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洗不出白衣女鬼影子来,“墨郎”的嘴角开始抽搐并流血,僵尸的努力决不比活人懒惰,可他那被吹眠的灵魂也许已经分不清阴谋与死亡的界限。摆出的号码不灵,他不肯罢休,再次拿起苏慕云丢在床上的手机,翻看着其他电话号码,忽然,他的动作僵直了一下,白眼向上翻了一下,嘴角露出僵硬而狠毒的阴冷的笑,然后将手中扑克牌的顺序加以改变。
雷这次看明白了,他改变了一个号码牌,可他仍然不相信诈尸的鬼仍然可以遥控杀人。两人紧张地注释着墨郎的僵尸动作老练地摆弄扑克,在最后一次洗牌时,苏慕云床上的被窝里突然钻出两个白色影子,雷探长吓得不轻,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苏慕云给他讲述的鬼故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再现,虽然是两个模糊的女孩影子,可雷探长已经相信她们就是故事中不幸的姊妹主人公。
他秉住呼吸,极力想看得真切,可恍然间两个影子就带着这四具僵尸拥到窗台,随着隐约的哭声,几具僵尸不情愿地蹦上了窗台,然后一个接一个爬了出去,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夜。
这起鬼事件就这样发生,从恐怖无极到看似理性,雷探长开始正视这起无法用刑侦学解释的灵异案件。生日蜡烛光下,用扑克牌摆出一个人的手机号码,然后女鬼影子就出现,接下来的发生,大概就是那位倒霉的目标渐入高氵朝的聊天死亡了。
可那个号码是谁呢?一群魔鬼冲出窗户后,雷探长就站起身,直奔床头,他拿起苏慕云的手机,还没有看出究竟,苏慕云就双手抓住头发,情绪失控战栗起来,因为出现在屏幕上的号码是她十分熟悉的人……手机又惹了一场祸。
必须解救刚才被“墨郎”摆了号码的人!一个即将发生的奇怪事件已经映现了苏慕云眼帘,接到女子电话,然后聊天到性高氵朝,最后的时刻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向一条通往地狱的不归路………。
“这是谁的号码?”
雷问苏慕云。
“院长公子的。”
“哪个院长?”
“负责校务的栗院长,他是我导师的同学,我读研究生时就认识他,是他安排我到艺术学院工作的,他有个读大二的儿子,叫栗兵,我把他认作小弟,是我们学校有名的公子哥,他很热心肠,人缘很好,有时他也和同学来这里看我。”
“下一个目标就是他。”
“是啊,我们怎么办啊?”
苏慕云焦急起来,她既紧张又内疚,假如真的发生不测,那么她的手机无疑在性命攸关的问题上,帮了魔鬼的忙。
“我们必须赶快通知栗院长,别让栗兵开手机!哎,你知道他们家的电话吗?”
“知道。”
苏慕云慌乱异常,她不知该如何制止这起必然的事件发生,就赶紧拨打了栗院长家里电话,可接通了却没有人听。
“也许都不在家。那我们就去系男生宿舍吧,也许他今晚祝恨舍。”
“趁灵异事件再发生之前,必须抢先行动制止这起杀人案。”
两人风风火火离开房间,已是凌晨两点左右。
十三层步梯楼道里,雷警官问苏慕云:
“你提到墨郎被害前就曾经玩过一副扑克,就是那一副吗?”
“我没看清楚,可那副已经让我仍下楼了。”
“奇怪。”
苏慕云也不明白,那寸美女扑克牌,已经被她天女散花仍下楼,早就随风飘荡到街道角落中去,却为什么拿在刚才僵尸的手里。
大楼里一片漆黑,电梯停运,两人顺着走廊直向通往步梯的消防通道。可就在苏慕云要拐弯打开通道的门时,她猛然觉得好象有人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外,她回过头来,一个穿灰色西装的中等身材的男人就在那里望着她,她再次感到恐惧,可当她定睛再瞧的时候,那灰白的印象又消失了。
好奇怪,她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这时顾不得多想,就随着雷探长跑到楼下,可每经过一层楼梯,就会在每一层的消防通道防火门半开的缝隙,看到那个灰白的人影子。那影子在八楼时距离她更近,她甚至可以看清对方的轮廓。那不会是一个活人,苏慕云很清楚自己看到了什么,因为人不可能在几秒钟就从上一层出现在下一层,而且并没有看见有人走路和奔跑的声音。
苏慕云拉着雷的袖子,提示给他看前方的灰色影子,雷也看到了,他知道在这阴森的郊外公寓,什么怪事都有可能发生,就极力保护着苏慕云,在漆黑的通道往楼下撞去。由于夜深人静,原本住客稀疏的公寓更显得十分的荒凉,他们奔跑起来,发出的踢踏声回荡在漆黑的空间,显得异常恐怖。
好不容易到了公寓一楼,昏暗的吸顶灯发出阴森的光芒,将大厅狭窄的空间笼罩得一片昏黄,这是一个半废置的物业大楼,甚至连值更的保安都没有,整座楼都已经进入梦乡,此刻大厅角落里的一排绿色房客信箱,就像殡仪馆里死人包房的骨灰盒,灰茫和凌晨的霜冷中发射出一层淡淡的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