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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冰谷狂音
    第二天生意照常,但弟兄们的脸上已经掩盖不住兴奋,让这些魔头蛰伏了这么久,就好像把锋利的宝剑藏起来,而剑的归宿并不是被珍藏,而是去战场上痛饮敌人的鲜血。
    “从今天开始,三日内‘冰谷居’三个字必须改,胆敢违令杀无赦!”这样一封书简出现在天字号上房的回廊墙壁上。天字号共四间上房,是“冰谷居”客栈里最豪华的房间,除了送开水的关浪,没人可以进去里面打扰休息的客人。而去天字号上房粘贴恐吓信,必须从薛芙蓉的眼皮底下过去,我不相信谁能有这样的本事。也就是说让我们改换门庭的人就是天字号的四个客人之一。
    “天字一号,东方世家少主东方猪,三月十八入住,整日闭门不出;天字二号,六扇门名捕司徒皓宇,是总捕头司徒明的弟弟,多数时间在楼下大堂里听书喝茶;天字三号,一个叫华车的男人,气度不凡,从言谈来看似乎来自江南武林盟,而且极有可能是个重要人物;天字四号,殷双,女,是个新人,没有名气,也不知道来自什么地方,除了有几分姿色,乏善可陈。”关浪捧着天字号的客人资料汇报。
    “下去吧,我知道了。”我继续和薛芙蓉下棋。
    “杨老大似乎胸有成竹。”薛芙蓉下了一个棋子,“此处是全盘的咽喉,芙蓉锁死了,杨老大又该如何破解?”
    我捻着棋子很随意地丢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把自己的棋子憋死几颗,简直是不能再臭的臭棋。但薛芙蓉所谓的那个咽喉立刻变大,几个方向上的阵势都呈现出来。
    “好好一个小咽喉,经营了这么久,被你说毁掉就毁掉了,也不心疼……”薛芙蓉惊讶地嗔怪,又沉吟了一会,喃喃自语:“这一招南北接上火,局面就紧张起来了,难道这咽喉……”
    继续又走了几手,薛芙蓉终于长舒一口气:“原来这咽喉仍然是咽喉,不管几处交锋,最终还是要归于咽喉,杨老大棋艺精湛,芙蓉甘拜下风。”
    “不早了,我要去天字房。”
    “去抓淫贼还是当淫贼啊?”薛芙蓉的语气还是那么慵懒,让人怦然心动。
    “既不抓淫贼,也不当淫贼,回一封书信而已。今晚会有不少侠客们来天字房打扰客官休息,芙蓉替我安排他们多睡一会儿。”
    “所有客官都睡了,芙蓉岂不寂寞。”依然是那种勾魂摄魄的声音。
    “待本掌柜今晚事情一了,就送你去怡红院风流快活,保管你再也不想回来。”我递给她一个很无赖的微笑。
    “缺德。”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这样一个女人,即使被她骂了也不会发怒。
    天字三号闪出一个人影,在月光下划开天字四号的窗纸,叼着一根竹管向里面吹气。又是这种被江湖人用惯了的手段,屋子里这么许久没有反应,应该是中招了。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那人的背后,狠狠地在他硕大的脑袋上敲了一闷棍,那个叫华车的家伙闷哼了一声,咕咚一下栽倒在地上,怀里掉出来的物件正砸在我的脚上。
    “我-!”我捂着脚揉了好一会,负气把砸脚的大铁牌揣在怀里,然后恶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没想到又引来脚上一阵疼痛。
    “呵呵……”那个迷死人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今天才发现杨老大还会有这么可爱的动作,说出来恐怕天底下没有多少人会相信。”
    “你小声些!”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怒斥薛芙蓉。
    “没关系的,杨老大让我想办法哄客栈的人睡觉,如果还有一个醒着,不是辜负了杨老大的期望吗?”薛芙蓉在我的面前笑得花枝乱颤。
    “还有关浪他们。”
    “杨老大说让客栈的人睡觉,可没说关浪除外,他当然也睡着了……呵呵呵呵……”薛芙蓉撬开华车的嘴,塞进了一颗药丸,估计这个家伙几个时辰之内别想醒过来了。
    还没等我开口骂她迷了自己的兄弟,就听见又有人上楼来。“你这骚狐狸在蚊香里做了手脚,当你家浪少爷看不出来吗?我知道现在我出现坏了你的大事,但教主夫人不是你这样就能当上的,你的计划还得慢慢来,而且至少要买通我关浪,你说是不是啊芙蓉姐姐?”
    “小浪,看我不撕烂你的鸟嘴!”薛芙蓉一路追打着关浪冲了出去。不知从什么开始,我在这两个人面前变得一点威仪都没有了,就像当年和左翼在一起一样。
    第二天早晨,我提着鸟笼去客栈后山小树林散步,远远看见天字四号的殷双姑娘一手持剑,一手拿着封书信,满脸怒气地东张西望。她看见我走过去很不好意地打招呼,我也故作惊讶地问她:“殷姑娘好早啊,这个时候来这么隐蔽的地方,是会情郎呢,还是练武功?”
    “我……我约了人。”殷双的脸腾地一下红到耳根,支支吾吾地回答我。
    “这么早就来赴约,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是殷姑娘的情郎吧?不知可否是小店中的客官?”
    “我怎么知道,半夜留书给我,说是……”殷双欲言又止。
    “哦,半夜留书,很浪漫啊,不知书上的内容是些什么?”我开始步步紧逼。
    “这个不劳田掌柜费心。”殷双对我的多管闲事很反感,继续东张西望,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我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把鸟笼放到身旁,继续不知趣地跟她闲聊:“田某人在江湖上的日子久了,三教九流的人见得多了,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绝活,比如掐指一算就能知道殷姑娘为什么事烦恼。”
    “一大早就听你罗罗嗦嗦、没完没了,那好,你说说我为什么事烦恼,说对了也就罢了,说错了别怪我把满肚子邪火撒到你的头上!”殷双恶狠狠地瞪着我说。
    我装神弄鬼地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会,很郑重地说:“姑娘今早可在客房八仙桌上发现一封匿名书信?”
    “这个是我告诉你的,算什么本事?”殷双一脸不屑地冷笑。
    “信中是否约殷姑娘今天早晨在这里见面?”我又郑重地问她。
    “这也不难猜,再说这些谁都能猜到的东西戏耍本姑娘,别怪本姑娘不客气!”殷双又多了几分愤怒。
    “这个送信的人应该拿了姑娘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你!你……”殷双很惊讶地看着我追问:“那田掌柜能不能算出这个人是谁?”
    我故作沉吟了一会儿说:“我不仅能算出这个人是谁,还能算出信中的内容,信中说:敬请转告凌子枫阁下,冰之谷乃名门正派,冰谷居则是小本买卖,二者不可同日而语,何必为了一个名字就欺负小店改换门庭?未免仗势欺人,徒增江湖中人耻笑,望收回成命,留下这个消息收发之所,实乃武林之幸事。再则姑娘睡姿着实不雅,俗语形容曰‘四仰八叉’之态,且蹬锦被于地下,吮食指于口中,媚态四射,艳荡横生,令小生久久流连,终因要事在身,不得已先行告退,临别之际覆锦被于娇躯,以免伤寒;取白袜纳袖底留以为念。望姑娘明晨赴客栈后山树林小聚,以慰在下倾慕之情、相思之苦。”
    殷双目瞪口呆地听说把书信背完,头脑已是一团乱麻,张口结舌道:“你……你是……你怎么知道的?”
    我缓缓从袖中拿出她的白袜子,轻轻放在鼻子嗅了一下,皱眉掩鼻道:“好臭好臭!看姑娘不像邋遢之人,怎么竟然会有如此臭的袜子?”
    “我……我……连夜赶路……你TMD还我!”殷双终于想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顿时大怒,提剑扑了过来。
    我倒提着袜子,围着树木躲闪,在躲无可躲的时候突然大叫:“狂音!”
    “啊!”殷双顿时一呆。
    “哈哈哈哈!冰之谷的狂音!改名换姓叫什么殷双,跑到我这小客栈里装神弄鬼,当你家掌柜是傻子吗?”
    “我跟你拚了!”狂音暴怒,双手握住宝剑砍了过来。
    “当!”一声金戈交鸣,只见秦大厨举着一个铁锅盖挡住了她的一剑,然后关浪和花和尚从两面扑了过来,我则在一旁高声指挥:“关浪抱她的腰!和尚按她的腿!”
    经过一番折腾,冰之谷杀手楼著名杀手狂音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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