紧追上她们吧,她们刚离开不久。”
    执事话音未落,长今早已跑开了。可惜金鸡让她快不起来,尽管如此,长今也不能把金鸡丢下。
    敦化门前,崔尚宫正拿着出宫令牌给士兵看。今英跟在崔尚宫身后东张西望,终于与咬紧牙关跑来的长今目光相遇。她的脸上露出短暂的喜悦,继而又满怀遗憾和歉意地望着长今。崔尚宫强行扭住今英的胳膊。
    长今束手无策,呆呆地望着被强行拉走的今英。今英一步一回头,终于消失在长今的视野中,仿佛一切也都随之消失了。
    “古往今来,宫女之法甚于国法。区区宫女竟敢翻越宫墙?”
    勃然大怒的提调尚宫厉声呵斥。最高尚宫以及御膳房所有的尚宫全都垂首侍立,犹如罪人。王宫上下都忙于准备大王寿宴的关键时刻,长今却被内禁卫军官带走了。如果不是这样,最高尚宫还可以在她的职权范围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竟然有这种事情发生,可见宫女教育何其松散!”
    铁证如山,谁都无话可说。韩尚宫阴沉着脸,忧心忡忡。
    “简直是可恶之极!最高尚宫罚俸半年!带领长今的韩尚宫、负责御膳房教育的崔尚宫,分别由上赞降至中赞!至于长今,除了领受内禁卫的惩罚,明天凌晨还要重责二十大板!”
    “嬷嬷!”
    韩尚宫的几近于哽咽了。
    “她还只是个丫头,面对即将死去的血肉之躯,一时失去了分辨能力,所以才如此轻举妄动。求您发发慈悲吧!”
    “你给我闭嘴!如果不想被赶驱逐出宫,就给我闭嘴!”
    提调尚宫脸色铁青。既没有人敢求情,也没有人敢退下,所有在场的人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真想让我赶你出去吗?”
    “……”
    “我不愿再看见你,马上出去!”
    即使再坚持下去,提调尚宫的气也不会消。走出执务室的尚宫们全都耷拉着肩膀,垂头丧气。
    最高尚宫立刻赶往长番内侍的执务室,块头肥大的她摇晃着胳膊逐渐走远。韩尚宫茫然不解地盯着她的背影。
    “我也是刚才听说的,提调尚宫下了命令,我也没有办法,这是宫女们的事。”
    “可你不是分管御膳房吗?这孩子冤枉啊。”
    “至于最高尚宫为什么要为手下包庇过错,这可不在我的权限之内。”
    “既然如此,内禁卫那边还请您帮帮忙。她已经被赶出宫了,听说还要追究她侵犯王宫的罪过。请您无论如何也要帮忙阻止。”
    长番内侍默默无语,不置可否。
    “如果一定要赶她出宫,为什么非要从内禁卫的监牢里离开呢?可不可以让她从我的房间里走?”
    “我明白了,这个我倒是可以帮帮忙。”
    今英也在向崔尚宫求情。
    “这些事情都是因我而起。”
    “最高尚宫嬷嬷也会处罚你的。”
    “不管怎样处罚我,我都心甘情愿地接受,但是请您救救长今吧。如果提调尚宫了解事情的经过,也许就会改变主意的。”
    “这样一来,不但你私自外出的事,就连我欺骗提调尚宫拿到令牌,还有你弄丢金鸡的事,不都得让提调尚宫知道了吗?”
    “长今什么过错也没有,为什么要让她独自受罚呢?”
    “事情的确是因你而起,但她没有按时回来,这就是她的错了。”
    今英无话可说,向来都只散发着傲慢光芒的眼睛此刻正在不停地流泪。
    “从现在起你就把这件事情忘掉吧!一定要守口如瓶,千万不要惹出更大的乱子。我的话你一定要牢记、再牢记,知道吗?”
    “嬷嬷,求求您……”
    崔尚宫转身背对着今英,冷漠得似乎能够掀起一阵凉风。望着她的背影,今英一边叫嬷嬷,一边茫然地哭泣。
    长今被内禁卫放出来后回到住处,与韩尚宫面对面坐着。美丽的脸憔悴不堪了,仿佛在地狱过了一夜。
    “你打算就这么走吗?”
    “……”
    “真的就这么走了吗?”
    “我做内人时有一位朋友,也和你一样好奇而且热情。有一天,她被驱逐出宫,我却无能为力,什么忙也帮不上。”
    韩尚宫在哭泣,却没有一滴眼泪,怜悯、无力和感叹让她瞳孔充血,竟然流出了血泪。
    “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韩尚宫不停地重复这句话。长今不由得想起母亲,悲伤顿时涌上心头。
    “母亲被赶出宫时,她的心情也像我这样吗?也是这样悲伤、茫然,感觉就像被抛弃了吗?”
    “真的是无能为力,什么忙也帮不上……”
    当时的她也像现在这样感慨,吞咽血泪吗?经历两次难以忍受的生离死别,却不能放声痛哭,宫女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呢?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心灵,才能成为宫女呢?
    晨曦透过窗户纸射进来。长今站起身来行了个大礼,她低下头去,终于还是掉下一滴眼泪,打湿了地面。
    “嬷嬷,是您给了我这个没有父母的孤儿血肉般的亲情,请您务必保重。”
    韩尚宫没说一句道别的话。然而当门关上,当脚步声逐渐远去消失时,韩尚宫终于还是小声啜泣了。当然,早已离去的长今无从知道。
    最高尚宫的住处门户紧闭。长今在门前施礼,身后的御膳房尚宫、内人和丫头们全都遗憾地望着她,就连令路的表情都有些难过,今英也夹杂在这些沉痛的面孔之间。连生没来,不知道她正躲藏在哪个角落里偷着哭呢。
    施礼完毕长今正准备离开,今英向前迈了一步。尽管已是春天,但她看上去却是冰冷的,仿佛站在寒风中。
    “一切都是因为我。”
    “不是的,我没有按时回来,是我的错。我走了。”
    长今走了。距离越来越远了。竟然没有握一下长今温暖的手,今英为自己的无情而后悔。现在她想要伸手,只是太迟了。这种愿望越来越强烈,今英更用力地双手揪紧裙角。
    “长今!长今啊!”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的人都回头看去。只见连生把裙角卷到膝盖之上,跌跌撞撞地正往这边跑来。长今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长今!”
    “好,我还以为走之前见不到你了。”
    “来……长今……说……说是让你去茶栽轩*(朝鲜时代负责试验栽培从明朝引进的各种珍贵药草和植物的下等官衙——译者注)。”
    “什么?”
    “哎呀,累死我了。提调尚宫嬷嬷说让你去茶栽轩。”
    “茶栽轩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提调尚宫收回了赶你出宫的命令。”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们的最高尚宫嬷嬷和韩尚宫嬷嬷哭着为你求情。她们宁愿放弃三年俸禄,只求把你留在宫中。”
    长今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最高尚宫和韩尚宫正从提调尚宫的住处往这边走来,两位尚宫的眼睛都深深凹陷下去。
    最高尚宫什么也没说,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韩尚宫走过来,眼圈立刻就红了。见此情景,长今也流下了热泪。
    “怎么能动不动就哭呢?”
    “因为我……嬷嬷为了我……”
    “不要说了#轰说比赶出宫门要好,但对一名宫女来说,去茶栽轩和被抛弃也没什么区别。要是这样,你还愿意去吗?”
    “是的!我去!”
    “当然了,不久后的御膳竞赛你也不能参加了。不能参加御膳竞赛,也就无法成为内人,这个你也知道吧?”
    “是的。”
    “你做御膳房宫女的日子就等于结束了!要么就此放弃,要么到那边以后不管什么事都尽心尽力去做好,这个由你选择。这是我给你出的题目。”
    一道简难的题目。但是只要不离开王宫,长今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马上就走!”
    听完这句话,长今立刻迈出脚步,连生抽泣着跟在后面。
    “长今啊,你一定要回来,记住了吗?”
    但是长今不能给她任何承诺,只是用力握了握连生的手,然后松开了。
    连生站在那里,就像路标一样。长今与连生的距离逐渐扩大,越来越远了。春日的阳光灿烂得让人心痛。温暖的大地上,一个影子仿佛被钉牢在地,一个影子渐渐走远,还有另一个影子,那是站在远处目送长今离开的今英。
    从敦化门出来,还要走一段漫长的山路,尽管属于王宫,却并不在宫墙以内。因为这里地势较高,看得见王宫的屋顶。
    长今难以摆脱心底的忧郁,一边走路一边盯着脚底的宫鞋。一个身穿内禁卫训练服的男人正从对面走来,男人用布包着肩膀。正是长今的紧急处理最终挽救了这个生命。两个人擦肩而过,各自沉浸在思绪中,谁也没有认出对方。
    所谓茶栽轩,其实只是位于王宫围墙之外的一片菜地,专门用来栽培从明朝或俄罗斯引进的贵重香辛料和药材种子。当时,汉阳城内禁止种植庄稼,进贡给王宫的蔬菜或药材的栽培却是例外。蔬菜由内农圃负责,药材种子则由茶栽轩保管。
    越过一座山岗,眼前突然呈现出大片的菜地。菜地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到遥远的茶栽轩建筑。垄沟逐渐加深,看似绿油油的药草其实大半都是杂草。药材和杂草混杂,难以区分开来,看着就让人头晕目眩。
    长今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突然,脚下好象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仔细一看,竟然是人脚。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正叉腿躺在垄沟里打呼噜。长今怀着厌恶的心情几乎是打着滚跑到了茶栽轩。大白天竟然摆起了酒席,几个男人正围坐在平板床上喝酒。通过每个人的黑红脸色就可以看出,这场酒决非刚刚开始。长今的脸差点红了,但她还是故做威严地说道。
    “我是从御膳房来的宫女。请问哪位是负责管理茶栽轩的大人?”
    “大人?好,大人,不错。来,喝一杯,大人。”
    一个男人慢吞吞地走到另一个男人面前,举起酒瓶,哈哈大笑起来。
    “从衣着打扮来看,你们应该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为什么大白天喝酒,而不工作呢?”
    “怎么了?是不是不给你酒喝你不高兴了?”
    “什……什么?”
    “你要是不愿意喝酒,那就给我们倒上?”
    “你这家伙#轰说还没举行内人仪式,可我总算是个宫女!你一个奴才竟然让宫女给你倒酒!还不赶快给我引见判官大人?”
    “什么大人不大人的,都三个多月没见他人影了。别张狂了,要不就跟我们一起喝酒,要不就去睡觉。”
    长今受到侮辱,气得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看着浑身发抖的长今,那男人用鼻子笑了笑。
    “既然是宫女,就应该等着享受大王的恩宠啊,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跟这些混蛋没有共同语言。长今逃跑似的离开那里,出来寻找自己的祝葫。茶栽轩的一边以横七竖八的木头支撑,上面搭了个盖,看样子岌岌可危,仿佛吹口气就能把它吹倒。房间里只有一床被子,地上积尘很厚,只消拿手一扫,灰尘便仆仆乱飞了。
    长今连连叹息,耳边传来了韩尚宫的声音。
    “你做御膳房宫女的日子就等于结束了!要么就此放弃,要么到那边以后不管什么事都尽心尽力去做好,这个由你选择。这是我给你出的题目。”
    长今挽起袖子,找了把小锄头便去了菜地。烈阳炙烤着菜地,长今甩开大步走在其中,一双双饱含嘲笑的眼睛在她身后紧紧追随。
    菜地里的杂草怎么铲也铲不完。光是铲草,就已经耗费了好多天。可是第二天再到菜地里一看,又长出了新草,几乎跟前一天铲去的数量差不多。长今不得不感叹草的旺盛生命力。不过,偶尔也能发现几棵稀落的药草。如果仔细寻找,还可以看见被铲倒的牌子。上面写着藿香、柴胡、何首乌、石蒜之类的名字。石蒜又名龙爪花,它的鳞茎对治疗扁桃腺病症有特殊的效果,长今曾经在白丁村庄后面的小山上挖到过。云白经常喝得烂醉如泥,随便躺下就能睡着,他可比药材更难见到。他好象把菜地当成睡午觉的地方了。有一天,长今怒不可遏,端起一瓢水就泼到了他的脸上。
    “一个奴才怎么整天不干活,就知道喝酒睡觉呢?”
    睡梦中的云白被泼了个落汤鸡,眼睛半睁半合地抬头看了看。
    “你愿意干活儿自己干好了,为什么要来烦我,让我觉都睡不好?”
    “喂,你能不能马上站起来拿锄头?”
    云白躺在地上摸过锄头,胡乱地撅着身边的地。
    “你……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把药草也撅出来了吗?”
    “啊,你不是让我铲吗……我现在不是在铲草吗?”
    长今气更不打一处来。云白刚刚铲过的地方长出了嫩苗,嫩苗像蝴蝶似的张开嘴巴向上拱。长今赶紧跑过去夺过了云白手里锄头,把目光投向露出嫩黄叶子的幼芽。
    “这是菘菜。”
    看着长今兴趣盎然的样子,云白把名字告诉了她。
    “菘菜?”
    “对缓解内脏多热、头脑浑浊、排便困难很有效果,如果喝了酒,第二天口渴的时候服用效果最好了。”
    说着,云白当着长今的面把那株看着就让人怜爱的嫩苗一把拔掉,塞进了嘴里。他咯吱咯吱地大嚼不止,长今真想上前狠狠地抽他两个耳光。为了压抑动手打人的冲动,长今脸上的肌肉明显在抽搐。
    “菘菜。”
    菘菜是中宗时代最早引进朝鲜的,当时刚刚开始栽培,是一种能入药的白菜。虽然不能打他,可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长今正在咂舌,突然听见菜地下面传来急切的声音。
    “死人了!快……快来看啊!”
    听见声音,一向游手好闲的云白也露出紧张的神色。长今跟在云白后面一起跑进茶栽轩,原来是做饭的女佣晕倒在地上。云白跑过去给她把了把脉,翻开眼皮看了看,又拨开嘴巴望了一下。
    “快拿针筒来!”
    长今不知道云白冲自己说话,愣愣地站在一边看。云白大声呵斥。
    “让你把针筒拿过来,没听见吗?那边,到抽屉里找找!”
    长今找到针筒递给云白。云白动作娴熟地开始了扎针,他的额头上滚动着汗珠,但是扎针的手却是十分镇静。云白一连扎了好几针,不一会儿,躺在地上的女佣“哗啦”一声把吃过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这就对了。”
    女佣吐出来的秽物沾到云白的衣服上,但他并不在意,扶起女佣拍打着她的后背。
    “活动一下手指!”
    看着女佣的手指来回蠕动,云白紧张的神情放松下来。
    “好了,你现在应该到里面去!你,过来扶她一下。”
    长今过来扶起女佣,云白从站在一旁的巴只*(巴只)手里夺过酒瓶,说道。
    “煮些黄豆,把黄豆水给她服下去。”
    随口说完,他又把嘴贴到瓶口咕嘟咕嘟地大喝起来,然后就出去了。不一会儿,他又变成了一个醉鬼。
    “他的手艺不像偷看或偷听来的……”
    长今一边扶着女佣回房间,一边小声对女佣说。
    “您还不知道吧?他就是主簿*(朝鲜时代在内医院、司仆寺、汉城府、惠民署等各部门设立的从六品官职——译者注)郑大人啊。”
    主簿可是从六品官员,原来他不是奴才。
    照顾佣服下黄豆水后,长今又去了菜地。坐在平板床上的云白仍然在喝酒,他望着菜地那边无边无际的天空,目光之中充满了凄凉。
    “我不知道您就是主簿大人,多多冒犯,请您原谅!”
    “那你以后听我的话吗?”
    “请您吩咐。”
    “什么事也不要做。”
    “为什么?”
    “你不要整天忙忙碌碌,也不要以为这里还有什么希望。要么喝酒,要么睡觉,如果这些你都不喜欢,也可以跟巴只调情。总之怎么都好,就是不要干活。”
    云白含糊不清地说完,盯着长今。他的眼睛里含着血丝。面对这样的目光,长今简直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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