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远和蒙诺已经飞马越出混战的圈子,在一处浅水的地方各自跃下马背,怒目而视。
“她是我的女人,我不会将她让给你的,你少做梦了!”卓远强占先机的挥出铁拳,侧身一个翻踢,正好迎上蒙诺的攻击。他的银枪已变成手中精巧的短枪,死死的盯住蒙诺不放。
蒙诺也毫不示弱,原本整齐束起发辫被胡乱的围在脖子上,身上原本华丽的衣服被扯得破破烂烂,脸上还挂着彩,那是被卓远的银枪挑到的,当然有他这样的对手,卓远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胳膊上被也被划了一道血口子,脸上还有一块淤青,那是不小心被蒙诺的拳头吻的。“你只是先得到她而已,反正我们西蒙人从不介意这个,她会是属于我的!你的部族没有我的强大,中原迟早是我蘘中之物!哼——如果不是我一念之仁,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唔——”蒙诺一阵闷哼,原来是被卓远的一记横扫给踢翻在地,若不是他身手了得,手中的宝剑早就脱手,那记横扫足却以叫他断几根肋骨了。
那滩浅水早已被他们搅得浑浊,两个威武不凡的人打着打着竟然抛开自己的兵器,解下披风,敞开衣衫,没有丝毫风度的扭打到一起,似乎只有那样才能打掉他们心头的恨。
‘让我放纵一次吧!’卓远心中吼叫道,从父亲母亲过世后,他的弟弟妹妹就是他的责任,无论多辛苦多艰难,他都用生命保护着他们,所以他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倦怠,因为那细小的疏忽都可能威胁到他们的身家性命,后来他有了族人家将就不敢放纵自己的情绪,他是他们的族长,是他们的领袖,更是他们的表率,他一直恪守族训,从不放任自己的个性,可是他的压抑终有一天要爆发出来,那么就在现在吧!现在他不是什么哥哥,也不是族长,更不是什么鬼王爷,他只是一个吃醋的丈夫,他要证明给他的情敌看,他是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妻子的,而且他要警告他,如果他妄想染指,那么自己会让他付出代价!!
蒙诺看着面前这个嚣张的男人,猛然感觉到他似乎换了个人似的,眼神不在锐利,只剩下凶狠,而自己则也是一样,竟会学他那样抛下兵器,他是不是傻了!一向他都是一个为求达到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如果敌人放下兵器,那么他会马上握紧自己的武器去杀死敌人!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变得仁慈起来,他发出豪迈的笑声,他明白了,自己是嫉妒,同时也是不服输的,他绝不会被卓远的气势吓到,他要公平竞争,难得有个这么好的对手,他要他心甘情愿的跪在地上叩首认输!就像上次他放走蝶伍,那是希望她有一天能敞开心扉,自己扑到自己怀抱中来一样……
在他们近身处,北海和滕近正虎视眈眈的对视着。若不是主子严令,这是他们自己的战斗,这两人早动手帮忙了。二人虽没有正式比划过,可对双方的大名也都是如雷贯耳,他们互相用赞赏的目光打量着彼此,帮自己的主人抱着衣物和兵器,静静的站在一边,若不是在这样敌对的环境中,说不定他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就在卓远和蒙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不凡飞骑而来,守在一边的北海顿时警惕起来,他抛下衣物,挑起长剑指着滕近:“是你们的人!?”
滕近气定神闲的看了他一眼道:“没有王爷的命令,卓家的人不屑偷袭!”
这时,不凡已经气急败坏的冲卓远大声叫道:“王爷大哥,不好了!十王爷的人虏走了王妃大嫂!你们不要打了——”
这一声叫,成功的让那两个已经打红了眼的男人住手了。卓远来不及拭去脸上的汗水和血水就趟水奔过去,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他一把拽起不凡的衣领道:“你说什么?”
“大哥~”不凡毕竟还小,只知道哪怕上次自己一意孤行害大部队遇险,大哥也没有露出这么骇人的表情,他登时带着哭音道:“大嫂她准备回营的时候被一群黑,黑衣人围住……对方是十王爷的人,我们想去搭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西蒙的人又死缠着我们不放,二哥,二哥已经率轻骑追过去了,他吩咐我马上来找您的!”
“蝶伍——”卓远心头一颤,十王爷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如果她忤逆他的意思,他不敢想象高颂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她?外加上那丫头还经常自作聪明,如果真惹怒了他,那么……天啊#蝴不敢往下想了,只希望能立刻保护在她身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听到蝶伍出事,蒙诺也没心思理会什么,连北海要给他包扎伤口都拒绝了,他希望听到她平安的消息。他们说的话,他全部听见了,十王爷高颂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是不知道,这个人有段时间经常来他们部族,和他父汗商量如何进攻天朝的事情,这样一个卑鄙小人,蝶伍落在这人手中,怎么能让他不担心呢!
看见蒙诺走近,不凡等人顿时抄起兵刃指着他,而北海也不甘示弱的以身护主,挡在蒙诺前面。没等蒙诺开口,卓远已经先发制人的说:“你可以回你的部落了,在我没有救回蝶伍之前,你们最好躲得远远的,否则,下次见面就是沙场上真刀真枪的较量了!”他已经恢复冷静,他不会继续放纵他的情绪,毕竟现在他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想和他再做纠缠。
“你放心,我只是过来告诉你:对于我想要的东西,我不会放手的!”蒙诺冷冷一笑,没有威胁也没有继续说什么,骑上北海牵来的马,返回阵营去了,临去,下达了收兵的命令,显示出他是不会乘人之危的真英雄!
卓远看着他骑马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叹道:“有这样的对手,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他一拉马首,也立刻向卓尔留下记号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