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请把放大镜拿过来!”
“放大镜?哦!”
池媛闪了闪大眼睛,不知道雷放要做什么,但是她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就赶紧从现场勘验袋里拿出专用放大镜,递给了探长。只见雷放将放大镜置于阳光下,聚焦在“秦钊”的脖子与头的颜色模糊处,不一会儿,照片上着光点开始缓慢融化,一块微小的色差出现了,雷放笑了笑,就继续照射“秦钊”的右手搭在“叔叔”肩头的部位,不久,随着热度增加,那块手的图象点有点变形,继而变白,再之后隐约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如豆粒大小的暗色花斑。
聪明的池媛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不禁惊叫起来:
“是假的!秦钊是假的,里面还有一层原照片!”
“说的对,大家看,老渔民的皮肤应该是栗色,或者暗褐,而照片上的老人皮肤颜色有点发蓝,说明这不是原照,另外,秦钊颈部那块微小的褐色也不是他原来的皮肤颜色,而出现豆粒大小暗斑的“秦钊”的手是谁的呢?我以前也许告诉过大家,梓夜生前的手上有一块梅花记,所以可以认定,底色照片是老渔民和“僵尸”姐妹的留影,由于他们不敢在白天拍摄,所以底色基调是暗黑色,而现在我们见到的照片背景是那所大学,所谓秦钊与叔叔,就是利用了这张照片成型的时间和景深,重新制作了新的照片,以混淆我们,而且做得相当逼真。”
“探长!这能做到吗?”
张容觉得不可理解,就问了一个技术性问题。
“完全能,采用激光二次透层感光技术,对两幅照片在一幅上进行合成,我听说过,能以假乱真覆盖原有照片,不过掌握如此精湛技术的人应该不是等闲之辈,假如不是被我刚才下意识地想到两人目光的不和谐,继而想到梓夜的胎记,才采用阳光聚焦来识别,就是专家也一时看不出破绽。”
“那么,凶手为什么不重新照一张呢?再有,照片上老渔民的后面人又是谁呢?”
“他们迫不得已!我想照片上的那个被抠去头部的人是威灵部的亲人,而不是老渔民,他们原来就有这样的照片,只是背景是大学,但是他们要制造秦钊是孤儿,甚至和老渔民是叔侄关系,正是这个小小的侥幸,才弄巧成拙,这足以暴露了他们内心的恐慌,所以才极力将老渔民就是秦钊叔叔的谎言演绎下去,可见他们能够跟上我们破案的步伐,这说明秦钊的背后,有更大的阴险玩家。”
雷放最后的语气很沉重,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为什么他们一来到渔村,就会发现这样一张照片呢?这件事做得虽然并不绝对高明,可要是没有刚才的突发设想,老渔民是秦钊叔叔的假设就成立了。
池媛又问:“就是说,老渔民和僵尸姐妹曾经合过影,够可怕的啊!不过,这张如此重要的照片,老渔民出门怎么会留在家里,落到秦钊等人的手上,不怕暴露梓夜姐妹的存在吗?”
“他也许是带在身上了,那是他最后一次出门给梓夜姐妹去送福尔马林,可那一次他却发现,僵尸姐妹在莆河杀了人,就是那个317的狙哥,他害怕了,就在这时,他在防空洞只找到了梓夜,却发现梓笑不见了,而且也发现了一个男孩被困在里面,就是花子廖,他想救那个发神经的男孩,但是,那时老渔民已经无法阻止姐妹复仇的烈火。
他也许见过秦钊,他两个可怜“女儿”的仇人,可他非常担心失踪的梓笑会有个三长两短,只好乘车北上,去了梓夜的家,他觉得她应该在那里,至于梓笑为什么那个时候离开学院,是自己走的还是被挟持,我们无从猜测,但是,有一点老渔民做到了,就是他见到了被塞在柜子里的梓笑,可怜的梓笑胸口被压上辐射扑克牌,还有那个神秘的鬼符,他救梓笑的时候,遭到了厄运。与两僵尸姐妹的合影照片就是那个时候落入了秦钊一伙儿的手中。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照片一直在梓笑手上,她和老渔民同时离开艺术学院,千里迢迢去别墅,目的就是去取隐藏在梓夜家里的什么东西,那也许是与凶手有关的证据物品,什么东西会令凶手感到恐慌呢,综观整个案情,只有一件东西可以要威灵部的命。”
雷放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他在想自己的结论是否合乎推理,大家很着急,尤其是池媛更是急不可奈。
“快说啊!雷哥!”
“是杀害梓笑的手机芯卡。”
“芯卡?”
“是,因为铁路公安局在对梓笑尸体勘察时没有提及那个手机卡,也就是说,她死的时候散落在铁轨附近,后来,老渔民帮助僵尸姐妹找到了那张卡,大家想,还有比什么东西更足以致凶手于死地的呢?但是,为什么僵尸姐妹,即便是老渔民都没有采取正当手段将证据交给警方呢?原因其实并不难想象:他们不相信警察,甚至更害怕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