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可别把司马招来。”
大江说:“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不禁埋怨起孩子:“亭亭,都是你干的好事。”
亭亭说:“我怎么了?我还吓了一大跳呢。”她还委屈呢。
大江替亭亭抱不平:“这事不赖她。”
我对大江说:“她就不该拉你去当什么Volunteer(义工)。”
大江说:“事情都过去了,就别再怪孩子了。”
我一听就来气,说:“你老护着她。”我怎么越来越觉得我好像是亭亭的后妈似的。
三天后,也就是6月30日,我在学校餐厅吃完午饭,打开手机,刚想给大江拨电话,就有电话进来了。没等我说Hello,亭亭就在电话的那头喊道:“妈妈,你开机了?”
“你有什么事吗?”我问她。
“爸爸被警察带走了。”她的话如晴天霹雳,我一下子就懵了。
“你快回来。我害怕。”她哭着喊道。
我拎起书包,跌跌撞撞地往公车站跑。心里焦急万分,恨不得能马上飞回去。
一进家门,我就问亭亭:“警察什么时候来的?”
“爸爸出去给我买汉堡包,他就没回来。”亭亭说。
“你怎么知道他被警察抓走了?”
“他打电话回来说的。”
“他还说什么了?”
“让你找Margaret爸爸。”
“那你快给玛格丽特家打电话呀。”
玛格丽特的爸爸——马克(Mark)在电话里听我说事情非常紧急,让我马上去他办公室。他愿意推掉其他的约会,腾出时间来见我。他的律师事务所在市中心的一栋大楼里。当我推开那扇沉重的玻璃门时,前台的接待小姐抬头问我:“MayIhelpyou(请问你找谁)?”
“IhaveanappointmentwithMark(我找马克)。”我对她说。
“Pleasewait(请稍候)。”说完,她用内线电话跟马克联系。
通完话后,她笑着对我说:“Hisassistantwillbewithyouinamoment(他的助理马上就出来)。”
没多会儿,一位亚裔面孔的小姐从里面走出来。她问我:“你是谢太太吗?”
我怎么成“谢太太”了?顾不上跟她解释,我忙问:“你是?”
“我是Mark的助理,我叫Cindy(辛迪),请跟我来。”说完,她领我和亭亭往里走。走到一间会议室前,她推开虚掩着的门,请我们进去。
见我们落座后,她站在门口问:“谢太太,你们喝点什么?有咖啡和茶。”
“什么也不用,谢谢。”我对她说。
“那请你们等一下。”说完,她转身走了。
等了好长时间,辛迪才回来。她身后跟着一位西装革履的洋人。我猜想他一定就是马克了。
马克一眼就认出亭亭,跟孩子打起招呼:“Emma,Howareyou(埃玛,你好吗)?”Emma是亭亭的英文名字。我急忙站起来。
亭亭回答说:“Notbad(我还好)。”
辛迪对我说:“谢太太,这是Mark。”
马克对我说:“Mrs.Xie,Nicetomeetyou.Haveaseat(谢太太,很高兴见到你,请坐)。”
坐下后,马克指着辛迪对我说:“Cindy,myassistant,shespeaksinMandarin(辛迪,我的助理,她可以讲国语)。”接着,他问我:“Now,whatcanIdoforyou(现在,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我把大江的情况简要地介绍了一遍。辛迪一边记录,一边翻译。
听后,马克对我说:“Calmdown,Mrs.Xie.We’llcontactthepoliceassoonaspossible.Cindywillinformyouwhenwehavetheinformationfromthepolice.But,firstofall,Ineedtobeyourhunband’swyertodoallthat(不要急,谢太太。我们会尽快跟警察局联系。一有结果,辛迪就会通知你,但前提是我必须是你丈夫的律师)。”