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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底淤伤
    mama, papa
    forgive me
    out of sight
    out of mind
    out of time
    to decide
    do we run?
    should i hide?
    for the rest
    of my life
    can we fly?
    do i stay?
    we could lose
    we could fail
    in the moment
    it takes
    to make pns
    or mistakes
    
    我在小柒房间撒野的时候,他给我听30 minutes,然后嘴里一刻都不停地对我进行攻击。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是不是所谓战争,一直都不知道。
    “你这丫头怎么老写爱情校旱呢?”
    呼呼,李白不是还有停不下来的风花雪月吗。这小子,凭什么对我的文字指手画脚呀。想那时我失忆了还记得你这个猪朋狗友呢,现在好不容易忙里偷闲跑来看你,连鲍鱼粥还没喝到就想让我听歌扼杀此行的目的。不对#蝴怎么知道我写什么呢?难道,难道他偷窥我的秘密?秘密变成众所周知之后我能称得上是秘密吗?!呃呃!这是绝对不容原谅的事情!我发誓要把他弄得鸡犬不宁。什么兄弟不兄弟,简直是狗屁不通!
    小柒认为我说的话一直是废话,比他扔进垃圾筒里的废纸还要废。可在我的《苏落儿废话论》里:废话等于真理。哇咔咔。当然这仅仅是对于所有抱着苏落儿真谛的信徒们才享有的。嘿嘿。
    小柒要我乖乖的闭上嘴巴,不然会很鄙视我,并且再也不让我吃阿姨做的鲍鱼粥了。阿姨做的鲍鱼粥是什么味道呢,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时候哦!可怜的孩子啊……我在心里再一次为自己的悲惨世界感到伤心。小柒瞥了我一眼,大声说,你的演技能不能好一点。
    “哼哼哼……那个小柒同学哈,不如我们来演一下我最近写的一个新歌剧怎么样?内容很精彩的诶,要是谁给我写个音乐,我就把它拍成音乐剧,让你做男主角干不干?”原本想打动一下他的,谁知道那小子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30minutes,ablinkofaneye
    30minutes,toalterourlives
    30minutes,tomakeupmymind
    30minutes,tofinallydecide
    
    30minutes,towhisperyourname
    30minutes,toshoulderthebme
    30minutes,ofbliss,thirtylies
    30minutes,tofinallydecide
    
    安静下来,认真听着这声音,我来不及了生气,把目光从小柒的脸上收了回来。突然地觉得苏欲又回来了。我的指尖滑过琴键,转身看到窗外交错着的云彩。纵然我对她是敏感的,可事实上她是走了。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地离开了的时候,我也开始反反复复地做同一个梦。在梦里苏欲一直蹲在地上,眼睛里满是痛楚。她说,我把自己丢了,这些无关痛痒,可我把你也丢了。城市的边沿寒冷得没有温暖,若是我死了也无法埋藏隔世的忧伤。落儿,世界那么大,城市那么多,但始终容不下我的寂寞。我走了,你就不要再想念我……苏欲说完话就消失不见了,我在空旷的土地上怎么跑都跑不出脚下的伤。我好似泄了气的气球,坐在肮脏不堪的土堆里,把脸藏在手心里,难过地流眼泪。忽然有一只温暖的大手轻抚我的发,仰起头,我又看到了那张脸的脸,恍惚着让人难以分辨。他用怜惜的眼神浇溉着我的心。他说,落儿,我带你走,我们一起走。我使劲地点头,然后就轻而易举地跟他走了。我不知道梦中的自己怎么那么听话,温顺的像我养在小柒家那小阁楼上的宝贝猫咪。可他的手指真的修长得很好看,我贪婪地拉着,舍不得放开。转折间,他就带我走进了一片茂密的花丛。
    后来我把这个梦境告诉小柒的时候,他连一眼也不瞄我,就说我是一个是宇宙里地球上所有生物中的超级无敌大花痴,连做梦也要对帅哥念念不忘。可是看到帅哥不眨眼睛本身就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呀,要是达尔文自己是个万人迷的话一定会在《进化论》上加上:见帅哥乃养眼也,亦是高级动物的特性。
    但是我确信自己是真的是梦见了,这和白日做梦无关,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个说法也无关。像是真真切切存在的画面,很真实,很真实。
    梦境中是暖冬的季节,遍地开满了姹紫嫣红的花,它们花枝招展着朝我们微笑。蜜蜂也急忙跑来凑热闹,它们“嗡嗡”轻语,他笑着说,它们告诉我,落儿会幸福的,一直会,永远都会。我轻轻地笑了,连风“呼呼”的唱起歌来,丛中的花儿对着参天的灌木跳起舞来,像涟笄奶奶门前挂着的风铃一般地摇摆,波浪般的阵阵芬芳被推到更远更美的地方去。
    梦中的那张脸,那个人似乎是非我莫属的。但是我始终不知道那是谁的脸,又或是关于这个人的一切。我的眼睛睁着不愿闭上,嘴里重复着一句话:我一直相信有一样东西不管身在天涯或海角,它都不会消失不见并且永远都追随着我四处流浪。即使生死潦倒,即使生老玻豪,也会执着地始终存在。连等待的彷徨与无奈都不需要,只需要这样顺其自然地走下去,一步一步,我的非我莫属就自然而然地出现了,呆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直到岁岁年年。他俯下身,亲吻我的脸,那芳香的发落在我的眉,我们的唇叠在一起。他把他的爱给我,把他的心给我,把他的什么给我,他都会愿意。如果时间停留在梦境里,那么我亲爱的主啊,就让我幸福地死去。因为死去可以使他的快乐,他的忧郁,他的笑靥,他的眼泪,都成了我永恒温恒的记忆。天苍苍,地茫茫,岁月悠悠……
    十七岁那年梦终于不再盘旋,我终究还是醒了,醒了之后把什么都忘记了。忘记了的不单单是事情本身的原貌,连轮廓都在我该死的脑袋里变得面目全非。那段生活过得很煽情。即使我睁着眼睛也忘记了哭泣的姿势,悲切得惊心动魄,眼睛却只管干燥成盛产仙人掌的墨西哥沙漠。我想象自己变成一个小乞丐,穿着肮脏的衣服,带着丑陋的面孔看世界,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一边干哭一边向人们申请援助。唯一不一样是我申请援助的是精神,而不是物质。
    我开始看到很多幻觉,生活无法正常继续,于是母亲陪同我去看心理医生,那是一个英俊的男人,穿着白色的大褂,戴着镶金边的眼镜。看到我的时候对着我微笑,可我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感,很黯淡。我拒绝和他说话,不回答他问的所有问题,他在我口中找不到任何出口,便挥挥手中的笔,在一张白色的纸上写一些潦草的字,然后递给母亲,由不得母亲张口说话就把助理叫了进来,吩咐她带母亲去拿药。母亲拉着我的手走出去,她的手心微微出汗,她打开钱包在里面抽出几张白花花的纸币换来的是左手抱着的大包大包的写着英文字母的药袋,可她还是依旧拉着我的手没有放开。
    父亲不知听了谁说的谗言,竟然送我去城外最贵的疗养院里疗养身体,因此我相信他已经变得很有钱,即使家还是尽可能的保持原貌,可钱是可以大把大把地耍了。我蹲在房间的墙角,用手紧紧地抱着脚,眼睛空洞地看不见任何人的存在。嘴里轻轻地念着,爸爸,爸爸我不要去医院,不要看到那些拿着针的护士,也不要看到那些拿手术刀的人,更不想面对那里的苍白。小柒跟我说过他们都不是好人。可是爸爸没有听我的,他叫上妈妈强制性地抱着我出去了,妈妈说,落儿不怕,会好的,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们把我小心地放在后座,母亲在我的额头留下了一个吻痕,我看到她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只是她在瞬间转身,关上车门,蒙着脸跑回了家。爸爸的手放在心肝宝马车的方向盘上,眼睛放在我的视野之外。他说,宝贝女儿,爸爸送去你最好的疗养院,不怕记忆找不回,那比医院好上几十倍呢。我还托人找了关系,给你选了最好的房间,环境不错呐,你就好好呆在那里知道吗?我轻轻地点头。可是,可是我觉得肉体是没有病,病早就已经进入了骨髓里,血液里。而他的花费仿佛也是一种炫耀,再多的钱也不一定可以治好我的病。他们把门反锁了,没有人和我说话,他们把我禁锢了,怕我一个人在夜晚偷跑出去会在森林里迷路。
    是不是在别人的眼里现在的我是一个可怕的疯子,再也不是穿着华丽公主裙的乖孩子了?
    深夜里,我花上很长的时间偷偷爬上屋顶,向远眺望。向林子更远处看去,即使是在黑夜里,我也可以看到那里有姹紫嫣红的花儿在一夜之间悄悄然盛开,是不是哪位女巫对她们施了魔法,让她们逃离成长的疼痛,那有没有什么人可以拯救我?让我把记忆找回来,我不要做一个睁着眼而不会哭泣的SD娃娃。
    阳光晃进屋子的时候,我把房间的帘子拉上,看让母亲给我带来的片子。音乐凝重得很可怕,为什么自己一直喜欢这种调调的概念也是模糊的。房间里黑的不行。一下子想起了“异度生寒”这个词来。我只能坐在镜子前靠镜面里反射出的,苍白的脸。对于鬼魂,我应该是无所畏惧的。如果只是面对,那么必定是坦然的。我说,亲爱的,你不可怕,只是脸色太过于苍白,眼睛里有太多的怨恨,又或是太息般的眼神,你的身体冰凉而显得轻盈盈。我站在你的对面,我们之间如此遥远,但又近在咫尺。我会对你笑,安静而诡异,那种笑容只在夜晚盛开,是紫色的曼陀罗花。我摊开手臂,拥着你的时候,却因此忘记了拥抱的姿势。我总在夜里把自己包裹在被窝里,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然后听到有人在敲打墙壁,但是我隔壁住着人吗?是谁?还是根本就没有人住着。
    噢,我想起了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对了,他到底是叫做彼德潘,还是潘德彼,天啊,我不记得了,又不记得了。但脑子里还隐隐约约的觉得那是一个忧伤的孩子,他把自己埋葬在谎言之中听自己说一些骗人的童话,他有时候会难过自己长不大的忧伤,可是在面对众生的时候,他还是挺着胸膛告诉所有的人,自己还是一个孩子。我也会这样子吗?也许我也自欺欺人,身体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听到隔壁又有很急促的敲击声,我在房间的角落里看到一个特别粗的钉子,于是脑子里生出奇怪的想法,拿着钉子钻出一个洞,我想看看房间的隔壁究竟住着什么人。
    那时,母亲会来看望我,偶尔为小柒稍一些口信。她是娴熟的。常在傍晚为我读圣经,我已经不再明白自己的情感,只是顺其自然。我知道只要不疲惫,那就是喜欢。母亲总是走进房间,拉开窗帘,打开窗子。我觉得她的心是在难过什么的,所以有一段时间她不住地打量我的脸,眼光依然温和。我知道自己已经变得丑陋,是被苏打水长期浸泡的身体,略显浮肿,伸出的手臂上满是针眼。
    远处似景非景的地方确实很美,那些远处盛开的花丛,就像陶渊明口中那个飘浮着朵朵五彩斑斓祥云的世外桃源,美丽而诧异,但绝不属于我。就好像我信仰上帝,但也会去读佛经,学禅,所以我上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地狱,在第三世界徘徊,纵使我什么事情也没做过。上帝不会理睬我,佛祖也不会施舍我什么。再向桃源望去的时候,我认为天堂大抵也不过如此吧,也许条件还没有好。因为心里老丢不掉佛教的概念,说什么只羡鸳鸯不羡仙来着,所以想必在天上也只有瞪眼睛吹胡子的功夫。我还在朝着那个根本不属于我的地方痴痴地望着,对于一个哪里都去不了的人来说,可以享受这美景也是极为幸福了。
    常有些孩童在林中奔跑,我听不到他们的欢笑,可我想象那是特别快活的事情,他们的目的地应该是花丛吧,因为那里如此迷人。灌木丛中是那么恍恍惚惚的影儿,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树下坐着一排小姑娘们,我看不清她们在那做什么,所以一直幻想她们是在编着星星草。豆蔻年华总有那么多痴想,一大堆的梦。她们穿着素白的衣裳,笑颜如花,我真愿意把她们看成挥着翅膀的天使。平阔的草原上是一个个坐在牛背上的牧童,他们在悠闲地吹着笛子,我看得到,却听不到。这让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儿童交响乐团的小艺术家们,更夸张地把他们和王家卫的电影混在一起,方是小家伙们太过可爱的原因。假设他们真的是某个交响乐团的小宠儿拿着长笛或者小号,个个涨红了小脸。如果艺术不被束缚,所有的孩子都可以在这片世外桃源嬉戏,他们是不是也有翅膀在身后扑棱扑棱地振动,不时地飞起来,悬浮在天空的云彩上悠悠自得地演奏。时而又握着手相互围成圈子,周围升起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水花泛滥,发出淅沥哗啦的声音。我嘻嘻地笑出声来,母亲的脸也有了一丝笑意。我摸摸自己的脸,应该好久好久都没有笑过了吧。
    后来,我站起来,张开手臂,让风一点一点吹进心里。可是,系在我头上的红丝带却也被风吹走了,我看着它越飞越远之后大声地对着看不见的远方说话,有红丝带给我带路。
    
    亲爱的宝贝,你到哪里去了。
    今天我跑遍了整片谷稻场寻找你的足迹。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那时候的天,很灰,很灰。
    
    你怎么不见了?
    我们不玩躲猫猫了,好吗?
    我保证我不会戏台上乱跑了。
    我只陪着你。
    
    亲爱的宝贝,我在叫你的名字呢。
    啦啦啦……
    你的脖子上还留着我的牙印。
    你的手上还带着我的银链。
    你的脚上还穿着那双我亲手做的草鞋。
    
    咿呀……
    你来看看我。
    我的腰间留着你的烙印。
    我的头上还有你送的发髻。
    我的手指上还系着那条红绳。
    
    物还是,还在。
    人呢。
    人到哪去了。
    
    亲爱的宝贝。
    你走了,我在这里等你。
    一直,一直。
    
    亲爱的宝贝。
    如果你还在附近,如果……
    把你的耳朵伸过来。
    我要给你唱歌。
    就在夜晚。
    
    我一个人唱歌,用最甜美的声音。
    我唱歌你听。
    唱给我最爱最爱的你听。
    
    我的声音回荡,又回荡。直到几个穿着漂亮的护士服的阿姨站在屋里大声地喊我的名字,用惊恐地眼神看着我飞扬起的长发,我才伸出手臂让她们带我回去。
    那个晚上,我终于做了一个不同往日的梦。远处是迷茫的雾气,雾气中带着花的香。花园中有穿着白色棉织布裙的女子坐在一架钢琴旁边,修长的手指在优雅地移动着。她的柳眉高高挑起,几缕黑发轻搭在迷人的眼,眼底有一颗小小的泪痣,微笑起来的双唇带着温暖的弧度,女人美丽得很安静。梦中的自己在不停的喘气,可依旧奔跑,跑着想接近。仿佛时空的光盘疯狂的转动了,我感到一阵目眩,再向四周张望的时候,花园消失了,眼光蔓延之处是大片大片的杂草,连安静的弹着钢琴的女子也霎那蒸发。绕过晨的雾气,有个穿着流苏花裙的小女孩穿着红舞鞋站在水中央跳舞,一个刻有耶稣头像的银梭乖巧地挂在胸前,却不显笨重。圣母的怀抱裹着这个清晨。她在水中央踮着脚尖不停地旋转,旋转了一圈又一圈,镶着流苏的花裙里鼓满了淘气的风,她的哀艳也是唯美的,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越飞越高,消失在了云端。那些挥着翅膀的孩童脸也越来越红,他们的吹奏也越来越激烈,像是在不断上升的旋转木马,也许下一刻便是生离死别,不再相见。但现在,就在这一刻他们的奔跑一圈跟着一圈,然后随着那小女孩直入云霄。那仿佛是一种疼痛中的迷醉,一种悖论中的和谐,一种荒诞中不可思议的禅定。我想走过去,而梦却醒了。我不明白一切寓意的是什么,表达的又是什么。
    太茫然,太茫然……
    后来不知怎么的摔了一跤,我又晕菜了。我对妈妈重复这句话的时候,妈妈问我晕菜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咧着嘴笑起来,就是晕倒了之后像花一样开得像野菜花。父亲觉得是我的幻觉越来越重所致,因为有时候我竟然莫名其妙地问他是不是上帝。于是他又开着他的心肝宝马车把我从那带了出来。事实上我也不清楚一切的概况,只知道自己摔跤了,醒来后就躺在了另一个地方,心里挺难过的。我再也看不到世外桃源了。在见到桃花源之前的记忆也像漂过白的花衣裳一般,把好不容易想起的细小往事又统统还给了未知的收款方。
    我对小柒说我知道自己的灵魂在慢慢腐烂,被蛀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空洞,再也不能回到原来的整体。他说我这个人很BT,是满脑子的蛀虫,除了胡思乱想就是一无是处,也许很幸福只是自己握不住。
    我说幸福是什么。他说幸福就是你永远都把握不住的,直到往事如烟了才猛然想起而为此沉沦其中的感觉。
    可,如果我原本就是幸福的,为何痛苦要一步一步逼近我,折磨我,伤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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